被亲爹直接骂到脸上,楚映梦难堪的到了极点,脸色红的像要滴血一样,怒视着楚大伯,她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同样的,心里点点刺痛入心。
毕竟,算计季幕南的时候,她确实是想过的更好,回归上流社会,但同样的,她没有忘记她的家人,她是想借着季幕南的势,帮她爸开启新事业,帮她妈治病,把她哥哥找回来,让楚家人重新回归以往生活的!!
她丢开大家小姐的面子,出门卖酒,甚至算计季幕南,连身体都赔上了……怎么家里人竟然一点都不能理由她的苦处,她爸爸还要这么说她?
楚映梦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然而,偏偏,楚大伯仿佛没看见女儿的痛苦表情似的,只专注着被刺伤的自尊,觉得女儿做陪酒的事情,丢了楚家的脸,让他颜面扫地,“你是我女儿,我养我是应该的!!我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你怎么就不能回报?”
“回报?爸,你才多大啊?五十几岁而已,法律上你这个年纪都没到儿女供养的份上!你不愿意花我赚的脏钱,你到是出门工作啊?你赚钱帮妈治病啊!!你花钱发寻人启示,把哥哥找回来啊!!你什么都干不了!!只会堕落在家里颓废喝酒,凭什么还要骂人?”被亲爹骂的身心俱痛,本能的,楚映梦就刺了回去。
把个楚大伯激的眼眶赤红,粗喘如牛,他咬牙切齿,大声骂道:“不要脸的死丫头!!”随后,伸出大掌,狠狠朝女儿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楚映梦被打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爸,你,你打我?”她捂着脸,满面都是泪水,心里委屈的无法形容,不知该怎么面对父亲,她狼狈的退后几步,跑出门去。
一边哭一边跑,楚眏梦心中委屈的无以复加,本来今天看见季幕南向那个贱女人表白,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还是以结婚为前题的,她想扒上季幕南,重新回归上流社会的计划就几乎已经失败了,带着满心苦楚与疲惫回到家里,没想到却被亲生父亲嫌弃不说,还被甩了一耳光。
伸手摸着那火辣辣涨红的脸,泪水更如泉涌,想她楚映梦,自幼娇生惯养,那是被楚家人捧在掌心里娇大的,平日里连句重话都没听过,怎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正满心自怜自哀,痛苦委屈之际,楚映梦包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连忙停下了脚步,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按下了接听键,“喂?”因为哭的太伤心,楚映梦的声音还有点哑。
“是楚映梦小姐吗?我们这里是新城医院,您母亲下午突然呼吸急促,身体抽搐,已经被我们紧急送进了手术室,我们打了您一下午的电话,一直联系不到您,现在,请您尽快赶过来。”手机那边,新城医院护士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我妈犯病了?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楚映梦心中一惊,慌忙追问道。
她为跟踪季幕南找机会,已经快有小半个月没有去医院看望楚大伯母,只把照顾妈妈的工作交给了护工,今天,季幕南好不容易不在龟缩在别墅里,出了门,楚映梦连妆都没来得及化,就紧随其后的追了出去,更是为了跟了近一点不被发现,早早的关了手机,医院当然找不到她了。
“楚小姐您放心,手术是十分成功的,您母亲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楚小姐,手术的费用,还有之前,您欠医院的各项费用,你得来结一下,不然,您母亲的救治都无法进行下去了……”手机另一边,护士翻看着手中的一沓催费单据,颇有些无奈道:
“楚小姐,您母亲自住进我们医院,除了第一次手术和住院的费用,您交了之外,这两个月的住院费,每天用药的费用,其及两次急救,手术,还有护工的费用,您都没交,楚小姐,这妈可是您自己的,您不能让我们医院帮您养着呀?”
护士越说越生气,话自然也不好听,可此时的楚映梦却无心计较护士明显讽刺的话,连刚刚被楚大伯甩了一个耳光时,天大的委屈也都被心虚和迷惘取代了,她妈又进了一次手术室,欠医院的钱将翻了一倍都不止,而现在,这些钱,毫无疑问,自然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护士小姐,我妈妈欠医院多少钱了?”楚映梦眼泪汪汪的问道。
“楚小姐,您母亲到现在为止,已经欠医院八十三万多了,楚小姐,当初,您说手头不宽裕,让我们先治病,救您妈妈一命,费用您会想办法,不会拖欠多久,可现在,都两个多月了,这您一分钱没还不说,连人都不出现了,楚小姐,今天,医院财务那边,已经给我们下了命令,如果你在不能把拖欠的费用交上,您母亲的病,就只能请你另请高明了,而且,我们医院会通用法律手段向你追讨之前的全部费用。”
手机那边,护士清晰的话传到楚映梦耳中,在她本就无助恐惶的心上,狠狠的打下一个惊雷,“对不起,对不起,护士小姐,钱的事,我正在想办法,我不会拖欠医院太久的,真的,请你们相信我,别放弃我妈妈,也别走法律程序……”
又哭又哀求,好话说尽,又许诺一周后,一定把医院的欠款结清,医院方面总算是答应了不让楚大伯母转院,不用法律手段了。
楚映梦脸涨的通红,心中的羞耻感几乎要把她吞没,她堂堂楚家的大小姐,曾经新城上流社会的名媛,公子哥们心中的女神,竟然……竟然,要沦落到去哀求一个小小的医院护士,求她给自己,给她妈妈一条活路。
满眼的不甘与愤怒,楚映梦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八十三万……一年前,这不过是她衣柜里随便一条高定裙子,一双高跟鞋,一个包包的价格,她从未再意过,可现在,这八十多万,却成了横在她面前,无法越过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