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顾绯和季幕南两人,如同以往的几天一样,早早来到了医院,昨天,因为顾嘉禹的装傻卖惨,顾绯又没有收住脾气,两人跟姜莱闹的很不愉快。
不过,闹归闹,生气归生气,顾绯和季幕南总不忍心真的不管姜莱,任由顾嘉禹随便装装可怜,就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特别是季幕南,经过这段时间每天和姜莱见面,不停的劝说她,他慢慢的发觉,姜莱对于顾嘉禹不像是有情,反到有些像对亲人之间那种盲目的维护。
反而对自己,虽然这么久了,好话没一句,也从没给过一个好脸,甚至每次看到他,脸上的憎恶之情都十分的明显,可却从没有让他离开过,哪怕有时气急,季幕南的口气很冲,姜莱也只是责骂他几句,从来没有说过‘让他不要再来了’,‘滚出去,离开她的生活’这样绝情极端的话。
甚至,有几次,再季幕南单独去帮姜莱卖着东西,没有跟顾绯一起去姜莱病房,当他卖完东西,赶到病房,姜莱看到他时,眼中那如释重负,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宛如给季幕南打了剂强心针般,给了他无比的信心。
姜莱心中还是有他的,现在不过是跟他赌气,不肯原谅他罢了,带着这样的信念,季幕南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两人匆匆走进医院,迎头便在医院的大堂的取药口旁,看到了正在排队领药的姜莱,已及她身边的顾嘉禹。
顾绯与季幕南对视一眼,快步走到两人身边,“莱莱,昨天不是说好的,你不要乱动,药等我和幕南来了,再帮你取,你怎么自己下楼来了,还连个拐杖都不带……”
顾绯说着,两步上前,一把推开半搂半扶着姜莱的顾嘉禹,伸手扶住姜莱的胳膊,顶替了他的位置,给姜莱当起拐杖来了。
眼带歉意的看了顾嘉禹一眼,姜莱无奈的看着顾绯道:“我没事,医生都说了,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增加运动量了,不然,真的在轮椅上坐上三个月,我不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医生说的?你的脚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那莱莱你就跟我们回国吧,我会安排最好的复健医生,让他全程指导陪同你,一起做后期的复健,m国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对于你腿的恢复没什么好处,莱莱,别在犹豫了,跟我回国吧!”
旧调新弹,顾绯不遗余力的继续劝说起姜莱了。
季幕南站在旁边,想伸手去扶姜莱,却怕被她骂,伸了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口中也跟着劝说道:
“是啊,莱莱,嫂子说的对,m国医疗方面太落后了,对你的腿恢复没有一点好处,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跟我们回国吧。”
口中说着,他的眼角却不自觉的瞄向被顾绯推到一旁的顾嘉禹,只见今天的顾嘉禹,反常的没有同以往般的,再他们劝说姜莱回国,离开他时,就冲上来阻止,或反驳,或哀求,用尽各种手段,生怕姜莱点了头。
反而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嘴角翘起,挂着诡异的弧度,哪怕极力的掩饰,可偶尔看向顾绯的眼神中,季幕南还是捕捉到丝丝的颠狂与得意。
这让季幕南微微皱起眉头,刚想开口试探一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哭闹声。
引的医院大堂里的人们,都顺着哭声看了过去,当然,也包括顾绯,姜莱几人。
只见,此时的医院大门外,如潮水般的涌进了一群人,这群人男女老少皆有,男人们通身雪白的丧服,女人们则着白衣,面上戴着黑纱,高举着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用本地的文字写着,‘无良医生杀人不偿命,莫妮可还我儿命来’。
后面还有无数的人,手拿吊念死者的各种物品,个个面露怒色,义愤填膺,口中大喊着‘杀人偿命’,‘讨还公道’哄哄嚷嚷足有百多人,整个医院大厅倾刻淹没在一片白色里。
随着人群不断的涌入,队伍的最后面,四个本地大汉抬着一块木板,进了医院的大厅,木板的上面,一具全身被写满经文的白布包裹着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上面,‘咣当’放在的大厅的正中央,一个年老的本地女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在抬木板的几人来到了大厅,老妇人身边,一个稍稍年轻一点的中年女人,傍在她身边,轻声的慰着。
“莫妮卡,你这个恶魔,你害死了我儿子,却躲了起来,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儿子偿命……”老妇人大声的哭喊着。
“我儿子不过一点点小病,进了这家医院检查,莫妮卡这个恶毒的女人,说他脖子里长了个什么瘤,连哄带吓唬的非要让我儿子做手术,我们哪里懂这些,就完全相信了她……”
“我可怜的儿子啊……“老妇人哭倒在端放着的尸体身上,哀声连连,几欲晕撅,她身边的中年女人见状,忙上前扶起她,再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这老妇人脸上现出滔天恨意,猛的站直了身子,失声撕吼道:
“莫妮卡,你给我滚出来,当初你口口声声跟我保证,我儿子做的只是个小手术,很简单,把瘤子切掉就能好了,我们相信了你,把孩子的命交给你,结果呢,你害他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儿子才二十多岁,还没结婚呢!大好的日子还在后面,你这庸医就害死了他,莫妮卡,你还我儿子命来……”老妇人边哭边喊,跟在她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大声哭喊起来。
“你以为你躲在医院里,我们就拿你没办法,莫妮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有你们这包庇杀人凶手的医院,今天,你们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不会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群情激愤,哭喊声,吵闹声,一时充斥了整个医院大厅,连楼上的医生病人也被惊动了,纷纷围在楼梯转盘边,探头向下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