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偏僻的一角,河岸上,三辆轿车的背后,洛克苏单膝跪在地上,被七八个腾龙的保镖围着,齐淮手中的木仓,指在他的太阳穴上。
而他,神色微微有些怔忡,一时没太反应过来。
毕竟,袭击他的人来的着急太过突然,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是,是……”嘴里喃喃,他下意识歪了歪头,想要避开木仓口。
然而,越众而出,叶霆翊没给他这个机会,“洛克苏,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开口,神色冷然,眸中泛着寒光。
看着在跪在面前的洛克苏,他勾起嘴角,沉声问候。
“是你?”脑袋被木仓顶着,洛克苏猛地抬头,环视四周,便见他前后左右的路都被人堵住了,已是被围围包围,心里多多少少便有些明白,知道是进了圈套,恐怕大势已去……余光微侧,扫向路旁路下,大商务车的门敞开着,路边草丛丛里隐隐身躯状的凸浮……
那应该就是他的手下了吧!
洛克苏下意识的想着。
按叶霆翊的性格,既然敢出现在他面前,肯定是将后路都准备好了?恐怕彼德他们已经都折在他手中,而他……经过这些,跟叶霆翊早就是你死我活之势,如今被他抓住,应是在劫难逃了!
心里默默琢磨,洛克苏伸手推了一把木仓头,满脸恨意站起身,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果然是你!叶霆翊!”
“怎么?见到我,是意外还是吃惊?没想到吗?洛克苏,果然不愧是福特莱的老大,派头真是不小,见你一面着实太难啊,还要我三邀五请的,猫捉老鼠一样……”叶霆翊拿着木仓,面沉如水,语气冰冷的讽刺道:“算计我这么久,又龟缩许久时间,这会儿,我们终于见上面了……”
“想想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来着?嘶,仿佛是顾嘉禹被炸死那会儿吧?那时候,你还是福特莱的家主,手握半个m国东部,可如今呢……”
“看看吧,看看我们昔时纵横m国的大佬洛克苏,如今成了什么样子?是受惊吓的兔子?还是阴沟里的老鼠?只会躲躲藏藏,使那些下三烂的手段!!”
“要知道,当初在你的地盘,在m国的时候,我和绯绯可是光明正大的跟你对峙,没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手段,怎么你到了新城,到了我的地盘,就不敢跟我面对面呢?”
“呵呵,洛克苏,怎么样?新城的水泥管好钻吗?垃圾箱好找吗?在阴暗角落躲了那么久,你洛克苏算什么一代枭雄?连个正脸都不敢露?还得让我想出这样的办法,才能逼得你出来一见!”
叶霆翊把玩手里的木仓,面上带着笑,可眼底却尽是刀刃般锋厉,直直盯着洛克苏,仿佛要他千刀万刮,“‘老朋友’,对我的家人搅扰离间,搅风搅雨很过瘾吧?差点让我家破人亡,你高兴是吧?”
“这会儿,我来讨债了,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几乎一字一顿的冷笑着。
“叶霆翊……”完全被打的措手不及,迎面而来的讽刺,让洛克苏怒瞪着双目,眼中血丝一片,深深吸了口气,他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当初,赵滢找上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其中有问题?那个冷血贪婪,又那么自利的女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根本不存在于她身上的所谓‘愧疚’,便主动找上门?”
“并且,还如此精准的戳中了我最是渴望得到的东西。”
“哈哈哈……叶霆翊,是你啊,果然是你!”洛克苏目色血红,笑声中充满了阴毒和恨意,“你还是这样狡猾,那样能谋算人心,算计好了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让我在明明知道这事儿不对,极可能有阴谋的情况下,依然抵不住内心的渴望和那一点点侥幸,心甘情愿了入了套!”
“赵滢那个女人是你找来的对吧?她所说的那些话,是你教她的?还是确有其事?”他哑声问着,哪怕沦落到如此境地,哪怕死亡近在眼前,却依然执着着想要一个答案。
顾嘉轩到底是不是他们苏家的血脉?他这一生,有没有在这世界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痕迹?
“洛克苏,事已至此,你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赵滢是不是的我找来的?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这还重要吗?我们之间,在你上勾的那一刻,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叶霆翊面色沉冷,眸泛寒光。
“是,我知道,既然落到你手里,我就没想过活着离开,所以……”洛克苏跪在地上,眼里闪过一抹怨毒,但终归想要得到个答案,他还是强忍恨意低声,“你又何妨给我一个痛快?”
“洛克苏,你曾是我尊敬的对手,只是……”看着昔日仇敌软下态度,出乎意料的,叶霆翊并没有痛快的感觉,心中到颇有几感慨,“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在你对我母亲出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配被我称之为‘对手’,不过是个恶心的小人罢了。”
“小人,不配痛快的死!”
“嘉轩到底是谁的孩子?他跟顾嘉禹有没有关系?你得到的情报是真是假?洛克苏,你到地狱里去查吧!”他无情的说。
“你,你……”洛克苏噎声,紧紧握着拳头,掌手都隐隐有些血丝了,强烈的不甘心沸腾着,他心中恨的几乎想毁天灭地,然而,步步被算计着,已然沦落到这般境地,木仓口都顶着脑袋了,他心知没了反抗的余地,偏偏却又不甘……
哑然无声,余光无意之间撇到了站在叶霆翊身边儿的‘顾老爷子’,他表情瞬间一阴,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紧接着便轻笑出声,“呵呵呵,叶霆翊,你说我是小人?好,我承认,我确实没遵守道上的规矩,祸及了你家老小,让你那个偏执又疯狂的傻子老娘送了命,但……”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