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含笑的睨着顾绯,李斯特继续道:
“做下这样天理不容的事,叶太太竟然毫无愧疚之心,转头便把白小姐那个野种安进了顾家,转移了您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的注意力,让两位老人儿看到希望,从而对儿子和儿媳妇的死不那么过份的追究。”
“啧啧啧!叶太太,这计划简直天衣无缝,用完美来形容也不为过,您的心计,您的手段,您那棵冷漠狠毒的心,一点也不像一个女人所应该拥有的,利用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算尽了人心,给亲爹戴绿帽子,逼死继母,亲手杀了亲爹,用‘野种’弟弟来糊弄爷爷奶奶,最后,连锒铛入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把顾家仅剩的这点血脉也炸死在了异国。”
“叶太太,跟您的所做所为比起来,我这所谓的‘抢孩子’真真是不值一提!!”睨着顾绯,李斯特眼神是占尽先机的得意。
既然敢孤身来到新城——叶家的地盘,李斯特自然是做好的十足的准备,他调查了叶霆翊和顾绯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什么叶氏、腾龙、顾氏……不拘是工作还是生活,他甚至连两个人的相爱过程,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没有选择叶霆翊做为突破口,是因为从这个男人的生活经历里,李斯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个男人和他是同一类型的人,性格坚毅且狂傲,是绝对不会受任何威胁的,不管用什么做要挟,他都很难从叶霆翊口中得到妥协,甚至,如果逼得太急了,那个男人或许宁愿跟他同归于尽,都不会让他达成目地。
这一点,李斯特看的很准,毕竟,如果是他遇到了叶霆翊这样的处境,他的骄傲和自尊,也不会容许他妥协。
所以,哪怕针对叶霆翊,会更容易,更简单的达到他的目地——把约瑟给珍妮带回去,但,李斯特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选择主动来接近顾绯。
着实是,这个女人,虽然脾气更加不好,是他最最看不上眼的那种‘泼妇’,可,不得不说,她的破绽,她的弱点,却要比叶霆翊明显的多。
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一个能诛父杀弟的恶姝,这样一个女人,想来对孩子的亲情,也不会大过她自己的利益。
尤其,经李斯特的调查,她还是叶霆翊唯一的弱点和软肋,这情况就更完美了。
“叶太太,我知道你恨我,觉得我抢你的孩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调查过您的‘经历’,您这些年的所做所为,我觉得我们俩个人是半斤八两……华国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乌鸦落在猪身上,谁都别说谁黑,既然‘志同道合’,都是旁人嘴里的‘坏种子’,那么,我们不如心平气和的坐着,好好谈一谈。”李斯特端正的坐姿,伸手拿起红酒杯,他优雅的喝了一口,随后,便面向顾绯,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道:“叶太太,我是要好好跟您沟通的,你不要那么生气嘛。”
“您仔细瞧瞧,您现在这副表情,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当真不像是一位贵妇人,反道像街头的泼妇一样了。”
“这太不礼貌了。”
他轻声斥着。
“礼貌?呵呵,你居然还有脸跟我说礼貌?连个请帖都不送,一通电话就把我叫过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李斯特,堂堂的公爵大人,你就很有礼貌吗?”顾绯紧紧抿着唇,心中早就天旋地转的掀着惊天骇浪,面上却要装着平静无波,甚至露出些许惊讶和厌恶,“你说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信口胡言。”
“我的继母和我父亲的婚姻,那是他们两位长辈的事情,我一个做晚辈的,从来没有插手过,我父亲是不是有小三儿,私生子的问题,我也从来不晓得,至于,我父亲的死亡,那是我继母造成的,她也因此而受到了惩罚,现在已经入土了,至于我那个弟弟,他做了什么,世人都知道,最后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跟我有什么关系?”顾绯冷笑着,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她是不知道李斯特到底查到了什么,可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哪怕这屋里的三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
谁晓得李斯特有没有耍阴招,私下藏着个录音笔或者摄像头什么的,毕竟,这位的人品,从他抢孩子不还这件事上,就已经让顾绯彻底没有了信任。
“你空口白牙就说是我做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样凭空指责我这么严重的罪名,你可以告你诽谤的,你知不知道?”
她扬起眉头,厉声说着,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李斯特说什么,她都绝对不承认,毕竟,她自认做事——不管是对顾正涛、对苏美云还是对顾嘉禹……都做的非常干净,扫尾扫的不留破绽,绝不会留下什么能够被指证的‘证据’,因此,那态度也是很强硬,果断的做出了‘打死都不承认’的姿态。
不过,似乎早就料到了顾绯会如此,李斯特丝毫不觉得惊讶,反而自信一笑,“哈哈哈,叶太太,我和您虽然认识的不久,但我相信,你和你的先生对我的了解应该是很深刻的,根本我多年的经历,您觉得……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会来找你吗?”
“别的不说,我得承认,您先生对您确实非常的好,也很有经验,扫尾扫的很干净,我是找不到什么实质性,能够上庭的证据,可,您仔细想一想,瞧一瞧,您的家里……哦,准备说应该是您的娘家里,那位叫做顾嘉轩的小朋友——您那个所谓的弟弟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吗?”
李斯特一字一顿的说。
而顾绯,则猛地瞪大眼睛,拳头握的紧紧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的出来,李斯特的话,让她的精神非常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