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霆翊和季幕南联合着这么一逼一压,以季老爷子这辈子视如性命性重要的季氏为‘赌注’,季老爷子‘赌不起’,只得认输,乖乖的听话,把事情交代了。
“没错,你们猜的都不错,李斯特确实找过我,我是跟他合作了,不过,我不是主使,我一切都是听李斯特的,也就是配合他一下,把你们引到布夫小镇,再把你们一家的消息,时不时向他透露一点。”季老爷子惨白着一张老脸,浑身不自觉得颤抖着,“可,可希尔顿酒店被撞的事,还有警0察局暗杀都跟我没关系,真的,霆翊,霆翊,都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的……”
“李斯特对小珩煜不死心,还想从叶家把他抢走,是他先找到我的,我本来是不想和李斯特有所牵连的,他曾与你们家有着那么大的过结,作为好友,我自然要站在你们家那一边儿,不去理会李斯特,可,可没想到,这个小人,他竟然威胁我,威胁我如果答应帮他,他就像之前对付你们叶氏一样,挤垮我的季氏。”
“霆翊,绯丫头,季氏是我老头子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季家人所有的依靠,整个季家三四十口子,都靠季氏活着……季爷爷不比你爷爷福气大,生不出个能‘力挽狂澜’的孙子,季爷爷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所以……”季老爷子满脸愧疚,老眼都红了,看着叶霆翊和顾绯,一副极度后悔无奈的表情,可眼底深处,却带着无尽的懊恼与恨意。
“所以,就为了这个原因,你就跟李斯特那个混蛋合伙了,就为了那几个臭钱,你就要害死霆翊一家!”季幕南突然出声打断了季老爷子的话,他满脸胀红,眼睛瞪着跟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爆出,愤怒中带着一丝丝不敢相信,他对季老爷子大吼道:
“叶爷爷,叶奶奶,叶叔叔,霆翊,嫂子,还有小珩煜,那可是我们的兄弟,朋友,这么多年都跟家人一样的相处着,你怎么能,怎么能为了这个可笑的借口,就,就真的跟人合伙就害他们,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的良心呢?”季幕南失声的大吼着,“李斯特威胁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霆翊,有什么难事我们不能一起解决?你要背着所有人跟他合作。”
“什么李斯特威胁你!你没有办法!狡辩,这都是狡辩,你就是贪财,贪李斯特许诺给你的那些好处,你一直对叶氏存着取而代之的心思,可受制于种种原因一直无法达成,你心有不甘,这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以为,您虽有这样的野心,但你选择达成这份野心的办法,是更加严厉的鞭策我们,冷眼旁观着你的儿子孙子明争暗斗,最终找出那个能完成你野心的继承者。”
“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选择了这种最无耻的办法……”
本来为季老爷子摆这么一出‘鸿门宴’是为了诈一诈他,季幕南和姜莱会答应也是存着要为自家爷爷‘洗刷嫌疑,让他自证清白’的目的,可没想到,嫌疑没洗尽,清白也没自证了,反而,把季老爷子和李斯特的合作关系给诈了出来。
自家爷爷要谋害他的好友,而且一害就是要害死人家全家,一边儿是血浓于水,依靠了多年的自家长辈,一边儿是同生共死过,一直视若兄长的好兄弟,这如同睛天霹雳般的打击,把季幕南这个一米八十多的壮汉彻底击溃了,他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儿,声音哽咽的质问道:“爷爷,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幕南,我,我……”季老爷子被问的巴结起来,‘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个字。
“一直以来,你势利,薄情,把金钱利益看得比所有东西都重要,这些我不是不知道,我一直任为是因为你年少困苦,创业不易,所以,才把钱看得重,把家族利益视若生命,我虽然不赞同,却也从没有把你往坏处想。”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水珠儿,季幕南盯着季老爷子,脸上一片悲伤之色,
“霆翊跟我说起这件事时,我还与他争执,口口声声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刚刚会在霆翊表示要收购季氏,囚禁你时,没有反对,不过是配合他所演的一出戏,想着诈一诈你,毕竟,霆翊他们找到了那些照片,我一直是不相信的,同意霆翊这个计划,真是想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亲自把这个‘误会’当着霆翊和嫂子的面,解释清楚。”
“可没想到,爷爷,这让我信誓旦旦,高喊着‘不过是误会,你们错怪我爷爷’的事儿,竟然是真的,你真的为了利益,为你的‘野心’,做出了出卖朋友,背信弃义,谋财害命事,爷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季幕南彻底崩溃了,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季幕南昔日那么玩世不恭,吊儿啷当儿的人,此刻蹲在上哭的这么伤心,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心酸,房间里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叶霆翊紧皱着眉头,看向季幕南的眼中尽是对好兄弟的心疼和难过,顾绯与叶霆翊并肩而站,脸上表情不像叶霆翊那么难过,反而有些漠然,季老爷子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她和她的丈夫儿子和家人,诚然,季幕南很可怜,有这么个爷爷,挺让人同情的,可同情归同情,季老爷子到底做了伤害叶家全家的事,这是不争的事实,顾绯能做到把季老爷子和季幕南分开,不牵怒于季幕南就算是心地宽厚的了。
季老爷子低垂头坐在椅子上,脸都要缩进胸膛里了,一副对于孙子的种种指责,很愧疚难过无脸见人的模样,可心底里,却恨的牙根直痒痒,暗道自己越老越没用,竟被叶霆翊这个小辈给算计,几句话就把自己给唬得把什么都招了,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