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夏盈眉梢一挑:“敢问你们,到底是谁的良心被狗吃了?我难道为你们付出的还不够吗?”
“够个什么?你看看你,你在这里大房子住着,大鱼大肉的吃着,又有钱又体面,可我们哩?一家子缩在那么一栋破房子里头,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口肉。财哥儿是咱们家的根,你却都不把他接过来养着,却非得养着小七这个赔钱货!”金氏瞪着眼大喊。
这个不要脸的!
她居然还指望夏盈把她家财哥儿接过来当儿子一般养着吗?
顾家村的乡亲们都被金氏的无耻给惊呆了。
夏盈却是怒极反笑。
“果真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本还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结果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你现在和他们根本就是一路人!”
“我们一家人,本来就该是一路的!”金氏扯着嗓子叫唤,“倒是你,夏盈,你也是姓夏的,你看你自打嫁了人,你给家里拿了多少东西?给了多少钱?现在你们都这么发达了,你就给我们一个养兔子的活做!”
“在你眼里,我们就只配天天在兔圈里打转、弄得一身脏臭是不是?每次我和财哥儿过来,你也都把你家孩子吃剩下的东西施舍给我们,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家财哥儿是什么身份?”
“你们家不要的东西,凭什么给我家孩子来捡?”
“现在你们把日子过得这么舒服,不全都是因为我们养兔子挣钱,你们把大头都拿走了吗?这里头的内情我全都知道!”
第二次了,金氏提到了夏盈一家从他们身上占了便宜的事。
夏盈冷笑不止。
顾长武媳妇彻底看不下去了。
“你都是听谁说的那些鬼话?养兔子也就这点利润,我们都是和朱记酒楼那边直接对接的,一斤兔子多少钱,大家都是把价钱标在明面上的!”
“再说了,他们挣钱的大头是做家具哩!这点小钱,对他们来说算个什么?”
“一看你就是被他们给骗了!”金氏越喊越大声,“我都已经去找人打听过了,现在外头的兔子肉都卖到十文钱一斤了!可咱们卖出去的多少?五文钱!这中间还有五文钱的差距去哪了?肯定都是被他们给吃了!”
“这个夏盈从小就心黑得很,天天好吃懒做不干正事,我公婆却还是把她捡回去养大了。后来给她找婆家,你看我公婆又多用心的给她找到了这个顾家?可她倒好,前脚嫁进了富贵人家,后脚就不认自己的亲爹娘了!”
“现在吧,她口口声声说是带着娘家人一起挣钱,其实根本就是让我们哼哧哼哧的给干苦工,他们坐在家里数钱!”
“大姐,这两个人都黑心的厉害,你可千万别被她明面上的大方给骗了啊!”
四周围的乡亲们一听到这话,好些人就开始起哄了。
甚至还有人小声对顾长武道:“武哥儿,我看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莫不是真的?要不你们去找人问问看吧!”
“不可能!”
顾长武立马摇头。“现在猪肉才多少钱一斤,兔肉怎么可能价钱贵的过猪肉去?更别提十文钱一斤那是五花肉的价了!”
“五花肉有肥有瘦,熬出来猪油能吃上好几顿,因为这个价钱才上去的。可兔肉哩?虽然吃着香,可一顿就解决了,也没有多少油水。兔子还下崽快,养一个月就能提出去买,可一头猪得养个大半年才能出栏,这两样是没法比的!”
他可不是村里那些没见识的人。这两年一直和朱记酒楼那边做生意,他经常往县城里跑,也结识了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慢慢的见识自然也上去了。
金氏的这一通鬼话,其实只是用大把的金钱糊住了耳听者的眼睛,让那些人一头钻进钱眼里去,然后不管不顾的就和夏盈开始吵!
可是顾长武是早已经不是只双眼盯着钱看的人了。
他心里更清楚:夏盈一家现在有身份有脸面,他们当初说把养兔子的事情丢给自己一家就真的丢过来再也不插手。就这么一份魄力和决断,是会为了暗搓搓的多拿几文钱就故意算计自己人的人吗?
他们根本没这个必要!
乡亲们一听到这话,他们立马反应过来——“还真是这样!”
兔肉再好吃,但和猪肉比起来他们还是不大爱。因为猪肉油水足,饱肚子,兔肉就差远了。
所以兔肉现在都是那些城里的大老爷们吃惯了鸡鸭鱼猪之后调剂嘴巴的东西。又因为兔子长得小巧漂亮,给人的观感好,这两年才受人追捧。
但对村里人来说,吃饱肚子、吃得自己心里舒坦,那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赶紧又倒戈——“好啊,明明这个女人才是最黑心的,结果她还反咬一口说拓哥儿媳妇心黑!贼喊捉贼,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真是白瞎拓哥儿媳妇对他们这么好了。他们拿着拓哥儿媳妇给的好处好吃好喝这么久,现在居然还回过头来反咬一口!我就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东西!”
“赶紧的,把人送去官府!必须送!这次咱们必须让他们长长教训!”
金氏听到顾长武的说辞,她心头也开始慌了——对呀!现在兔肉的供应量渐渐上去了,价钱也就慢慢下来。而且兔肉是肯定比不上猪肉的,那她为什么一开始听到夏大壮这么说的时候,就立马相信了哩?
她还气呼呼的因此恨上了夏盈!
她赶紧往夏大壮那边看过去,就见夏大壮还梗着脖子:“有本事你就送我去见官!你不送我去,我还要去官府告你哩!”
“夏盈,真是反了你了!你坑这些村里的傻子也就算了,结果现在你还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坑?你活的不耐烦了!现在你敢不把吞了我的钱都吐出来,我就把你干的事情说出来,我让你们一家子都身败名裂!”
他依然对这事深信不疑。
夏盈见状,她瞬时眼神一冷。
“说吧,是谁在背后教唆你生事的?你的养兔技法又卖给了谁?朱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