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谁先哭出来？真正的哭，不是假哭对吧？”宋书航确认道。
    少年微微一笑：“对。”
    “我同意，那么，比赛开始吧！”宋书航道。
    少年：“？？？”
    “我赌我自己先哭出来。”宋书航飞快道：“嘤嘤嘤～～”
    下一刻，宋书航泪流满面，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这是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一部功法，记得葱娘也在修炼……名字，应该是《天泣宝典》。他学了个开篇，算是学了点皮毛。
    这门功法，能狠戳修士的内心泪点，哭的越狠，功法效果就越强。甚至修炼到高深之处时，功法还能影响敌人的情绪。这是号称让修炼者和敌人同时在哭泣中无法自拔的可怕功法。
    宋书航稍稍运转这门功法，便回忆起自己这几个月的悲惨经历——我不断的死亡、不断的承受痛苦。
    说实话，要不是宋书航道心坚强，换个人承受他最近半年经历，说不定已经在痛苦和不断死亡折磨中，崩溃了。即使现在，宋书航脑子里每晚都还会有８８８８８个声音在回荡着，那是鉴定秘法在搞事。
    有段时间，他可是一直承受着精神力过强带来的精神刺痛＋耳畔８８８８８个声音如苍蝇般整天念叨＋鉴定秘法反馈的痛苦＋不断面临死亡的压力。
    《天泣宝典》就像是一把打开心灵泪点的钥匙，在宋书航自己的操作下，它可以避开宋书航坚定的道心，唤起他的悲伤。
    梨花带泪、泪如雨下，热泪盈眶……
    这可不是假哭，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哭泣。
    对面，少年一脸懵逼望着他。
    “我赢了。”宋书航抹了把眼泪，平静道。虽然流出了珍贵的眼泪，但是能赢下赌局是值得的。
    少年：“……”
    他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宋书航。
    MDZZ
    信不信我一拳打屎你？
    “前辈，你莫非要反悔？”宋书航盯着少年。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我连赌局的规则都没说，我连赌局的仪式都还没有展开，你哭个啥呢？”
    展开的赌局仪式，是双方打赌中很重要的一环。
    借着这个赌局的仪式，他才能将‘厨心’之类的概念化东西抽离出来。
    否则的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听好了，我们要赌的是谁先哭出来，谁就算输。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否则的话，哭谁不会？我分分钟能比你先哭出声来，而且还是真心流泪的那种。嘤嘤嘤我也可以示范给你看，我哭的可好看了。”少年补充道。
    “……”宋书航很不信任问道：“前辈，你确定不是看我哭的特别快，所以临时改了规则？”
    少年嘴角笑容盛开：“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宋书航想了想后，轻轻摇了摇头。
    看在对方是大前辈的身份上，这点信任还可以有的。
    “那么，准备开始赌局吧。”少年缓缓道。
    “等下，前辈。”宋书航伸出手来，制止道。
    谁先哭出来谁输的话……有什么好赌的？您一只手就能碾压我，到时候直接将我打哭都没问题，还赌个毛毛灰？
    宋书航坚决反对这个方案。
    “有什么问题？”少年反问道。
    “不能使用暴力，不能使用任何攻击手段。否则赌局根本没必要维持下去。”宋书航道。
    “不用担心，我玩赌局要的是刺激和心跳。为了让刺激最大化，每次赌局我的原则只有两个字——绝对公平。”少年温和道。
    宋书航迫不及待提醒：“这是四个字。”
    少年挥了挥手：“用远古语言来念的话只有两个字，翻译成你能理解的汉字才变成四个字。”
    宋书航：“……”
    你这是在欺侮我远古语言不及格！
    “从头到尾和你介绍一次我们赌局的规则吧。”少年伸手一弹，三条的由远古符文组成的约定弹出。
    “第一，绝对的公平。进入赌局后，我和你的实力境界、体质、精神力等一切数据，将会调整为相等的状态。”
    “第二，我们将承受同样的伤害、法术效果、视觉效果。你每次对我施展的手段，也会同时的作用在你自己身上。反之，亦是如此。我们比的不是实力，比的是谁让对方先哭出来。”
    “第三，功德之光、身外化身等一切附加效果，都不能带入赌局。否则你无论什么手段也休想撼动我半分。”
    “怎么样，现在心中有底了吧？”少年道。
    宋书航捏着下巴：“总感觉有很多空子可以钻的样子。”
    “对，是有空子可以钻。如果你能找到空子的话，就尽管利用吧。这是我对你的让步，这也是我的自信。”少年面带微笑道。
    宋书航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这位前辈为什么会十赌十输了？他的三条规则，都是将他自身往死里限制。
    近些年，为什么世界某些国家人口数量日益减少，其实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人们喜欢刺激和玩心跳的原因。
    “那么，你同意以上三条规则吗？”少年出声道。
    “也就是说，比的是我们两个人谁更能忍，谁的心更硬！”宋书航微微一笑：“我没问题。”
    忍耐痛苦是他得意的天赋，这也是他唯一有信心和前面这位神秘前辈比划一下的能力。
    “那么，赌局开始。”少年轻轻一拍手。
    宋书航和他之间，被一层金色的符文包裹起来，两人仿佛进入到了一个封闭小箱子。
    同时，从宋书航身上有数道身影被符文隔离。
    葱娘、功德蛇美人、造化仙子、黑皮羽柔子……
    赌局正式开始。
    “有什么手段就施展出来吧。”少年站在宋书航的对面，平静道。
    “无论什么手段？”宋书航问道。
    “没错。”少年眯起眼睛。
    宋书航毫不犹豫的亮起‘儒家圣人之眼’对着少年就是一光芒过去。
    少年的境界被压制到和他一样，六品境界。
    这样的话，吃我一发强者鉴定术！
    少年没有躲避，任由怀孕凝视击中自己。
    他的腹部开始膨胀，十秒后就膨胀到１０月怀胎之大，紧接着分娩之痛不断涌上。
    同样的，宋书航自己的肚子也飞快膨胀起来，涨到十月怀胎之大，分娩之痛降临。
    杀敌一千，自损999。
    功德蛇美人：“来啊，互相伤害啊～”
    造化仙子：“来啊，一起怀孕啊～”
    黑皮羽柔子想了想，话都被两位仙子前辈讲完了，她没话可讲。
    少年双手负于身后，眯着眼睛，依旧面带微笑。怀孕也好，分娩也好，这种痛楚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算什么。
    宋书航同样保持平静，他已经怀了不止一次，一回生、二回顺产、三回都能花式生产。他同样无惧于‘怀孕凝视’。
    “这就是你的手段？有点意思。”少年平静道。
    宋书航：“但是，还是无法让前辈动容半分。果然……眯眯眼都是怪物。”
    “抱歉，我的眼睛没有长在眯眯上。”少年回道。
    宋书航：“……”
    “接下来轮到我了。当然，我们不是回合制，你有什么手段也只管施展过来。”少年说罢，伸出双手轻轻划了个圈：“让对方哭出来，肉身上的折磨是最低级的做法。痛的哭出来，毫无技术，而且也最费劲。事实上，让对方哭出来的最好方法，是精神上的攻击。”
    少年说罢，伸手点向宋书航：“大悲哀术。”
    一个诡异的法术落在宋书航身上，同样也作用在少年自己的身上。
    “这个法术，能强行将悲哀加在修士身上，让修士的内心陷入绝望，痛哭出来。你能在这个法术中坚持多久？”说罢，他又提醒道：“因为这个法术是我创造出来的原因，我对它的抗性很高。所以，这其实也是‘公平规则’中的‘不公平’之处。”
    【那不就和‘天泣宝典’差不多了吗？】宋书航心中暗道。
    他对这种法术的抗性一般。
    万一他内心的柔软之处泪点被戳中，就输了。
    既然如此，有什么手段就疯狂用出来，又不是回合制。
    宋书航伸手在‘空间手串’上一划，一滴透明的眼泪宝石被取出。他往宝石中输入灵力，直接将它激活。
    随后，有一种无尽的悲伤、滔天袭卷而来。这是宋木头一生中仅有的数次悲痛大哭，是他得知了碧水阁被摧毁消息时，所爆发出来的痛苦情绪。
    【把我的悲伤留给你，希望你能喜欢——Ｂｙ：宋壹。】
    宝石的效果作用在宋书航和少年的身上。
    但是，还不够。
    少年面色镇定，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减少。
    宋书航又向前几步，来到少年的身上。
    “要选择暴力近战了吗？”少年问道。
    宋书航摇了摇头，右手的‘逆鲸武士拳套’指尖部分缩回，露出的指腹。
    他的手指按在少年的身上，同时刹那间开启烟雾模式。
    ‘鉴定秘法，最大功率’。
    来吧，和我一起品尝痛苦的极限吧。
    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痛。
    谁先哭谁是孙子。
    鉴定秘法的落在少年的身上，烟雾身躯爆开。
    需要支付的代价，远超宋书航的想象。
    烟雾之身差点炸成碎片。
    同步而来的，是让人抓狂的剧痛，直接反馈到灵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