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利笑着道,“这酒量看着还成。”
吃好饭,陈有利没再多做,带着司机和闺女,一溜烟的走了。
“这老皮条哥,还真有能耐。”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潘广才站在李和的身后感叹道,“这身价比我都多多了。”
陈胖子道,“当初二和让你搞水电站,你没胆量搞,看看人家吧,搞的风生水起,就比起强,不服气不行。”
“就喜欢打烂天窗说风凉话。让你搞,你搞了?”潘广才反问,“你照样是没胆量,别五十步笑百步。”
“我是分不开身,”陈胖子道,“那会,接连开了两家火腿肠生产基地,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功夫整那些。”
他原本是专门为叶芝的火腿肠生产基地提供肉食品原料的,但是随着叶芝的规模越做越大,他看着着实眼馋,自然而然的加入了火腿肠生产商的行列。
李隆打断道,“别都找借口,没胆量就是没胆量,我哥跟我说水电站的时候,我都一脸懵逼,那是咱们个人能做的吗?
瞧瞧人家,毫不犹豫的做了,而且做的还很成功。”
他什么都听他哥哥的了,唯独这一件事没有听。
不过,他没后悔,因为搞水电站还是需要一点技术含量和能耐的,他自认为自己是没那个能耐。
没金刚钻揽瓷器活,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李柯在家住上第五天,怀里揣着李兆坤的全部身家就要南下。
“大伯,我下个月可能去美国参加一个展会,要不要帮你带什么东西给李怡?”
李和想了想道,“没什么要带的,替我看看她就行,这丫头,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一个电话。”
李柯笑着道,“可能学习比较忙吧。”
王玉兰把一编织袋的咸鸡、咸鹅都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着重叮嘱孙女道,“给你四姑的,下飞机可千万别忘记了。”
“奶,你放心吧,不能忘记的,你带这么多,四姑都不一定稀罕,她不差吃的。”李柯是真心不想带着这大包小包的。
“你四姑怎么不稀罕了?从小到大,她就是最喜欢吃这些了。”王玉兰反驳道,“前个还电话里说呢,说想吃家里的咸鹅了。”
“那随便吧。”李柯也是没辙。
她临要上车的时候,李兆坤扭扭捏捏的把她拉到了一边,“大孙女,爷....”
“爷,你都说过一百遍了....”李柯有点后悔拿这钱了,因为爷爷很不安心,甚至有点张慌不知所措,她看着有点心疼,“要不我再转回去给你。”
其实这点钱,她要或者不要,都是无所谓的,开始只是抱着和爷爷开玩笑的心思,想不到爷爷却是真给她了,几乎是全部身家。
这陡然让她感受到了压力和不安,这份爱,她承担不起,她不是那个最孝顺的孩子。
李兆坤瞪着眼睛道,“胡说八道呢,说给你就给你,省着点就行。”
“好吧,你要用和我说。”李柯把后备箱合上,给了爷爷一个拥抱,“爷,等过俩月我就回来,带你去看世博会。”
“啥会?”李兆坤听不明白。
“哎呀,那你别管了,到时候我回来跟我走就是。”李柯架不住她老子催促,慌里慌张的上了车。
“哎,慢着点,”李兆坤追了两步,望着远处的车子,挥着的手,好久才落下来。
李和仔细算算,在家里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怕何芳一个人在家孤单,就急着想走,可是落老俩口在家,他又放心,毕竟李兆坤的身体现在很不好,偶尔动不动就住院。
因此他提议道,“跟我一起去溜达溜达,给你们彻底做个身体检查,医疗条件比家里好一点。”
“不去,老子没那个闲工夫跟你瞎转悠。”李兆坤回答的很坚决,连考虑都没考虑。
“李览月底就回来,你不见见你孙子啊?”李和脸上保持微笑,他发现现在越来越有涵养了。
真生气时候,静下心来默念:
亲爹!亲爹!亲爹!
我欠的!我欠的!我欠的!
冷静!冷静!冷静!
“月底回来?”李兆坤明显犹豫了一下。
李和道,“哪怕他不回来,不还有老五家那丫头吗?马上就她生日了,你不表示表示,也不像话,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这个做姥爷的,差事呢。”
“那就去?”李兆坤被李和刺激了,要是不去的话,他亲家肯定要说他闲话的,他还是做姥爷的呢,一点儿事理都不懂。
“不就过个生日嘛。”王玉兰不以为然,她自己儿子、闺女、孙女,她就从来没办过什么生日,想起来了,才给煮上两个鸡蛋。
李兆坤板着脸训斥道,“你懂个什,给我收拾东西,你不去我去。”
“能不去嘛,”王玉兰想闺女了,对小外孙女,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自己那么多孙子孙女,她都稀罕不过呢。她犯愁,这么一走,家里的牲口,又没人管了,转头就跑到了潘广才家。
潘广才老娘正躺在门口的太师椅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打盹,听见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你家大孙女走了啊?”
王玉兰道,“走了,没一个能养熟的。”
潘广才老娘道,“你还指望他们在家种地啊,就咱庄,现在自己种地的都没三家,这地现在都是河湾和上坝的人在种。”
李庄的大部分人都发家了,地自然就撂荒了。
王玉兰道,“以前盼星星盼月亮,想捞块自己家里的地,真捞着了,这还没种几年呢,都开始不种地了。”
很多事情,她想不明白。
潘广才老娘瘪瘪嘴,“你家老大生了,你坐月子,你家老太太给你拌了碗糖水,连个鸡蛋都没,你还喝的不够,说什么,这以后天天能喝上糖水就好了。”
“那过去跟现在能比嘛。”
“那你还说。”潘广才老娘一下子就把她将上了。
王玉兰嘀咕道,“现在条件都好了,都一个个的可劲往外面跑,不知道图个啥呢。”
“谁能嫌弃钱多。”潘广才老娘言简意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