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深思,边上的涂山和小贝都看不懂女人眼底深处的神情。
这一刻明明和林氏几十年,夫妻的涂山却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对方。
“我看你的样子这么不开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涂山总觉得林氏不是因为晕车,所以才这般郁郁寡欢的。对方的心底里面。似乎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心事。
“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第1次离开大叶村来到京城,所以有感而发罢了。”林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而后到:“当初怎么也没想到,涂新月竟然会接我来到京城。”
这个地方,她大概有十几年都没有回来过了吧。
女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边上的小贝倒是不懂,父亲和母亲之间的纠结。他趴在窗口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瞧着小摊贩上面的美食,只觉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马车进了进城之后,很快就去了宰相府门口。
三人下了马车之后,涂山瞧着眼前高大巍峨的府邸,顿时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原本以为青城里面的县府就已经够气派的了,没想到现在,瞧见我们女婿的府邸,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气派!”
林氏倒是神色淡淡,没有多少惊讶。毕竟,从前比这个大的府邸,她不是没有见。
而那些繁华富贵,不过如同过眼云烟一般,转眼便消散了。
正想着去见,站在她边上的小贝,忽然拍手欢呼道:“是姐姐,我看见姐姐了!这姐姐出来接我们了。”
听闻此言,林氏连忙转过头看去。只见苏府的大门打开,而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女子。
她梳着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金簪。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身着一袭烟霞色的锦绣双蝶钿花衫,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端的是华贵无双。对方不是他们的女儿,又是谁?
瞧见涂新月这般华贵的模样,林氏只觉得看到了故人一般,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在她走神的时候,涂新月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爹娘终于来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赶快去府邸里面休息吧。”
说着,她低下头来,笑着看向才到自己腰际的弟弟:“小贝来了,好久不见,你现在都长高了。”
小孩子长个头总是特别的快,不过是半年多没见,小贝看起来已经高了很多。
小贝看见自家姐姐也十分激动,连忙张开手就想要扑进涂新月的怀中,就在此时站在涂新月身后的青竹,连忙伸出手来挡住了小贝。
“小公子请见谅,夫人刚刚生产完。”
小贝连忙止住了脚步,好奇的问道:“姐姐已经生了吗?这么说我有小外甥了?”
听说涂新月竟然已经生了孩子,小贝似乎显得格外的激动。
边上的林氏瞧见自家儿子这副模样,忍不住笑道:“你瞧瞧你,孩子现在还小,怎么能抱出来呢?待会总是能够见到的。”
“对呀,小贝,现在我们家里面可算是有人比你小了。”
小贝连忙使劲的点了点头。
门外的风有些大,涂新月伸手笑道:“爹娘,先跟我到府邸里面去吧。我们舟车劳顿,先到花厅里面坐一会儿,我让下人们给你们安排房间。”
林氏和涂山对视了一眼后,连忙点了点头。
进了花厅之后,余氏正在花厅里面,忙前忙后,吩咐下人,将好茶端出来招待客人。
几人相见,余氏来到了林氏面前,握住林氏的手笑道:“亲家,亲家一路辛苦了!总算是来到京城,我跟新月都盼了你们好久了!”
林氏点了点头,笑道:“这段时间多亏亲家母照顾新月,在此我多谢你了。”
“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再说了,新月给我们苏家生了一个儿子。这添子添丁的福气,我还没有先感谢你们呢。”
在来的路上,林氏就已经听说了,涂新月这次生下了一个儿子。她的心里面也为涂新月高兴,现如今苏子杭的身份早就已经不同当时,可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苏子杭这个香饽饽。
涂新月能够一举得男,也算是好事。最起码在后院之中,算是稳固了自己的地位了。
几人嘘寒问暖了一遍,涂新月让乳母把孩子抱出来给林氏看了看。这孩子自小受灵气的滋养,不仅长得珠圆玉润,白白胖胖的,而且集齐了父母俩人的优点,既漂亮又聪明。
瞧着襁褓中的婴儿,林氏忍不住欣慰的笑道:“这孩子长大之后一定很有出息!”
“还这么小呢,”涂新月动情的瞧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孩,忍不住笑道:“我只希望将来他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这或许是天下母亲唯一的愿望了。
孩子现在还小,不能在外面多见风。上林氏和涂山看了一眼,涂新月就让乳母把孩子给抱了回去。
几人坐在花厅里面聊了一会儿天,吃完饭之后,涂新月念及他们舟车劳顿,也没有继续打搅他们,先让她们去客房休息去了。
倒是她想要离开的时候,林氏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开口唤了一声:“新月啊,让为娘看看你。”
涂新月微微一愣,而后转过头来。
让她惊讶的是,林氏的双眼之中竟然含着泪水。其实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涂新月就没怎么跟他们接触过。她更多的是呆在苏家,和余氏在接触。
所以在涂新月的心中,对林氏和涂山并没有多少的感情。现如今瞧见林氏这幅模样,涂新月才恍然大悟。过去这么多年,原身都不过是个痴傻的胖子。可是涂山和林氏却尽力的爱护对方,可见他们两个人对原身真的很好。
自己离开大叶村这么久,却未曾给过老涂家一点讯息,想必林氏和涂山早就已经担心极了。
涂新月在心里面有些愧疚,她在余氏的面前慢慢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