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耷拉着眼皮,拎着工具箱走下楼梯。
克伦特抬头看着郝运,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动作那么快?看来你的医术又有长进了啊。”
“嗯。”郝运看了看窗外,“你刚才有看到外面下雾吗?”
“外面艳阳高照,哪里来的雾?”
看来这个雾只有在楼上才有啊。
郝运点点头,又从克伦特的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三明治,一口吞了下去,“最近几天高谭市可能会不太平,你最好买好飞机票,离开这里。”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什么时候给我付钱。”
咚——
郝运把金块垛在克伦特的桌子上,“这个东西就是那个客人给我的诊金。”
“金子?”
“没错,你帮我把他换成现金以后再给我吧,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
郝运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头也不回地走出汽车旅馆。他径直走进车子里,调到自动驾驶,安心地躺在座位上,睡起大头觉来。
“主人,您要去哪里?”
“去基地。”
……
“主人,目的地到达了。”
“哈……吁……”
“主人,请醒醒。”
“哈……吁……”
车子的方向盘上伸出一个喷头,对着郝运喷水。郝运浑身一哆嗦,骂骂咧咧地擦了擦脸,“该死的,老子睡个大头觉都睡不安稳吗?”
郝运揉了揉脑袋,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睡眠,他的精神又好了许多。郝运走下车子,径直走向办公大楼,参加超自然协会的每日晚例会。
会议室里坐着各位成员,郝运看了一眼大家,有气无力地说道:“各位,今天我已经把法尔顿那个老不死的给干掉了,你们已经不需要再去调查他的信息了。”
场中陷入一片寂静,紧接着各位协会成员开始喝彩起来。
“真不愧是会长!”
“会长,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老哈比,你闭嘴吧,你当初在我这里押的可是会长打不赢。”
“闭嘴,奎克!”
卡洛琳和小梅最为激动,她们俩一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问道:“真的吗?”
“我可从来不说假话的。”
“不,这不可能的。”卡洛琳捂着自己的嘴巴,“老师曾经说过,上古之神都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他们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我们能做的,只有把他们封印起来。”
“你的老师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的名字就叫奇迹。法尔顿算什么,老子也不过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就把他干掉了。
从现在起,谁也不用管法尔顿的事情了。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出外勤出外勤。
散会。”
郝运说完,径直走出了会议室。卡洛琳和小梅面面相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郝运的话到底该不该相信。
乔安娜眉头紧锁,她看了一眼周围的成员全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会长!”
乔安娜追上郝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
“会长,你是在骗我们的吧?你是不是想自己单挑法尔顿?你害怕我们拖你后腿?”
“嘿,你们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怎么可能害怕你们拖后腿?我是真的解决了那个上古之神了。”
“会长,我们的实力已经不同以往了,我现在都可以单独通过试练塔的第三层了。我们完全可以替你分担一些难题。
你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着。”
郝运咧嘴一笑,用力按下乔安娜的鸭舌帽,“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想得不少。这里的事情,你说得算,我说得算?安心修炼吧,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的。”
“会长?”
乔安娜摘下帽子,刚刚抬起头,就发现郝运已经走出了办公大楼,他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子,径直离去。
“也许,这就是属于东方人的倔强吧。
我认识好几个华国人,他们都和郝一样,总是喜欢把一些东西藏在心里。只要不喝酒,你就永远看不到他们吹牛的样子。
他们不屑于争辩,不屑于吹嘘,总是喜欢把事情默默地做完,但是又不让人知道。
别人误会他,他不恼。
别人侮辱他,他不急。
但是每次,他都会用实际行动,而不是语言让对方闭嘴,这就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玛西娅抱着胳膊,站在乔安娜的身边。
乔安娜重新戴好帽子,摇摇头说道:“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疯子罢了。什么不用语言让对方闭嘴?他骂起人来,简直就像是个说唱艺术家。”
“你相信他干掉了法尔顿吗?”
“当然不相信。如果他真的干掉敌人了,他绝对不会主动和我们吹嘘的。我们只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现法尔顿从世界上消失了。”
“哈哈哈,你说的对。
我还记得郝和我说过一句话,叫做‘闷声发大财’。
只不过,这次他做的不是发财的事情,而是独自抗下压力。果然,这样的做法,十分具有东方人的韵味呢。”
乔安娜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玛西娅,“不,我觉得郝会长已经越来越像美国人了。”
“为什么?”
“因为他特别喜欢个人英雄主义。”
……
距离沃尔夫感冒已经是第三天了,他鼻塞流涕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到现在他的鼻子已经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沃尔夫拖着浓厚的鼻音。
“客房服务。”
沃尔夫暗骂一声,晕晕乎乎地走到门口,拉开大门,“什么事?”
“客房服务。需要汉堡吗?今日老板过生日,打折优惠,原价二十美刀的汉堡,今天只要十九点九美刀。”
“为什么还这么贵?”
“这是市场价!”
沃尔夫肚子咕咕叫起来,他也懒得出门吃饭,于是便从口袋里拿出一百美刀递给克伦特。
“给我五个,不用找了。”
“哈哈哈,您真是个慷慨的人。”
克伦特早有准备,从小推车下面拿出五个汉堡,递给沃尔夫,顺便还饶了一瓶可乐。
“可乐就不用了,你帮我弄一杯果汁吧。”
“没问题的,先生,我一会儿就过来。”
沃尔夫一口一个吃着汉堡,由于感冒,他的嘴里没有任何味觉,只觉得这些食物就像是肥皂一样没有难以下咽。
可是,他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进食,他都快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一定要去找那个亚洲人,说好三天能治好我的病,这都已经三天了,为什么病情一点没有好转!吸——”
沃尔夫用力抽动鼻子,把老长的鼻涕吸了回去。
“先生,你的果汁来了。”
“直接进来吧,门没有锁。”
克伦特托着一杯果汁,放在沃尔夫的桌子前面,这个客人可是他现在最大的摇钱树了,怎么能不殷勤服务?
“先生,味道还可口吗?”
“我最近生病,尝不出咸淡,不过整体上来说,还是挺好吃的。尤其这个辣椒,尝起来和美国的辣椒有些区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从华国弄来的辣椒吧?”
“先生,您可真有见识,这个辣椒确实是从华国弄来的,那还是郝医生给我推荐的辣椒品牌。”
“是吗?叫什么牌子?”
“老干妈。”
“你可真是个人才,居然想到用东方的酱料来做西方的料理。”
“哈哈,谢谢你的夸奖。”
沃尔夫吃下了几个汉堡,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头疼的症状稍有缓解。他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克伦特。
“你还在这儿干嘛?”
“先生,送吃的到客房,需要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
“你一个汽车旅馆,为什么还要服务费?”
“没有办法,这是市场价。”
沃尔夫脸色微微一沉,起身上前,把克伦特推到在地。
“妈呀,不给就不给,你他娘的打人做什么?”克伦特坐在地上,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