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苏意的脸上没有了温柔暖意,只剩下森然的寒意。
任何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都敌不过霍言川身上发出来的,简夏都不怕霍言川了,怎么还会怕她?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己不予,误施于人’的道理罢了。看来苏小姐也知道这样不对,那就请你管好你自己的嘴。”
简夏深凝她一眼,转头对导演说道:“现在,你还要毁约吗?”
导演抬头,为难地看着简夏。
“一个专业的舞蹈演员,一个想通过这个舞台当跳台走进娱乐圈的人,导演,你是做艺术的,还是做交易?”
“简小姐,非非是准备走娱乐圈的路线,但你不能否认我们的专业性。毕竟,非非也是海市的舞蹈学院毕业的学生。”
裴然从简夏身后走出来,“那就比一场,能者上。”
林非非被裴然的强势震得后退一步,看向苏意。
苏意脸色发沉,这露怯的表情,让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你和裴然前辈多学学。”
她故意说裴然是前辈,就算超过林非非,那么,他们也有退路。
“呵。”简夏发出低浅的笑声,“林非非22岁,裴然19岁。如果达者为先的话,这句前辈,我们承认。”
苏意扫视向裴然。
裴然在这个圈子里活动有三四年了,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已经二十六七岁,已经开始走向舞台生涯的末尾,没想到她才19岁!
“看来,你做的功课不够。”
林非非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一切都凭实力说话!年纪什么的,不重要。”
“呵……”简夏听着她这句搬起石头砸苏意脚的话,低浅地笑出来。
“行,你们怎么说都行。那么,导演,你觉得呢?”
导演看了看林非非和裴然,黑着脸说道:“行,你们都拿到剧本了,那就进行一场比试吧。”
裴然上前,她翩然上前,仿佛周围已经是舞台。自带气场,在场中以圆运行轨迹,落到场中心。
林非非慢了一步,做了几乎与裴然相差无几的舞步。
两人同时起舞,根据剧情跳起来。
简夏眼睛盯着舞台,站到苏意身侧,低声道:“林思然也19岁,虽然裴然是姐姐,但大一天,也是姐姐,不是吗?没想到,你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看来,你做的功课真的不足。”
苏意在暗处做的那些小动作,她都清清楚楚!
苏意脸色陡然巨变,保镖把她与简夏隔开,防止她一激动,做出过激的事。
简夏转头看她,“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带着敌意而来。咱们之间的仇怨,就是因为节目组弄错了,导致言夏‘抢’了你的上场机会。”
“你觉得那是件小事?”苏意眼底闪过阴毒。
“当然不,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然后还击。那件事我本就没错,何况我先生已经给你补偿了。你若不接受,冲着我来什么,我都会接下来。一边接受了补偿,一边报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苏意用力攥紧双手,瞪着简夏。暗自咬紧牙,把胸腔里酝酿起来的情绪,努力压下去。
“所以,咱们之间的问题,不止这一点吧?”
简夏笑的很俏皮轻松,一只手指轻点太阳穴,“让我想想,你母亲和我母亲刚刚好同姓齐。”
苏意脸上的血色顿失。
“简蓉蓉和简秋晚不会告诉我,我母亲家原来在哪,现在我母亲也不记得了。就算记得,想必查起25年前的事,甚至更久之前的事,十分不易。”
简夏偏头,“所以你就觉得,我一定查不到了,对吗?”
在场中间正在斗舞的林非非和裴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裴然专注于舞蹈中,但林非非一直关注着他们。
此时她不知道苏意因为什么而变脸,导致她心慌失误。
一声尖叫之后,她摔在地上。
周围人去扶她,她这一摔就是输了,她恼怒地推开过来扶她的人。她敢迁怒于别人,却在面对苏意的时候,眼神躲闪着,不敢站到苏意身边。
苏意深吸一口气,“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母亲与我妈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那又如何?生活过成什么样,都是各凭本事,她自己过的不好,让我妈妈来买单吗?”
“自己过成什么样,是各凭本事,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简夏勾着嘴角,“你这样,会让你显得心虚。”
苏意用力咬一下嘴唇,“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天下间,姓齐的那么多,你与我家有什么关系!”
她不敢看简夏的眼睛,别开眼,瞪向林非非,“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帮你铺平了路,都走不好!”
苏意骂完,就率先走了。
林非非没脸多留,追上去。
这并不是导演想要的结果,她又不敢得罪简夏,“上午先这样,下午再继续。”
裴然走到简夏身边,“谢谢……”
她才起向头,不小心注意到简夏拿着手机给黎生发的信息,“表白太草率,她不接受,再想出点感动人的法子。”
裴然的话说不下去了。
她不安地别开目光,“下午我自己可以。”
简夏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看了一下时间,“行,有问题你再联系李乐。”
在车上,简夏看一眼电子邮件上的回复。看到上面的字,她心脏狠狠地刺痛一下。
把文件内容认真地看了几遍,她关掉电子邮件的页面。
简夏上楼,霍言川接到消息,正准备下楼接她,刘峭走进来。
“先生,那个导演还是把裴然换成了林非非,正准备签约。”
“呵……苏家。”霍言川涔薄的唇泛着冷意。
让简夏跑一趁,他已经罪大恶极,还耽误他去接简夏,“教教他怎么做人。”
霍言川说着,走出办公室。
“是。”刘峭应着,就下去安排了。
林非非那边合同正准备签约,刘峭就到了。
导演猛地站起来,“简夏也太霸道了,我想签谁不行?”
刘峭笑盈盈地看着他,“你们签,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