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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一直到百年之前,随着神力的消失,原本被隐藏的秘境重新出现在了人前,被九州之上的修士当作寻常的秘境进去探索,解开了魔神的封印。
    可以说如果不是沈秋庭当机立断用同归于尽的法子再次重创了魔神,九州有很大的概率会重蹈上古时期的覆辙。
    而飞升通道能借用一部分上界的神力,原本是镇压魔神最好的法宝,只是坏就坏在,当年的神明们忘记了一个规则。
    从九州飞升上界的通道,按照最初的规则,是由某一位神明来看守的。
    因为上古时期的神明还剩下一个没有陨落,这项规则也就一直没有能废止,一直到魔神重新苏醒,按照规则得到了通道的看守权限。
    不知道是因为魔神本身的特殊性,还是林琅自己有了私心,自从林琅得到了通道的权限之后,从九州飞升上界的通道就出现了问题,再也没有修士能成功飞升过。
    时间毕竟已经过去了太久,他们查到的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勉勉强强将其中的逻辑拼凑了个大概,再多的细节就都不清楚了。
    清虚道君原本惦记着这些事能给他去世多年的大徒弟一个清白,只是这其中的因果无论哪一件拿出来都是惊世骇俗,便也只能作罢了。
    听完前因后果,沈秋庭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概,跃跃欲试道:“是不是魔神死了这飞升通道就能重新开启了?”
    于公于私,他对这个见鬼的魔神都是积怨已久。
    清虚道君看他一眼:“你能杀了他?”
    沈秋庭舔了舔嘴唇,遗憾地缩了回去:“打不过。”
    清虚道君没忍住,冲着他这倒霉的大徒弟翻了个白眼。
    不过就算这些前因后果都过了一遍,林琅把他们都骗到这里来的目的依旧没有搞清楚。
    林琅就是个单纯的疯子,偏偏这个疯子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就变成了整个世界的灾难。
    清虚道君气得慌,不想继续跟大徒弟耍嘴皮子,目光转向了一向乖巧稳重的二徒弟:“观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白观尘把目光从沈秋庭身上收了回来,并没有对两个人方才的话做出什么评判,只是默默转移了话题:“先想办法出去吧。”
    清虚道君也跟着把思路转回了眼前的困境中,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出去的法子。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看见个能开的门就敢往里面跑?”
    地牢的门虽然看起来破败得很,可就算他全力一击也没有办法撼动分毫,他这两个徒弟过来怕也是只能跟他一样在里面关着。
    白观尘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似玉非玉、似铁非铁的牌子:“试一试这个。”
    那牌子的正面刻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羽人,背面刻着满满当当的两星花,透着古怪的灵气与魔气混杂在一起的气息。
    沈秋庭一眼就认出了,正面那个奇奇怪怪的羽人跟那个阴魂不散的石雕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白观尘回答道:“棺材里。”
    清虚道君在隔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沈秋庭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们撬了魔神的棺材板。”
    虽然那具尸体是不是魔神还有待商榷,但大致来讲是这样的没有错。
    解释完,两个人立刻拿着牌子到门口试了试。
    牌子上发出一道细微的红光,紧接着“咔哒”一声轻响,原本紧闭的门就重新打了开来。
    沈秋庭眼睛一亮,想起刚才被师弟调戏的事情,顺势凑到白观尘旁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用口型比划道:“干得漂亮。”
    白观尘将手中的牌子塞进了他的手里,不声不响地红了脸颊。
    听见对面奇奇怪怪的动静,清虚道君再次狐疑:“你们那边是什么动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种动静他好像听见不止一回了。
    沈秋庭偷偷摸摸地捏了捏师弟的手,重新回到了窗口,面上一本正经地糊弄着清虚道君:“哪里,您不是经常说我们有什么花花肠子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我们就算真想瞒着您也瞒不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清虚道君:呵,你们就是欺骗我老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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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清虚道君半信半疑,但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
    他嫌弃地看了自己的大徒弟一眼:“行了,别在这里废话了,赶紧去把我放出来。”
    白观尘不如沈秋庭脸皮厚,也不敢继续说话,乖乖过去把清虚道君的门打开了。
    清虚道君一被放出来,就逮着沈秋庭教育道:“都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时间去找林琅那小兔崽子?”
    老头叱咤风云多年,这次忽然被关在地牢里闷了这么久,一时气上头就想直接去找罪魁祸首算账。
    沈秋庭当即不客气地拿清虚道君堵他的话堵了回去:“师父,找林琅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您打得过吗?”
    清虚道君被噎了一下,挽起袖子上来拎住了沈秋庭的耳朵:“打不过不会智取?我平日里是怎么你的?”
    沈秋庭一时大意没躲开,耳朵一疼,只能求饶道:“行行行,智取智取,您能松手了吗?”
    老头子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清虚道君“哼”了一声,也不管两个徒弟了,当先就走了出去。
    沈秋庭看了一眼清虚道君走在前面的身影,蹭到了白观尘的身边,轻轻扯了一下白观尘的袖子,见他看过来,笑吟吟地做了个妖:“师弟,我耳朵疼,你给我揉揉呗。”
    白观尘见清虚道君没有注意到后面,脸红了一下,抬手轻轻在沈秋庭的耳朵上揉了一下,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好了。”
    沈秋庭知道自家师弟脸皮薄,也不再继续逗他,心满意足地收了手。
    清虚道君往前面走了一会儿,没见两个徒弟跟上来,疑惑地回头喊了一句:“你们两个人在后头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沈秋庭一边拉着白观尘走了过去,一边大言不惭道:“当然是处对象了。”
    白观尘眼皮颤了颤,没反驳。
    清虚道君显然没把这句话当真,轻斥了一句:“就知道胡说八道,专心警戒。”
    他俩要是能处对象,他回去就跟玉虚子结道侣。
    地牢外的走廊很安静,三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走动时细微的脚步声,好像整一层只有他们三个活人一样。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得两旁油灯的火苗一颤一颤的,似乎马上就要熄灭一样。
    虽然问题最后的落脚点是这座白塔,但其实所有的关键都不在这座白塔上,而是在林琅身上。
    现在他们被困在这座白塔中,不但不能起什么作用,甚至连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从这塔中出去。
    走了一会儿,沈秋庭不经意看见旁边有一扇紧紧关闭的门,想了想,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内传出一声兽类烦躁的怒吼,紧接着门就被一股巨力从内向外狠狠拍了一下。
    破败的门摇晃了一下,却依旧纹丝不动。
    清虚道君看见他的动作,道:“别试了,里面关着的都是上古时期的凶兽和一些犯了大错的神。”
    沈秋庭若有所思地收回了手。
    走廊顺着塔的轮廓一路曲折,走完一圈之后,三人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刚一进塔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再来一遍倒是不怎么奇怪。
    沈秋庭抬头看了一眼顶上,楼上破开的大洞没过多久已经修复了一大半,只能从残余部分中隐约看见楼上的厅堂。
    清虚道君当先停了下来,皱眉道:“既然没有出口,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沈秋庭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动静。
    是脚步声。
    原本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像是有人在接近这里。
    三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的主人才终于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沈秋庭原本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见到来人却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是她?”
    来人居然是天音门的新任掌门覃素。
    覃素的状态算不上好,进来之前像是受了不轻的伤,小半身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一看到不远处有人,她几乎下意识举起了手里的玉箫,戒备地看着沈秋庭三人。
    沈秋庭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的态度,客气地冲她拱了拱手:“原来是覃掌门。”
    这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了。
    覃素眼中的忌惮稍稍散了些,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双方很快擦肩而过。
    “覃掌门,”沈秋庭忽然回头叫住了她,“冒昧问一句,您是怎么进来的?”
    覃素停下了脚步,道:“只要找到‘钥匙’,从秘境中的任何一处地方都能进到塔内。”
    沈秋庭又问:“现在秘境中有多少人了?”
    覃素回答道:“不多。”
    沈秋庭点了点头,扔了一瓶伤药过去,道:“多谢。”
    覃素虽然只说了两句话,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不算少。
    这座秘境,甚至是白塔的秘密,想必至少已经有一批人知道了。
    覃素接过了伤药,没有回话,几步就消失在了三个人面前。
    清虚道君突然来了一句:“这天音门的新掌门比起原来那个看着倒像个人物。”
    沈秋庭也不好评判什么,只是过去勾住了老头的肩膀:“行了,您自家门派都不乐意管倒是管起别家的闲事来了。”
    清虚道君被他勾着转过了身,忍不住给了他一肘子:“没大没小的。”
    沈秋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师父,您知不知道覃素为什么要来这里?”
    清虚道君思忖了片刻,道:“跟我一起进来的人,就有天音门的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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