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冬,崂山已是白雪皑皑。
这对于被锁住穴道没有武功的我来说是一项考验,然而最难熬的是不堪负荷的体力。
“走快点!”监工的官员拿着树枝,威胁地吆喝。其中一官员挥动着的刺树枝挥到了我的手背,立即划出一道血口细痕。不疼,但是冷风袭袭,那血口子便像被酷刑伺候过似的。
“快!走慢点的人晚上就挨饿吧。”另一监工小兵大叫。
这儿深山野岭,天荒荒,地茫茫,不见牛羊,只有烟尘灰屑。我被押解至此方知被罚为苦役的女子竟然都是叛臣之女眷或犯了皇家规矩的侧主儿。
好几名女子因为捺不住皮肉的折腾咬舌自尽,也有的是感染风寒而香消玉殒,也有的是被活活饿死的。
难怪小星与她道别的时候满脸的哀戚,仿佛此生已是天上人间,再无相见之日。
而我,恐怕也和萧若断绝彻底了吧,他,可能思念她吗?夜,你是不是怪我不告而别,怎么都不救我?
噢!我太天真了,萧若对我只有恨,我在他的心中已无立足之地,甚至于他连恨我的情绪也觉枉费。
他已认定了我是背离他、侮辱他的浪荡yin娃。他,唾弃我的是不?
一鞭子挥上我的身,我滑了一跤,怔怔的不知所以。
监工的官员狰狞着脸,叫嚣着,“死蹄子!发啥愣!二担子的石块必须搬上老半天吗?”
“我……”
“敢顶嘴?呵!”
猛地一鞭又往她挥下,我咬牙,忍住那火焚似的灼痛,踉跄地站起,重新再担上石块跟着前头的苦役的步子走。峻崖的高顶上有一抹白色的暗影飘动着,深深的、无言的悲痛化为几万枝利箭直直刺入早已淌血的心口。
一声压抑至极的低吼仿佛是狼啸似地震动了层层冰霜,然而冷冽割人似的强风将那声音咬卷了去。我拧锁娥眉,突如其来的心悸强烈得使我想哭,但是我应该是无泪可流了。
“主子,怎么还不救出白姑娘,一个弱女子这样,属下看了都心疼!”
“我又何尝不想快点救出她呢,我真想把这里移为平地!可是那个王爷就在这附近,我们如果出去那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凝儿的苦也白受了。等他走了,我们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