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永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连忙走过去看了一眼,还好自家儿子已经睡着了。
然后才低声道:“你要不广播,败家老娘们,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陈茵也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坐在沙发上道:“你儿子是别人吗,再说了,你瞧瞧他那样子,都初三了,还成天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要不就是去网吧通宵上网。”
“前两天,学校老师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儿子把人家另外一个同学打得鼻青脸肿,我赶过去赔了人家父母三千块钱才了事。”
“要不是你经常打他,骂他,他能变成这样?”
“闭嘴吧你个败家老娘们。”闫永生怒视着陈茵低吼道:“你有时间就去打麻将吧,孩子也不管管,我告诉你他现在能变成这样都是让你给惯坏的,你就宠着他吧,迟早有天会闯大祸。”
“马勒戈壁的,老子前两天骂了他几句,踹了他几脚,结果还记仇了,现在也不跟我讲话,我猜要不是因为我是他老子,他能提刀砍我。”
“这种废物,真他妈不配做我闫永生的儿子!”
看闫永生有些激动,两人几乎快要吵起来了,陈茵怕把儿子吵醒,浴室哼哼瞪了闫永生一眼,岔开话题道:“老闫啊,现在姓赵的空降下来摘了果子,你在纪检恐怕也熬不出头了。”
“我看趁现在车书记还器重你,干脆走走路子,换个地方吧。”
闫永生本来要打算离开了,听到这话又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有些烦躁的道:“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懂个屁,我工作上的事情,你别瞎鸡.巴掺和。”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陈茵顿时火了,吐沫横飞的看着闫永生道:“我不懂,就你懂,闫永生你就是个怂货,在纪检干了这么多年,眼看要熬出头了,却被一个黄毛小子骑在脖子上拉屎,还不敢啃声。”
“我看你这个市委纪检监察部部长,还不如我弟弟一个当县长的,他才干了几年,就在省都买了两套房子了,去年亲戚结婚,人家拿出来八万块钱的彩礼。”
“你再看看咱们家,亲戚结婚,每次都是几百块钱,你不要看,我还要脸呢!”
听到陈茵说她弟弟,闫永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霍然起身指着自家婆娘怒声道:“送几百块钱你还觉得丢脸了,我告诉你陈茵,你弟弟陈宏太贪心了,而且还很张狂,迟早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就一个劲的去羡慕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老实说,你弟弟陈宏他妈也是个傻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问题一样。”
“你还让我换个地方,我告诉你,要不是这些年我在纪检,他已经死了一百次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姓赵的来了,有些事情我已经做不了主,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警告一下你弟弟,否则到时候你哭着跪在老子面前,老子也无能为力!”
陈茵楞了一下,也不说话,很快张牙五爪的扑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在闫永生脸上抓了几下,一边抓一边如同泼妇一样叫嚣道:“闫永生,你还想大义灭亲了,我弟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是敢不帮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候,我就把你那点破事抖出来,让你给我弟弟陪葬!”
老婆一动手,闫永生一下子慌了手脚,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一个劲的缩在沙发上。
等陈茵不闹了,闫永生才叹了口气,带着情绪的道:“我也没说不帮忙啊,这些年我不是一直帮他遮掩么?”
“我得意思是说,你最好抽个时间好好劝劝他,现在局势已经变了,我在纪检的权利已经不可能为所欲为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让他低调一些,否则惹恼了姓赵的,你认为我这个部长还能保得住他?”
陈茵这才气呼呼的瞥了闫永生一眼,没好气的道:“这还像人说的话,刚才我说的话也不是气话,老闫,现在纪检你已经到头了,再熬夜没什么出头之日了。”
“依我看,你还是去找车书记沟通沟通,到下面县里去当个一把手二把手什么的,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总比现在强。”
闫永生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市公安局局长华永年在方明镜的帮助下成为常委后,已经彻底倒向那边了。”
“现在,我一定要牢牢抓住纪检,不能让姓赵的夺了权,否则到时候车书记就被动了。”
陈茵微微皱眉,半响,才有些担忧的道:“老闫,我让你下去是有原因的,上次陆秘书来咱们家吃饭我就听到了,赵副市长的后台是姚省长。”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在纪检跟他争,赢了输了对你都没有好处,你可别耍小聪明,把姓赵的得罪太过了,否则把他逼急了,往省里跑一趟,你就真的干到头了。”
闫永生缓缓点燃一根烟,脸上露出一丝轻蔑,摇了摇头道:“姚省长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管下面的事情,山高皇帝远的,再说,中间还有个州政府呢。”
“只要车书记还在渡口市当一天的一把手,我闫永生就肯定是纪检真正的当家人,姓赵的不过是顶着个空头衔而已。”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了,夫妻两连忙闭上嘴巴。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揉着眼睛张口就来了一句:“妈,给我两千块钱。”
“啪!”
话音刚落,闫永生一巴掌甩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少年的脸上,怒声道:“你这个败家子,成天就知道惹事要钱,你以为老子是开银行的!”
少年这才清醒过来,顿时红着眼睛冲了上来要还手,却被陈茵连忙起身拽住胳膊,少年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我跟我妈要钱关你鸡.吧事啊,你再敢动老子一下,我就去网上揭发你,你这个大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