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立即喜形于色。
“那不行!”萧林望断然否定,说,“承平也不认得路!”
“父亲,有一个人是认得路的!”萧凤婉说,“他经常和乌孙做生意!”
“谁?”萧林望问道。
“姚大掌柜姚正富!”萧凤婉说。
“姚正富?为什么是他?”萧林望眼神晦暗不明,不辨情绪,“这很危险,他未必肯去!”
萧凤婉笃定地说:“我去说服他!他一定会去的!”
萧林望思考片刻,终下定决心:“好吧!上午半天,你做准备!子时午饭后出发,天黑前到达乌林镇!我今天上午去审这几个人!说不定会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萧林望站起来,对罗敢说:“走吧!我们去审这几个人!”
罗敢站起来,面带忧虑地看了看萧凤婉,萧凤婉对着罗敢微笑道:“罗叔叔,您放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
罗敢望了望萧林望,这才仿佛下定决心似地,说道:“记得!一定要好好的!总兵大人可经不起打击了!”
萧凤婉又说了一句:“还望父亲和罗叔叔帮忙掩饰,就当我一直在总兵府里!我也会交代静姝做好掩饰的!”
萧林望说:“这是自然!”
罗敢说:“没人知道你出去了!”
萧林望拍了拍罗敢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走出院子。
承平问道:“萧姑娘,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萧凤婉说:“你准备四件事。第一,用你们皮制的行军壶准备十壶水。第二,将二少爷最近穿的没有洗过的内衣、外衣拿两件过来,第三,准备好一套厚一点外衣,沙漠早晚温差大!第四,准备好攀援索和匕首!别的东西我来带!”
承平应声是,准备出门。
萧凤婉说:“还有,承平,你这次跟我一起到乌孙,一路上,我们要假扮成夫妻!”
“什么?假扮夫妻?”承平一听,噗通就跪下了,带着哭腔哀求道,“萧姑娘,你饶了我吧!总兵大人要是知道了,还不杀了我啊!”
萧凤婉说:“所以,我等父亲他们走了之后才告诉你啊!他们不会知道的!你放心吧!”
承平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二少爷一定会知道的!他会剥了我的皮的!”
这个承平,不就是假装吗,至于吓成这样?这比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难啊!
看来,我得换个招式!
萧凤婉说:“现在,你家二少爷被夏人掳走了!我们如果明着去救他,害怕敌人狗急跳墙会杀人灭口!而你,又太要你自己的名声了,看来,你的名声比二少爷的命重要啊!如果不行的话,我还是另找他人吧!我就不信了,就没有人愿意和我假扮夫妻去救人的!好吧!你回去吧!”
萧凤婉自言自语道:“吴营官,李营官应该都可以吧!他们一定愿意将功补过的!”
什么?让别人假扮?那可不行!万一有人对萧姑娘不怀好意怎么办?
二少爷要是知道了,是我将机会让给别人的,非抽了我的筋不可!
我假扮总还要安全一些!
相对于抽筋,我还是选择被二少爷剥皮!
承平赶紧连连磕头:“萧姑娘,我愿意!我愿意!不能让别人假扮!决不能让别人假扮!”
萧凤婉嘴角抽了抽,说:“那好吧!赶紧回去准备!”
承平施了一下礼,准备出去。
萧凤婉警告说:“这是最后一次施礼!出了凉州府,不许再施礼了!”
承平懵了!为什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要求?
再说,我见主子施礼这都已经成习惯了!是深入到骨髓里的顺从!萧姑娘虽说和二少爷还没有成亲,可是两家都已经在议亲了,在我心里,她就是主子了!
见主子不就得施礼吗?
萧姑娘要我改,可是,这一时改得过来吗?
萧凤婉说:“要知道,你我扮演的是夫妻,如果你这个奴才样一出来,那不马上就露馅了吗?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周围有多少夏人的暗探呢!既然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事,里应外合的人一定不少!”
承平为难地问道:“那小人该怎么做呢?”
萧凤婉马上说:“称呼要改一下!称自己为‘我’,称我为‘娘子’”
承平将头一抱,正要说头疼,眼光一瞥,就见萧凤婉神情严肃。
承平马上蔫了下来:“是!小的知道了!”
萧凤婉不说话,看着承平,承平马上改口:“是!我知道了!”
萧凤婉还是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承平,承平这才扭扭捏捏地说:“娘子!”
话一出口,承平浑身就一颤。
萧凤婉点头:“快去准备吧!”
承平逃也似地走了。
走到大门口,正遇上走进来的静姝,静姝叫道:“承平!”
承平就像没听见似的,火烧火燎地慌忙离开了院子。
静姝走进来:“姐姐,早饭已经好了!我吩咐他们端进了前厅!”
萧凤婉应声好,就往外走。
静姝跟着往外走,边好奇地问道:“姐姐!承平刚才好奇怪,就像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你说他什么了?”
哼!可不是嘛!后面确实有一只母老虎!
吃了早饭,萧凤婉来到天济药材店。
姚正富看见萧凤婉进来,不由自主地往后面看。
萧凤婉问道:“看我后面还有没有人是吗?”
姚正富一下子被猜中心事,颇为尴尬,忙掩饰道:“萧姑娘出门,只有一个人,嘿嘿,倒不像一个官家小姐的样子!故而惊讶!”
萧凤婉没有理会他欲盖弥彰的说辞,问道:“后面有单独的房子吗?我找你说个事情!”
你找我能有什么事?你该不是二少爷派来的吧?该不会是为了二少爷的事吧?
我打死也不能松口的!
姚正富支支吾吾地说道:“萧姑娘找我一个生意人能有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萧凤婉凑近姚正富,低声问:“昨天晚上全城大搜查,难道你不知道吗?”
姚正富愣愣地点头。
知道,只是说丢了一个醉酒的士卒,并没有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