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度想说,你不要命啦,可是忽然想到,她本来就是一个没命的人了。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想说,你不要命啦?我本来就是一个没命的人了。你们这些官员,一个大活人的冤案你们不管,却为了一个死人翻什么旧案?我为什么要配合她查案?我一个要死的人,我还害怕什么,难道还有比死刑更厉害的东西吗?”
破罐子破摔,说得大概就是倪虹影继母这样的人。
吕度气得黑脸更黑了:“大胆犯妇,竟敢说出如此大胆之言。你该当何罪?”
“该当什么罪?那就该当死罪吧。那你再判我一次死罪好了。”倪虹影的继母满不在乎地说。说着,转身欲走。
这就是一个滚刀肉之类的人物。软硬不吃,油泼不进。
吕度抱歉地看向萧凤婉。
萧凤婉对吕度笑了笑,一副稍安勿躁的神情。
萧凤婉对吕度笑了笑,大声问:“吕大人,倪虹倩和倪虹书现在还在官奴司吧?”
吕度不明所以,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啊,年龄还小,暂时不做安排,等有人需要的时候再来安排。”
快要走出问话室的倪虹影的继母,听到说女儿的名字,马上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这二人会聊些什么。
萧凤婉问:“官奴中最低一级是做什么的?”
看到倪虹影继母的表现,吕度忽然明白了,萧凤婉是要在犯妇两个亲生女儿身上做文章。
吕度大声说:“女性官奴最低一级是做营妓。”
萧凤婉说:“倪虹影能被选到太后身边做宫女,长相是不错的,想必她的两个妹妹应该也是长相不俗。做营妓应该是个好去处。”
倪虹影的继母一听,飞快转身,两个狱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倪虹影的继母一下子跪倒在萧凤婉的面前了。
她磕头如捣葱般,一声声哀求:“萧小姐,萧小姐,我求求你,别将我的女儿送去做营妓。你想问什么,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怕你问不到有什么价值的东西。萧小姐,你问吧!我保证说实话,我说实话。”
萧凤婉厉声斥道:“你这个大胆的泼妇。今天,本小姐看你的表现,就知道你当时是如何地苛待倪虹影了。正如尚书大人所说,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你,你的苛待直接造成了倪虹影的心理扭曲。在大人面前你都敢这么放肆,那你还把谁放在眼里?朝廷重新调查此案,自有朝廷的考虑。你竟然因为对自己无利,就拒绝配合调查,其心实在可诛!”
表面看,这只是个文静的小姐,可是,这气势看起来竟然比这个黑脸大人更让人感到害怕。
倪虹影的继母吓得冷汗直冒,惊慌说:“不敢了!不敢了!犯妇再也不敢了!”
吕度不由得对这萧凤婉刮目相看。
一个闺阁女子,竟然有这骇人的气势,萧林望,你的女儿确实不简单啊!
萧凤婉说:“不要说你的两个女儿以后的命运,就是你,也有办法对付你!你竟敢拿乔!”
倪虹影的继母连连说:“真不敢了!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