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喜地期待地看着张太医,张太医说:“有一次,很热的天气,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很晚才过来,来的时候,浑身汗味,我的鼻子很灵的,我闻到了一股子狐臭味。”
萧凤婉对吕度点点头。
吕度对萧凤婉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凤婉对狱卒说:“现在,将张太医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准任何人靠近。我和吕尚书不过来,不准任何人提取。将张家所有人分成男女两个监牢关着。”
狱卒答应,迅速将这一干人等带走了。
临时审讯室里只剩下萧凤婉和吕度。
吕度问:“萧小姐,现在做什么?你吩咐吧!”
萧凤婉点点头:说:“现在,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将张太医的值守记录拿过来,第二件事将宫中侍卫值守记录全部拿过来。第三件事,给吕尚书量一量身高,第四件事,在吕尚书的身高基础上,往上二寸,往下二寸,将这个尺寸作为筛选嫌疑人的标准。第五件事,筛选好以后,今晚,让他们全部穿上夜行衣,沿着御林军的训练场跑一个时辰,派人监视他们,不准洗手洗澡,等汗完全干了以后,再跑半个时辰,然后,戴上蒙面的面巾,再带到张太医值守的屋子里,让张太医一个个给辨认。如果张太医辨认出来了,就让他轻轻敲一下桌板。我们就要迅速控制那个嫌疑人了。”
吕度说:“为什么要跑一个时辰?为什么还要等汗干了才过来?”
萧凤婉捂着嘴咳了一下,轻声说:“那是因为,狐臭味,非要等到汗干凝固后,那个臭味才能显示出来,刚开始流汗的时候,是闻不出来的。还有,有的人运动量大,不到一个时辰,根本就不会流汗。后再跑半个时辰,是为了让那个味道更浓厚一些。”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要跑一个时辰,为什么还要等汗干了以后再跑半个时辰才会送过来。
吕度越来越惊喜,这萧凤婉破案手法层出不穷,这脑袋瓜不知道怎么长的,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主意。
吕度马上就去布置。
萧凤婉交代一下:“其实,不必要量每个人的身高。只需要在墙上画两道线,让所有的御林军士卒往哪里一站,在两道线之内的就留下来,在两道线之外的就离开。”
吕度笑道:“萧小姐是怕张太医眼睛会有误差,所以,稍微放宽了一些尺寸,对吗?”
萧凤婉笑道:“大人说得对!正是。”
吕度站起来:“好了!我这就去布置,到时候,让人去叫你,在张太医值守的地方,给你放一个屏风,你从一旁悄悄观察。”
晚上,萧凤婉就在慈宁宫这里候着。
反正,太医署离慈宁宫也不算太远,人一来叫,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了。
亥时刚过,吕度就派人来叫萧凤婉了。
来到太医署张太医的值守间,张太医已经坐在那里了。
不过,看样子,张太医很是不自在。
萧凤婉凑近说:“你不用不自在,不自在的应该是他。他已经威胁不到你全家了。你家人都在刑部大牢了,现在安全得很。等抓到他,你全家就更安全了。你睁大眼睛,好好观察。记住,不是的话,就挥挥手让他出去。是的话,就敲敲桌子。”
张太医感激地点点头,正了正身子,赶紧坐好。
萧凤婉在屏风后面坐好。
一个,两个,三个,张太医都挥挥手让他们走了,第五个,那人一进来,萧凤婉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汗臭加狐臭味,张太医神情一紧张,那人蒙着的面巾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张太医,张太医慌忙敲了敲桌子。
萧凤婉记住了这个特征。
后来,又有一个没有狐臭味的,张太医也敲了一下。接着,几个有狐臭味的进来,张太医把握不定,都敲了敲。
五百多人看完了,筛选出了十个人。
萧凤婉说:“现在,我们进行第二道筛选,你说话,看着那人的眼神,问他‘你认识我吗?’”
张太医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要说的话,就算认识的,也肯定说不认识。
萧凤婉说:“他如果说认识你,你就要问他,你怎么认识我的。”
张太医应声是。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又被一个个带了进来。
第一个,张太医问:“你认识我吗?”
那人说:“认识啊!”
张太医问:“在哪里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那人说:“你老是被请去给殇帝请脉,我就在长乐宫那里值守啊。”
第二个,张太医问:“你认识我吗?”
那人说:“我不认识你。我怎么会认识你?”
第三个,张太医问:“你认识我吗?”
那人说:“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
第十个,张太医问:“你认识我吗?”
那人说:“认识。”
张太医问:“在哪里认识的?”
那人说:“在这里。”
张太医吓了一跳:“在这里?”
那人说:“是啊!刚才就见过一面啊。我这是第二次见你了。”
萧凤婉最后确定了第二个人是最大嫌疑人。
这个人叫童俊。今年二十八岁,御林军中郎将。
张太医将这两个月和那人见面的时间划定出来,总共是六次,基本是十天一次,每次,童俊都在宫中当值。
刑部开始审理童俊,没费多大功夫,童俊就招了。
他是受钟道直的指令,威胁张太医的。钟道直受谁的指令,他就不清楚了,而钟道直也没有和他说。
不过,后来,钟道直成为了御林军统领,在宫变中直接派兵包围了皇宫,逼迫众大臣拥戴刘冲,差点血溅朝堂。
虽然钟道直在京城保卫战中已经战死了,但是,这受谁的指令,已经不言而喻了。
童俊被关押起来了。吕度问萧凤婉道:“萧小姐是如何断定是童俊的呢?”
萧凤婉说:“首先,要威胁张太医,他们绝对不会找一个张太医太熟悉的人。因为熟悉,再怎么伪装,都有可能露出马脚。所以,我就直接排除第一个在长乐宫经常值守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