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认为南衙禁军大统领乃是关系京城安危的职位,前日若是南衙禁军正常运作的话,段大将军和长公主殿下庶下的军队就不会发生冲突,致使我大秦军队伤亡惨重了!”在段虎辞去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后,太尉刘文瞻站出来建言道:“所以继任南衙禁军大统领的人必须具备极大的才能,不但要将南衙禁军训练成精锐之师,还需要协调好京师周边军队的关系,让那些无所事事的士兵不会闹事。此职位干系重大,还望陛下能够及时选出合适的人选接任,让京师恢复正常秩序。”
“儿臣认为太尉大人所言极是。”太子此时站出来,说道:“儿臣举荐益州节度使麾下的游击将军钱恢,此人治军严格,用兵独到,乃是一难得的将才,足可担当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
“臣也认为钱恢此人可担当大统领一职。”右枢密使郭允明站出来附和太子的提议道。
后面也有不少的朝中大臣纷纷站起来表示复议,这次太子是贸足了劲想要把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弄到手,不惜将一直隐藏的势力暴露出来。
长乐长公主不屑的说道:“太子殿下似乎并不了解军务,竟然提出这样不合适的人选。”
昨日驸马如今已经关入天牢,伤势极其严重,生死难料,即便伤势好了也会被发配并州,永无出头之日。长乐长公主如今又是孤身一人,失去了约束,心境也回复到以前一样,遣散的面首又被重新召回,长公主府依然回到了那纸醉金迷、放浪形骸的日子。什么夫妻情意全都被她完全抛诸脑后,或许他从来没有爱过驸马,驸马对她而言不过是个一时的玩物罢了,与那些面首的地位差别不大。之前她制定的退避战术如今已经用不上了,她整个人变得锋芒毕露,积极地获取任何权利,因为她在京师的势力大损,所以她联合朝臣逼迫段虎辞去南衙禁军一职。而后重新夺得这一重要兵权。令自己在京师的力量至少在兵力上面重新恢复如初。
“皇姐何处此言?”太子恼怒道:“莫非你认为钱恢的能力不足以担任此职位吗?”
“并非如此。”长乐长公主就像是猫戏老鼠一样轻描淡写的玩耍着,说道:“钱恢之名本宫也听说过,此人的确是个将才,当时担任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必须要能够压得住京师周边数十万京军和府兵,让他们不敢乱来。由此看来此人就必须有很高的威望。儿臣举荐镇国大将军马三阵,他曾经担任国行军大总管、大都督等职务。无论威望和能力都远远胜过钱恢,实乃南衙禁军大统领的不二人选。”
“不错!”太子也反击道:“孤承认马老将军地确是德高望重,可是他老人家毕竟已经七十多岁了,前段时间又传言说他病得快不行了,这样地身体岂可担当如此重任。”
“照太子殿下这样说的话,”丞相孙文经站出来,挑拨道:“蒙公岂不是早就应该闲赋在家,颐养天年喽!若本相没有记错的话,蒙公好像今年已经快九十了吧!”
虽然蒙武明知这是孙文经在挑拨离间,但是太子的话却让他很不舒服,于是站出来力挺马三阵,说道:“老臣前些日子还看望过马将军,他地身体好得很,每日可食七升米,双臂还可开三石强弓,以这身体足以担当重任,望陛下用人之时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臣老将。”
“儿臣也举荐一人。”从来未在朝议中发过言的赵王萧意忽然建议道:“陇西道大都督关驰之子关山月。”
久安帝似乎对这个人选很感兴趣,问道:“是否是那个有着龙城铁壁之称地陇西名将关山月?”
“不错!”赵王极为配合的说道:“关山月在龙城担任守将之时,未曾让北疆异族一兵一骑进入大秦境内,而且还德威并用,令到北疆异族十几个部落归降大秦,部落青壮所组成地龙城铁骑纵横草原,就连异族王骑也要避其锋芒,这样一个大才应该可以胜任大统领一职。”
“不行!”太子和长乐长公主异口同声道。
接下来,朝臣为了这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争吵不休,太子这回是豁出去了,使出了吃奶的力量,要争取这个职位,长乐长公主也毫不示弱,再加上蒙武也支持让马三阵,天平有点倾向她这边。可是忽然跳出来的赵王却令到两人措手不及,因为有久安帝的支持,赵王所举荐的那个关山月赢面非常大,于是太子和长乐长公主联手,一起抵制赵王的人选,事情就这样僵持再那里,谁也奈何不了谁,久安帝也不能不顾众臣的意见将关山月硬是推倒那个位置,若真的这样做的话,倒还不如不选。
从说出辞去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后,段虎就一直端坐在二排首座的位置上,既没有出声,也没有什么动作,静静的看着这朝中百态。他所期望看到的势力反而一直都在隐忍着,没有出手,属于陈统勋一脉的兵部尚书张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出陈统勋这个人选,也没有站出来支持任何一方,除了他以外,还有枢密右丞、兵部侍郎等等军方重臣全都没有任何动静,这样看来段虎可以大概算出陈统勋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久安帝揉了揉脑门,朝廷的争执令他头疼不已,疲惫的双眼扫视着台下的众臣,当见到段虎一脸轻松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里时,一肚子气就不大一处来,心中怨道:“朕将南衙禁军交给你就是为了平衡朝廷力量,你倒好还没开始整顿南衙禁军就撂挑子,你把南衙禁军当成什么了,垃圾吗?现在这么多人在抢你丢弃的垃圾,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在一旁看好戏一样,实在可恶到了极点。”
想着想着。久安帝终于气不过,大声吼道:“全都闭嘴,你们全都闭嘴!”当朝臣们全都停止争吵后,指着段虎说道:“段爱卿,你坐得太久了。给朕站起来,给朕说说这三人谁适合当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
太子见到久安帝让段虎选人脸上立刻露出了高兴的神情,而长乐长公主脸色就难看了,赵王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各自表情鲜明。
段虎站出来。语出惊人的说道:“微臣认为这三人谁都不合适!”
段虎此话一出,三位皇子皇女脸色立刻变得一致起来,朝臣也议论纷纷,认为段虎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了。
“为什么?”久安帝问道:“为什么一个都不合适?”
段虎慢条斯理的说道:“刚才诸位都说了担当南衙禁军大统领一职地条件。可是让段虎感到意外的是所有人都没有说出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忠心!南衙禁军大统领掌握了十几万大军。负责整个京师的安危,这样一个职位若是托付给一个忠心得不到肯定的人。那么诸位晚上能够睡得安稳吗?陛下能够安心吗?”
“你是说我们几人推荐的人都不忠心吗?”长乐长公主抓住段虎的漏洞攻击道。
“长公主殿下你这样说臣,”段虎一脸冷笑,反问道“臣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故意制造臣与这三位将军的对立呢?”
“你……”长乐长公主被段虎地话顶得说不出话来。
段虎没有理会长乐长公主地态度,继续说道:“陛下,臣认为选南衙禁军大统领除了才能和威望以外,最重要的是忠心,否则陛下又怎么能将京师安危托付给他呢?”
“你说朕应该眩涵呢?”久安帝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问道。
“这个臣就不知了。”段虎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接下来就看陈统勋自己的势力了。
果然如段虎所料,张策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有一合适人选!”
“快说!”久安帝知道即便自己支持赵王,只要有太子和长乐长公主在,关山月就不可能当上南衙禁军大统领,这样地话,倒不如选个自己满意的人选坐上这个位子,将这股力量握在自己手里。
张策躬身道:“臣举荐忠国公陈统勋。”
“对呀!朕怎么忘了他呢?”久安帝一拍大腿惊喜道。
张策继续说道:“陈公爷曾经多次舍身救驾,忠心无庸置疑,而忠国公府也是世代将门,出过不少名将,为国捐躯者多不胜数,无论威望还是才能,在京师、乃至整个大秦国境,又有几人能够胜过他呢?所以微臣才认为陈公爷是接替这个职位地不二人选。”
“陈统勋不是还在丁忧吗?”蒙武不解道。
和张策同一阵线的枢密右丞站出来解释道:“据臣所知,陈公爷地丁忧时日已过,正时刻等着为陛下效命。”
久安帝点点头道:“嗯!朕也很久没看见统勋了,既然如此,那么……”
“儿臣反对!”太子实在不愿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和力量,却什么也得不到,于是阻止道:“前吏部侍郎谋逆一案,陈统勋还牵扯其中,父皇不能将……”
“够了!这个案子让朕痛失一位能臣,朕深感痛心,今后谁也不准提起这个案子。”久安帝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阴沉,而后神色肃然道:“下召,封忠国公陈统勋为南衙禁军大统领,即日上任,不得有误。退朝!”说完走下高台,朝赵王和段虎二人说道:“你们两个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