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乐山带领着手下离开,赵士从俯身下来,神色微微严肃的说道:“大将军,您难道真的要培养那个巴图吗?恕属下直言,这个巴图天性鲁钝,行事冲动,即便严将军再厉害也无法让他学会领兵打仗,实在不是一个统领五万人马的大将之才啊!”
“我让他到严勇那里,并没有想过让他学兵法韬略,”段虎负手站立起来,走出亭子,说道:“我只是想要让他学习严勇的忠义,此外我还想让所有的铁赞一族看到,我会重用一些什么人,让他们潜移默化的向那方面转变。至于给巴图的那五万人马,他们本族不是还能组建五万守备军吗?干脆就让他统领好了。”
赵士从躬身赞道:“大将军,深谋远虑,非我等……”
“少来这一套了!你们这些文人谋士就是喜欢拐弯抹角的说事情,如果你没有想好对策不会跟我说的。”段虎转过头指了指赵士从,深意一笑,而后神色肃然的问道:“已经两个多时辰了,那个李孝有消息了没有?”
赵士从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回大将军还没有,这人的骨头实在够硬,嘴巴也很严密,硬是痛昏了四五次都没有吭一声,如果是属下的话,绝对撑不了这么久。”
段虎想了想,说道:“走,去看看!”
连城寨的监牢设立在山脚西侧的刑堂下面,通常都是关押一些在连城寨城街上小偷小摸的市井流氓,现在已经完全被段虎清空了,并且让董斌派出重兵把守,自己也派出了两名捍死亲卫贴身看防,为的就是一个人。一个或多或少了解南齐大都督洪峰计划的人。
段虎在董斌地将领引领下,走入了地牢最深处,那名武将先行上前点燃过道上的火把,这时两名捍死亲卫从黑暗中走出来,向段虎行礼,并讲述李孝现在的情况。说完便从墙上取下一根火把,领着段虎缓步走入了牢房之内,只见李孝被捆绑在牢门对面的墙壁上面。头耷拉在下来。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衣服虽然凌乱,但却很奇怪的没有施刑的痕迹。
“哼!痛昏过去了!这倒不失是个缓解疼痛地好方法。”
段虎冷冷一笑,走上前去。伸手从李孝地颈部取下一根银针,然后退回来。吩咐道:“找桶水,泼醒他!”
数十年来。李孝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酷刑,也从未听说过有如此酷刑,一根小小的银针竟然能够让人犹如置身刀山炼狱一般,周身像是被无数的刀子反复切割似的,而且这种疼痛还蔓延到骨头,到内脏,最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这种剧痛令他想要大叫,想要寻死,然而他地身体除了感觉还属于他以外,其他的部分仿佛都不属于他似地,不但身体不能动,就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就只能够转动一下眼球和眨眼睛,他不得不通过强制昏迷来逃避这种痛苦。
就在李孝还在昏迷中时。一阵冰冷地凉意从头到脚的将他洗刷了一遍,他被惊醒过来,然而令他感到以外的是,身体又仿佛重新属于他似的可以控制各个部位做动作,而且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坦感觉令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很快这种异样的情况,令他猛地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在微微的火光之中,那个足以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面带微笑,轻松自若的看着他。
李孝无不嘲讽的说道:“段大将军好有闲工夫呀!不在城中收束马贼,布防兵力,竟然有空跑到这里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看来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蛮有吸引力的,哈哈!”
“本将军来这里只是想要问两个问题。”段虎毫不在意李孝的嘲讽,面无表情的说道:“洪峰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潜入我大秦的奸细有哪些人?”
“哼!”李孝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一边,没有理会段虎的问话,只是一脸不屑的嘲讽道:“洪峰大都督智深入海,又岂是你这莽夫所能看透的。”
对于李孝的冷嘲热讽,段虎毫不为意,只是冷冷的看着李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赵士从则转头向身旁的武将问道:“李孝是否有亲人在连城寨?”
“李长史……呃,不李孝他从未娶妻,”那名武将发觉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过来,继续道:“也未有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府上也只有有一个耳聋身残的老管家,在李孝被抓的那天,那个老管家就自尽了。”
“那么好友呢?”赵士从继续问道。
武将如实说道:“他也从未结交私友,就连他的府门常年也是闭着的。”
赵士从有些为难的皱了皱没有,在段虎身后,小声说道:“大将军,看来这个李孝是早就做好了失手被抓的准备,而且他也可能为了防止现在这种情况,想到了一个可以令自己深度昏迷、忘却疼痛的方法。”
“嘿嘿!”段虎冷笑了两声,令人不寒而栗,并且语气阴沉沉说道:“既然疼无法让你开口,我就再让你试试其他的感觉,本将军有的是时间和花样陪你玩。”
说着,段虎身形急动,在李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便将手中的银针无比精准的插入李孝颈部右侧,而后撤步退回,督个动作奇快无比,让人只是感觉有一道风吹过似的。李孝在银针插入颈部的时候,又发现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紧接着从最外侧的皮肤上感到了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而且不断的撕咬着皮肤,并且钻入他的肉里面,进到他的骨头和内脏,那种痛苦的感觉比起疼痛要难受千百倍。
“段虎,你这个王八蛋,畜生!你杀了我吧!”由于段虎并没有封住李孝的头部,他双眼充红,面目狰狞的破口大骂,但求一死,以便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
“放声的骂吧!我会让你先行尝尝地狱的滋味,免得你下去了一时半会无法适应。”段虎阴狠的笑了笑,退出牢房,朝外面走去,并同时向两名捍死亲卫说道:“你们两个都学过刑讯之法,有什么招式全都使出来,只要他不死,你们可以尽情的用他来练习田七交给你们的逼供手法!”
“属下遵命!”两名捍死亲卫敬畏的回答段虎,送到门口时,一起跪下道:“属下等躬送大将军。”
当段虎走出监牢的时候,一匹快马从酒楼的方向疾驰而来,只见一名赵士从的手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禀大将军,赤狐、九真和十三堂这几股马贼势力的当家人都已经来了,现在在客栈等着您。”
段虎看了看已经逐渐阴暗下来的天色,冷笑道:“来了吗?他们的谱还真大,竟然这么晚才来。”说着又低头吩咐道:“你回去跟那几人说,让他们站在那里等着,等本将军办完事,自然会见他们。”
吩咐完,段虎便翻身上了监牢武将牵过来的马,朝城外奔驰而去,赵士从也紧随其后。
对于这些马贼,段虎没有全部收降的打算,因为马贼全部收降所起到的警世效果,反而没有收降然后打击一部分的效果那么好。此外他也不想明日开始的马贼大清剿中,没有几个合适的对手,这也是为了给自己麾下的这些将领一个协同作战的练习。
段虎离开监牢后,便直接去了严勇那里,跟严勇合计了一下明日清剿计划的细节与各部军队之间的配合问题。跟着有跟他说了一下巴图的事情,并让他将自己的忠义思想教给巴图,严勇很快明白的段虎的意思,点头应承了下来。
之后,段虎又去了乐山那里,检阅了一下乐山麾下的一万铁赞骑兵。这支骑军的确入乐山所说的那样个个都精通骑射,体形彪悍,而且全都是一些渴望建功立业的热血青年。这种人是丁喜教给段虎的识人之术中最容易控制的一群人,只要稍微一鼓动这些人就连北在什么方向也搞不清了。于是段虎对着这群这群人,说了一大堆的鼓动话语,并施以小贿,当众提拔了一百名颇有人望的异族青年担任百骑长,这既剥夺了那些千骑长任用亲信的机会,也在这支轻骑军的中下层赚取了不少的人望。
一切事情忙完,回到酒楼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那名早先报信的人见到段虎回来,连忙上前通报了一下那些马贼的情况。正如段虎所料的那样,十三堂的当家人听到段虎让人带过来的话后,勃然大怒,二话没说,就气冲冲的走了,现在只有赤狐和九真的两位当家人还站在院门外,等着段虎回来。
“草民参见大将军!”当段虎走到自己院落的门口时,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立刻单膝跪地,恭敬的大声说道。
“二位起来吧!今日事忙,让二位久等了!”段虎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来,而后推门走入院子,拍了拍迎上前来的虎王和乘风的头,走到亭子内,坐了下来,这才回头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赫赫有名的大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