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升起的浓烟在晴朗无云的白天显得格外醒目,位于南门的交战双方全都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异常现象。
此时浓烟升起代表什么,位于南门外指挥战斗的段九灵和展轻灵很是清楚,而她们两人的表情各不一样。展轻灵只是微微一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可段九灵似乎有点懊恼,一脸不服的撅了撅嘴。
刚才段九灵在战斗中,凭借其装扮、雪神兽和天生的能力,再加上五千白虎军的配合,使得不少出击的敌军闻风而降,就连敌方最后的主要战力五百头战象军团也阵前叛变。但这个战场毕竟不是苍陇王府的后花园,展轻灵很是担心她受伤,于是在攻势进入正面攻城战的时候,展轻灵就将她换了下来,让她在后方待着,自己则担任前方指挥。
对于展轻灵的这一决定,段九灵很是不满,在她看来这扇城墙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够将它彻底推倒,何必向现在这样跟他们慢慢的消磨,而且在她心里还有自己的一番打算。这次是段虎第一次让她独立带兵,虽然在中原的时候,也曾指挥人马战斗过,但那些人马最多也就是五百人,充其量就是护卫军,象现在这样整整十二万人马全都由她指挥,是她随段虎来吠陀之前,从未想过的。虽然段虎事先只是让她利用攻势拖住僧谛城内的守军,没有其他更为苛刻的目标,但是性格脾气与段虎极为相似的她又怎会甘心乖乖听命,其内心很想在这次战斗中好好表现一番给段虎看,最好的表现莫过于在段虎出手之前拿下南门。
眼见段虎已经按照计划进入了僧谛城,接下来段虎必然会里外夹击僧谛城位于南门的最后守军。给段九灵加强攻势拿下南门地时间不多了。段九灵转头看了看自己还未出动的五万月护僧兵和三千多战象军团,又看了看前方的战况,心中快速的计算了一下得失,很快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一咬牙朝一直护卫在身边的坚战简单下令道:“出击,城墙。”
段九灵来吠陀之前曾学过一点吠陀语言,能够说出一些简单的进攻命令,一点不懂中原话的婆门教徒坚战在听了命令之后。根据段九灵的手势。明白她所要表达地意思,用力一点头,简单地说了一句是后,便指挥着自己麾下的五万僧兵攻了上去。
南门的战况因为这五万僧兵的加入而向着段九灵这边倾斜过来。不少刚刚被推倒地云梯又很快架了起来,攻上城墙的月护军越来越多。城墙上地守军也越来越难以防御,然而与此相对应的则是月护军地伤亡也越来越多。
“现在王爷差不多进城了。我们只需要拖住南门的兵力就可以了。”正当段九灵准备再将战象军团派上去之时,见到情况异常的展轻灵从前方战场扯下来,一边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滴,一边朝段九灵质问道:“九灵,现在大局以定,你应该下令减缓攻势,减少伤亡才对,为什么还要这样加强攻势,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我们的伤亡会很大吗?”
“展姨,既然是战争又怎么会没有伤亡?”面对展轻灵的质问,段九灵很不服的反驳道:“只要能够获得胜利,就是再多的伤亡也没有关系。”
“不错,为了胜利有所牺牲也未尝不可!”展轻灵又表情严肃的看着她,说道:“但是为了一个垂手可得的胜利,而白白牺牲人命,那就一点都不值得。”
段九灵冷漠的看着前方激烈的厮杀,语气冰冷到了极点,说道:“非我族类,伤亡再多也没有关系。”
听到段九灵的话,展轻灵愣住了,双眼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才七岁的小人儿,很难相信如此漠视人命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而同样一副惊讶表情的人还有一直侍立在她们身后的伐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神色变得更加恭敬,看向段九灵的眼神也多出了一丝敬畏。
展轻灵回过神来,刚想要开口责备段九灵的这种思想,便被段九灵给打断了。这时,她的小脸露出了那种无害天真的笑容,伸手拉住展轻灵的手,撒娇道:“展姨,这次就让我单独指挥吧!您就别过问了!以后的战斗,我都听你的好吗?”说着见展轻灵的验色依然没有缓解的意思,便嗲声嗲气的叫道:“四娘!你就让灵儿指挥吧!”
这一声四娘正好集中了展轻灵的要害,她再也没有办法维持那种严肃的表情,长叹一口气,语气软化下来道:“也罢!
反正离战斗结束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就由着你胡闹吧!“顿了顿又说道:”不过白虎军和战象军团不能动。“
得到了展轻灵的首肯,段九灵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伐蹉,沉声说道:“伐蹉将军,你应该懂得中原话吧!你现在就担任我的副将,传令下去,让坚战和摩耶罗加紧攻城,”说着提起小花锤指着站在城墙上指挥战斗的菲舍利说道:“谁若是能够抓到了那个菲舍利,我就让父王将菲舍利的老婆赏给他。”
段九灵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吓得伐磋冒出了一身冷汗,而她的第二句话却又让他感到了一阵惊喜,听到其命令,他连忙点头哈腰,不顾前方流矢的危险冲上前去,大声的宣布段九灵的承诺。
菲舍利的妻子是谁?那是吠陀第一美女吉迦尹,她与她姐姐吠陀王大妃的美貌早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据说她们两人是大雪山女神手中的两颗明珠所化,其光芒能令天下失色。当年吠陀王无意中看了现任大妃悉多纳吉一眼,便深深的被其迷住了,完全不顾王族和婆门教礼法,休掉了当时的大妃转而迎娶了悉多纳吉,不但将万千宠爱集于其一身。还不惜大费人力物力为其建造了一个单独的皇宫。与姐姐有着想通相貌,而且气质更胜一筹的吉迦尹又怎么可能不令这些吠陀人动心。
这一下子月护军地士气又提升了一个层次,一个个变得不惧生死,拼了命的往上爬,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德圣主继承人则变成了一块群狼眼中的肥肉。攻上城墙的月护军争先恐后的朝菲含利冲了过去,就连那些平时清心寡欲的僧兵们也变得如狼似虎起来。
眼见情况不妙,加上北门似乎已经出事,巴比司家族派出协助守城的将领连忙将菲舍利从城墙上拖了下来。并且不惜重金奖赏。以激发守军地士气,虽然作用不太大,但是总算起到了一点稳定战局地作用。此刻在城内能够动用的战力还有两万左右的杂牌军,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自僧谛城当地帝刹家族的私兵。战力稍微比普通地城防军强上一点。
就当已经杀红眼的菲舍利准备将这最后地兵力投入城墙的攻防战之时,巴比司地老将罗波那伸手拦住了他。将其扯到一旁小声的说道:“现在这里的战况对我们很是不利,对方无论人数、士气还是战力都高出了我们一筹。而且北门似乎也出事了,我们可能没有办法打赢这场仗,必须放弃僧谛城。刚才老家长已经派人传令,让末将带领菲舍利少主直接赶往西部码头与其汇合,渡江避难。”
“什么?”菲舍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如果就这样放弃僧谛城的话,那么他来此和巴比司家族的联姻就完全失去了它原来的作用,而且这次败退并且丢失僧谛城这样一座大城,必将成为他继位履历上的一个污点,他的那些兄弟们也会不遗余力的利用这点对其攻击,拉他下马。
见到菲含利脸色苍白,并且犹豫不决,老成的罗波那显然明白了他心中的顾忌,急忙劝解道:“恕我直言,一城一地的得失对于少主这样的人而言实在无关大局,我巴比司家族的产业大半都在中部和北部,只要少主能够得到我巴比司家族的辅佐,无论谁都无法撼动您这个继承人的位子,到时再重整兵马夺回僧谛城也未尝不是什么难事。”
“好吧!就听你的。”菲舍利心中长叹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意了罗波那的建议。随后罗波那立刻将剩余的兵力分成两股,派往城墙上战斗的是与巴比司家族关系不太好的当地家族的私兵,而巴比司家族的私兵却和菲舍利仅存的三十几个贴身侍卫,护送着两个指挥作战的主要将领朝城西赶了过去。
当这一行数千人走过了一个街口,背后的战场激战声因为房屋的阻隔而渐渐变弱,就当众人全都已经暂时脱离了战场之时,意外发生了。一个半人高的巨大铜锤仿佛被赋予了传说中那开天辟地的神力一般,将一座用灰岩建造的房屋给轻易的辗碎,并且来势不止,将这支队伍最前方的数十人卷了进去。他们的身体稍微接触到铜锤的表面,上面所蕴含的霸道力量便立刻钻入了他们体内,令他们像是一个个人肉炸弹一般爆裂开来,四散的碎肉血花将周围灰白色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艳丽的夕阳红。
“后退到广场,保护菲舍利少主!”罗波那首先从震惊中走出来,立刻大声命令部下,与数千士兵一起将菲舍利护在了身后,撤退到街口的小广场中。
随着那柄大锤被一根铁链扯回到那个弥漫着尘埃的乱石碎砾之中,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从未听到过的沉闷兽吼。正当众人为此感到惊疑之时,一群群骑着剑齿白虎、身披全身鳞甲的战士犹如潮水一般从北边的各处街道涌了过来,很快便将这数千人死死为主。这些兽骑兵身上所散发的肃杀气势和他们胯下那一头头凶猛无比的剑齿白虎,令到这数千人的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不少人就连拿兵器的力量都没有,双腿不听使唤的剧烈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要垮了一般。
细心的罗波那和菲舍利却不单单看到了这股兽骑兵的威势,更加吸引他们眼球地是一些兽骑兵身后插着的长幡,长幡上面有两个异邦文字。并且上面还有一个在他们眼中既熟悉又陌生的下山黑虎徽章。这些年来随着与北疆、中原的贸易接触频繁,这个徽章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们整理的一些文书上面,它所代表的势力、所代表的人早已为吠陀上层所熟知。眼下这个徽章代表地人应该在千百里之外地北疆才对,现在却神秘的出现在一个被乱民叛军攻打的城池之中,罗波那和菲舍利两人不禁茫然的相互看了一眼,而且从彼此眼中,他们同样看到了震惊和绝望之色。
正当这两人为这支天降神兵而感到不知所措之时,一个身姿婀娜地蒙面女将军骑着一头体形更为巨大且凶猛的剑齿白虎。缓缓地从兽骑兵中走了出来。而那些兽骑兵一个个都恭敬的让开一条道路。她走到了这数千吠陀私兵跟前,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看了看这数千人,用着不太熟练的吠陀语。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只不过是从前方逃出来的私兵罢了!”老成的波罗那伸手将菲舍利压在身后,故意露出身上的伤口。并且将自己的兵器扔在地上,说道:“我们不想打仗。愿意投降,请不要攻击我们。”
“溃兵吗?”吴娲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吠陀老将,看着他并不纯熟的演技,视线仿佛射穿了他的身体,直接看到了他身后那个衣着华丽、与众不同的菲含利。
她刚想要立刻拆穿罗波那的谎言,然而就听到在一旁的房屋碎砾之中,传来了段虎的声音,道:“娲儿,你立刻去南门结束战斗!九灵好像在干傻事,竟然在这个时候不计伤亡的让全军压上,即便让她拿下了南门,伤亡也不会很轻。”
“她这个小丫头肯定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在你面前表现一番。”除了林湄娘以外,吴娲儿和段九灵相处的时间最长,感情也最好,一下子就猜出了段九灵的心思。见段虎语气中略带不悦,她也就不再多言,举手一挥,下令道:“速杀,南门。”
随着吴娲儿的一声令下,原本将周围街道塞得满满的兽骑兵犹如潮水一般,在片刻之间便消失不见,只听到一声声虎啸从南方传了出来。这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兽骑兵令到广场上这数千人有种身在梦幻的错觉,不少人都开始认为刚才那些露出锋利牙齿的猛兽都是一些幻觉,而周围民居的吠陀人也有不少试着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向外张望着,想要看一下危险是否已经过去。
就在这一片反常的寂静中,那座刚刚被硕大铜锤辗碎的房屋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兽吼,随着灰尘的落下,一个犹如天神一般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这人身材异常高大,披挂着一件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火鳞甲,手中提着一对半人高的实心大铜锤,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箭匣,上面挂着一张式样简单的强弓,一顶朱雀盔将他的头部团团护住,依稀可以从脸部的缝隙中,看到一头下山黑虎文身和一双冷酷的眼睛。在他胯下骑着一头浑身漆黑的巨型猛兽,那种低沉且充满危险意味的兽吼就是发自它的口中,猛兽身上披挂这一件闪烁着白色光芒的全身锁甲,头部戴着一顶布满尖刺的头盔,而那上面锋利的尖刺不时闪烁着渗人的寒光,从上面留下的斑斑血迹来看,这尖刺不单单只是摆设这么简单。
随着这个天神般的人物靠近,一股与之相匹配的霸道气势将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这些帝刹家族的私兵仿佛被困在了一个个无形的囚笼一般动弹不得。罗波那和菲舍利再次对视了一眼,并且在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我是大秦汉王段虎。”虎王缓步走到了对方军阵的边缘,并停下脚步,安坐其上的段虎收回散发出来的威势,用相对纯熟的吠陀语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冷冷的说道:“放下兵器,跪在地上。象神一样参拜我,我可以绕你们不死。”
这些帝刹家族地私兵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但是他们绝对是一个忠心的信徒,向异教徒跪拜,行参神大礼,从根本上违背了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而且段虎的话还激起了他们一直被压制住的血气。战斗的气氛逐渐浓烈出来。
位于军阵中央的罗波那和菲含利在听到段虎地自我介绍后。都露出了一丝奇怪地表情,当周围的战士因为段虎的一句傲慢话而变得有点士气之时,罗波那和菲舍利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利用周围私兵阻挡段虎,而自己能够乘机逃走的计划。虽然段虎地种种威名之中。最先传到吠陀的是他那万人莫敌地战绩,但是吠陀的上层种姓全都认为这是夸大其词。他们也经常会用夸大地战绩来凸显出个人的威势,让人为之敬仰。所谓万人莫敌或许只不过是在千余人中来回厮杀而没有受伤罢了。
白虎军已经走远,而眼前唯一的阻碍只有一个傲慢无比的人,罗波那和菲舍利交还了一个眼神,觉得现在是个可乘之机。于是罗波那大声的下令道:“谁能够将这个亵渎神灵的人拿下,就赏他一万枚金罗摩,并赐予帝刹姓氏。”
罗波那做出的承诺在这些下层种姓的吠陀人心中足以让他们舍身忘死,他们毕生的追求就是能够成为上层种姓的一员,而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又怎么能够不为之效死呢?
“啊!”最靠近段虎的吠陀人大叫着鼓足勇气,举起吠陀特有的窄刃弯刀朝段虎冲了过去,随后其他的吠陀人也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生怕别人抢走了功劳,然而他们却丝毫不知道,他们往前冲的地方是一个指向地狱的通道。
面对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段虎脸上露出了更为骇人的冷笑,一夹虎王腰腹,驱使虎王冲入了人群之中。跑在最前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便被虎王头盔上的尖刺穿透了身体,而其他靠近虎王的人也被其冲击力撞得粉身碎骨,他们的盔甲在其锋利的爪牙面前就像是纸张一般薄弱,连同它们要保护的脆弱肉体瞬间撕成了碎片。
在虎王大发神威的同时,段虎也甩出了手中的大锤,而锤身蛮横的力量将所有阻挡在它前面的敌人送入了血肉地狱,长长的铁链操控着这对大锤上下翻飞,左右横扫,这一刻它仿佛化作了段虎的手臂一般无限延伸着他的力量。
沉重的大锤将人砸碎辗烂,暗藏刀刃的锁链瞬间将人切开,任何在段虎攻击范围之内的人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在广场上逐渐堆积起来的血肉则像是一块块沉重的石块似的将段虎的威名越堆越高。数千人的攻击竟然被一个人完全压制住,而且不过片刻之间,己方的伤亡竟然已经过千,这种前所未闻的现象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听到,一时间罗波那和菲舍利全都愣住了,忘记了逃跑的初衷。
然而他们忘记了,菲舍利的那十几名侍卫并没有忘记,见到此刻情况紧急,这些侍卫们不由分说,架着二人便朝一旁的小巷子跑了过去,试图借着城内迷宫般的街道逃离这个恶魔般的杀神。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段虎的掌握之中,虽然段虎在敌群中大杀四方,可其注意力始终都在菲舍利身上。眼见他们快要冲进小巷子里了,段虎将手中的锤链运劲一扯,与之相连那柄大锤和铁链像是变成了一条舞动的黑色大蛇一般,朝这十几人狠狠的甩了过去。
眼见大锤就要撞在自己身上,那些侍卫立刻分出大半人手,运转一种奇功,手臂延伸变长,肌肉膨胀外鼓,似乎力气也随之增长了似的,合力朝大锤击打过去,试图想要将其拦截下来。然而蕴藏了段虎霸道力量的铜锤又岂是这几人所能阻挡的,他们的拳头刚刚接触到锤面,就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然后身体立刻爆裂开来,一团团模糊的血肉夹杂了铜锤的威势,撞在了其他人的身上。最先接触的人不可避免的当场身死,而被众人保护的罗波那和菲含利则很幸运的被撞到了一旁的民居墙壁上,撞出了一个裂纹后,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段虎是刻意在锤身快要撞到菲舍利二人身上之时,将其收回,只是用了一点余力将其震伤,让其无法在动弹分毫。随着菲舍利和罗波那的倒下,最后支撑剩下的两千余人战斗的信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他们心中所剩下的只有对段虎的恐惧和畏怖。当段虎将那队凶器扯回到手里的时候,那些士兵再也站不住了,手中的兵器纷纷被扔到一旁,纷纷跪了下来,按照参拜神灵的礼节朝段虎行礼,口中大声的用各种敬语表达着自己内心的臣服,虽然词汇全都不同,但是那敬畏的语气却完全一样。
这一刻,段虎仿佛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神灵一般,而虎王也感受到了段虎内心的变化,发出了冲天的兽吼,震撼着整个僧谛城。在南北两门战斗的双方听到了这声兽吼,不禁停止了战斗,而曾经耳闻过虎王兽吼的月护军则发出了欢呼之声,而那些守城军则在白虎军的强势威逼之下放弃了抵抗,缴械投降。
在上城区的那些被兽骑兵控制住的帝刹家族在听到了这声兽吼之后,不禁打了个冷颤,彼此眼中全都是对未来的迷茫,一些年幼的小孩被惊吓得哭了起来,老人们则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念诵着千古流传下来的经文。而在城西的港口码头,孟九的副将已经率领着五千狼骑兵将试图逃离僧谛城的巴比司家族给拦截了下来,地上全部都是巴比司家族的私兵尸体,巴比司家族的家长神色颓废的被围在了中间。在听到虎王的兽吼之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不经意的看了看一旁被薄纱层层围住的宫轿之内,似乎看到了自己女儿脸上那种忧郁的神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