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艳艳。方舟。”常甜甜这才急忙拉过来身边的毛巾被遮盖住自己的身子。
“常甜甜,你怎么也跟我来这一手呀?你们怎么都看我的老公好呀?”这时候的柳艳艳,一点儿酒意都没有了。她极其愤怒的看着常甜甜。
“艳艳。我对不起你。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什么可是的?”柳艳艳气愤已极,不等常甜甜说完话就打断了她。
“哦。甜甜。快穿上衣服吧。”我和常甜甜相对于柳艳艳夫妻来说,都是第三者,这个时候我得想着为常甜甜解围呀。常甜甜听了我的话,把毛巾被围在身上,拿起放在地板上的衣裤,走进卧室去穿衣服。柳艳艳的老公也乘机去穿自己的衣服。
柳艳艳和她的老公再没什么话可说,我也不知道插什么嘴,只好三个人干坐着,似乎就等常甜甜出来。这如果不是柳艳艳夫妻都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仅仅一方抓住另一方的现场,那一定会闹得不亦乐乎。可是现在双方还能说什么?唯一让柳艳艳气愤和不解的是,俞欣上了她老公的床,这常甜甜怎么也上了她老公的床呢?如果说,俞欣上了她老公的床自己还发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这常甜甜跟她老公也发展到这一步,她是从来没想到的。我当时就想,现在的男女上床,几乎就没有什么发展过程,想了,看上了,就像握手那么简单上床了。快乐了,爽了,舒服了,就美了。
常甜甜从屋里出来,状态很正常,甚至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
“常甜甜,你滚吧。就算咱们从来不认识。”柳艳艳怒视着常甜甜。
“艳艳。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可是今天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就像今天如果你不领方舟来这,也会领其他男人来这里是一样的。”按照以往的思维推断,本来处在这种境地的女人应该感到理亏羞惭的,可是听常甜甜的口气,倒是她在教训柳艳艳。
“你少废话!我宁可看到另外十个女人跟他,我不愿看到你们跟他。”我知道,柳艳艳所说的“你们”,是指常甜甜和俞欣等同学们。
“艳艳……”
“甜甜。别说了,你先走吧。有话以后找机会再说。”我劝常甜甜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不管用的,还要多不少口角和烦恼。
“那好吧。方舟。再见。”常甜甜明白了我的用意,是想让她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她边答应这边走出屋子。
“你。你也走吧。”柳艳艳像命令一样对我说。
“啊?我?”我迟疑了一下。但我没马上走。我想如果我走了,他们夫妻两个说不定要爆发一场战争。那吃亏的肯定是柳艳艳。
“艳艳。你也回家吧。”我劝柳艳艳。
“你走你的。别管我。”柳艳艳恶狠狠的对着她的老公告诉我。
柳艳艳的老公一言不发,对我也没任何表示。一个得到许多女人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艳艳,走吧。这个时候争不出什么名堂来。别生没用的气了。”我轻轻的拉着柳艳艳的胳膊。
“你别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柳艳艳虽这么说,但语气已经变得柔和一些了。
“艳艳。听人劝,吃饱饭。你现在离开比较好。”我这回用了一些力气拉起她就走。柳艳艳没有摆脱我的拉扯,而是随着我的力量,跟我离开了她的老公。“呸!”出屋时,柳艳艳朝着她老公坐在沙发上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我当时心里想,这就是女人呀,你自己也已经不止一次的跟男人上床了,干吗还跟男人计较呀?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就完啦?
“艳艳。消消气。好好睡一觉。这一下午一晚上够累的,又生气,好好休息吧。想开点儿,不都这样吗?自己活自己的吧。”我把柳艳艳送到她家里,她由于没了兴致,也没留我,我叮嘱她几句就走了。
本来我和柳艳艳这大半天折腾得很快活,因为这一巧遇,把我们四个人的好事全给糟蹋了。时间已经是夜里是一点多,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明显减少。算算,从柳艳艳家到我的住处也就四五站地,我没有打车,干脆往会溜达吧。
我全身松松垮垮的走着,想着来北京这四十多天的日子,除了工作十分顺利外,这艳福真的不浅。不仅跟几个女同学亲密得上了床,跟新单位的女同事也在床上折腾得不亦乐乎。是我不检点吗?是我不正派吗?是我很努力的勾引女人吗?是我强人家女人所难吗?不是。都不是。甚至可以说这些女人在勾引我,在主动地跟我上床。只是因为我需要,我喜欢,我没有拒绝她们,我才和她们一个个地进行了成人间快乐的游戏。
实际上,说这些女人勾引我,也是对这些女人的不公平。因为他们也都没下什么功夫、没用什么技巧,就达到了和我上床的目的。说得准确一些,应该是相互吸引。她们看我不会拒绝,才大胆的邀我和她们上床;我看她们很有和我上床的欲望,我才毫不犹豫的尽量满足她们在床上的需求。这种事情纯粹是男女双方的心有灵犀,心领神会。否则,一点儿蛛丝马迹没有,谁都不会贸然行事。
快走到单位宿舍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白社长的手机号,这么晚了,领导找我干什么呢?
“喂。方舟。你小子今天一下午一晚上搞什么去啦?我打了多次电话你都关机。是不是跑哪甜蜜去啦?”这个风流的白社长,对这种事情是一猜一个准儿。可是尽管彼此心里明白,但这种事情明明白白的承认还是不行的。我是不想让手机来电影响我和柳艳艳做爱的兴致,才有意把手机关掉的。
“啊。白社长,对不起,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关机了。刚才想看时间才知道关着机。有事吗?社长?”
“没事能找你吗?你明天找好人了吗?”白社长是指我们约好去潮白河度假村的事情。“还没有哇。”因为柳艳艳肯定去不了了,所以我说没有找到人。
“没找到人?你可真废物。不过也正好,情况有点儿变化,咱们改在星期天去吧。明天你跟我去报业协会开个会,回来咱们还有事情要研究。”
“好吧。白社长。”
回到宿舍。我往床上一躺,才觉出这一天真的是很累。不想洗漱,连衣服都懒得脱,就想睡觉。朦朦胧胧中,我还想着后天去度假村的事情。后天,去度假村到底带谁呢?
第二天,我和白社长去报业协会开完了会已是中午,我想,这也是我进一步接近领导的好机会,于是,我提议请白社长。
“白社长,给我一次机会请请领导?”我试探白社长的意思。
“你小子别整那么严肃好不好?不就吃顿饭吗?多大个事呀?还‘请请领导’,领导就那么不值钱呀?吃几碟小菜,喝几口小酒就算请领导啦?我可不承担被请的名声。你要真想请我,得专门找机会请我来个一条龙。那我还不担被请的虚名。”老白就是这样以开玩笑的名义,也许他在说着真话。他说的“一条龙”,就是吃饭、唱歌、跳舞、桑拿、打保龄、找小姐。领导要我请他这些,可见白社长和我的关系真的是够铁的。
“好好好。今天不算请,只算小酌。等领导什么时间有兴致了,我做东,咱们就去一条龙。”我很豪爽地说。
“嘿嘿。这还差不多。”白社长笑了。
“嗬?翠满楼餐厅?这名字可像旧社会的风月常葫呀。”白社长抬头看到我领他要进的餐厅。“这里不会有什么特殊服务吧?”
“没有没有。这里可没有。这是纯粹的餐厅。味道还不错。都是沪菜和粤菜。”
“好好。”我和白社长坐在长沙发的对座上。
“喝什么酒?”我问白社长。
“二锅头。喝酒还是喝二锅头正宗。”
“那咱们就来一瓶二锅头。”
“嗨。这菜看着还真有食欲。来,碰一下。”几个小菜上来,白社长一看就很感兴趣。我心里也很高兴。跟领导一起吃饭,找的饭店领导不满意,那可就白费劲了。
“说实话,昨天干什么去啦?”三杯酒下肚,白社长问我。这样的领导很好,工作时只谈工作,工作之外只唠闲嗑,把业内和业余分得很清楚。
“工作之外的事情领导还管吗?”我笑嘻嘻的回答。
“工作之外的是领导不管,可是工作之外的事情朋友关心呀?我现在是你的朋友,问问你工作之外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老白的话让人听起来热乎乎的,又那么不可置疑的非回答不可。
“快活去了吧?嘿嘿。”老白很神秘的看着我。
“嘿嘿。摊上个聪明领导是幸运,也是麻烦。领导一明察秋毫,部下什么都藏不住。”我是调侃,也是说真话。
“你给我少一句一个领导的。在报社以外,叫我老白就成。少点规矩大家都舒服。”
“哎呀。别难为部下嘛。我和领导还没有随便到那一步呀。”
“那好。不难为你。你慢慢随便吧。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老白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干了一杯。
“嘿嘿。会了个女同学。”我挠挠脑袋显得不好意思地说。
“嘿。你也在玩儿‘战友会战友,就是喝大酒;同学会同学,就是搞破鞋’这一套?行啊,方舟。哪的草你都吃呀。”
“领导什么意思?什么是哪的草我都吃呀?你还知道我吃哪的草啦?”我真有点惊讶。
“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追查你。呵呵。年轻人嘛,又是单身汉,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来,喝。”老白又是一口干杯。
“不紧张。有这么善解人意的领导,我紧张什么?嘿嘿。”我说归说,心里还真的紧张一阵子。
“两厢情愿的事情,别弄出毛病来就成。大家相安无事,在一起快快乐乐有什么不好?人嘛。”
“是呀。老白。真有你的。说得对呀。”我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被老白的话所感动,不自觉的就叫起“老白”来了。
“这样称呼多亲切。好。官这东西,真是只表示工作责任,并不表示你当官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谁以为自己当个小破官儿有什么了不起,那这个人早不完蛋晚也要完蛋。人呀,还是平淡一点好。不论是谁,早晚都要归于平淡的。有句话说‘平淡是真’,还真的说出了人最终应该保有的生存状态。”
“老白,你在位时能有这样的认识,真的是非常清醒。很难能可贵。”我真诚的说。
“你少给我戴高帽,忽悠我是吧?”老白虽这么说,也还是挺乐的。
“没给领导戴高帽,也不敢忽悠领导。我说的是实情。”我进一步解释。
“好好好。实情就实情。这种认识,越早越好。认识晚了,就会犯很多错误,最后自己也会十分痛苦。聪明的做法是,自己最后别痛苦,也别在位时给别人痛苦。大家都快快乐乐、轻轻松松的干好工作,搞好生活,这就是目的。当然,我说的轻轻松松是指人的心境,工作上的苦累还是要大家共担的。承担不了苦累,工作就干不好。干不好工作,大家就过不上好日子。”
“老白,跟你这样明白领导干,就是累死,部下们也心甘情愿呀。”我真的心里有肝脑涂地的感觉。
“你小子真会拍马屁。”老白端起酒杯,跟我简单碰了一下子,一仰脖又干进去了。
“老白,喝的有点儿猛吧?慢点。不着急。反正今天是双休日。”
“是。不急。咱们这样喝酒很舒服。不用应酬,自由自在的吃喝,很好。”
“对。这样喝酒是享受,应酬喝酒是受罪。同样是喝酒,这感觉是大不相同的。”
“这是咱们两个喝,如果和自己的红颜知己在一起,那味道就更美了。就是咱们两个在一起,再有一两个对心情的、可爱的女士,说着笑着喝着小酒,那也是很美的呀。”
“老白,你真是性情中人呀。我再请你喝酒,一定要请一两个你喜欢的女士来给你助兴。呵呵呵呵。”
“好呀。你现在也可以找一个来呀?咱们慢慢喝呀。”老白借着酒兴,真的想要找女士来陪酒了。
“找咱们报社的?还是……”
“你随便。找哪的无所谓,咱们也不做别的事情,只是图个有趣热闹呗。”
“老白,谁实话,你喜欢报社的哪个女士。不,不是。是你喜欢我们部门的哪个女士?其他部门的我还不熟呢,就是跟你老白放得开,跟我方舟也放不开呀。这种场合,大家都别拘谨,都放的开才有意思。”
“对,你小子还挺有研究的。比我不差。呵呵呵呵。”老白开心地笑了。
“那请领导钦定,找谁?”我等着老白表态。
“袁媛挺活泼可爱,好像酒量也可以。”老白说的袁媛,是我们部门一个28岁的大女孩儿。也许是父母从小宠爱娇惯的缘故,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她的举止表情所有男人都喜欢。老白当然也不例外。我急忙拨袁媛的手机。就在我刚刚拨完快要接通的时候,老白用手一挡:“算了。别找袁媛了。我叫一个人来。”
“啊?啊。好好。”老白不知想起什么来了,又改变了主意。我也好奇,看看老白要自己找的是什么样的人。
“童童。干吗呢?我在吃饭呀。来喝酒吧。我在翠满楼。对。离你们家不远。来吧。吃完饭喝酒更厉害。没别人,我们报社的一个靓仔。来吧。你还怕谁。好好。我等你啊。快点儿。”老白满脸堆笑地打完了这个电话。扣上手机盖子还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看得出,电话那边的女人和老白的关系非同一般,老白也满心喜欢她。
“哎呀。白哥。有酒喝怎么不早叫着我呀?”大约也就十多分钟,一个身高可能有一米六五的女人满面春风的走过来。女子刚刚露面,老白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上去。见了面,老白的手很自然的搂抱起女人的肩膀。像抱扶婴儿似的走向餐桌。
“这是我们报社新来的才子,方舟。这是我的老铁,童童。”老白打电话时,我以为“童童”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可是见了面我才知道,这童童是一位看起来三十三四岁的少妇。听欧阳群介绍过,这老白是个情种,她阅过的女人很多,所以她喜欢的女人也不会差。这童童说不上多么美丽,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对男人来说无法抵挡的诱惑。女人对男人的吸引,有时不在于她的全部,而仅仅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咧咧嘴角、做个小小的动作,都可能引起男人对她的好感甚至迷恋。但是,有的女人,即使在男人面前极尽搔首弄姿,风骚卖尽,也还是引不起男人的一点儿兴趣。这样的女人则属于女人里的垃圾,如果她想出墙,就只好到宾馆酒店里去找“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