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气氛虽然和谐,向晨却不会傻到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与心儿上山本是临时起意,可却先一步碰到了智人,这代表什么?有人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长老会此举是恶是善,还不得知,透过余光看去,掌控长老会那几大巨头已然在那低头商议,必有所为,回忆心儿所述,长老会与父亲不合的大有人在,就算心儿北上求学也曾横加干涉,颇多的阻扰,何况自己一个外人,这些所谓的长辈借助家族赋于的权力,公然欺负心儿,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笔帐一直令向晨如哽在喉,暗忖:“来吧!惹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嘴角佯起一抹无法查察的冷笑。
嘻皮笑脸的他是很可爱的,慧心深深知道,当他变得冷酷时,那是多么可怕的事,轻声道:“晨,不要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
向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慧心知他无法释怀,轻叹一声,轻移莲步,侍立于几位宗长身侧,大长老欧阳亭轻咳了一声,下首的少宗子弟知机的闭上了嘴,知道长老会已有所出了。
向晨不已为意,恭手对少宗子弟们,问道:“少宗的兄弟们,还有何异议吗?”
欧阳智风与智森对望一眼,代表少宗子弟,高声道:“少宗子弟,没有意见。”
欧阳亭心生不快,这样问明摆着就是在封他们的嘴,为自己立势,居然耍这等心机,当人看不出来不成,心头一阵犯恶,可身为首席长老却不好表露什么。
向晨淡淡一笑,掏出随身的联名册,递交到长老会席前,平静道:“还请长老会众位长辈复议。”
三长老欧阳方,接过联名册,随手放在一边,凝声道:“向晨,我们有些问题要与你核实,你可准备好了。”
向晨淡笑道:“长辈有所问,晚辈岂敢不答,如有虚假,天地不容。”
欧阳方一楞,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不禁失笑道:“没有这么严重,不要那么紧张吗!”
这位三长老倒是满和气的,向晨微一躬身,以示谢意,欧阳方道:“5-10日这期间你可是一直处身荷花池一带?”
向晨回道:“是!”欧阳方问道:“为什么?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即将与众不同,不觉有失体统吗?”
向晨眼中精光一闪,道:“这天是给人顶的,地是给人踩的,一样的泥士养育百方的人,同是炎黄子孙,身处那里有什么不同吗?”
欧阳方讶然,暗道:“好高的一顶帽子,言语犀利,先声夺人,看来心儿一定与他说过什么,好象很是抵触长老会。”微微一笑,大有深意道:“答的好,年青人有骨气是好的,可那家长辈不担心自己的子弟识入歧途呢!”
向晨也觉说话语气太冲,这位长辈面和语善,出发点是为他好,微感歉意:“多谢长辈提点,那几日一直与火少在一起切磋武技,并无它涉。”
欧阳方微笑点了点头,道:“有火少照应自然无事,那个地方龙蛇混杂,还是当心一些的好,免得误交匪类,坏了自己的名声,我问完了,还请其它长老提问。”
这位长辈气量颇大,不与其计较,反到时刻提醒处世之道,很是有长者之风,一时向晨对他大生好感,暗忖:“自己是不是太过偏激了,一定要注意言词才好,不要凭空得罪真正关爱后辈的长者。”当下变得谨慎起来。
二长老欧阳言好笑的看着向晨,总觉得他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一遇管束就会爆发一股另类的傲气,若有所思:“难道他就是凭这个认可的他吗?”脸却一板问道:“近日媒体公布的那段恋情,可是你用的手段,小小年纪不学好,只想着走捷径吗?”
天知道,那纯是个意外,向晨尴尬道:“我只是将这事告诉了一位堂妹,谁知她会发布到媒体上,并非晚辈刻意而为,还请长辈明察。”
欧阳言强忍笑意,总算杀了杀这个小子嚣张的气焰,轻嗯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定谨记,要脚踏实地。”
向晨虚心受教,行了一记大礼,欧阳言坦然受之。在众多长老中,三老长与二长老一项与欧阳震交好,提点晚辈份属应当,也起到了一个缓冲的作用,可其它长老却是很睢不起欧阳震的,尽管他曾是家族的骄傲,毕竟时间太久了,试问一头没牙的老虎又怎么会得到一项只尊重强势的家族长老认可呢。
大长老欧阳亭面无表情,只觉得越看心中越觉不喜,暗怪二位长老这般明着维护,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两人都是手握实权的人,长老会中关系错宗复杂,派系林立,以十大长老为主,共分为三系,其中大长老、五、六、七、八、长老,自成一系,声势浩大,二、三、九长老又成一系,可三人所握之权,却不下去大长老的派系,最为特殊的,当属于四长老与十长老,两人势力最弱,却是掌宗栽培的弟子,份属中立,虽人微言轻,有时却能左右长老会的议程,谁也不敢轻易得罪,无论他们加入那一方,那无疑就是掌握了整个长老会,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下,曾发生许多有趣的提案,比如罢免欧阳震长老一职,心儿渎职北上求学,家族子弟逃逸等等,故今天的对向晨求亲的审核又变相的成为了一次长老会内部的争斗,这些却是向晨所不知道的。
如今二长老等人明显是支持向晨的,这或多或少也是看在欧阳震的颜面上,毕竟几人从小一起长大,那种相互的信任不是一天培养出来的,其它人则不然,大多吃过欧阳震的苦头,少年时期,欧阳震桀骜不驯,目无余子,天老大,我老二,从不与人情面,对就是对的,错就是错的,治法威严,手段颇辣,你没能力就给我下去,着实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欧阳震突然性情大变,这长老会就是他欧阳震一个人的长老会,潜意识中自然也就连欧阳慧心也一并恨上了。
五长老欧阳苑站了起来,轻责道:“两位长老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心儿是少宗的一派领袖,是欧阳家族年青一辈的表率,这样放水恐怕于理不合吧!”
欧阳方淡淡道:“喔!五长老觉得那里有不对的吗?”
欧阳苑道:“此子不知维护少宗令的威严,不顾自已的身份,整日混迹市井,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那等泼皮、无赖的聚集地,乌烟瘴气又岂是他能去的,我可不觉得这样会对少宗令起到什么好的辅助做用。”
欧阳方苦笑暗叹:“难怪阿震会睢他们不起。”轻晒一笑,对向晨道:“向晨,你来回答五长老的问题。”
向晨想了想道:“国以民为本,人以家为根,妻以夫为尊,脸以敬为容。”
欧阳方赞许的点了点头,欧阳苑眉头一皱,没好气道:“你这算是什么答案。”
向晨淡淡道:“懂得人自然就懂,不懂的人自然就不懂。”欧阳苑面色一变,就待发怒,可又顾及身份,冷声道:“那还请向先生教教我们这些不懂的人。”
欧阳方轻笑道:“小小年纪能说出这些,着实不易,可见你的生活阅历是很丰富的,难道少宗的子弟就没有人能解答出来吗?”这话摆明是不给五长老面子了。
少宗的子弟面面相觑,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答了就是在驳五长老的面子,不答,岂不是说家族子弟不如一个外人,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解答,智风与智森相互看了一眼,却很是苦恼不知怎么面对三长老出的这个难题。
坐在后首的欧阳智明今日憋了一肚子的气,见他们无人响应,一咬牙,站了起来,道:“三长老,我可以回答吗?”
欧阳方凝视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家族子弟?”欧阳智明一挺胸道:“是!”欧阳方淡淡道:“如果你连回答问题的勇气都没有,那就不配做家族子弟。”
欧阳智明心中激动,侃侃而谈道:“国以为民为本,一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人民,而人民则是一个又一个家庭组成的,只有人民的拥护,才是这个国家的根本,才能使国家更强大,人们过的更丰余。”
欧阳苑打断道:“讲重点,这些谁都知道。”
欧阳智明心头一窒,毕竟积威难灭,欧阳方适时的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沉了口气,继续道:“向大哥的意思是,国家尚且尊重民众,那么欧阳家族又凭介的是什么不尊重市井小民。”
欧阳苑闻言大怒,喝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外宗的弟子真是越来越没章法了,敢公然渎赎家族的威严,谁给你的胆子。”
欧阳智明面色仗红,双拳紧握,回想外宗子弟这些年受的不公平待遇,猛然双目精光爆起,挺胸道:“弟子只是据实回答,何错之有。”
欧阳苑气得浑身乱颤,手一扬,欧阳方却抢在他的前面道:“他只是解说,向晨的答言,五长老何必动怒呢?一句话都听不了,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吧!”
欧阳苑看了一眼欧阳亭,见他一语未发,也不知在想什么,只能强忍了这口恶气,重重一哼道:“不敢,只是欧阳苑生是欧阳家族的人,死是欧阳家族的鬼,听不得别人说家族半点不是。”欧阳方不理他自圆之说,微笑对智明道:“你解说的很好,继续。”
欧阳智明见有三长老支持,胆量倍长,继续道:“人以家为根,是讲无论游子行的再远,也终会回到家的怀抱,向大哥的意思是,他只是去那小住去体验民生,时间到了自然会回家,谁也影响不了他对家的依恋。”说完朝向晨看了一眼,
两位长老针锋相对,向晨也看出了些端倪,没想到长老会内也是矛盾重重,灵光捕捉,这里一定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见智明投过寻问的目光,轻轻一笑。
欧阳智明知道自己没说错,继续道:“妻以为夫为尊,不应该从字面上理解,向大哥的意思是,夫妻之间应相互的尊重,互补对方的缺点,而不应出现谁绝对的辅助谁,或是强制彼此做不喜欢的事,这不取绝于谁强谁弱。”
向晨笑了,以前看他满别扭的,现在看来,他的思维也挺细腻的,居然能完全理解自己想,欧阳智明也抱以一个浅浅的微笑,整理一下神色,淡淡道:“至于最后一句,意思是说,不管是谁,什么身份,只有在你尊敬别人的前提下,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而不应以对方的身份来论断,这样别人才能给你面子,每个人都有尊严。”
当智明说完最后一个字,大殿内寂静无声,每个人的心头都荧绕着无数个疑问,这只是最肤浅的道理,明明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都是经常被人提起的,可为什么随着年纪的增长,反而遗忘了这人性中最质朴的一面。
“叭叭。”两下轻微的掌声响起,大宗长抚掌道:“好,说得好。”众人这才醒过神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欧阳智明愕然的看着四周,不敢相信,这些掌声居然会为一个外宗弟子而鸣,这一刻,智明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大宗长站了起来,招过向晨与智,轻轻拍了拍向晨的肩膀,道:“小伙子,你很不错。”
向晨轻笑道:“我想真正不错的,应该是这些外宗弟子,他们都很优秀。”
智明连连摆手道:“不,这都是向大哥提出的论点,我只是解说了他的论点。”
向晨笑道:“懂就是懂,你心里没有,又怎么能说出来呢。”智明面红耳赤还待辩解,大宗长和善的笑道:“你们都很优秀。”
眼见时候不早,大宗长宣布,今天的会审告一段落,明日此时再继续。
欧阳苑心中苦涩不已,原想阻他脚步,却变成了一块垫脚石,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行到欧阳亭身侧沮丧道:“今天真是太丢脸了。”
欧阳亭淡淡道:“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一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你如果现在就认输,将不再适合呆在长老会,欧阳家族的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这不关他们什么事,是你自己的问题。”说完,转身朝大殿外行去。
欧阳苑愕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这句话好耳熟,在许多年前曾经听过,直到人群散去,他依然站在那沉思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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