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崖下死一般的沉静,只有偶尔阵阵冷风袭过,带出一两声空鸣,向晨伏在崖底的草丛中不敢露出一丝的声响,从未有过的恐惧油然袭来,只有胸口的疼痛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习武至今从没有人能一招之内给他这样的重创,面对那人他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向晨头一次感觉到生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不是这座山崖,而是在平地上的话,也许自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直到跃崖的那一刻他才燃起一丝生存的希望,高度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人的手段,根本不给人一丝反抗的余地,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境界,是人可怕,还是他的功夫可怕?不敢想。
就在这时,漆黑的谷内传来一阵碎石的响动声,微弱的荧光自前方百米处亮起,向晨心中一紧,禀住呼吸,将全身的气机隐藏起来,他知道一定是那人,没想到跳崖后那人尚不肯放过,一定要确认自己死亡才肯甘心吗?好毒的心机啊。
随着脚步声,那点荧光越来越近,向晨自问藏的很隐蔽,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天意了,缓缓了闭上了眼睛,平稳自己狂跳的心,侧耳倾听,以期突变。
不多时,那黑衣人持着一根荧棒行到左近,借亮打探,却未发现他的踪迹,不禁愕然,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尚存活不成,继续再探,约半人高的杂草处隐约可见一道压痕朝谷内纵深而去,黑衣人也不迟疑,顺着那道痕迹,轻身而去。
“好机会。”向晨心动,那黑衣人既然不用多时就能从那处寻来,必有出口,那人行远,现在突出,只要能返到大宅处也许就安全了,“动不动?搏还是不搏?”向晨脑中飞快转动,举棋不定。
“哗!”深谷内又传来一阵碎石的响动,向晨一惊,暗道:“不,不能动,虽处在危险中,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这谷内碎石颇多,传音甚远,弄出一点动静,那人必然折返,以我现在的体力恐怕是跑不过他的,就算他发现这处不对,我依然可以凭剩余的体力攀崖一搏,那人没有巧物相助,不善攀高,我的命还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想到这,扬臂对准山崖上方,准备异变。
果然,那黑衣人近内所寻未果再度折返了回来,一来一回不过数分钟,在距离向晨藏身之地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驻下足来,伏在草丛中的向晨死盯着那荧光之处,只要他再接近自己所在之处,就立即突围,可是过了半响,那黑衣人只是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向晨不敢它想,头上冷汗以下,举起的手臂越来越沉重,不知自己还坚持多久,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周围。
又过了片刻,那道荧光终于移动了,不是朝自己这边,而是朝着出处而去,直到那点荧光消失在谷中,向晨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举起的手臂,过度的紧张使得他的身体有些痉挛,心口一恶,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向晨知道自己刚刚强忍已经受了内伤,必需快点回去,可不知那人是真走还是假走,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是一声孰死的较量,虽然打的不明不白,他不能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上,那怕那人再强也不行。
向晨闭目调息,争取时间回复更多的体力,他不懂内家功,无法调整内伤,单凭粗浅的呼气之法,将内伤强压了下来,只要能保住命,其它一切都有余地,又过了个把时辰,四周一切如初,再无异常,估计时间也将近三点多左右,再过少时,天色就能微亮了,那时再回把握更大,时机如战机,向晨就算不甘,也不能不这么做,这不代表他胆小,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总会变得甚重起来。
终过一翻调息,向晨体力已然恢复大约五成左右,有了这五成的机会,就算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他也能保住自己。天气微亮,谷内青蒙蒙的透着寒气,四周的景物依昔可见,向晨知道是时候了,小心翼翼动身朝谷外行去。
那处方位果有出口,一道弯曲的盘肠小路自上而下,向晨脑中高度集中从未停过算计,每行一步必要谨慎警戒四处,惊弓之鸟一说亦不为过。向晨身形一展急速上行,在临过上口之际,一个加速突闪,跃了上去,刚一着地,身形即飞速的射入林中,隐于一颗大树之后,有惊无险。
躲在林中的向晨大致辨别了一下方位,估计了一下从此处到达大宅的距离,又计算了一下自己的体力是否能支撑到那里,真可谓算无遗漏,待一切计算完毕,身形一窜,使出混身解数,不余余力的朝大宅方向狂奔而去,以他此时的速度如无意外,不到三分钟即能到达。
眼见前方大宅越来越近,向晨心中一阵欣喜,几个起落就要出林了,这时,忽闻重重一哼,一道沉声传来:“哼!你以为这样就跑得了吗?”
向晨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一个反应就是:“又输一招,对方根本就是故意在跟我比耐性,显然是算到我还在谷底,守株待兔,好高明啊。”可是前方几步的道路就能到大宅了,真是不甘心啊!凭那人的身手真的跑无可跑了,到此时,向晨心中反面坦然了,轻轻一笑道:“辛苦了,为什么在谷底不抓我?那时更轻松。”
黑衣人立于他身后不远处,轻哼道:“那高都摔不死你,抓得到你吗?”言下之意已经知道他有攀高之物了。
向晨闻言,呵呵一笑道:“你输了。”黑衣人暗叫:“糟糕。”身形如闪电般朝向晨急射过去,这一念间就已错失机会,此时向晨已然身在一颗大树之上,借爪之力,婉如大猿飞行于树干之上,几个起伏,已近林边,黑衣人只得在树下追赶,就在这时,向晨在树上大喝一声:“着火了。”一抹火光朝林边的干燥物射去,黑衣人一惊,一个飞身向前,一把抄住了火光,借此机会,向晨飞身闪过空地,翻于墙上,隐入大宅,这一连窜的动作仅在数秒之内。
黑衣人看着向晨消失的背影,仰天哈哈一阵大笑,看着手中的火机苦笑道:“真的老了,居然被算计了,这晨时雾气正浓,干物湿气正盛,岂是这小小的火机能点燃的,真是好心机啊!凭一句话就找到我的破绽,知我不善高攀,有意思,有意思啊!真是好久没有碰到这样有意思的对手了,小子,你的命是你自己捡回来的。”飞身一闪隐入林中。
雅心别院处,向晨从屋顶跃进了院中,直到此时他才完全自己已经安全了,精神一泄,强压的内伤顿时迸发出来,向晨呵呵苦笑一声,一擦嘴角自语道:“我还是活下来了。”拖着疲惫的身躯朝慧心房间行去。
表蒙蒙光线透窗子映在熟睡中的两女身上,小宣妃紧紧抓着慧心的胸衣,纯真的面容上露着甜甜的微笑,向晨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在慧心身边躺了下来,紧紧的搂着爱妻,将头埋进她的秀发中,轻声道:“我回来了。”
慧心早就听到他进屋的声响,却一直装睡,轻轻顶了他一下,浅笑道:“你这家伙,原以为上山你会老实一些,又偷偷跑来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向晨呵呵一笑,轻咳两声,虚弱道:“宝宝,睡觉。”
按常时,以他的秉性一定会上下其手讨些便宜才对,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慧心翻过身来,不由失声惊叫出来,此时向晨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嘴角处尚有一丝未擦干的血迹,慧心赶忙做了起来,惊慌失措道:“你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向晨废力的抬起手,抚摸着慧心那焦急的玉容,虚弱道:“有人要杀我,他还是没能动得了我,我蠃了,呵呵……,咳咳。”
慧心一头雾水,那还顾得问上许多,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一定是经过一场大战,心疼的眼睛在眼中直打转,急忙问道:“伤那里了?”
向晨眼前人影直晃,脑袋越来越沉,一直自己的胸口,顿时晕了过去,慧心顿时乱了方寸,斗大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大叫道:“向晨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慧心的哭叫声惊醒了尚在沉睡的宣妃,揉着眼睛问道:“姑姑,怎么了。”
慧心神经式的摇了摇宣妃,泣声道:“宣宣,快去叫你爸爸来,你姑父出事了。”
小宣妃甚是机灵,一眼照到昏迷的向晨,二话不说,飞快跑了出去,借此机会,慧心稳定心神,检查的伤口。
不多时,智人还着睡衣就跑了进来,一进门就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慧心捂着小嘴,指着向晨的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智人见她已乱方寸,着急的摇了摇头,往下一看也是一惊,只见向晨胸口上,清晰可见一个淡紫色的掌印,智人愕然道:“好深的内家掌力,他还能活下来,不可思议。”救人要紧,也顾得什么了,赶忙为向晨推宫过血,他本身就是内家功的高手,自然知道这种伤势的历害,一个处理不好,会误了一条人命啊!见慧心还在发呆,大喝一声道:“你还要不要他活了。”
慧心这才从悲伤中醒过神,赶忙帮忙,在两名内家功高手的推宫下,那个掌印逐渐淡了下来,智人以气探脉,见气血已经打通,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抹头上的冷汗道:“心儿,这是怎么回事,他从那惹了一个这样的高手。”
慧心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只说有人要杀他,进来不久就晕倒了。”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来。
智人知她过度忧心,没了平时的灵智,轻叹一声安慰道:“你在这守着他吧!看样子事情要往后推了,今天的会审我去言明一下。”
慧心麻木的点了点头,智人转身离开了这里,嘱托小宣妃照看他们。
向晨昏迷后一直长睡不醒,与别不同,上午十时,智人与智风双双而至,一进门,智风也是吓了一跳,往日那个生龙活虎的向晨,此时那还有人色,慧心睡衣也未换,一步不离左右,只是呆呆的看着向晨,连他们两人进来也未言语,爱郎受创不醒,心中忧伤无以复加。
智风轻声问道:“九姐,到底是谁伤了姐夫。”慧心木木道:“不知道。”
智人轻叹道:“你问也白问,心儿心智已失,除非他醒了,才能知道事件的始未。”
智风与向晨感情一项交好,重重一哼,一双秀目寒光爆起,冷声道:“真是胆大包天,敢在欧阳家族的地界伤人,既然有胆挑畔,我倒要会会是何方高人。”
智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智风,你一项聪慧心,怎么脑子也乱了,我来问你,你有把握伤得了他吗?”
智风一楞道:“没有,姐夫一项机智过人,如果不是正面冲突,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智人道:“这就是了,我自信武功胜他,可也怕了他那诡变的招数,要打败他也许有可能,但是伤他,那是万万做不到的,而且他身上只有一处掌伤,那能证明什么?”
智风一惊道:“一招,你是说姐夫一招就被打伤了?”
智人点了点头道:“高手,绝对的高手,如果换做你我中掌恐怕逃都逃不了,这也是他心机过人,深合诡变之道,一击不中远千里,可能中掌之际,即知不敌,马上远遁了。”
智风轻嗯道:“这是他的风格,能败在这种高手的手下,也是一种荣幸。”
智人大的深意道:“在名山地界有这种身手的人很多吗?”
智风亦非等闪,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道:“你是指老一辈的……。”
智人扬手制止道:“那说那了,这种事不好外传。”
智风知机的闭上了嘴,呆滞中的慧心突然张口道:“我要带他离开这里,智人堂兄安排一下吧。”
智人当然明白慧心的意思,手一颤,小心的问道:“心儿,有我们在这你还但心他的安全吗?”
慧心冷着脸道:“是,就算家族所有的高手来了,我也不放心,他如果真想杀他,不是你们能挡得住的,我不能让他有一点危险,这是我们的约定。”
智人与智风苦笑对视,智人叹道:“心儿,那你想送他去哪?”慧心坚定道:“竹下村。”两人无语,也许那个地方是最适合的,可她真的想送他去养伤?不过欧阳慧心决定的是没人能改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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