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高山仰止－气节
第十三章竹下村中七日修
和风煦日，竹影婆娑，在微风吹拂下四周竹叶左右摆动发出涮涮的声响，一条清澈的溪水自林边流过，四处春意盎然，淡淡的暖意使人沉醉，在竹林的深处隐现几栋竹屋，不时尚有犬吠传来，偶有清晨的薄雾笼罩在小村的周围，真仿若一处人间仙境。
竹下村并不有名，甚至许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连本地人知道的亦不很多，可是在武术界中却是一处名闻天下的武学圣地，这里隐居了不下十余位号称一代宗师的武学巨匠，谁人能有如此手笔能将这许多的武学大师齐聚于此，在蜀中能这个实力的自然只有欧阳家族，其实全国象这样的地方还有许多，一些大的家族经常会礼聘一些异人，一是为壮大自己的声势，二是通过这些异人培养自己的力量，在古代有个名称叫做供奉。
竹下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建立起来的，一切开支都是由少宗系统负责，这里也是家族子弟习武的摇篮，每年都会有资质上佳的家族子弟来此处拜师求学，以期能得名师指点，当然这是一种双向的选择，在此处全凭自己的能力，半点马虎不得，如果没有大师看中，那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尽管这里要求的非常严格，可还是家族子弟的首选，能从这里出去的人，大多都是一方之豪，近二十年间，竹下村仅有五名正式弟子出阁，可见要求之严，不过每名家族的子弟却都有一次被考察的机会，能来这的钥匙则掌握在少宗令的手中，上界的少宗令欧阳智人正是出于此处。
竹下村地理位置独特，是处盆地，三面环山，只有一处通道，通往小村的山路上行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是欧阳智人与小宣妃，转眼几日过去，小宣妃自那日起就没见过向晨，虽然家中还有其它玩伴，却怎地都不如与向晨在一起玩耍快乐，遂肯求父亲寻找姑父，可见这一老一少这段时间感情如何，智人诧异，女儿可是少有这般腻人，不忍拂了爱女的要求，再说也有几年未回村探望师长，这才一同前来。
转过山角，竹林中的小村赫然在目，一座座隐在竹林中的小屋令小宣妃雀跃不已，长久处在都市，少见此景，自然欣喜，欧阳智人笑着一指山下的小村道：“宣儿，为父在这村中整整生活了十年，如果你想在此长住那就要更加努力修业才行，这里可是不收小懒虫的，一般人更是不得进入。”
小宣妃眨着大眼睛问道：“为什么呀！姑父难道不是在这里吗？”
欧阳智人笑道：“当然是在这里，本来以他的资历是不许在这长留的，不过少宗令是有特权的，每界的少宗令不管师从何处，都要再次进入这里修业，如果在三年内达不到要求，就要继续潜修，你姑姑是个天才，只用了不到两年就出阁了。”
小宣妃兴奋道：“姑姑好历害喔！我长大也要做象姑姑那样的少宗令。”接着想了想道：“姑父也很历害的，不比姑姑差喔！也是有资格进这里的。”
智人失笑，不明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问道：“宣儿，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姑父呢？”
小宣妃道：“姑父疼宣宣呀！无论宣宣做什么都不生气，其它的叔叔看到宣宣做不好的事情就要说宣宣的，宣宣不开心。”
“纵容吗？女儿要求就这么低？仅是一点小小的放纵。”智人轻叹道：“宣儿，你怪不怪为父这么样严格要求你。”
小宣妃摇了摇头道：“不怪，姑父说，要做少宗令就负出比别人更多的辛苦，自身的修为是别人给不了的。”
智人疼爱轻抚她的小脑袋，其实女儿已经很懂事了，别人家的女儿象她这么大恐怕尚在父母身边撒娇呢，她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自己的理想，身在大家族这都是不得已的，有时大富之家的孩子要付出比普通人家孩子多几倍的辛苦，慧心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那也是一点一滴凝聚所得，天才与付出是不对等的，更与他的环境有直接的关系。
智人轻笑道：“你姑父疯疯颠颠却也能说这等话来，真是难得啊！”
小宣妃不满的嘟起小嘴道：“姑父才不疯呢，姑父会好多好多的知识喔！姑父说，人不可能是全能的，许多的事不一定要懂，但一定要知道，姑父还说……。”
智人苦笑，这个向晨到底都灌输了女儿些什么啊！一口一个姑父说，一刮她的小嘴，有些吃醋道：“你只要姑父就好了，不用要老爸了。”
小宣妃以为智人气了，赶忙讨好的摇着他的胳膊，嘻笑道：“老爸第一好，姑姑第二好，姑父第三喔！”
智人哭笑不得，这么大人却还要女儿来哄，一把将她抱起，轻点她的小俏鼻子，宠爱道：“你这小马屁精，妈妈就不要了。”
小宣妃嘻嘻一笑，狡猾道：“要的，要的，老爸也要听妈妈的，自然是在第一之上了。”
智人被女儿逗得哈哈大笑，有女若此，父复何求啊！眼见女儿那机灵的娇俏，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自豪感，为了这乖巧的女儿做再多事也是值得的，同样身为人父，自己尚且若此，那么他呢，那个一项骄傲的男人，真的忍心任由别人打她女儿的主意吗？
向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睁开了双目，好象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扫目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全是竹制家具的小屋内，屋内尚有淡淡的熏香的味道，慧心坐在床前，一只玉臂矗着娇面尚在小息，想来是有些累了，一对秀眉微皱在一起，即使小寐仍可看出得出她忧心的神情。
向晨仔细的审视着睡梦中的爱妻，真是无处不美，越看心越甜，奇怪的很，怎么总感觉看不够呢，小小的嘴，娇俏的琼鼻，雪白的肌肤，无不是上天的杰作，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对若隐若现的傲人处，从这处看俯看，一点镭丝花边露在外面，无不透着两个字，诱人，向晨色心大动，一只手悄悄的伸了过去，顺着衣领探进内衣深处，触手软滑，轻轻的揉捏起来，真是无上的享受。
这一大动，慧心顿时惊醒，见他一脸的诡笑，手尚还握着自己的蓓蕾，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除了他谁能在大伤初醒之际即做这等事，恨恨的一掌拍开他那可恶的手，气道：“就知道欺负人，也不管人家有多担心。”说着，眼圈不由红了起来，小嘴嘟得天高。
向晨嘿嘿一阵坏笑，伸手将她自床前揽进怀中，慧心怕他还好，不敢用力挣扎，只是象征性的轻打了他几下，向晨知道再多的安慰也不无法抹平爱妻多日的忧心，轻抚着她的秀发，微笑道：“傻丫头，我既然醒就代表没事了，不是吗？”
慧心咬着樱唇道：“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也不要活了，你足足睡了两天，怎能知道人家有多担心。”
向晨浅笑道：“大块头经常说，猫有九条命，他有十条，如今我告诉你，我向晨有十一条，谁也要不了我的命，我的命是留着来照顾宝宝的。”
谁人有向晨说的情话这般动听，慧心不禁软了下来，轻倚在他的肩膀上，轻笑道：“你呀，是个标准的坏蛋，上天不愿意收你，让你继续做恶下去，谁要你来照顾，你让人少操点心，少受点伤，我就求神拜佛了。”
向晨呵呵笑道：“不是我愿意的，谁让每次我偶到的都是不能力抗的强敌，哎！真是好没面子，搞得我每次只有逃跑的份。”
慧心坐了起来，正色道：“告诉我是谁？”
向晨凝视着慧心，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那是我的事，你认为我向晨真的轮落到需要女人来保护吗？”
慧心心头一震，讶然的看着他，颤声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咱们不是说好要共同进退的吗？”
向晨轻晒一笑道：“如果我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共同进退，那只是天真的想法，你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如果我不能面对，就根本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你希望我躲在你的羽翼下一辈子吗？”
慧心急声道：“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知道，我只想你能安全。”
向晨笑道：“男人有些事不是女人能理解的，你只要安心的做我的妻子，并相信我就够了，宝宝，关心则乱啊！尽管在你心中咱们是平等的，可是咱们毕竟还是存在着身份的差异，至于怎么弥补那是我的事，明白吗？”
慧心终非常人，轻呼一口气，冷静了下来，略一细想，也就释然了，微笑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干涉你想做的事，让咱们彼此辅助对方好吗？”
向晨拉着慧心的玉手，淡淡一笑道：“宝宝，无论我向晨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没人能改变咱们间的任何事，谁都不能，你只要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完全的支持我。”
慧心现在有些恨，恨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身份，他这样说针对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一但他不估息了，那就代表有人要倒楣了，自己的弱点就是心太软，而他不是，记得以前曾开过一个玩笑，向晨言，给我根棍子，我把天给你戳个窟窿，虽然是玩笑，慧心相信他做的出来，慧心轻呼一口气，冷静的问道：“为什么你醒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向晨淡淡道：“人面对生死的时候总会有些变化，只不过有的人选择逃，有的人选择拼，而我是属于后者。”
慧心道：“真的不能告诉我袭击你的人是谁吗？”
向晨道：“一个男人，一个手段很辣的男人，在他眼中我象一只蚂蚁一样卑微，只要伸伸手他就能要了我的命，他不是一个会怜悯别人的人，他只尊重能与他抗衡的力量。”
向晨说的很淡然，慧心却能想像的到，当日的过程，轻咬了一下樱唇，坚定道：“没人能改变我的立场，从我决定跟随你的那一刻，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向晨抓起她的玉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叹道：“我向晨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原本只是过着普通的生活，却得到心儿的垂爱，今生值了，向晨立誓用这条命来悍卫你我今生的情缘。”
慧心愧疚道：“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向晨摇了摇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慧心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沉重，两人却又有一股不自觉的轻松，或许只有两个人的心达到一种默契才能做到吧！这世上许多情缘都是因为不能坚持而错过的，而他们两人虽然辛苦，彼此的那份坚持才是最重要的，这或许才是人们说的至爱吧。
就在两人情意绵绵之际，一声轻轻的叩门声响惊醒了两人，一道小巧的身影随之飞了进来，大叫道：“姑父。”不由分说，一头扎进坐在床上的向晨怀中。
向晨惊喜的看着怀中的小宣妃，心中那份高兴不益言表，柔声道：“宣宣，想姑父了。”
小宣妃腻声道：“想了，姑父有没有想宣宣。”
向晨轻笑道：“当然想了，而且很想，很想的。”
智人随后行了进来，一见这种场景，调笑道：“宣儿还说老爸第一呢，背叛老爸，不要你了，送与你姑父做女儿好了。”
向晨欣喜道：“好啊！好啊！就这样说定了，宣宣以后要叫姑父老爸了喔！”说着一把举起娇笑的小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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