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高山仰止-气节
第十六章傲气红颜男儿骨
稍微有点觉悟的人都知道粮食很珍贵,因为它可以让你免除饥饿,儿时常听的一句训斥就是,不要糟蹋粮食,可这句话却只存在普通百姓人家,有句话叫饱暖思淫欲,此之淫欲不是指男女方面的东西,而是说追求个人的享受,放纵自己。这句话于少说明了一个朴素道理,淫欲是需要衣食无欲为前提的。而大家族的种种不良弊端,大多也起因于此,试问,普通人家一生为衣食奔波尚来不及,又怎么会顾及到其它,故质朴的风气大多存于民间。
静心湖凉亭内,欧阳慧心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湖面,那微微荡漾的水纹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光线映在她的玉容上,似乎是在轻抚她那淡淡的思绪。
欧阳震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爱女,沉静中的心儿,更显超凡脱俗,有时,他都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这位如仙的少女,会是自己的女儿,太完美了,她的身上凝聚了他与妻子所有的优点,他庆幸上天的安排,能做她的父亲是他一生的骄傲,对女儿的爱甚至超过了自己,妻子过世后,女儿就是他的全部,可他不敢触摸这份爱,每当看到心儿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念心爱的妻子,于是他选择了逃避,唯一能令他逃避的人也只有欧阳慧心。
可是今天他却来了,能在暴雨前的那一刻给爱女一丝安慰也是好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欧阳家族,他也知道这对情侣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其实欧阳震并不是完全认可向晨的,不是他不优秀,而是他不够完美,在他心中慧心是天下无双的,能配得上她的人当然也要天下无双,向晨虽然有他欣赏的一面,却也仅是欣赏,要得到他的认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本身就是一个才智绝高的人物,除非向晨有与之比肩的能力或是超越,可显然向晨是做不到的,就目前看也只是有这个潜质。
之所以认可了他,完全是因为慧心认定了他,欧阳震藐视一切,桀骜不驯,视家族法度如无物,任何规则在他面前都是一纸空文,唯我无二,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欧阳震唯一的弱点就是慧心,为了爱女,他甚至敢跟整个家族对抗,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呢,他最欣赏向晨的一点,也就是对爱女的那份执著。
亭中静了良久,欧阳震轻声道:“心儿,你在为他担心?有必要吗?你不是一直都任他胡来吗?”
欧阳慧心凝视流动的湖水,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微微一笑道:“他太单纯了不是吗!为了我他会做任何事的,您没有见过吗!他那火爆的脾气一但发做起来,是祸不是福啊!在村中的时候他是老大,没人敢反驳他,可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界啊!”
欧阳震叹了口气,道:“心儿,不要怪爸爸多嘴,恋爱与生活可是两回事,你们之间存在的差异太大,他过惯了那种闲云野鹤的平民生活,而你从小锦衣玉食,过的是高品质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欧阳慧心淡淡道:“民间不是有句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我既然认定了他,就一生无悔,您觉得离开了家族我们就无法生存了吗!您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欧阳震最怕的就是这个,看来爱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微感不快,轻哼道:“论实力他远逊于你,难不成你要养他不成。”
慧心轻轻将自己的长发拢在耳后,露出玉容,轻笑道:“不会的,他也不允许,父亲,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您真的觉得母亲的能力比您差吗?”
欧阳震觉得有些意外,爱女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慧心抿嘴一笑,自边上的包内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调皮道:“您可答应我,不要吃醋喔!”欧阳震急忙接过,打开卷宗,翻看之下,面色一变,愕然的看着慧心,颤声道:“这……。”慧心将娇躯靠近他的怀中,娇声道:“您和母亲都一样的爱我,我也同样的爱你们。”
欧阳震轻抚着爱女的秀发,叹声道:“孽缘,真是孽缘。”慧心抬起头,嘻嘻一笑,顽皮道:“您是指我们吗?”欧阳震笑着,轻拍她的小脸,摇头苦笑道:“真不知他是怎么追上的你,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慧心轻笑一声,脱出他的怀抱,原地转了一个圈,娇笑问道:“父亲,我美吗?”欧阳震微笑道:“当然,如果第一次见到你不感觉惊讶的人,那就不是男人。”
慧心背起小手,惦起脚尖,嘟着小嘴道:“那个臭家伙就不,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吻我居然敢想别的女人。”
欧阳震失声道:“什么,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慧心查觉失言,小脸顿红绯红,摇着小手解释道:“不是了,是被他偷袭的,不许笑了。”
欧阳震好笑的看着受女道:“小宝贝,你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谁能偷袭的了你,这点他到是比老爸强上几分,至少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还没做到这点。”
慧心嘟着小嘴,见越描越黑,气气道:“是啦,是啦,是我先勾引他的,哼!”一头扎进他的怀中,负气腻了起来,欧阳震最怕这招,赶忙低声安慰,这才令爱女的面子好过一些。
回想过去的种种,丝丝甜蜜涌上心头,慧心幽声道:“父亲,我真的很爱他,虽然他的缺点很多,力量也还不够强大,还很邋遢,还有许多、许多我不喜欢的,可这些都阻挡不了,有时我甚至觉得,我出生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做他的妻子。”
欧阳震苦笑道:“傻女儿,恋爱是令人盲目的,父亲又何尝没有过这种体验呢!当女人爱上男人的时候,他的一切就是凌架于任何事物之上,呵呵,这是你母亲说的。”
慧心抬起头,正色道:“所以母亲去了,您就等于失去了一半生命是吗?”
欧阳震目光茫然,喃喃道:“是全部。”慧心心疼的抚着他的面旁,欧阳震牵强一笑道:“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随你母亲去了。”慧心惶恐道:“不,心儿不会离开您的,您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欧阳震宠爱的按了按她的小脑袋道:“傻丫头,为什么后来我改变了主意,就是看在你们彼此的那份真情上,孩子,在大家族中拥有一份真感情是不容易的,我担心你们会受到伤害啊!”
慧心用坚定的眼神,凝视着他道:“父亲,相信我,也相信他,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欧阳震张口欲言,这时,一阵云板的声音传来,欧阳家族议事招集令已经响起了,欧阳震微微一笑,轻轻在慧心额头一吻道:“祝福你,我的女儿,去吧!”
慧心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去,但她知道父亲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怀抱,朝议事大殿行去,欧阳家族上层的人员从四面八方朝这处云集而来,不少人都看到了卓立于亭内的欧阳震,有的人怕他,有的人敬他,有的人露出不屑的神色,有的人朝他微微点头,但却没有一个敢接近他,只因为他是欧阳震,家族中最令类的人。
后山的小树林,向晨闭目行于其中,凭着感觉顺着那日逃走的路线以手触摸一一走过,那晚的场景历历在目,阵阵山风吹起,泛起一丝冰冷,迷漫着死亡的气息,从踏进这片树林开始,那股寒意就没有在他心中消失过。
这次旧地重返,为的就是证明自己敢担当,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向晨不愿意做惊弓之鸟,他要克服这股恐惧,他要证明,他不怕死亡的威胁,这路上的每一个足迹他记得清清楚楚,每一步都代表着耻辱,或许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他来说却很重要,尽管他现在还是没有反抗那人的能力,可他要记住这些。
蓦然,向晨睁开双目,以是近崖不远处,三颗成品字型的树木上,每一颗都清晰的印着一个薄薄的掌印,正是在这里,他发挥了体能的极限,奇迹般的躲过那人三掌,真不知那时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细想,似乎没有把握再做到。
向晨抚摸着那淡淡的掌印,眼中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猛然,他凝起体内那微乎其微的内家劲力,一掌印在原来的掌印上,碗口粗的树木发出嘎嘎的声响,应力而折,向晨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这就是我跟他的差别吗?重若轻灵,能将掌力发挥到这个地步,他是不是人。”
一阵云板声音透过林间响起,向晨知道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飞速的朝家族的大宅射去。
百年的家族,百年的饰物,那挂在大殿旁不知为何物所制的云板,微微晃动着,颓色的板面上凿痕是那样的清晰,它代表着欧阳家族的威严和权威,而实际它也不过是一块破响木而已,只因为有人赋予了它使命,它才变得有价值。
湖中的亭内欧阳震早不知所踪,向晨行到这处时,错过了与他相遇的机会,威严的大殿外,四名执事矗立在那,冷着面孔倒颇具几分执法的威严。
威严!是的,四处都是威严,甚至没人敢在这里说上一句笑话,目的将到,向晨缓步而行,平和内息,心中却透着一丝紧张之感,完全不同上次,正所谓,不熟三分隐,这段日子以来,足够那些人将自己的背景查个底掉,此消彼长,异军突至的优势已然不在,可以说,现在向晨非常的被动,别人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却对对方一无所知,可见情报是多少重要,向晨深知自己的处境,既然有人刁难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不知他们又会出什么样的难题。
向晨忐忑不安的行到大殿外,即来之,则安之,一切只能靠急智来化解了,希望上天保佑,轻轻的对门外的执事点了点头,一名执事唱道:“向晨少爷到!”
向晨目不斜视缓步行进大殿,顿时大殿内所有目光都集中到这处,上首处掌宗之位依然空闲,长老会的人员最广,面色不阴不晴者居多,只有二长老与三长老以目示意,少宗大少们报以友善良的微笑,或许是最大的收获吧!智人与智风对视一笑,看他那严肃的样子就觉好笑,怎么感觉就象在上刑一样。
直到看见慧心俏立在上首宗长们的身侧,向晨的心这才落了根,平静下来,慧心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向晨微微一笑,于上首处施礼道:“向晨见过众位长辈们。”
还是那么省事,一窝端,大宗长倒没觉什么,其它几位宗长均轻轻摇头,暗则其不懂礼节,这人的第一印象还真是非常的重要,大宗长和善一笑,抬手道:“不必执礼了,不知你的伤势可曾复元。”
向晨又施一礼,道:“谢长辈垂爱,不打紧了。”
大宗长点了点头,道:“年轻就是好啊!这次你做客家族,却发生了这等事,实在是我们之过,这件事我们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向晨装做惶恐道:“不敢劳长辈费心,实在是晚辈轻浮的过错。”
大宗长淡淡一笑,道:“不是谁都可以在欧阳家族乱来的,一定要查清,不然传扬出去,欧阳家族连个客人都保护不了,家族百年威严何在。”
向晨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执礼谢了一句,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大宗长相较上次又客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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