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妈妈的告别之后,我带着一丝不舍与眷恋回了家。温馨的感觉,许久未见的亲人。
“我好想你!”我夸张的抱着老妈,自己没怎么样,把老妈感动的一塌糊涂。
吃着可口的家常菜,全家人有说有笑的聊起来。当老妈问到飞飞时,我脸色黯淡下来:“我们分手了!”
本想老妈会安慰我一番,没料到……
“早说不让你这么早谈朋友,浪费时间还伤感情……”
0.0这……也许是种独特的关怀吧,我只能暂且这么理解。所以原本还想好好撒撒娇的我,不得不换上一副笑脸,大呼无所谓。
“你那个咪咪呢?”没想到老妈还真是关怀倍至。不得以,我只好跑路。
在家腻意了几天,和许久未见过面的老同学在一起聚聚,转眼就快过年了。
“小风,奶奶的周年你回去不?”这天老爸问我。
“周年?”有些迷茫的我,忽然想起来奶奶已经去世一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回去回去!”从没尽过孝道的我想认真履行下义务。
就在我们收拾停当,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进了我们家。看区号,是北京的。天,我在北京有朋友吗?直觉的,我想起了飞飞,她从美国回来了吗?
“喂!”我接起电话。
是个陌生的男音。
“请问,您是陈风吗?”
“是我!”我有些纳闷。
“我是娟的朋友!”
“娟……”这个名字让一些我已经逐渐淡忘的记忆重新涌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我问。
“娟……快不行了!你能来一下吗?她想最后见你一面!”
昏,听惯了老大的搞笑,我第一时间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理智告诉我这并不是。
“你到底是谁?”我纷乱的心绪无法控制起来:“你说的话有根据没有?”
“确切的说,我是娟的同学。”对方沉默了下:“娟出生的时候就得了一种遗自她父亲的先天性心脏病,她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现在她的期限也快到了!”
什么!我只觉得头有些大了。
“其实娟不想让我告诉你,但我知道她爱你,我希望你能来见她最后一面!她在协和医院住宿部内科一303房间。”
随后是一阵短促的嘟嘟声。我无力的放下电话,娟那张略微苍白的脸立刻浮现在我眼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对我的感情无动于衷了!她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不想让我经历那种人去楼空的痛。
“风,怎么了?”嗅觉灵敏的老妈已经觉察出我的表情不对劲了。
“没什么!”我喃喃自语道,拖着身体进了我的小屋,下意识的收拾了几件衣服。
“妈,我要去北京一趟!”从里屋出来,我向老妈索要路费。
“快过年了,去什么北京?”老妈显然觉得不可理解。
“我有事儿!”我不愿解释太多。可老妈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我的行踪,争执了两句,我索性出了门。来到打工的酒吧里,门刚开,刘老板一眼看见了我,热络的和我聊起来,我随便应付几句,问他兰姐现在还来不来这里。刘老板挺欣慰的告诉我,啊兰在步行街开了一家专卖店,生意火暴,也忙起事业来了,哪有时间再到这样的地方。
辞别刘老板,我径直跑到步行街,走进刘老板所说的那家专卖店。
“兰姐?”看着坐在柜台后面负责收款的兰姐,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诚然,兰姐原本就很漂亮,之前的她如一只金丝雀,虽漂亮,却带着一丝被困的颓废。现在的兰姐,怎么说呢,很健康,脸上流露出一种自信的美。
“小风!”兰姐也很意外这时候见到我。
“你果然当老板了!”我恭喜道,被兰姐拉出来去一旁的得克士喝咖啡。
“明天我就回老家过年了,你来的真是时候!”兰姐说话语速比以前快了不少,也许是做生意练成的吧。
“兰姐现在看起来更漂亮了!”不管什么时候,这样的恭维话女士都爱听。
“学会耍贫嘴了呵!”兰姐吸了口咖啡,略带骄傲的叹息一声:“这都亏你了,我可是听你的建议才卖服装的。”
“这都是你自己的做出来的!”我把自己推的一干二净。
“兰姐,这次找你是有事相求的!”
“哦?”
我对她说了娟的事,然后问兰姐借一千块钱。
“这是两千块,拿着!”兰姐回到店铺把当天的流动资金拿出来:“不够了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兰姐……
很感动啊!再一次表示感激之情后,我起身与兰姐告辞,先做车到郑州,再搭上到北京西的火车。火车上比较宽松,民工大都从北京南下,我一个人坐在三人座的位置上,感觉有些冷。
一路上,我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悲伤吗?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些麻木,甚至有些害怕。再见到娟时,她会是什么样?
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到石家庄了,夜色朦胧,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火车终于停下,我茫然的站在偌大的西站出口,满眼的繁华。然而我不属于这里。
“师傅,您去哪?坐我的车吧?”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热情的朝我打招呼。
“协和医院!”我对他说。
“您家在北京吗?”出租车上,年轻人以北京人特有的热情和我聊着。
“不是,我来探望病人!”
“哦,您一个人来啊,这么冷的天,可是份心意!”
……
“您说我买点什么好?”我问司机。
“医院门口有卖包装好的水果蓝,那就挺不错,就是贵了点!”司机挺内行。
“哦,多谢!”我没有再说话。静静等着车停下。
“三十!”年轻人看着打表器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