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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不,不行。”独孤子君神情一凛,脸上现出挣扎的表情,独孤无双嘴里的童家孩子指的就是位列魔门长老的童博的孙子童炎南,她从来不知道童炎南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里是非常惊讶的。
    “这是我的命令,你敢违背吗?”独孤无双冷哼着道,看着姐姐脸上痛苦的神情,独孤仇报嘴角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
    独孤子君似乎还想辩解些什么,却被独孤无双双手一摆阻止了,“难道你忘记了你娘临死前你答应过她什么吗?”独孤无双双眼湛湛订视着独孤子君,话音里毫无一丝作为父亲的温柔。
    听到独孤无双这句话,独孤子君娇躯一震,她的目光闪烁,眼里浮现出一抹深沉的痛苦。
    “姐姐,我看童炎南童大哥也不错啊,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当上奔雷堂护卫了,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姐姐可要把握住机会啊。”独孤仇报劝道,那种声音直钻入独孤子君的心里,象是一只只蚂蚁啃嗜着她的魂灵,“爹,我们走吧,姐姐当然不会忤逆你,是吗,姐姐?”
    独孤子君没有答话,她陷入了一种无奈而又迷惘的状态中,一种悲哀的情绪彻底压倒了她,她的心变得好沉重好沉重,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娘临死前曾答应她永远要听从父亲的安排,所以以前无论独孤无双让她杀人或是放火她都一一尽力完成,虽然她的心里并不愿意这样做。
    她抬起头瞪了笑意盈盈的独孤仇报一眼,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再一次感到了厌恶,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人跪在那儿沉思着。
    “仇报,我们走。”独孤无双说着忽然一掌打向座上破损的佛像,可怜那佛像,往日里承受风吹雨打,此时更被强绝的掌力击打得碎屑狂飞烟尘散去之后,先前摇摇的佛像已然碎成了一片瓦砾,“我限你在七天内赶回总坛。”说着人影一闪,原地只剩一下一个淡淡的虚影。
    “姐姐,不要惹爹生气哦。”独孤仇报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在独孤子君面前晃动着,然后他高傲地瞥了一眼独孤子君,发出一阵低沉的阴笑声。
    晚上独孤子君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阵一阵的令人发悚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她的心开始微微地发抖着,也许是因为风,也许是因为人……孤寂压迫着她,让她无处可逃,这间屋子如同牢房将她束缚住,捆绑着,“欲——”她不能自主地用那交织着爱情和无奈的声音唤道,一声,两声,三声……她慢慢的抬起脸,在她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充满哀戚的脸孔,那上面缀满了泪珠。她的面色很苍白,一会儿那张美丽的脸儿仿佛失去了力量,又藏进了她支撑在桌子的臂弯里,屋子里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雨滴穿过窗子落在她的手臂上,可能是雨滴的冰冷刺激了她,她抬起头,用那双朦胧的美眸扫了一眼窗外,她站起身想把窗户关上,陡然一个踉跄,幸好她的双手撑住了桌才没让整个身子摔到地上,但是桌上的烛台却承受不了这种震动,‘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红泪四溅。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独孤子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睛里满是黑暗,正如同她现在的心情,她竭力使自己不再想着那个人,她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幸福交在独孤无双的手上了,对于她所曾经追求过的爱情她不再陶醉,她的心痛得很厉害,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但有些事情你愈不想想起来,却又偏偏在你脑海里浮现,黑暗中,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具有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爱情本就不是我所能把玩的游戏,我没有权利得到它。”她安慰似地道,嘴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的心却又感到一阵麻痹。
    独孤子君一直想到了深夜,她睡意全无,她一直想要努力让那个人的身影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可往往事与愿违,既然忘不了她,她决定了,要为自己这段刚刚开始却立刻要面临结束的感情划上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至少这样也能够使自己了无遗憾。
    她再次把头探向窗外,雨滴落在她的脸颊上,此时她已经感受不到一丝寒冷了,因为她的心早已经凉透。
    风流欲伸了伸懒腰,他的额头上犹有未干的汗迹,他甩了甩手腕,他没发现屋里有真妃和婉儿的踪迹,他爬起身子,眼角接触到了一从窗口透入的刺眼光亮,他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他刚打开窗口,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朝他扑了过来,是阿皮,它亲昵地把头在风流欲怀抱里摩挲着,小鸡儿在他头上盘旋着嘴里也发出兴奋的叽喳声。
    风流欲没有心情与它们玩耍,便打发了它们让他它们独自玩去,他走出后园,从仆人那里得知婉儿正整理行装似乎要出远门,现下正在风流天夫妇住处。风流欲大吃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婉儿要离开风流世家,“该不会是因为我吧?”风流欲有些杞人忧天地想道,女人心海底针,虽然他认为婉儿不大可能会因为这个离开自己但他还是不敢放心,宛如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直把那仆人惊呆在原地。
    风流欲赶到了父母所住的留香居中,远远的他就望见婉儿在向自己的母亲说着些什么,在她身后站着几个南宫世家的人,这点从他们身上所穿的服装上可以轻易地看出来。
    “婉儿,你为什么要走?”风流欲冲了上去,紧紧抓住婉儿的手,沉声道。
    看着风流欲一脸的担心云秀夫人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自己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婉儿她是因为云州出了一点儿事情所以要到那里去看看。你就不要瞎操心啦。”她安慰道。
    “原来是这样啊。”风流欲嘴上‘哦’了一声,转向婉儿,责备似地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呢?”风流欲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女人面前他永远都显得是这样的慌张与忙乱。
    “人家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呢。”婉儿含羞抽回手,轻轻瞥了风流欲一眼,柔柔地说道,她此时的精神很好,在朝阳的沐浴下,连声音都染上了别样的丽色。
    “婉儿,这一路上你可要小心点,这一段日子云州城似乎变成了一座死城,你也知道,我们风流世家在里边的几处基业也断了和那里的音训。”云秀夫人抓住婉儿的手告诫似地道。
    “什么,娘,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不会是有人刻意捣乱吧?”对于这些事情平日里风流欲都是漠不关心的,听到南宫世家出了点小问题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注意,但是当他知道风流世家也出事了,并且和南宫世家是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欲哥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按理说每年这一个时候我们两家设在各个地方的酒楼,银楼,钱庄等基业都会将当年营业盈额送到世家来,但是今年却出人意料地不但没送来就连一点点的消息都收不到,就像婆婆刚才所说的那样,云州城此时已经是变成了一座死城,据先行派去驻留在城外的子弟介绍,整日不但没有见到人出来,就连进去的人都仿佛被它给吞噬了一样,不留一点痕迹,无论什么联系手段,象飞鸽传书,响箭之类的根本就没发挥什么作用,所以婉儿才要去看看。”婉儿笑着道,其实对于这次之行婉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出于作为南宫世家决策层代表之一的责任感,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必要亲临云州去调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要去。”这句话在风流欲脑海里连转都没转一下便脱口而出,他心中有一种深切的不安,这种不安令他感到恐惧。
    婉儿还以为风流欲仍是舍不得她走,“没关系的,婉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大胆地看着风流欲,把充满爱意的眼神传达给风流欲,罢了,她还怕她担心似的指着身后几人道,“你瞧他们都是爹爹一手训练出来的,再说了,婆婆也派了好多高手与我同行,所以欲哥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啦。”
    然后婉儿便告别了,风流欲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莫名其妙涌上一股寒意,眼前倏忽出现了这一段日子以来一直困扰着他梦境似的景象:血眼的人,血染的池,血色的柱……他仿佛感到婉儿就此要远别他似的,一种从没有过的由衷的悲哀从天而降,“婉儿。”风流欲一个纵越,落到了婉儿之前,他转过身,筋筋扳住婉儿圆润的肩头,对上她疑问的眼神,一字一顿地道,“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你去。”他的语气很强硬,但婉儿却在他眼睛深处看出了片片女子般的温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两个人没有说话,纯粹是用眼神,用心灵来洞悉彼此的意思,风流欲感受到从对方眼里传过来的恳求,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站着,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婉儿虽然不知道风流欲这样做的意图,但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哦,婉儿知道了。”“大小姐,几位长老都在云州城外等你呀,您这——”站在她身后一名南宫世家子弟说着,他很惊讶自家一向独立稳重的大小姐怎么会对面前这个男人百依百顺,遂提醒道。
    “你告诉他们我不去了,就说我有别的事情要办。”婉儿看了风流欲一眼,毫不犹豫地下了决定,因为风流欲的一句话,她把先前所有的想法都推翻了。在一众人无奈的目光中,她和风流欲牵着手走出了留香居。
    “欲儿,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啊。”云秀夫人感慨地点了点头,自言似的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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