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重新起飞后,所有人都有些疲惫不堪了。我却精神十足,下午那一觉睡得还不错。机舱里静静的,没有人喧闹。机舱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几本破杂志已经翻了一遍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我百无聊赖。
一个空姐走了过来,我叫住她:“小姐,有没有夜宵啊?都这么晚了,我还没吃晚饭呢,饿得不行了。”
空姐还没答话呢,前后左右突然一片响应声:“是啊!有没有吃的东西啊!都饿了!”晕,我说话声音不大啊,怎么跟平地春雷似的。
那空姐有点慌了,赶忙说,“请稍等,我去看看。”急急地往后舱跑去,估计去汇报了。
抗议居然有效果,没一阵子,俩空姐推着小车过来了,机舱里一片欢腾。
我得意洋洋地等着空姐来到我座位前,空姐递过来两个餐盒,还问我,“请问需要什么饮料?”
我随口道,“来个小二吧。”
空姐没明白:“您需要什么?什么小二?”
我笑,“小瓶的二锅头,有吗?没有大瓶的也行。”
空姐嫣然一笑,“对不起先生,没有。我们这有可乐,果汁,还有啤酒。”
我作失望状,“只有啤酒?白的红的都没有?什么牌子的?”
空姐拿出一罐啤酒,“燕京的。”
我点点头,“得,将就着吧。先给我来一打。”
空姐脾气倒好,还笑咪咪的,“先给您两个行吗?一会儿您再要。”
我也瞅着那空姐笑,算了不难为她了。拿了两罐啤酒,给阿芬要了杯果汁。打开餐盒一看,我忍不住又叫了起来:“怎么就两个汉堡?!又没肉又没菜的!怎么吃啊!”
周围又是一片响应声。那空姐说,“对不起,飞机起飞的时候已经没有配餐的了,只有这些了。”
我说,“好歹弄点咸菜吧!”周围人都笑。那空姐脸红红的跑开了。
真饿了我。四个小汉堡我吃了仨,阿芬就吃了一个。没辙,随身包裹里也没带吃的,到了合肥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那空姐又经过我座位旁,我又叫住她,“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空姐不解地看着我。我悄声说,“回头我给你们公司写封表扬信,好好表扬表扬你,说你对待乘客细心耐心热情主动,让乘客如沐春风。”
那空姐又笑了,还有些含羞,“谢谢您,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到底还是没告诉我叫什么,兀自走开了。
我笑盈盈地看着那空姐的背影,一侧头发现阿芬正看着我呢,眼神里满是鄙视的样子,“大哥你怎么那么喜欢开玩笑啊。”又压低声音,“还就喜欢跟漂亮女的开玩笑!”
我老脸略微一红,正色道,“什么话!这叫幽默!幽默,懂不?”
阿芬撇撇嘴没吭声。靠巨没面子。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飞机终于降落了。已经快零点了。从早上九点钟出门算起,这趟旅程花了足足十五个小时,妈的足够飞到南非了。
取了行李,推着推车走到机场大厅门口,呼啦一下一群人就围上来了,七嘴八舌的,“坐车子吧?去甚么地方?”
我不理,径直走到一处人少点的地方,停下来先抽根烟再说。给我哥发条短信,告诉他我平安到达合肥了。老爷子估计已经睡下了就不打电话了。只能先找个宾馆住下,明天上午再回去。合肥倒是有不少老同学老朋友,都半夜了也没法找。
我叫住了附近一个出租车司机模样的人,“去市区,找家差不多的饭店。”
身为安徽人我对合肥却一点也不熟,每次都匆匆而过很少停留。出租车带着我和阿芬拐了好几个弯,最后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看门脸还行。车费也就二十多,没怎么宰我。
下了车进了大堂到了总台前,我说,“来两个标准间。”
一个小姐低头看了看说,“对不起,标准间没有了。只有单间。”
靠,肯定还是想宰人。我不耐烦,“单间就单间!多少钱一晚上?”
小姐说,“一百六。”
我抬头看看,大堂里没有任何星级标记。不过一百六也不算贵,凑合着吧。
办完手续服务员领着来到三楼,打开一个房间,我一看吓一跳,“这就是单间?!怎么跟招待所似的!”连地毯也没有,整个一破破烂烂的,没法呆。
我忍着怒气,“你们这就这条件?有没有好一点的房间?”
小姐说,“还有套房。”
我问,“还有套房?套房里有地毯没有?空调浴缸之类的有没有?多少钱?”
小姐说,“三百八一间。我们套房条件很好的,不过也只有一间了。”
要不是大半夜的加上我也人生地不熟我立马扭头就走了。没精神罗嗦了,我一挥手,“带我去看看!”
看了一下,还行,象个饭店的样子。里外两间,里面一张双人床外面一张单人床,东西都齐。我也没想太多了,“换这间吧!”
小姐说,“那你还要到下面去办下手续。”
我说,“你等会行吗?我先把东西放好,马上下去!”
这么一折腾回到房间坐下已经一点多了。阿芬有些惴惴不安的。
我说,“我先洗个澡。要不你先去洗吧,洗完澡再睡觉。一身臭汗都。”靠这话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
阿芬低低应了一声。我没再理她,坐在外屋泡了杯茶抽着烟等着。累,他妈的累得连一丁点儿歪心思都没了。
我都没正眼瞧一下阿芬,洗完澡赶紧睡觉。明天还得赶路呢。
很快进入了梦乡。
迷糊中听到很大的响动。在做梦?不象。我猛地醒了,真的是外面有响动,有人敲门,很大声。我大吼了一声:“谁啊?!”
外面声音也不比我小:“派出所的!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