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两天,虎子带着考察团去英国了。把他们送上飞机,我松了一大口气,这笔钱算是稳稳当当赚到手了。
新的一年又快到了。时间这玩意儿,过的时候总觉得慢,过完了回头一看却又觉得太快,快得人都来不及反应:这过去的一年我干了些什么?
去年元旦我干吗来着?好象那段时间正和陈燕打得火热,具体元旦那天干什么了却想不起来了,不外乎海吃海喝一顿。孙大炮他们在不在?按理说应该在的,近几年来好象一逢年过节丫一准要上我这来蹭吃蹭喝。前年元旦呢?更想不起来了。
物是人非啊。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许感慨。阿芬卖力地搞着卫生,说是新年,怎么也得搞干净些。小丫头前段时间老跟我闹别扭似的,不过一转眼又高兴起来了,还是年纪小,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写着,变化也快。女孩子的心思变化都快,搞不懂。
唉,今年的元旦阿芬还在。明年呢?说不定明年这儿就剩我一人了。不过也难讲,说不定明年这家里又多一个人或者换了一个人呢。会是谁呢?管她是谁,肯定是个女的。
我口中哼着小曲胡思乱想着。阿芬擦着地板到了我旁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哥,你什么事那么高兴啊?”阿芬笑着问我。
我说:“要过新年了,当然高兴啊。你说,元旦我们上哪儿玩玩去?”
阿芬笑道:“元旦有什么好玩的,又不是春节。”
我说:“春节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我们去草原玩,骑马去,怎么样?”转念一想不太好,这大冷的天去草原,真是去喝西北风了。
阿芬还很好奇:“北京有草原吗?我可不会骑马。”
我随口道:“骑马还不简单。你小时候骑过牛吧?差不多。”
阿芬挺高兴:“好啊!要不我们叫上孙大哥和红红姐,一块去!”
我说:“好啊,回头你红红姐挺个大肚子骑着高头大马,颠啊颠,没准你那小外甥就提前出来了。”
阿芬红着脸吃吃笑了一阵子:“大哥你嘴真坏!”
想起孙大炮来了,他那破店不知道转没转出去。打个电话问问吧。
“强子啊!正好,我也想打电话给你呢。元旦上我这儿来过吧!”孙大炮嚷嚷着。
我说:“哟,真的?管吃管喝?”
孙大炮说:“那当然了!你爱住这儿也行。”
我说:“去你那儿干什么呢?我还打算出去玩两天呢。”
孙大炮说:“大冷的天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在家搓麻多带劲!”
我说:“我就知道你丫又想着搓麻呢,没劲。对了,你那破店转出去没有?”
孙大炮说:“差不多了,跟一东北人谈好了,就等着丫付钱了。卖了六万,含半年房租。还行吧?”
我说:“还行什么啊,也就刚保本吧?正好,你先还我点钱,我手头紧着呢。”
孙大炮说:“滚蛋!着什么急啊,我欠我姐钱还没还呢。”
我骂:“操你丫的!我这外人的钱你不还,你自己亲姐的钱你着急还什么啊!”
孙大炮嬉皮笑脸:“谁是外人啊,咱可没把你当外人!你就是我亲兄弟!”
我说:“我靠!I服了YO!你丫真他妈厚颜无耻!小心生孩子没屁眼!”
孙大炮道:“少拿我儿子说事啊,你再咒我儿子我可真不还钱了!对了,忘跟你说,张红怀的是男孩!前几天找关系去超了一下,带把儿的!哈哈哈!”
我说:“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反正你丫也生不出什么好货色来,当然了也坏不到哪儿去,顶多有点儿下三滥。”
孙大炮没搭理我还是很激动:“以后我得好好培养我儿子!不能流芳百世,也得遗臭万年,总之不能跟我一样干熬着。”
我说:“得了吧你!流芳百世就甭想了,就连遗臭万年我看也没机会!”
孙大炮兀自唠叨:“谁说的?你瞧着吧!过个二三十年咱打小日本的时候,我儿子正好能赶上!到时候搞他个东京大屠杀,杀小日本个鸡犬不留!那时我儿子就是民族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