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天可谓是三喜临门啊!这第一喜嘛,就是庆祝孙大炮的宝贝儿子孙小炮降临人世整三十天!”
一桌子人鼓掌欢呼,孙大炮面带笑容频频颔首搞得还真象个人物。
我指着张红怀里的小不点儿作万分感慨状:“看看,看看,这孩子不容易啊同志们,每天都吃不饱啊,经常饿得嗷嗷乱叫啊!”
陈燕傻乎乎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吃不饱呢?张红奶水不够,可以喂奶粉啊!”
众人轰笑,我笑道:“孩子他娘奶水是够的,可架不住孩子他爹胃口好啊!”
陈燕这才反应过来,跟张红一起啐我:“呸!张嘴就没好话!”
我摆摆手叫大家安静:“听我说完嘛!这第二喜,就是祝贺本人终于从那场不堪回首的车祸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我郑重宣布,本人现已完全痊愈,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周围却一片嘘声,虎子嚷嚷道:“什么不堪回首,哥几个还巴望着再来一回呢!”
东子也道:“生龙活虎?是说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众人七嘴八舌:“上半身!肯定是上半身!丫下半身早废了!”
我赶忙制止:“安静点儿!领导在这儿训话呢你们也不配合点儿!还有第三喜啊,第三喜就是从即日起张卫东同志将正式出任市政府新闻办干事!干事啊,同志们!”
孙大炮淫笑道:“干事,就是专门干那事的是吧?这事咱东子在行!”
我说:“你也不差,咱哥几个还就是你最先干出动静来。好了,我说完了,下面就有请孙大炮同志介绍一下他本人在干事和造人方面的先进经验!”
大家鼓掌起哄,屋子里乱成一团。
孙小炮忽然哇哇哭起来,众人也安静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家伙。
张红说:“估计是饿了。”
哥几个一下子又来劲了,嚷道:“喂奶!喂奶!”五六双色迷迷的眼睛一起往张红那儿望过去。
孙大炮挺身而出:“我来喂!”
众人一起鄙视之:“你丫喂个什么劲啊你又没那容器!”
孙大炮不理我们从一小塑料袋里拿出奶瓶,晃了晃凑到小家伙嘴边,小家伙止住了哭闹一口咬住奶嘴咂巴起来。
我摇头:“没劲,没劲!”
东子一本正经道:“你们这思想还是不对头啊,国家一直提倡母乳喂养,怎么老百姓就都听不进去呢?这往小里说,影响到孩子的健康和发育,要往大里说,那可是直接关系到咱们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啊!”
我禁不住朝东子竖起大拇指:“精辟,精辟啊!不愧是搞宣传的,有水平,有水平啊!”
很长时间没这么热闹过了,整晚上我都兴高采烈的,酒当然也没少喝,站起来都有些摇晃了。
“谁、谁坐我的车?我送大伙儿一程!”我晃着手里的车钥匙。
阿芬惊叫起来:“你、你喝成这样还开车?!你不要命了!”
其他人也不买我的帐:“谢谢您了!咱们宁愿走着回去也绝不坐你丫的车!”
其实我也就说说玩玩,来的时候早就把车停到了一个保险的地儿。咱可不能好了疮疤忘了痛啊,以后说什么我也不酒后驾车了。
打个车一会儿功夫也就到了家。我已经晕得不行了,一个多月没沾酒,战斗力减退了不少。进了门我一头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阿芬拼命地拽我,想把我拖到床上去。我想站起来自个儿走,可两腿直打晃就是不听使唤,只能听从阿芬的摆布,任由她架起我的胳膊搀着我往卧室挪动。恍惚中还听见阿芬半笑半骂的:“真是的!死沉死沉的!大哥你这一个多月起码长了十斤!”
我还能笑得出来:“你、你怎么知道?原、原先你又没背、背过我……”
终于躺到了床上,阿芬喘了几口气歇了两分钟,又去脱我的外衣。
我不知道哪根神经动了一下,忽然就伸手抱住了阿芬。
阿芬猝不及防一下子压到了我的身上,惊惶地叫道:“大哥!……”
我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翻过身来。耳边听得阿芬凌乱的话语:“不要啊,大哥!……”
我急切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管了!不管了!大哥要你!”
我双手不住地上下探索着。阿芬无力地试图阻止我的动作,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我分别感觉到怀里的那一片温软。我的胸膛似乎要炸开来。
我斗志昂扬。我已经扫清了面前的所有障碍。我要开始向那一座无名高地发起冲锋!
“我不要啊!——”
阿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如兜头一盆冷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灰溜溜地滚下床,冲进卫生间。我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把阀门拧到最大。水冰冷刺骨,寒意顺头而下,直沁心脾。
我心如死灰。
我吐了个翻天覆地,连苦胆都要呕出来了。
等我酒意全消走出卫生间,阿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我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想哭又想笑。我努力睁大着眼睛。最终却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