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二十四日,听说这天是不能到别人家里去讨债的。至于什么原因,好象是一种传统吧。可是H市的第二中医院却来了两个讨债的人,一个小孩陪着另一个小孩来向他父亲讨一笔命债,讨一笔不知道该怎么算的债!
住院部的楼下早就站满人,看着从楼顶垂下来的长布上写着血红的大字‘庸医江回春,忘恩天不容’。围观的人早已议论纷纷,江回春可是本市最有名的中医。
院长、江回春、主冶医师、护士,早已都上了楼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孩,一个英俊的脸上带着刀疤,却给人一种不该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另一个一张毫无特色的黑脸,空洞的眼神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双眼是眼前这个小孩的。
“小朋友,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很不道德的。你们的家长呢?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们回去好不好?”院长的语气和蔼可亲,虽然他心里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可又能把眼前这两个小孩怎么样呢!
“道德,哼。”萧池冷冷地带着十二分的不宵,“小崽,你还犹豫什么?”
“谁是江回春?”小崽颤抖的语音让江回春心中随着一颤,眼前这个小孩给他一种感觉,矛盾的感觉。江回春怎么也想不到,阿蕊是带着他们的孩子来找他的,却更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孩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就是。”江回春强作出一副亲切的笑容,公共场所当然要保持形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名人,“小朋友,是不是有人故意要你们怎么做的。别怕,叔叔不会怪你们的。”
“阿姨要我问你。医之道,以何为入?”小崽前一句话只是轻轻的呢喃,后之句忽而转为凌厉。
医之道,以何为入?这句话正是当年阿蕊的父亲教他医术之前问他。当年江回春想了三个多月说了无数个答案,最后还是阿蕊偷偷告诉他。医道,以德入!
江回春的脸色刹时变得煞白,已猜到眼前这个小孩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旁边几个医生见江回春听了小崽的话摇摇欲坠,忙扶住站不稳的江回春。包括院长在内,看到江回春这种变化的人都心里有些不解。
“我明天还会再来。小池,我们走。”说完和萧池两人从容离去,留下身后炸了窝似的人群。
农厉腊月十十四日,据说是不能到别人家里去讨债的!而高远瞻在H市的公司却来了几个讨债的人。杨柳站在原本属于他父亲而现在却是高氏集团驻H市子公司门口,真是意气风发。杨柳怎么也没想到叶飘请来帮忙的三个人都在商界和高远瞻平起平坐的人物。洪峰,只要是靠玩股票吃饭的人都认识。股市中有这样的说法,要是洪峰往交易市场一站,所有人就心跳加快,就是大屏幕上的数字也变得比平时快几倍。李雪艳,真正的商界女强人,据说她现在所有的成就就的打败她的前夫所得来,而她的前夫就是大名顶顶的商界巨子金子山。沈天际,拥有遍布全国的五金分店,虽然他的公司只是一幢三层六间的房子,可是在那里却有两个会计中的精算家为他打理全国的财政,他的公司几乎就是一家会计超市,因为在那里工作的职员百分之三十是高级会计百分之五十是中级会计,百分之二十是给这些会计当服务员的杂工。
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要是真的和高远瞻对上了,就有得他烦。可现在,三个人就静静站在杨柳身后。三人早已用各种手段收购了高氏集团子公司百分三十七的股份,不多不少正好和高氏所占股份一样!高氏子公司的总经理听杨柳介绍洪峰的时候就吓了一跳,接着说站在洪峰旁边的中年妇女中李雪艳就站不稳了,等沈天际报出大名已软倒在地上了。就是高氏总裁高远瞻他也没见到过,一下子来了三个能和高远瞻平起平坐的人和他说开股东会要换上层管理人员。唉,你说人家一下子见了那么多大腕,而这些大腕又说以后你不用再到这里上班了,他能不软么?
而高远瞻为了孙女的病还留在H市,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赶来。一路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三个人虽说相互早已闻名,可是他们三人从来就没合作过。甚至洪峰和李雪艳之间还有过小小的摩擦,怎么突然同时收购高氏子公司的股份,这摆明了是冲高氏来的。
当高远瞻出现在会议室,听公司职员说那个小女孩是杨成文的女儿,心里才算有点明白了。当杨柳说洪峰三人是她的朋友时,高远瞻也傻了。可能嘛?接着杨柳又说三人拥有的高氏子公司的股份都送给她了,说是快过年了给她拜个早年算是红包了。可能嘛?虽说子公司百分之三十七的股分对他们这些商界风云人物来并不是很多,可那也有三千多万哪!
“高伯伯,我想这都快过年了,开个股东大会总结总结。还有就是我对现在公司的管理人员很不满意,所以、、、。哦,对了,还有这个公司的名称,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哦。”杨柳自认为一副很诚恳的笑容和言语,在高远瞻眼里尽是奸笑和讽刺。
说完话的杨柳不等高远瞻开口道了声“明天见”,就和一直没有开口的洪峰三人离开了。
农历腊月二十五日,H市的记者全都出动了。可怜,都快过年了还要那么拼命的工作!可没办法,听说市第二医院门口有人摆了个摊子,摊子挂着一副对联‘治,庸医不治之症;医,回春难医之德’,而摆摊却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又,听说,本市最大股市交易所来了个叫洪峰的人,洪峰是谁?妈的,洪峰他就是炒股的爷爷。再,听说,高氏子公司要翻天了,高远瞻初到本市时惊动多少商界名人,想不到在本市还未站稳脚就要玩完!!!
萧池手持一根与人齐高的木棍,静静站在小崽医摊旁边。地上躺着几个保安,旁边还有十几个公安,挤满围观的人。记者不停的拍着照,今天还真没白来,光是看这个拿木棍的小孩还不用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保安打倒不起,就这也是一大新闻。那些公安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吧,是这小孩的对手么?他们也是练过的,当然知道萧池刚才那几棍绝不是凑巧。借句武侠的话,如铃羊挂角,无迹可寻。难道一拥而上,还是用枪瞄准,看看旁边的记者正等着拍照呢!
而此时却有吃饱撑着没事找事的人坐到摊子面前,提起摊子上的笔,居然是毛笔!原来找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会儿写了满满好几张纸微笑递给小崽。小崽在他写的时候就在看,现在过纸也不说话,一沾墨笔不停在纸上游走。
“好”老人为小崽这一手如大山般沉稳的楷书叫好,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变了。开始欣赏,慢慢有些激动,接着一脸的难以置信,最后一声长叹。慢慢长身而起,对着围观的人道:“我是中华医学会的冯节。”刹时人群如煮开了的水,冯节,那可是中医的泰山北斗。等人群慢慢静下来,冯节才继续道:“这位小兄弟的医术比我这个老头子要好的多,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不妨就让这位小兄弟症断症断。”
静,静得可怕。好久,这医院的门口才变得有如菜市!
而此时站在办公室窗口往大门看的江回春,脸色白得吓人。下面那个小孩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我是他父亲么?唉,亲生儿子又怎么样!阿蕊又何偿不是我的结发妻子。不,那不同。我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有今天的成就,下面那个小孩凭什么要毁掉我的一切。他是我儿子,他这是不孝。我不会输给他的,我不会输给我自己的儿子。真是可笑,才十一岁的小孩能有什么作为。我十一岁的时候还只会分辩一些常见的草药呢。江回春自己安慰着自己,脸色才渐渐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