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廷昭嘴角扬得更高了,“今日去瞧老情人了?”
赵清河眯着眼一脸危险,“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常廷昭摆摆手指,“非也非也,我是找人保护你,否则某些人老是抱怨当了靶子,人身不安全。为了我的下半身和下半生着想,我怎么也得在这上面下足功夫。秉着不浪费原则,保护你的同时顺便监视而已。”
赵清河嗤道:“害怕我魅力太大红杏出墙就直说,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常廷昭噎了噎,翘起拇指赞叹,“脸皮似城墙,实在是不易。”
赵清河一脸坦然,“实话实说,过度谦虚就是骄傲。瞧我如今能将大佑第一杰出青年常四爷勾搭到手,便可知魅力不一般。”
“让爷验验魅力何在。”常廷昭抓住他的手,一扯一拉一抱,赵清河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了。赵清河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常廷昭紧紧禁锢住。赵清河嘴皮子不逊于常廷昭,可这武力值就完全不够看了。两人极少这般亲近,让赵清河心中不安。尤其常廷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惹得他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赵清河口头依然不示弱,抻着脖子道:“去躺好,张开腿,放着我来。”
常廷昭突然笑得奸佞,“这种事还是我来得好,若是刺激到你,可就不妥了。”
赵清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什么意思?”
常廷昭在赵清河耳边道:“若你上,你爽完了之后,我竟是问你可是插进来了,那就尴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清河正欲暴怒,与常廷昭同归于尽却被常廷昭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常廷昭哄道:“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严肃认真,这笑话还是你同我说的。”
赵清河狠狠的瞪了常廷昭一眼,“若下次再拿人缺陷说事,老子就把你阉了。我可是给过不少畜牲去势,手艺非同一般。连马那么大坨的我都弄过,你的这小不点我眯着眼都能一刀了解。”
说着还用手刀做了切割的姿势,让常廷昭那处都紧了紧。
赵清河那一眼直挠得常廷昭心里痒痒,可听这话一切美好都消散了。
常廷昭没再逗弄他,转移话题道:“今日见到老情人有何想法?”
赵清河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看似得意其实心里还是在意,“以前眼神还真不大好。”
常廷昭听到这话乐了,可面上依然淡淡的,“哦?那西门祝瞧着也颇为英俊潇洒,虽然远不及我,却也勉强凑合。从前死缠烂打得厉害,现在真的歇了心?”
赵清河半真半假的说:“瞧见了你,我还如何瞧得上他。”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常廷昭快乐得没边了。
“清河,我们做吧。”常廷昭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赵清河直接瞪大了眼。两人平日虽说言语里大胆,可实际纯洁得连跟小学生似的。坐在常廷昭大腿上还是两人第一次这般亲昵,现在竟然跳到这个话题,进展也忒迅速了吧!
赵清河怔了怔,又正了正神,“又抽的哪门子风?”
常廷昭眨眼,“我今早瞧见你裤裆湿了。”
赵清河顿时面赤,梦=遗什么的被人抓包,实在尴尬。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若是没有那才麻烦呢。”赵清河几乎是恼羞成怒道。
常廷昭笑道:“我又没说不好,你着什么急。”
赵清河也觉得自个反应过大,谁让昨晚做的春=梦里,另一个主角就是眼前的人。摸摸鼻子道:“可以,你让我插。”
常廷昭面露难色,半响才一副壮士扼腕的模样,“行,但是得我先来。”
赵清河愣了愣,没想到常廷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他并不是很弯,又受到观念的影响,他这般人必是不会雌伏于人下的,哪怕只是言语中也是不易的。
赵清河狐疑,“今儿怎的这般欲求不满,莫非白天时候你瞧了什么不该瞧的玩意?”
常廷昭耳根微红,却一脸正义凛然模样,“你这人忒不干脆了,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还这么多话,就说做还是不做。”
赵清河一听更觉有异,眯着眼盯着常廷昭。
常廷昭目光闪烁,他怎么可能将昨晚他的裤裆也湿了,梦里把赵清河这样那样爽到控制不住这种事说出来呢。今日又见赵清河对那西门祝这般态度,不做点什么真是太对不起自己。半响才哼哼道:“是我从前想岔了,咱们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我干嘛要当和尚。”
“谁说我们要成亲了?”赵清河瞪圆眼,之前明明说是先处着以后再说,怎么才几天功夫就跳跃成这样了。
常廷昭冷哼,阴沉沉道:“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想也没用,若是真有这么个人,我必是将他棒杀。”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时候总是很随意,赵清河都快忘记这男人骨子里的霸道,这气势一来还真的令人心颤,却也很迷人。赵清河觉得自个没救了,这么血腥的话也觉得那么帅气逼人。
赵清河正色,从常廷昭腿上下来,清澈见底的双眸望着常廷昭,“你来真的?”
赵清河从前说得明白,若两情相悦才有后续,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常廷昭也赞同这点。若是真的开始,那可就没有回头箭了。常廷昭还不屑为了一时爽而欺骗,于他而言那是对自个的侮辱。
常廷昭不由皱眉,话语里带着怒气,“莫非这段时间我说的你都当假的不成?”
赵清河嘿嘿笑了起来,“我只是确定一下。”
常廷昭面色依然不悦,哼哼了两声不再望向他。
赵清河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你可事先做好了准备?”
“嗯?”
赵清河扶额,就知道一无所知的大处男最是不靠谱,尤其是自以为很能耐很懂行的处男,“油膏准备了吗?”
“啊?”
赵清河拍拍他的肩膀,“同志仍需努力。”
☆、第31章
哎——
赵清河望着屋外忍不住叹息,已经三天了,常廷昭至今未归,这还是两人同居之后第一次。平日未觉,如今那人不在竟是觉得心底空荡荡的,还有些想念。
想起前几日两人还准备一起做这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件事,由于准备不充分只能搁置第二天。哪晓得当天晚上常廷昭接到飞鸽传书,说是那处铁矿发现了异样,常廷昭连夜赶过去查探。
临走时常廷昭还意气风发嚷嚷,“在家乖乖等着,爷马上就回来艹你。”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哦,他踹了他一脚,让他这辈子都别再回来了。
原本玩笑话,可这次过了三天还未归,赵清河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从前常廷昭夜黑离去第二天早上就会归来,从来不曾在外边逗留这么长时间。而且临走时候还说道,让他第二天洗漱干净,他好干活。
这意思应是很快就回来才对,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想起两人第一次相遇,常廷昭背后深深刺入的箭,赵清河打了个激灵,全身发凉。
不会这么倒霉吧!
按照电影的套路,只要里边角色说:这是我最后一次xx,然后就可以退休了;或者是你等我回来,最后都会死于非命!
赵清河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那日常廷昭临走时说的话,怎么都像电影里演的!而且还破天荒的吻了他的额头,这场景怎么想怎么悲壮,以后成为他后半辈子无法忘却的场景,每每回忆都会黯然泪下。
“赵哥,赵哥?你怎么了?”侯哥儿看到赵清河一脸煞白,惊呼起来。
赵清河这才回过神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没事,我在想一些事。”
侯哥儿一脸关切,“真没事?我瞧你气色不太好。”
赵清河摇摇头,心中暗恼自个也太会胡思乱想了,莫说这不是电影,就算是常廷昭那模样也是主角!
“还是太闲了啊。”赵清河摇头叹道,比起其他大夫门前若市,他虽不至于门可罗雀,却也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他必须找点事做。
“侯哥儿,你可愿跟我学如何给畜牲做手术?”
侯哥儿眼睛亮亮的跳到他的面前,一脸激动,“赵,赵哥,我真的可以学吗?”
赵清河笑道:“有何不可,只是我现在未曾做过一个手术,怕你不信我有这一手罢了。”
这世也有许多外科手术,可对于侯哥儿来说手术等于开膛破肚。赵清河也未纠正,他一时脑袋僵化,想不出用替代开膛破肚的词,只能将错就错。
侯哥儿连连点头,“我信,我信,我当然信了!”
赵清河看他求知欲很强满意的点头,“那我去与总管说一声,让你每日有些空闲时间跟着我学。之前我想岔了,本来想着我露一手再传给你,也好让你明白这手术是怎么回事,才好决定是否要学。可现在想想,若真的遇上手术,就这条件我一个人必是不行,得需要一个人搭把手。”
侯哥儿难掩心中的兴奋,“赵哥,你说的我都信。我会好好学的,真到时候也能派上用场,让大家看看你的能耐。”
赵清河听到这话心中熨帖,不忘提醒道:“这手术场面大多血腥,你可受得住。”
侯哥儿不以为然,“若是人我恐怕还真下不了手,畜牲就没啥啦,平日里我还帮忙杀鸡杀猪呢。况且我们这还是治病,是造福,有何可怕的。”
赵清河听到这话更是放心,这外科手术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不少人嫌弃血腥不屑于做。商量好便是寻那总管给侯哥儿空些时间,总管是个干脆的,直接将侯哥儿分给他,以后专门听他的吩咐。
病马监里除了各个大夫的大徒弟其他都得打杂,侯哥儿没想到他竟然能和大徒弟一样的待遇,乐得都快找不着边了。
赵清河却提醒他,“你平日空闲时候也得去帮忙,这打杂也是能学到许多东西的,莫要偷懒。”
侯哥儿连连点头,心中的得意也散去不少,他打杂有段时间自是明白其中门道。
赵清河将常廷昭给他打制的手术器具全都拿了出来,摆放在桌上,侯哥儿直接瞧花了眼,没想到这手术竟是如此讲究。瞧瞧这些刀都有好几把,剪刀、镊子等等也花样不少,心中越发相信赵清河是不一般的。
赵清河正打算给侯哥儿讲解这些器具,抬头一看周大夫和魏大夫走了进来,神色透着窘迫,身后还跟着两人的儿子周路和魏远志。
赵清河笑着打招呼,“周大夫,魏大夫,可是寻我有事?”
周大夫和魏大夫对视一眼,齐齐对着赵清河鞠躬作揖,周路和魏远志也跟着深深的鞠了一躬。赵清河不明所以,只能等着几人解释。
“两位大夫这是作何?”
周大夫道:“听闻赵大夫要授予侯哥儿开膛破肚之神技,我二人厚着脸皮想过来问问,可否收我二人之子为徒?”
魏大夫也一脸诚恳道:“若是赵大夫愿将我二人犬子收下,他二人必是会行拜师之礼,不再拜入其他门下,今后以你为尊,并保证不会外传此术。”
赵清河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事。想必是他与总管说起,然后将消息透露了出去。他现在的名气虽还是不足以让不识他的人寻他看病,可在病马监已经有一席之地。明明未曾做过手术,却有人这般无条件相信他,赵清河心里十分激动,也越发谨慎起来。
赵清河朝着周路和魏远志问道:“你们二人是被父亲逼着来的,还是想诚心与我学这技艺?”
周路浓眉大眼长相敦厚平日接触,他也同外貌一般老实憨厚。赵清河刚来的时候,周路也是为数不多对他友善的人,只是平日交往比较少,不似侯哥儿一般熟稔。而魏远志斯文腼腆,在病马监是出了名的个刻苦好学的。在后辈中两人都属于颇为优秀的,周大夫和魏大夫十分看重他俩。
周路道:“是父亲提议,也是我想学。”
魏远志也道:“此技艺早已失传,若是能学到也不枉这一生。”
赵清河点了点头,他不是本土人,不会局限什么绝技不可外传、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之类的思想。他认为若每个人都藏着掖着,那么只会固守自封难以进步。他接受的教育是开放的,不吝赐教,只是能否成事就要看个人努力和天分。
赵清河自信他的医术在许多方便比在座的大夫要高明,并非因为他多聪明,只是因为他所学都是这些所谓古人创造后人总结而来的。现在他提前将这些知识传输给他们,让更多的病患能够得到治愈,何乐而不为。
当然,他也并非这般伟大,只不过是现在不愁吃喝,所以尤为大方罢了。若他传授这些技艺真的会把自个饿死,那他绝对是不会外传的。
赵清河并不着急松口,问道:“我未曾展示过此技艺,你们根本不知是何模样,这种情况下也要拜我为师,是否太过草率。”
此世拜师可是大事,一旦定下大多都不可‘跳槽’,对师傅如同对自个的父母,就连婚嫁师父都会过问。若是寻了个不靠谱的师父,这一生可都能被耽误了。
周路老实道:“赵大夫其他医术也同样值得我学习。”
魏远志微微红了脸,望向桌子上的手术器具,“之前确实有些忐忑,看到桌上这些东西,心里彻底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