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知道她的私事啊?以讹传讹的吧。”田棉不信,就估计那贾明明可能是个口无遮拦爱吹牛的女孩。
“还以鸭传鸭呢。看你文绉绉的,没经过事的吧,屁事都不懂。要不然我怎么就是贾明明呢。咱们厂里的风流事多着去了,就说咱这班长丁敏,”贾明明看田棉那副怔怔的模样,说道,“田棉,你是不是不想听了,不想听我就关了我这张乌鸦嘴。”贾明明说罢,故意板起了脸。
“没有啊,我听着呢,明明,你说吧,我喜欢听故事。”田棉看她那样,慌忙说道。
“上月14号晚上,丁敏给主车间一班班长王子鹏发了个传呼,传呼内容是:‘小鹏,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你。你来陪我过生日好吗?明天晚上7点我在柳红镇三棵松饭馆等你哦。丁敏。’到了第二天,丁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了三棵松饭馆,你知道那妖精穿的啥?黑色的低胸连衣裙。那王小鹏也没有爽约,吊儿朗当的过来了,他来的时候七点多一刻,丁敏那骚蹄子都等得不耐烦了,看见王小鹏拎了个蛋糕来了,便马上挺胸偎上前撒娇,小鹏,你怎么才来,人家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你说我这个生日,你给我怎么过嘛?王小鹏就势摸了她一把,笑嘻嘻地说,就这么过呗,吃完了蛋糕,喝完了酒,再陪你上山下海捉迷藏……”贾明明说到这里突然问道,“田棉,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嗯……也许你多心了,人家是谈恋爱吧。”田棉经她那一问,脸上泛起红潮。
“什么恋爱呀,她这是投怀送抱你懂不懂?”贾明明冷哼一声,决定嘲弄她一番,又问道:“那你说,这上山下海是啥意思?”
田棉脸上红红的,声音细细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你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你说反了,那是好事!是丁敏和王小鹏的好事!
“哦……”田棉不想深究什么好事孬事的,模棱两可地端起了书本。
“爱听不听,书呆子。”贾明明已穿好了衣服洗完了脸,正用毛巾揩脸上的水滴,看到田棉软嗒嗒的模样,白了她一眼。
“我在听的呀。对了,明明,你说那个郑主任怎么样啊,我觉得她也蛮厉害的,看上去风风火火的。”田棉问道。
“郑淑云啊,她是一直性子,大大咧咧的脾气,不象丁敏那样又骚又奸的,她爱说骚话,但不做骚事,她老公是咱们一个公司的,在外地做销售经理。他老公……可就保不准了。”贾明明卖起了关子。
“你把人想得都那么坏呀?”
“不是我想得好不好?如今这社会就是这样发展的,邓爷爷不是说的吗,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人也是向前发展的……”贾明明边说边往脸上搽粉。
“咦,明明,你这话说得蛮有道理的。”田棉探了探身子,向贾明明投去赞许的目光。
贾明明得意地在镜子里给她抛了一个媚眼,说道:“以后跟我混,你在这厂子里没人敢欺负你。”
田棉听了心里隐隐的不舒服,惶恐地问了一句:“明明,你……不会是黑社会的吧。”
“哈哈……”贾明明把镜子丢到床上,人也跟着笑倒在床上,边笑边指着田棉说:“你太搞笑啦!你看我长得象黑社会的么?
田棉看她笑得那样,自己也觉好笑,但却笑不出来,只傻傻地牵了下嘴角,脸上红云升起。
“你要学习的太多啦!”贾明明又拿起了镜子,在脸上左照右照,抬头问田棉:“你看我好看么?”
田棉不知她何故问起了这个,便认真的看了看贾明明,说道:“好看。虽然不是那种标准的五官,但是看着舒服,我最喜欢你的嘴唇。”
“是真的吗?”贾明明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出喜悦的光,顿了顿,她又慢条斯理地说:“我在镜子里看到的却是粉底也遮不住的雀斑,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你话中没有的。你可能离得远,看不清,也可能是你看到了不好意思说,反正我的镜子不会说话,但它会告诉我事实。“然后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你看你在我跟前说的是好话,我在你跟前说的是别人的坏话,我要是不信你的话,我就问我的镜子,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事实会证明给你看。事实是一面镜子,你一照,就什么都晓得了。”
田棉呆愣了半晌,用几乎是崇拜的眼光望着在床上骚首弄姿的贾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