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与君之牧入住同一家酒店,她就住在他隔壁的套房,昨晚离开了酒吧,是她盯梢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他仿佛一切正常关上了门。 lucy知道君之牧酒量很好,不可能因为那十几杯鸡尾酒把自己给灌醉了,但她始终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不是因为这酒店的总统套房太大,隔音效果又太好,她真打算隔墙偷听。
像君之牧这样的人,他无论做什么都总会有原因,因此,lucy又觉得自己的担心非常多余。
他喝了这么多自己不喜欢的鸡尾酒,可能是他打算开一家规模庞大的夜总会呢,谁知道呢,反正他君少爷有得是钱。
lucy安心入睡了,可第二天一大早又发生了一件令她极度困惑的事。
她拧开房门,正打算下去酒店的大堂,美美地吃一顿丰富的早餐,却看见隔壁的套房大门打开了。
酒店的客房服务经理恭恭敬敬地提了两袋品牌男装的新衣服走进去。
这一看倒也没什么,估计君之牧起床洗了个澡,需要换洗的新衣服。
lucy路过时,出于她的职业习惯,往那房内快速扫了一眼,竟看见里面隐隐有白烟,还传出了燃烧的味,这一下把她急地,连忙左拐冲了进去。
要是让老鬼他们知道,君之牧与她一起外出,君之牧出了个什么意外,她肯定难辞其咎。此时的lucy也就17岁,也难免太过天真,总是会有一些多余的担心。
“老大!”lucy一边跑一边大喊。
这套房很大,她还得一间一间推门查看。
结果lucy在主卧的浴间里看见了君之牧,君之牧换了套新的衣服,还是那样帅气逼人,冷到掉渣,他站姿笔直,正在浴室角落焚烧着他昨天穿过的那套衣服。
他在那旧衣服上淋了大量的酒精,所以现在烧起来火光熊熊。
lucy那一瞬间想到了一个词,‘毁尸灭迹’。
那酒店的客房经理看到这般景象也不敢说什么,一脸担心的站在浴室的门口,生怕这会引起火灾,但又不敢阻止。
君之牧恶狠狠的瞪着这熊熊燃烧的火苗,似乎还夹带了一股深仇大恨。
一般情况下,君之牧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他的理由。
他干嘛要烧了自己的衣服?
但lucy这次头大了,也想不出个合理解释。总不可能君之牧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杀人放火了,所以现在他要把衣服烧掉,毁灭证据么。
“老大。”lucy犹豫地喊了他一声。
等这衣服被烧的只剩下渣渣了,君之牧似乎还不解气,开了水龙头扭到最大,将烧剩的渣渣灰也要冲到下水道去,不留一丝残骸。
那客房经理看着这般操作,不禁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让lucy更加肯定,这衣服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君之牧走出浴室,恢复往常那样一脸冷漠如霜,lucy连忙跟过去,“……我要去办什么事?”她非常自觉。
为什么要烧掉自己的衣服?
君之牧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提这件让他羞辱的事。
简直是奇耻大辱。
裤子烧成灰烬,冲进下水道,也难消他心头的耻辱感。
君之牧神色复杂,第一次这么认真由上而下的打量lucy,“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声音低沉而严肃。
lucy错愕。
那些琼瑶式的呼天抢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各种矫情纠结,虐恋情深。君之牧此时此刻说的这句话,严肃而认真,不带感情。
他的意思是,你在我面前晃,你迟早要倒霉。
君之牧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跟她说,他转身,脚步比平时还要沉,那阴森森的背影,明摆着他大少爷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那也难怪他会那么直接的告诉lucy,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lucy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那位客房经理怯生生地开口,“小姐,请问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吗,他……”
lucy眼神凌厉的瞪人,“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语气讲的跟黑社会似的。
这位无辜的经理感觉到这两位住客不简单,还是要赶紧向上级汇报一下。
这下的lucy连早餐都没有胃口吃了,连忙拿起电话拨打国际长途,跟老鬼他们商量,大声嚷嚷,“老大好像出大事了!”
君之牧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竟然会一直惦记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是叫什么的女人,而且晚上因为想着她有那种生理行为。
前所未有的狼狈,羞辱,揉杂着各种情绪,让他极为不爽。
君之牧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不安。
他在酒店的大堂点了咖啡,这苦的要命的黑咖啡,君之牧连喝了三杯,依旧想不出个结果。
而他四周那些注视而来的目光,一如往常,君之牧抬头看去,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都露出了拘谨和害羞的模样。
很少有君之牧想不通的问题,他觉得不可能是因为昨天下午那个女学生有多么特别,她长得也算好看,但不至于那么惊艳,她只是比较……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君之牧给自己寻了个合理的解释。
当时他被突然吓了一跳,然后日落黄昏,静谧街道,轻柔的音乐,一切美好得似梦境,所以他才会一直记挂在脑海里。
今天是周日,君之牧当做给自己放假,打算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走走。
说出来非常的滑稽,君之牧现在最迫切的,他脑海里的那个场景,那个女人,不要再打扰他。
君之牧离开了酒店,他没有叫出租车,而是像昨天一样,衣着单薄,戴着耳机,听着轻柔的音乐,没目的的在这陌生城市里瞎逛。
早上太阳刚刚升起,他经过一些小公园,能看见一些市民带着孩子在那玩耍,君之牧对这样温馨的场面没什么感觉。
到了中午,太阳高挂,他也走得有点脚酸了,随便寻了一棵大树下的椅子坐着。他也不觉得饿,也没有要找东西吃的心思,他对美食一向没大兴趣。
君之牧沿着一条江河直走,这江边的风比较大,刚过完了元宵的季节温度还是比较冷,这江边的人更少,君之牧身体耐寒,他就故意吹着冷风,让那繁杂的思绪都吹走。
直到下午5点,太阳开始渐渐西下。
江边的风更显得阴冷冻人,君之牧感觉自己好多了,他被风吹到冰冷的手掌,冰冷的胳膊,冰冷的脸庞,思绪也都冷静了下来。
这样很好。
他大可不必扭结昨天那女学生,那仅仅是一件过眼云烟的小事情。
君之牧心情舒畅了些,这下才感觉有些饿了,他走到前面一条大路旁,想找车子回酒店,然而就这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人疾疾地经过。
君之牧有瞬间怔住,大脑好像有大石砸入湖面叮咚一响,他紧紧地望着已经渐远的自行车上的女人背影,越发觉得熟悉……
好像身体反应比大脑还要快,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君之牧立即迈开脚,朝那骑自行车的女人追赶了上去。
“有、有什么事吗?”
那骑自行车的女人被君之牧拽住了后车架,她有些害怕紧张地扭头,却意外看见一位帅气的男人,他脸色的表情很奇怪。
君之牧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认错人了。
只是个背影相似,他为什么要这么兴奋。
君之牧脸上乌云密布,那种恼怒烦躁不安的情绪又缠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