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的章节名起得很烂,极度没有文化底蕴!汗!为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现为前面的章节征集章节名!一定加精!合适的我就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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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车队一路北行,白天穿州过府,夜晚择地宿营,这一带的道路状况非常好,但显然由于辎重较多影响了前进速度,用了六天的时间才出了京淄地区,穿过大名府和邢州,到达宋国边境重镇真定府。此时宋国明显加强了对车队的保护力度,车队附近开始有一定规模的宋国军队进行活动,因为谁都知道车队里有大量的岁贡银绢,出了什么闪失纰漏,朝廷震怒不说,如果引起辽宋两国的军事争端,这样的后果不是沿途任何官员能够承担得起的。
这几天杨翼和耶律那齐之间基本上没什么机会接触。其实即使有机会,杨翼也不敢太过于靠近耶律那齐,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杨翼变得小心起来,压抑和收敛了自己那种猎奇考古的心思,尽管他对契丹文化风俗充满了解读的渴望。不过这也不是说他就一无所获,起码他发现车队里那些所谓的契丹精锐武士,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游牧民族那样的强悍,倒有点后世已经腐化的满洲八旗的味道。从军官到士兵,一路上趾高气扬,喝酒吃肉豪爽得很,可做起事来漫不经心、拖拖拉拉,曾经有一次一只肥胖的兔子从车队边跳到路上,来了兴趣的一伙武士张弓搭箭,近距离内连续几下都没有射中,最后还是靠人多马快,连扑带跳,才把兔子抓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辽军精锐吗?”杨翼有点不敢相信:“腐化得这么厉害!难怪再过几十年就被女真人给灭了,真不明白咱们大宋朝怎么硬是打不过他们。”
等再往前走,宋国真定府路的禁军前来接应车队的时候,杨翼才明白自己错了,比起眼前这帮宋国的乌合之众,辽国军队确实担得起强悍精锐之名。
这伙大宋禁军约莫五百来号人,在路边的一块大空地中摆好了队列,队列无论从哪个方向上看都不是很整齐,大部分是步兵,前面五十多人是骑兵,那些马像没吃饱似的无精打采,士兵们交头接耳,手中的长枪居然还有没装枪头的,大概近几年都没打过什么仗,有些人面黄肌瘦,有些人体型臃肿,铠甲怎么看都不是很合身。
“如果是我来带兵,就算我对军事无知,带出来的也比这强。”杨翼很不满的自言自语,毕竟自己现在是大宋子民,这也太掉份儿了:“禁军如此,厢军还不知道腐烂成什么样呢!”
一边的杨得贵奇怪道:“大哥!你还会带兵呀?我看厢军就不错,老家的杨二狗就在青州当厢军,每年回家的时候我都见他胖了不少,说话那叫一个神气!”
杨翼反正站着说话不腰疼:“哼!说不定哪天我带了兵,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军队是啥样的,我告诉你,纪律你懂吗?铁的纪律才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一名禁军的军官策马来到耶律那齐的车前,大声行礼道:“真定路安抚帅司参将竺名时,奉真定路安抚使、禁军马步都统领蔡京大人令,前来接引辽国贵使耶律那齐大人等众至真定府歇息!”
耶律那齐根本连车都不想出,就在车里“嗯!”了一声。他知道蔡京这人欺软怕硬得很,辽国这几年来无力南下,这家伙才来真定府不久,就频频在边境上搅事,现在居然只派个参将来迎。再一联想到蔡京的弟弟蔡汴在琼林苑的挑衅,耶律那齐更觉不满:“除非你不见我,否则见面后定要你难堪。”
真定府所在的城池不大,其实和后世的石家庄市在位置上还有一小段距离,西汉时在此设立真定县,隋唐时改称镇州,五代时升其为真定府。历来为辽宋两国必争之地战事频繁,虽然现在承平数年,但百姓们对辽人显然具有相当大的敌意,看着车队的目光显然非常冷漠。杨翼跟在庞大的车队后面进了城,看着这边境军事重镇的风光和汴京城决然不同,感觉气氛相对严肃,路人服饰似乎也没有汴京城中那种随处可见的宽袍大袖,显得实用得多,只不过现在杨翼和杨得贵穿着汉人服饰跟在契丹的车队中颇为现眼,免不得也遭受了一些路人的不齿。
大队人马安置好后,天色已昏暗,除了部分人员留在驻地守护外,数十名官员和侍从,包括杨翼兄弟皆被蔡京邀请至帅司夜宴。
大厅中***辉煌,面积宽大足以容纳百十人,辽宋两国官员分成两边坐在垫子上,每两人面前都有张木案,耶律那齐和蔡京则坐在上首的中间主位,杨翼和杨得贵则坐在宋国这一边最末的位置,当初选坐位的时候杨翼还颇费了一番思量,要说自己是宋人,礼所应当坐宋国这边,可自己又是辽国团队中的一员,不坐过去只怕耶律那齐不高兴回头到了辽国要穿小鞋,最后还是决定位长远着想,毕竟将来还是要回来科举滴,坐辽人那边的话将来免不得被人说长道短。
晚宴的菜式很丰盛,酒当然是传香美酒,近来传香美酒在汴京周围开始建立代理销售的渠道,当然,这是杨翼给杨传香出的主意。
“耶律大人一路辛苦,此次何不在真定府多休息几日?”蔡京见到气氛有点沉闷,开始找话题:“真定府虽不比汴京那般热闹,但城中也别有景致啊!”
耶律那齐对蔡京早有不满,冷冷的道:“哦?我却不知宋国还有什么景致,想来是我大辽顾惜兄弟情分,不愿刀兵相加,这才使南朝得以休养生息,居然还搞起些景致来!只怕有天我大辽皇帝来了兴致,何等景致都要移为平地了,可惜啊可惜!”
一番话下来,宋国官员脸色皆变,而蔡京一愣,心说你很拽呀!你还在大宋之中你知道吗你?别看以前你们闹得凶,今时不同往日,你辽国国势日衰,真有心南下看不噎死你。立即沉下脸回应道:“耶律大人若是看不上真定府中的景致倒也不出奇,想来燕云景色更好,他日我定率大军,到那处看看,看看辽国究竟帮我们治理成什么样的好地方了,哈哈!”
要说燕幽之地,乃是宋国历朝历代永远的伤痛,当年石敬塘将燕幽双手送给辽国,将其从辽国手中夺回就成了大宋朝君臣的不变的夙愿,只是宋军每战必败,后来更是腐败到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签了澶渊之盟(当然也不能说澶渊之盟就是卖国条约,各种论述所在多有),宋朝承平日久,恢复燕幽愈发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燕云?是我南京道吧?蔡大人的兄弟蔡汴倒是来欣赏过。”耶律那齐嘲笑道:“我南京道的风光确实让他流连忘返,想来你等宋国是永不会有这等风光了,我此次来大宋如此辛苦,真想早日回到我大辽的南京呀!哈哈!”
几句话戳着宋国官员们的痛处,连带杨翼也愤愤不平,只是真要反驳,又有何话可说?
蔡京这人最大特点和他兄弟蔡汴一样就是牙尖嘴利,若是辽国还和以前一样强悍他自然不敢多说,现在当然不能落在下风,便阴阴笑道:“耶律大人若觉得辛苦,下次不妨由我宋人派车到辽国去拉银绢好了!”
辽国众人历来的印象就是宋人懦弱可欺,每次前来不是笑脸相陪金银送上,几曾受过这种言语?一时间怒气满盈。杨翼心里却是大赞:历史中蔡京是个卑鄙小人大贪官,不过那是十几年后徽宗朝的事,才干还是好的呀,起码现在看起来还是颇有胆色,这番话不是谁都敢说的。
耶律那齐满面不屑,讥讽道:“南朝人多矮小,哪似我大辽人之勇武,别说拉什么银绢,就算在我辽国多站一会,恐怕也顶不住那大风沙尘,还是乖乖的等着我们来拿吧!”
一名契丹武士按耐不住,马上跳出来配合耶律那齐:“尔等南人可是不服?不如出来比试比试,倒看你等有没有我们大辽将士的勇武?”
一时间宋国官员面面相窥,蔡京也没料到这些辽人好无礼数,你辽人不也读的都是圣贤书吗?怎么就一点斯文也不讲呢!这还是外交场合嘛!连忙用眼去看坐在边上的竺名时。
耶律那齐也不是太满意手下的作风,不过既已如此,倒不妨看看蔡京如何应对,当下也不作声,似笑非笑的低下头小饮一杯。
竺明时装做看不见蔡京的眼色,转头望外看,我是武将不错,不过这种肉搏不适合俺!我喜欢运筹帷幄之中绝胜千里之外嘛!
蔡京无法可想,便笑道:“这个!我等…今日夜宴,想来诸位车马劳顿,不必再辛苦了,且帅司之内不是江湖,哪有与客搏斗之理?”
一帮辽人皆得意大笑,暗道宋人果然懦弱。耶律那齐此时方才详怒道:“阿鲁骨,怎可如此无礼,快给我滚回去。”
话音才落,那契丹的阿鲁骨是没有滚,宋国这边却从席中滚出一个人来。
只见杨得贵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大哥推我干嘛呀?
杨翼在末位站起来,大笑道:“既然阿鲁骨大人有心,不如让我兄弟杨得贵陪阿鲁骨大人尽兴!”没错,杨翼对契丹人的挑战其实心里痒痒,搏击那是自己的最爱呀!不过自己上去爽一把,那到了辽国绝对没好果子吃,杨得贵这几个月好歹也跟自己练了一段时间,每天沙包和深蹲做了不少,虽然确实不行,但即使打输了也不让辽人讥笑宋人懦弱无胆,万一打赢了,就把杨得贵扔在真定府,自己一人去辽国苦就苦点吧,也不会有人专门针对自己。
他这番如意算盘杨得贵自然不知,不过杨翼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欺欺哀哀的跑杨翼身边:“大哥不是吧?那蛮子身高腿长,再说…再说你那招式行吗?你口诀心法还没教给我呢!”
杨翼大怒,我说你一宋人怎么就没点血性呢?什么狗屁心法有这玩意吗?他阴阴笑着低声道:“别怕!他打你就闪,他势到尽头你就猛打,心法?…你心里默念…嘿嘿!燃烧吧!小宇宙!”杨得贵茫然……小宇宙?啥玩意?……
上面蔡京是听说过脱衣大侠的名号的,想来他的兄弟也不会差,反正打输了也好过没人出来让人耻笑,当下颔首同意。
竺明时来劲了,我说嘛用得着我堂堂帅府参将下去玩吗?一边叫道:“各位大人只管饮酒看格斗,来人!搬大军鼓!我来擂鼓助兴!”
真定府的夜晚也许不比汴京的繁华,但从帅司衙门传出来的那阵阵战鼓声,还是在这黑夜中传出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