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哦一声,“好吧,听文哲说你金屋藏娇呢,是个大美人。”
美人骨仿佛在眼前浮现,沈知南脸上浮出点点笑意,“改天一齐吃饭,介绍你认识,她叫盛星晚。”
“啊——”苏青恍然大悟状,嗓子还是哑的,“不就是你那些年暗恋的那个,你把她搞到手拉?”
沈知南抬手,用指骨在苏青头上敲了下,“什么叫我搞到手的?”
分明是她送上门来,他捡到的。
苏青去抓住他的手,扮鬼脸吐舌头,说:“那我怎么办拉,你都脱单了,你周围有没有好看的小哥哥介绍给我?”
“没有。”沈知南淡淡说,想到什么似的用手一把按住苏青的头,“眼睛擦亮点,别再从垃圾桶里找男人了,苏青。
”
苏青最喜欢他喊她名字,苏——青——,又轻又清,带着无边的禁欲感,性感又诱人。
“再喊一声~”
“?”
“喊我阿。”
“别闹了。”
苏青拨开他的手,不满道:“那你给我介绍男人,我不管。”
沈知南单手插兜,他极轻地笑一声,笑意蔓延在病房里,“顾惊宴要不要,极品优质男,他就在这间医院当主任。”
苏青:“......我疯了吧,他是个变态诶。”
沈知南将手指落在薄唇上,作一个嘘的动作,逗苏青:“小心他用手术刀剥你皮,真的。”
“咦——”苏青周身起满鸡皮疙瘩,“放过我吧,也只有霍东霓那样的偏执狂才会喜欢顾惊宴,对了,找到霍东霓没?”
沈知南好看的五指收拢,又迅速张开,“懂吗?”
“什么意思?”苏青看他的手,不明白。
“人间蒸发。”他说了四个字。
那不就还没找到。
苏青重新躺下,她转过身背对着男人,说:“好啦,你回去吧,明早来接我。”
“好。”
最后,是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苏青看窗外漆黑夜空中的月亮,皎洁一片,里面印出的是沈知南清绝的脸,她回来了......
凌晨两点,桃源居的次卧里。
星晚睡得迷迷糊糊,她睡觉没有开灯的习惯,周围一切都是漆黑的,她感受到床往下陷了一下。
以为是错觉,下一秒一双温凉大手就环上了腰身,将她搂进怀里。
被这么一弄,注定是要醒的。
她在一片微凉里动了动,才发现紧贴着是男人躯体,她没睁眼,慵懒性感的女音响起在卧室里:“沈知南?”
那一声,几乎要将他融化。
回到桃源居,他回到卧室里收拾好明日出行要带的行李,躺在床上如何也是睡不着,想到近半个月时间见不到她,就如百爪挠心似的,让人难受。
索性到她房里来,非要抱在怀里才安心些。
“晚晚——”
被打扰睡梦的星晚不太舒服,她有轻微的起床气,尤其在这种时刻更严重些,她在他怀里转个身,脸却扎进他的一侧颈窝里,浅顺呼吸全部喷在他肌肤上。他没穿上衣的。
这么一转,男人顺势用手掌扣住她
的脑袋,将她稳稳抱在怀里,鼻尖扫过她的发丝,又痒又香。
“晚晚。”
叫什么阿?
好烦。
星晚在他怀里乱蹭两下,用脚去蹬他,却一不小心蹬到某处,就只听见男人性感的一声低吟。
“你什么声音?”她睡意瞬间就消去三分。
黑暗里,沈知南抱着她去贴她耳朵说话,声线低低地,他是笑着的:“小妖精,你自己不知道踢哪里了?”
噢——
她在心里意味深长地应了声。
耳朵却出卖了她,刷地红了,好在现在他看不见。
星晚只好拿困来转移话题,“你好烦,我想睡觉阿。”
“睡阿。”男人诱哄她,声音与黑暗融为一体,“别这么小气,给你惯得都不让抱了么,小白眼狼。”
腰部一紧,他抱得更紧了。
哎,星晚在心里叹气,她不作挣扎了,否则不知道沈知南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就随他吧,她只想睡个安稳觉。
他的声音再次在耳边低缓响起:“我要去小半个月,你怎么不问我什么事情,也不问我和谁去,不好奇吗?”
“不好奇。”
完全在沈知南的意料中,没由来地,话是他自己问出口的,可听这回答心头却莫名哽住,他在黑暗里寻到她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质问:“你就不能对我关心一点,非要这么冷漠?”
“......”
星晚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她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和黑眸,她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沉默。
沈知南哪肯罢休?
他将手指穿进她柔顺的发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再次低低发问:“是不是哪天我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她不敢说实话,“怎么会,我一定会很难过的。”
“有多难过?”
“......”
他腾出一只手,去按亮床头灯,那张英俊的脸霍地出现在眼前。
下一秒,脸就被他温凉大掌给扳过去,他紧紧看着她,“说说看,你能有多难过,嗯?”
这男人非要问这么不切实际的问题!
但她不知,他在霍西决死后,也去看过她,看她形销骨立如鬼般,双眼无神,如一缕无家可归的幽魂。
那是她真正的难过。
星晚被男人
眼底的戾气惊住,“沈知南......你怎么了?你现在的眼神好可怕,你别这样看我。”
她是真的怕了。
可能是平日里,沈知南对她温柔惯了,突然看见另一幅面孔,吃惊是一定的。
沈知南回过神,他这是在做什么?和一个死去的霍西决置气,疯了。
一瞬,沈知南迅速收敛眸色里所有暗沉,唇边露出常有的淡淡笑意,他凑上去,用鼻尖抵着她鼻尖,黑眸沉沉看到他眼里。
“对不起,晚晚,吓到你了。”他嗓音也是温柔的,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星晚无法读解这男人的一举一动,她还在想他刚刚那个眼神,“你刚刚为什么会那样?”
“晚晚,是我不好。”他的气息清冽如淡荷,他不停致歉,“我不吓你了。”
看他这样,星晚也不好再说什么,找了个话题:“你明天去哪里?”
“西班牙。”他如实说。
“一个人?”她又问。
“不,两个人加一条狗。”他答。
星晚哦一声,没多想那多的一个人是谁,只以为是文哲要和他一同出行,也没追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沈知南重新躺下,从后面抱着她,手环在她的腰身上,他将下巴放进她的颈间,蹭了蹭,呼吸喷洒间尽是暧昧,但他没有索欢,也没有逾越。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倒不是没有欲念,只是不想再吓到她,不想看她惊慌失措,或者害怕流泪。
所有的负面情绪,他都不想再从她脸上看到。
他的女人,他要懂得心疼。
“睡吧。”他拍拍她,重新关掉了灯。
黑暗视线里,星晚听到他用一种温和的语调,问她:“等我从西班牙回来,你就搬到主卧里,我想每晚都抱着你睡,好不好?”
星晚:“......”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考虑下吧。”
“不要你考虑。”他在她颈间蹭蹭,忍不住又亲了亲,“我会叫江渔让佣人直接给你搬东西的。”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那声“好不好”简直是多余中的多余。
“那你能给我拒绝的机会吗?”她表示抗议。
像是被她的回答取悦,男人竟低低笑开了来,笑声低沉悦耳,“这也不能的,我就要你每天睁眼就能看见我。”
有人说,人的一声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否则会异常痛苦,试想看,如果你每天睁眼看见是一张根本不爱的脸,那注定是可悲又痛苦的。
星晚无言以对,“睡觉吧。”
她很快又睡着,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均匀,独有他一人在黑暗里清醒着,嗅着她的发香,心里是无边的满足感。
这一刻,是他多年来的妄想。
是的,妄想。
原来,妄想也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