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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天天回家就听这两口子吵架了,他选择提脚下楼,远离喧嚣。
    梁婉儿还站在楼梯口,下一秒沈昭朝她招招手,“来,回屋。”
    常年来,梁婉儿行走在沈昭身边,就像是行走在一堵悬崖峭壁边。跌下去,万丈深渊吗?还是无间
    地狱?
    梁婉儿随他进屋,轻声关上门。
    下一秒,沈昭的手就已经掐上咽喉,力道大得仿佛要她死。他的冰冷嗓音传来:“你是不是去找过盛星晚?”
    梁婉儿被掐得喘不过气,围巾从肩上滑落,落在脚边。
    沈昭逼近,将她用力地顶在门上,“在我喝的午茶里下安眠药,在我沉睡的四个小时里,去见盛星晚,告诉她苏青回来了,嗯?你以为没有苏青没有盛星晚,知南会要你,要你这个不折手段得的骚货?”
    沈昭骂得很难听。
    难听到——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从斯文绅士的沈大少嘴里骂出来的。
    骂完,沈昭霍然松手。
    梁婉儿如被抽空力气的玩偶,沿着门板下滑,整个人完全跌坐到地上。她开始剧烈咳嗽,喉里又痒又痛。
    她用手按住胸口,咳得眼泪肆意。
    梁婉儿抬起一张水光遍布的脸,去看面前寒意丛生的男人,笑了:“你不是不爱我嘛,不在意我嘛?那你为什么要在我手机里装窃听器?”
    男人面色如冰。
    他缓缓俯身,以单膝的姿态在梁婉儿面前蹲下,用指挑起她的下巴,语调很温柔,“好,那我们等知南回来。”
    梁婉儿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做什么?”
    沈昭并不着急回答,只笑笑,那和沈知南三分相似的眉眼里全是薄凉。
    他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同一天。
    盛柏和余行洲前往桃源居,扑了个空。
    两人被江渔告知,目前盛姑娘人不在桃源居,如果要见盛姑娘,请自行联系本人。桃源居不欢迎外来者。
    江渔的态度令余行洲恼怒。
    他当即拨打星晚手机,却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回去吧。”盛柏说,“我们改日再来。总会见到。”
    余行洲将手机揣回兜里,说:“姐夫。我找到了一个人,和霍西决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盛柏面色一变,“胡说!”
    余行洲志在意得般摇头:“我没胡说。只要那个人愿意听我的,那么饶是他沈知南,也留不住星晚。”
    第69章
    星晚缓缓醒转时, 意识混沌, 脑袋疼痛难耐。像是有人往脑里塞满发胀的棉花,令人恶心难受。
    她睁眸, 眼睫微颤。
    视线中是身穿着白大褂的男子, 背影清隽挺拔, 背对着她正在和章英说话。
    “她不过是缺氧引起间歇性昏迷。”
    “没事吧?”
    “没事的。”
    章英看她一眼:“小晚,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星晚用手揉着额头。
    她在浴室里泡澡, 脑海里全是那通来电, 有沈知南的沉声, 有女人的娇吟声。她不难过, 只是不解。
    前一秒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人,怎么转身就滚上别人的床?
    泡着泡着, 越想越迷惑。
    最后竟失去了意识。
    章英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叫惊宴给你看看。”
    此时,顾惊宴缓缓回身。
    她抬眼,看着男人那张清冷寡欲的脸。
    室内暖气十足,却驱不散这男人周身的寒意。
    他问:“盛小姐, 哪里不舒服?”
    星晚翳动有些干的双唇, 缓缓说:“谢绝顾教授的好意,我没事了。”
    他答:“好。”
    顾惊宴合上医疗箱,提在手上向章英点头, 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沈奶奶,我先走了。”
    “如月,送惊宴出去。”
    “不必。”
    顾惊宴离开房间。
    章英遣散屋里剩余人, 温声对她说:“小晚,你好好休息。有事按铃叫周如月就行,我也就先出去了。”
    “好,奶奶。”她说。
    所有人都离开后,病房里一片安静。
    除开浑身无力外,星晚没有其余地方不舒服,她坐起身子,看到对面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
    她睡了这么久?
    咚咚咚——
    传来几声敲门声。
    以为是章英原路折返,星晚说:“奶奶,你直接进来。”
    “什么奶奶呀,是我——”沈焕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他双手插兜大步跨进来,丝毫不见外地往她床沿边一坐。
    “晚美人儿,好点没?”沈焕手里抛着颗苹果,一下又一下地,重新落在他的掌心。
    星晚拿过枕头垫在腰后,靠在床头。
    她看他,问:“这么晚还不睡?”
    听她声音有
    些哑,沈焕把苹果放在矮柜上,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把水杯递到她面前,说:“这不是担心你。”
    星晚:“......”
    她还是接过那杯水,是温的。
    沈焕静静看她喝水,小口小口的,很斯文。
    看了会,沈焕重新弯腰伸手拿起那颗苹果,“你房里有刀没?”末了,补一句,“你晚饭也没吃,我给你削个苹果。”
    星晚喝完小半杯水后,沈焕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杯子。
    动作很熟练。
    星晚看他,倏地笑了声:“这些年,交过不少女朋友吧?”
    沈焕起身在电视机下的柜子里找到把水果刀,拔出来,听到这话笑了笑,没急着回答。他重新坐在床沿上,用脚把垃圾篓勾到身前,开始削苹果。
    “我说喜欢你,你不信阿?”沈焕问。
    星晚没说不信,
    也没说信。
    她把头靠在床头,模样慵懒,像是一只洗完澡刚刚烘干的布偶猫。
    静静看沈焕削苹果。
    很神奇,苹果皮居然没有断掉,长长一截带着弯曲弧度垂在垃圾篓里。
    最后一刀,苹果皮依旧没断。
    “bingo!”
    沈焕有些小兴奋,他像个邀功的孩子,把那截没断的苹果皮拿在手里,晃了晃,喊她看:“晚美人,我是不是很厉害?”
    很有活力生气的年轻男人,和沈知南深沉内敛截然不同。
    星晚被他逗笑,示意他丢掉,“拿手里做什么?要我给你颁个奖么?”
    沈焕偏不扔,拎着苹果皮,长长的一条在空气中晃阿晃的。
    他很坚持:“夸夸我嘛。”
    那画面诙谐,又和谐。
    明亮温暖的房间里,年轻好看的年轻男子拿着未削断的苹果皮,向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邀功要表扬。
    女子眉目清浅,唇畔笑意融融。
    星晚被他缠得无法,扶额笑着说:“行。你厉害,现在可以丢了吧。”
    被她夸过,沈焕方肯松手,他松手,就听“啪嗒”一下苹果皮掉进垃圾篓里的声音。
    沈焕把削得规则好看的苹果递过来,“吃点儿。”
    盛情难却,星晚只好接过。
    没咬下第一口苹果,沈焕对她说:“晚美人,你听过一句话没?就是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涌泉之恩要以身相许。”
    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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