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办好了,事主看着给,给多给少天师一般不会开口,但心里自有杆秤。
赖账?也得有那个胆子。
秦固说:“这样,你先去告佟瀚明杀母,等警察重视起来,你再报妞妞的案子。”
他把自己的证掏出来给周琳琳看:“记住这个,特事局,找个能管事的人再说,等有人来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就报烛龙。”
烛龙是他的官方内部代号,他觉得太中二了,没好意思跟阮北讲。
特事局这个证也不是白拿的,每三年有一次考评,要求必须完成三个以上任务,任务等级与证件等级挂钩,证件等级越高需要完成的任务越难,相应的任务次数会减少,但薪资和福利都会提高。
以前秦固不打算干这一行,拿个证就是混日子,大不了等一年后考评,把证收了,他回去跟小北一起念大学。
但现在不行了,既然小北要入行,他不能先被单位开除了,跌面儿。
妞妞这回算是个机会,如果他自己单独帮周琳琳,最后拿了周琳琳给的报酬就算完。
让周琳琳通过官方再联系他,那这就可以算完成一次任务了,不但周琳琳有报酬,官方那边还要给任务奖金。
以后他也要努力挣钱,给小北发零花钱,给小北买材料做法器。
第41章
孙老奶母子杀亲案后续,秦固没有让阮北继续跟进,届时势必要跟佟瀚明打交道,万一让陆家提前注意到他不好。
再有阮北要上学没时间,倒是秦固,请假请的老师已经没脾气了,只要他老老实实去参加高考,其他已经别无所求。
不过料想孙老奶被杀案查清楚还得等几天,秦固跟阮北回去上学,等着特事局那边联系他就好。
他跟周琳琳交换了联系方式,有什么情况周琳琳会及时转述。
周一回到学校,虽然只放了一天假,可从周六离开学校到现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经历太多事。
周围同学叽叽喳喳互相询问考试情况,担心考不好回家没办法交代,这种单纯的纯属于学生们的生活气息,让阮北心头沉甸甸的烦闷消散了大半。
嘴角不自觉翘起,阮北翻着课本都觉得舒心,还是学校好,只用操心学习。
上课的时候,任课老师进教室,都抱着一摞卷子,大家都习惯了,但凡考完试,接下来就是讲试卷。
各科老师习惯不同,有的会念成绩,有的直接发卷子,阮北拿到卷子一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英语没什么意外,真正掌握之后除非答题卡涂错了,否则成绩就不会像其他科一样大起大落。
当然,也有题目特别难道情况,那大家都不会,没什么好说的。
阮北上次小测能考一百一十多,这次加上听力,总分还拉高了,考了147,单科第二,第一是英语课代表,比他高一分,很拿的出手了。
其他科成绩,语文也提高了一点儿,数学和理综出乎阮北意外,竟然没有掉落太多,数学差了十来分,理综也差了十几分。
但阮北一点儿都不灰心,反而燃起斗志,数学是他做慢了,导致最后的大题没时间解,不是他不会,说到底是知识掌握不够牢靠才会多花费时间思考。
理综总分差十几分,阮北研究了一下,其实丢分的主要是生物,他化学本来就好,捡回来的也快。
王不凡讲物理很有一套,这次考试有道物理大题就是王不凡特意给他讲过的例题高级变形,他一下子就做出来了。
但他物理本来一般,这次还是比之前平均分低了几分。
只有生物,阮北复习的时候,偶尔偶尔会跑一下神,联想到鬼魂和生物学之间的关联,对书本的知识产生一点点怀疑。
阮北很认真的默默告诫自己不能再这么干了,现在首要任务是学习,下次千万不能走神。
总体而言,阮北对自己这次期中考试成绩还算满意,略有不足,但有王不凡这个优秀的辅导老师在,他很有信心将成绩提高上去。
他相信,等高考的时候,一定会考上他理想的大学。
报酬得多给点儿了,阮北昨晚把之前买的一堆卷子全给王不凡烧了过去,但他做的太快了。
要不,他试着烧点大学课本给他?这种天赋光刷高中卷子可惜了,或许他愿意深入学习一下新知识?
正琢磨着,董洋洋兴冲冲扑过来,半个身子压在他桌子上嚷嚷:“快,卷子给我看看。”
“你要哪张?”阮北挪开胳膊,让他自己选。
“都要。”董洋洋往后面看了看,压低声音对阮北说:“他们刚才在算分,我也给你算算,看能排第几。”
现在虽然试卷发了,但成绩排名还没出来,学生一个个都心焦,偷偷算了自己总分,然后打听其他同学分数,估算自己的排名。
董洋洋热爱八卦,这种事少不了他,专门打听了班里以往排前头的同学成绩,然后又来问阮北。
他想着,阮北以前英语拖后腿,这次英语成绩提高了,总排名肯定能提高,所以才兴冲冲跑过来。
阮北好笑不已,最晚今天晚自习之前,成绩排名一定会出来,年级排名也会出来,现在费心劳力的四处打听,也不会对成绩有影响。
不过再一想,他以前不也是这样吗?甚至有时候会对着不及格的英语卷子暗中幻想,如果他英语能考多少多少分,那排名能进步多少。
于是阮北也有了兴致,把卷子推过去,看董洋洋拿着个计算器戳戳戳,很快加出他总分。
“我去……”董洋洋看看计算器上计算出来的分数,再看看他手心里写着其他同学成绩都小纸条,激动地差点叫起来。
“怎么了?”阮北问:“我成绩有什么问题?考的不好吗?”
他考试的时候觉得做得挺顺,难道是因为这次卷子太简单了?
旁边林登科也竖起耳朵,他除了英语,其他科成绩并不比阮北优秀,尤其是阮北的优势科目,经常考不过他。
这次阮北英语一下子提起来了,而他考试的时候因为生病影响了发挥,觉得没考好,更加关注起阮北成绩来。
董洋洋把计算器往阮北桌子上一拍,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特别替阮北高兴:“哥们牛逼!你这次要考我们班第一了!”
他余光扫见林登科,眼珠子一转又加了一句:“林登科你考了多少分?”林登科之前一直是班上前三名。
林登科下意识挪了一下胳膊肘压住卷子,支吾道:“没多少,我这次没考好。”
阮北知道他一向看重成绩,不想刺激他,就打圆场道:“林登科之前生病了,没发挥好。”
董洋洋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在意,把揉成一团的小纸条摊开给阮北看,指着里面记的最高分冲阮北挤眉弄眼。
阮北看过之后,才明白董洋洋为什么那么激动,纸条上记的最高分就是他们班上次第一名,但这次总分比阮北低足足十三分。
想想高考一分可以甩开多少人,他们学校可是省重点,阮北所在的班级虽然不是重点班,但按照以往的升学率,他们班前二十都是稳稳的一本线,前几名的尖子生则冲重点高校。
成绩排名越往前,分数便咬的越紧,有时候一个名次之间可能只差0.5分,阮北因为他前十名中“出众”的英语成绩,没少受人瞩目。
董洋洋的小纸条上,尖子生们的成绩依旧咬的很紧,只有阮北,异军突起,一下子冲了这么多。
仔细想想倒也不意外,英语九十分及格,他时常考七八十分,这次几乎是翻了个倍,总分一下子加了七十分。
刨去数学理综少的分数,那也有三四十,于是一下子窜到第一,还甩开同学一截。
阮北心中喜不自胜,以前他知道英语拖后腿,可怎么补都补不起来,现在终于感受到平衡发展的快乐了。
“请客请客,考这么好,怎么也得请兄弟乐呵乐呵吧!”董洋洋与有荣焉,势要蹭阮北一顿好吃的。
“急什么,成绩单还没出来呢。”如果这次真考了第一名,阮北当然不吝啬请董洋洋吃一顿,只是现在还未尘埃落定,不好太张扬。
“行,那等成绩出来了得请我。”董洋洋知道阮北一向挺大方的。
阮北答应了,赶董洋洋回他座位,第四节 课是班主任的课,他拿了成绩表出来,让班长贴到教室后黑板上,然后开始讲卷子。
成绩表贴在后头,再想知道也不能老扭头去看,只能忍耐一节课,一下课,一堆学生拥挤过去,很快就有人大声报出前三名。
果不其然,阮北独占鳌头。
甚至一举冲进年级前十,以前这可是两个重点班的自留地。
因为之前跟英语老师那场冲突,大家都知道阮北英语成绩提高上去了,也都觉得他这次排名会提高,但一下子提高这么多,依旧让人满心惊叹,很多同学都跑来恭喜他,想看他卷子。
董洋洋远远冲阮北挤了挤眼,比划了个“请客”的口型,阮北笑着点头。
中午放学,阮北说话算话让董洋洋点单,董洋洋叫嚷着请客叫嚷的欢,阮北真请了,他只点了几根学校门口小摊上的炸串。
阮北去奶茶店买了三杯水,他和董洋洋喝奶茶,困困喝柠檬水,因为上次撞见宋嘉熙那事,他还特意换了家店。
路上有董洋洋在,阮北表现的很淡定,等下了公交分道扬镳,阮北立刻憋不住了,拉着秦固在路边站定。
“看!”阮北把拍下来的成绩单给秦固看,忍笑忍得脸都红了。
“我看看……考这么好啊,我小北太厉害了吧!”秦固顺着他的心意一顿好夸,夸得阮北眉开眼笑。
他在董洋洋面前还能端着点儿,在秦固面前原形毕露,得意得像翘尾巴的小公鸡:“我就说我能考好,我本来成绩就不差,这次会考得更好,绝对不会再被陆思白比下去!”
前世高考失败是阮北心底一道伤,尤其是陆思白竟然考得都比他好,实在不能忍。
别的那些所谓贵族礼仪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比不过他,阮北一点儿不在乎,他没学过,也不觉得有必要学。
可他的成绩明明比陆思白好,他不该考成那个鬼样子。
“比什么比,不比,那什么白是个什么玩意儿,根本不配跟我小北比。”作为头号北吹,秦固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阮北就喜欢听这种话,被哄的开心极了。
他前世被跟陆思白比的太多,个个都觉得他除了脸没什么能跟陆思白相提并论的,也没人问问他乐不乐意跟陆思白放一块让他们比。
果然,竹马还是自家的香,他家困困就觉得他哪哪都好。
彻底甩开陆思白的阴影,阮北指着成绩单上年级排名给秦固看:“以前英语怎么都学不好,差人家几十分,觉得这个分数好遥远,但现在觉得非常有希望追上去,给我一年时间,说不定我也能拿个状元回来呢!”
秦固之前只扫了眼排名,没注意具体分数,放大照片一看,还真是,阮北排年级第九,跟第一名差十七分。
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又仔细看了看阮北各科分数,而后心里那个念头越发惹人心动。
“小北,你这次数学考得不如之前好啊。”
秦固拧着眉,一副忧心忡忡很替他担心的模样:“是不是跟不上?”
“才没有,我是之前忘记的知识还没有完全捡回来!”
阮北掏出数学试卷给他看:“呐,这几道题,涉及的知识点我还没复习到,考试的时候想了好一会儿,耽误了时间,后面这道题没写完,我写完就能再多十二分。”
“理综呢?”
“我复习时间太短了。”阮北说:“王学长特别会讲题,我请他再给我顺一遍,肯定能追上去。”
秦固看着他不说话了,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算了,没什么,咱们回家吧。”秦固说着率先往前走,阮北连忙追上去,问了一路,秦固面上心事重重,嘴却闭得很紧,什么都不肯说。
吃完午饭,就近在阮家午休,躺在阮北的床上,看秦固依旧闷闷不乐的模样,阮北急了,侧趴在床上推他:“你怎么了,跟我说说嘛,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
秦固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