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保罗用微眯的双眼看着我,用港味的中文慢慢说道:“让你参加,除了因为你是高手。还因为童德诺也参加,我很想看到你们这对曾经的情侣相互厮杀的场面。”
这只恶趣味的章鱼!
我瞥了童德诺一眼,只见他目光肃穆,直直地盯着赌桌,似乎丝毫没被章鱼的话影响。以我对他的了解,心无旁骛是他大战前的一贯状态。那么,万一最后真的只剩下我和他,他会让着我吗?
答案显而易见,世上除了白知秋,根本没有人愿意为我付出生命。所以真到那时候,我必须使出全力打败他。
虽然他是我的师傅,不过没什么好怕的。既然我也能上king的赌桌,谁怕谁?
这时,保罗四条触角齐动,灵活地洗起了牌:“赌局开始,我是荷官。以king的名义起誓,我将保证赌局的公平公正。”
赌局正式开始,为了弄清众人的实力,我先采取了保守战术。有利的牌面小跟,不利的牌面就过,尽管没赢钱,也没输很多钱。童德诺也采取了同样的站略。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金发美女每把牌面都非常好,用赌徒的话说她是“好运石”,天生的运气型赌博好手。欧洲老爷一直在观察别人,如果我没猜错,他擅长揣摩人的心理,是心理战型高手。那个中亚裔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牌技却很平常的样子,这种深藏不露的人多半喜欢出“老千”。
玩了几十把,我面前还剩三百万筹码。金发美女和老大爷暂时领先,中亚裔男人只剩一百万筹码,童德诺面前还有大约四百万筹码。
新局开始,这次我的手气很臭,牌拿到手后只能认倒霉:“pass。”
金发美女和老大爷也都喊了pass。
牌桌上只剩中亚裔男子和童德诺。
童德诺翻看了自己的牌,推出一堆筹码:“一百万。”
中亚裔男子微微一笑,也推出了一堆筹码:“我跟。”
保罗又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牌,童德诺的牌面变成了三张三,一张二,一张底牌。中亚男子的牌面变成了三张q,一张10,一张底牌。
童德诺沉思片刻,将所有筹码往前一推:“梭哈。”
中亚男子笑了,也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推到了桌子上:“不相信你有两张二,我也梭哈。”说着猛地翻过底牌,“我梅花10,葫芦。”
梅花10?!
我为童德诺捏了把冷汗,因为梅花10是我的底牌,这个中亚人果然是老千!
但赌桌有规矩,已经pass的人没有权力发言,否则会被视为扰乱赌局,所以我只能干着急。
只见童德诺淡定地将自己的底牌翻开:“我四张三,不好意思,大过你。”
我又是一惊,因为我刚才我从戒指的反光上看见,金发美女的底牌是梅花三。
童德诺也在出老千!
中亚男人按住赌桌,猛地站起身:“我怎么可能输?”
话音刚落,他脸色发红,掐住喉咙朝一边倒去。才一落地,身体像肥皂泡一样,无声地破碎散开,眨眼间完全消失。
章鱼保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收回我们面前的牌。挑出中亚男人和童德诺添进去的梅花10梅花3扔到身后,洗起了牌。
这只臭章鱼什么都看在眼里,却没阻止中亚男人出老千,说明king的赌局可以出千。前提是出千的技巧必须纯熟,不然就会像中亚男人一样,反而被童德诺利用。
我和其他人一样,沉默不语。
如果输,下场就和中亚男人一样,魂魄消失得一点不剩。
可除了对中亚男人的些微怜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赢的一定会是我,所以我不用害怕。
“呵呵……”突然,金发美女笑着打破了寂静,“真可怜呢,不过一会你们就会去陪他。”
闻言,我的斗志燃烧得更旺。真是个狂妄的女人,我才是赢家。
中亚男子消失后,大概是发现我和童德诺都是缩在洞里,时不时冒出头咬一口的毒蛇,金发美女和欧洲大爷不耐烦与我们打漫长的消耗战,开始了直接pk。
不得不说,金发美女的运气很好,几把牌都赢。到某一把,她的牌面变成了三张j,一张三,一张底牌。而欧洲大爷的牌面为三张k,一张五,一张底牌。
只见金发美女一撩头发,对欧洲大爷笑道:“亲爱的,这次你输了,我是四张j。而你只有三张k。梭哈。”
欧洲大爷也笑了:“我也梭哈。”
见状,我知道欧洲大爷要输了。前几把牌,金发美女捉鸡的时候都会一撩头发。但她是个高手,高手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个专为喜欢揣摩人心理的欧洲大爷设的陷井。
只见欧洲大爷慢慢翻过底牌,是一张五:“宝琳,你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说谎的女人,因为你没有四张j。”
金发美女冲大爷抛了个媚眼,又撩了一下头发:“呀呀,我这个动作是故意引你上勾的诱饵,你真上当了。”她翻过底牌,“红桃j,我真的有四张j。阿希列,去死吧。”
见状,欧洲大爷双眼圆瞪,直直地从牌桌上滑了下去。脑袋还没滑到桌面以下,身体无声地碎裂,消失得无形无踪。
可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更加兴奋,因为又有一个人消失,这表示我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我想童德诺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新局开始后,我们俩不约而同改变了作战方针,主动出击,和金发美女拼起了运气。
你来我往,三方拼了一百多把,僵持不下。拼到我眼前梅花方块乱飞,头脑发懵的时候,金发美女突然站起身:“我怎么可能会输?”
说完,身体僵直地向后仰倒,还未落地便完全碎裂散开消失。
这下胜利唾手可得,马上我就能赢了,只要打败对面那个人。抬眼一看,童德诺也双眼通红地盯着我。
“一局定胜负吧。”他笑道,牙齿上还挂着牙血。
战斗的血液在我身上翻滚,我迫不及待地想打败他。可经过几个小时持久战,我们都体力不支,一局定胜负似乎是最适合的决斗方式。
于是我点了点头:“正和我意。”
在发下底牌的第一时间,我俩几乎同时将面前的筹码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