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到老员外郎在上了马车驶离了三皇子府的范围之后,脸上露出的讽刺与鄙夷的笑客,皇子怎么了?皇子也是庶出,终是比不上中宫嫡出的太子殿下……。
在夏秋之交的时候,户部尚书奏请皇帝,选拔新的粮库书记员外郎,皇帝让他们推举人选,户部的人,推举了他们雀尚书的亲侄儿崔文明,接手了老书记员外郎的职位,这个崔文明别看名字叫“文明”,其实人呢,一点儿都不“文明”,说是“贪得无厌”倒是挺合适的。
“为何要推举他?”太子殿下不太明白,怎么不安插自己人进去,反而还要让户部尚书家的亲戚加进来!
“殿下不知道吧?”佟炎修摸着茶杯笑的很云淡风轻:“此人乃是人渣中的极品,推举他上去,那些老鼠们会越来越大胆的!”
“哦!本宫明白了。”太子殿下一听就听出来了,现在户部就是个空壳子,外表看着光鲜,其实里面早就空空如也了,皇帝素日里虽然有些察觉,但是无奈三皇子那边做的是滴水不漏啊!
没证没据的,谁都不能善动户部,那可是一国的钱袋子和粮仓啊!一个不好,可是要动摇国本的。
但是外部看着再好,也架不住内里越来越多的蛀虫啃噬,就凭借他们的亏空越来越大,等事发的时候,他们就会越来越惨!
回去之后,佟炎修就给田金松写了长信,要他们做好准备,因为,他们要收回户部了!
163  老县令杨松鹤
“我就是不知道都要准备些什么东西,这就忙着来找你商量来了!”田金松解释完信里的意思,这才跟莫天涵说明了一下他这个着急带着香哥子回门的原因,毕竟他们才成亲,如果他自己登门,有些不妥,还不能让家里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情,只好在成亲的第三天就回门,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说事儿了,家里人也不会起疑,不是不相信家里人,而是不想让他们才担心。
莫天涵听了这些消息,第一时间为的他太子弟弟叫了声“好”,这样才是一个政客的行为,而不是跟在他面前是一个长不大的臭小子。
不过,兄弟有事情,他这个做大哥的也得帮忙啊!
那个什么三皇子的,一定要拉下马!
轻轻的敲打着书桌:“既然起因是粮食,那就多多的弄粮食备着,还有,必须要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运抵盛京才行。”
“粮食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运抵盛京啊?”田金松不解的问莫天涵。
“你想啊,那个庶子会引为什么丢了那个部门?不就是粮食的问题么?咱们的人如果接手了,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补齐了粮库里的亏空,又不会激起民怨,你说,上面那位会怎么看新上任的?”莫天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田金松,这个人聪明是聪明,就是对官府的那一套有的时候会白目的厉害,也怪不得盛京里的那位大学士,不让他参政了,就这样的,迟早是让人炮灰的命!
“对对!我糊涂了!”田金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没办法,朝堂上的事情是他的硬伤,他真心不能理解那些官员们的心思。
“咱们得弄到一批粮食,还不能惊动到别人。”莫天涵喝了口茶水:“可以用粮店的名义,收购粮食,虽然不能太多,但是,也不会少多少,我还得多开几家粮店,你的那些铺子也收购,就说是给店里预备的粮食,不是还有酒楼饭店么?夏粮反正也哂的差不多了,多多的收,这个时候不会引人注意,等秋粮的时候,再收!”
“可以!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善水府,那里是水路交通要道,虽然不产粮食,却是商业集散地,咱们也在善水府开两家粮店,收购粮食到时候还能更方便!而且那里走水路的多,东西多少外面的人也看不出来!”
莫天涵想想也是,如果真如田金松所说,他还真的得去一趟,毕竟他也听说过,善水府是江南道七省之中,唯一一个不以产粮而闻名的州府,它是以商业闻名的,因为善水府依山傍水,是南北水路交通要道,也是有名的商业物品集散地,如果在那里设两个粮店,收购多少粮食都没问题啊!
“这个咱们过两天就去看看,家里反正暂时没什么大事儿,秋妍还得好几个月才能生呢!”
“嗯,咱们那些酒楼,现在已经开进了所有的州府,年底就能进了盛京,到时候就更方便了。”田金松接着给莫天涵报喜。
“好,这个目的可是达到了。”莫天涵美滋滋。
“但是林家在善水府开了个淮南酒楼,里面卖的是淮南牛肉,听说,配方从你这儿拿了去的?”田金松想到这个事情,就有些不高兴,因为林家的酒楼,就开在雅客居旁边!特别让人生气的一个地方!
“怎么?抢咱们生意了?”
“可不!”田金松义愤填膺:“就开在咱们雅客居旁边,还说什么是从偏远之地弄来的配方,弄个大锅煮着牛由骨头,烫着些粉丝和着白菜,放上两斤牛肉,就敢卖二十打钱!偏偏那些人就跟没吃过一样,天天爆满!”
“你且让他们析腾去,等着看好了,不出三个月,他们家的酒楼就得出兑!到时候,兑下来,给我开铺子!”莫天涵笑眯眯的眯缝了眼睛,田金松打了个冷颤,他怎么忘记了,这位可不是个吃亏儿的主,看看于家就知道了,再想想林家曾经算计过莫天涵一次……,嗯,他舒担了,他就等着看林家哭好了!
还没等他们俩动身去善水府,盛京又来了好消息,善水夫府尹王逸晨任期满了五年,这会儿要回京述职,他早就上了析子,力荐杨老县令来接人这善水府府尹一职,反正杨老县令也岁数大了,估计过不了几年就得致仕了,用他来过渡新旧府尹的交接问题,是再适合不过了。
王逸晨是清流一派的代表人物,他的力荐得到了大多教人的赞同,并在朝堂上附议他的请奏,皇帝对善水府一地还是很看重的,也不想因为这些派别的争斗影响到这个南北水路的集散地,这几天各个大臣和各个势力,都对善水府府尹一职虎视耽耽,天天在朝堂上挣得不可开交,王逸晨的析子一上来,皇帝就仔细的看过了,看了看无门无派别的杨老县令,在对比一下那些各个势力推举出来的人,可是看着老县令顺眼多了!
尤其是王逸晨推举的理由,是因为其“德高望重,治理有方,遇难不退,深得民心。”的评语,还附着了今春征粮,只有杨老县令治下的镜水县,接了征粮令之后,粮食是按时按点到达的,并且无惨杂未扰民!
权利交替的时候,上一任对下一任的举荐也为重要,王逸晨承了杨老县令提醒的人情,清流一派又无法与那些个大势力争这个位置,不如直接推荐个谁也不靠的杨老县令上任,哪怕最后不能守住,也能膈应那些势力!
皇帝对这个年逾六十的老县令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不是哪个县令能在那种时候毫不拖延的上交粮食,还能不为难百姓的。
而大臣们知道这个老县令过几年就到了致仕的年岁,现在大家僵持不下,不如让这个没背景没势力的老头子先暂时占着这个窝儿,等他们日后再徐徐图之!
于是皇帝和大臣们难得的统一了意见,让一个毫无身份背景老县令登上了善水府的府尹之位。
让一干在京户部衙门等着的候补官员跌了一地的眼球儿!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的田金松和莫天涵,却高兴的很,毕竟他们和杨老县夸都熟悉了,更是“同患难”过的,交情不浅,一旦他做了善水府的府尹,那更能方便他们行事了!
“咱们现在就去合适吗?”因为莫天涵接了消息之后,就要田金松和他一起备了厚礼,要去县衙见杨老县令。
但是田金松担心,这消息还没到善水府呢,他们就这么去,合适么?
“这么不合适,就要这个时候去,得先给老县令一个信息,咱们的水啊,深着呢,让他自己掂量着办,他越是摸不到咱们的底,就越会忌惮咱们,日后就会更方便咱们行事。”莫天涵一边清点着礼物,一边跟田金松说话儿。
“行,听你的,我也回去准备准备!”
两个人联袂去登门拜访了!
今天休沐,所以杨老县令也没有去办公,而是在后衙跟自己的夫郎,喝着凉茶说着家事,他们的长子已经娶了夫郎,如今在盛京的工部任职给事中,二小子在善水府经营了一家茶庄,时常回来孝顺双亲些极品好茶。
乍一听闻田金松和莫天涵带着大量的礼物低调的从后门进来,吓了杨老县令一跳,以为他们俩这个低调迁还带那么多礼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儿要求到他?会不会触犯律法?
所以老县令在去书房的路上,狠狠的忐忑了一番,最后还是良心占了上风,如果他们所求只是小事儿,他可以为他们办理,如果是大事儿,就得掂量掂量了,但是无论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都的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违法犯禁。
等老县令到了书房看到一桌的礼物的时候,这心就更七上八下了,这么多礼物,这得多大的事儿啊!
“老令台,恭喜恭喜了!”莫天涵和田金松都站起来给他作揖,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让老县令一头雾水。
“这、老夫喜从何来?”
“表叔,您还不知道呢,您马上就要升任这善水府的一府府尹啦!”田金松笑呵呵的扶着杨老县令入座。
“什么?”老县令刚刚坐下,顿时就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