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的奇怪的过线姿势在裁判员和计时员中起了不小的争议,靠,还争个P啊,就冲我的这份创意,也要奖励奖励吧(这话当然不敢当面说,而若干年后,当我听说中国短跑运动员普遍采取B大某学生最先使用的冲刺动作在奥运会上夺得短跑冠军的消息的时候,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可不是今天的我可以想到的)。
于是,校运会的一些比赛被迫推迟了。其中听说闹得最凶的就是那个和我几乎同时撞线的傻鸟和他的教练。这个原因我可以理解,那人好象是从国家队里退下来的,以前在国际赛场上被黑人白人虐待得不行,就一咬牙混近了B大,想想好歹在这里边当个猴子老大,尝试下摆脱做牛臀部、翻身作鸡嘴巴生活,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他可以骄傲的说:“我在B大拿过第一!”
可是,他现在的梦想破灭了,也只能和他的教练放肆的争论我的动作是否符合体育道德风尚以及跑步是否需要至少一只脚着地……
可是B大终于不愧是B大,这样的人海了去了.我站在高人一等的领奖台上,用眼睛的余光斜视那家伙,心头窃喜,连国歌都唱错词了。
有过这样的经历,我对接下来的比赛更有信心了,不过当我去找东方楠的时候,她却不再给我好脸色看,只是冷冷的说要去比赛了。
用不着吧?好歹我也用极富创造力的动作打破了校记录,连个表示也没有?至少也要香一个先……
算了,比赛完以后我一定好好和她说说,不就是表白吗?死就死吧,本天才还送过那么多玫瑰给你呢。
接下来的一天,我憋着一口气一路狂飙跑完了除开半程马拉松外的所有比赛,二百米的时候我干脆用站立的起跑打破了校记录。然后闷声不响地坐在本班的休息区郁闷,就连那些个唧唧喳喳地向祝贺我破掉了一系列记录的女生我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
我的眼里边只有现在在跑道上倔强地奔跑着的那个倩影,可惜的是,她再也没有回到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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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田径场,只有一个孤零零奔跑的影子,我象前两天一样狂奔着,可是心头的失落感却始终无法挥去,那种在追上东方楠的瞬间和回头她相视一笑的感觉被我丢了
如果一个星期以前,有人和我说,一个星期以后我会因为一个女生而失魂落魄,我想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揍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可是现在呢?
我苦笑了一下,把头塞到水龙头底下,让从冰冷的管道中奔涌而出的水流直接淋在头上,那几乎可以让人一哆嗦跳起来的温度,我却没有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让聪明的人变得迟钝(我家乡话的原版不是这样的——作者)?
我再苦笑,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把刚才脱掉的外套朝身上一甩,向教学区走去,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我看看G-SHOCK,已经七点多了,半程马拉松的比赛应该是九点半开始吧?不知道东方楠会不会来看我?我跑步她在意吗?
可是现在的我心里却十分矛盾,我想东方楠极有可能会在休息区,可是我就是有一种类似于胆怯的犹豫。也许,只要东方楠注视着奔跑中的我,我也就满足了吧?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百米撞线之后东方楠那种让我难以忘记的表情,那一瞬间身为恋爱初哥的我几乎都可以确定,她是在乎我的,可是为什么接下来会是那个样子呢?
算了,在这么思考下去,我不是变成诗人就是变成抑郁症患者,靠!这就叫为情所困,我还真是纯洁得不行啊!
还有两个小时,我干脆找了间教室,手枕着头,躺在一张长课桌上。虽然铁定睡不着觉,不过闭目养神还是可以的。反正大概都去看运动会了,自习的也不会那么早吧。
我刚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几个人的脚步声,恩,从声音上,我判断出不是MM,唉,算了,饶恕你们打扰本天才休息的罪过罢!今天还真是没什么精神。
“天子~~~”
恩?那个色咪咪的调调好象在那里听过。
我一骨碌爬起来,却见身边站了几个人,正是以前的酒肉朋友中的几个。
我马上堆着笑道:“武哥,好久没见了,最近忙啥呢?”
靠,这些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在我生活最惨不忍睹的时候就他妈的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过那时候我也没空没钱去潇洒,这些可都是有身家的主儿。
那一身横肉的扎着花头巾的刘文武嘴一撇,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小子现在挺牛啊。”
我说:“咋了。”
旁边一人道:“你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
靠,那是个混在刘文武身边的狗腿子,我一向当他是匪兵甲,还真是叫不出名字,不过现在可不是我蔑视人家的时候,不消说他们几个都是拳击协会的,刘文武还是主将,就冲刘文武他老爸的名字,就可以叫我说出什么滔滔江水黄河泛滥一类的话来。
我只好继续象妓女一样赔笑(靠,他妈的妓女也有收入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然后另外的匪兵乙就告诉我前因后果,原来他们和另外的几个我以前认识的哥们借校运会的机会“玩玩”,谁料以前一副熊样(这是引用原话……)的我不知道磕了什么药(还是引用),弄的一天下来,武哥他们一帮人丢进去两万多。
我再贱贱地笑(妈的,肌肉都抽筋了)说:“武哥,不就是两万啊,你这么在意啊?”
刘文武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他妈的知道什么叫面子吗?”
靠,人家把这个困扰国人上千年的问题给都搬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还有一招.
‘有话好好说啊,那武哥下场买我不就行了?‘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敢情我变赛马了.
这次匪兵丙似乎怕被抢了台词,马上忿忿地表态:“他妈的,要可以还不早买了?”
刘文武一摆手打断想继续发言的匪兵丙,说:“算了,兄弟一场,我也不为难你,今天你就和哥几个在这里坐坐。”
然后他手再一扬,匪兵甲和匪兵乙就很识相地站到了我身旁。
靠,开什么玩笑!东方楠还在等着我呢。
我脸上的神色刚刚发生了变化,那两个专业的狗腿子就拉着我胳膊硬把我摁到了椅子上。
妈的,我心里咒骂着这些家伙的祖宗十八代,但是虎落平阳,这刘文武也不知送了多少人进医院了。我只好对刘文武说:“武哥,这回你就高抬贵手,下次运动会就算跑死我,我也帮你把本捞回来。有话好好说,成么?”
刘文武对我咧嘴一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子。我只觉的有好多小鸟飞啊飞的,就听刘文武说:“你和你那老子一个样,都不识抬举。”
什么!我如闻晴天霹雳,抬起头,紧盯着刘文武的嘴。
教室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清脆的女生响起。
“岳天,你们在干什么?”
SHIT,没见过帅哥被人劫持啊,还不去报警?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外语。
那声音不是东方楠。转头去看,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娃娃脸女生,有些眼熟,好象是我们班的(汗,我只注意东方了)。你说你长得还不错,以前不叫我这个帅哥,现在跑这来发什么神经啊!
刘文武把眼睛一横,匪兵丙走过去,把那女生拉过来,又把门关上,用课桌顶着,连窗帘都拉上了。
天亡我也,以前还以为B大教室的隔音性是个优点来着。
不过比起这个我不太熟悉的眼里透出惊恐的可爱MM,我更关心的是刘文武刚才迸出的那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我知道那是我想知道的,我的心突然有些紧张起来,鼻翼也急速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