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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美丽任务
    我现在真的很窝火,你要问我原因?哼哼,被自己想追的女孩子的手下架上车的感觉算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了吧?虽然我没坐过房车,只坐过桑塔那,可是这位大叔你也没必要看贼一样的看我啊。再说了,这里边的东西,我看看又不会坏。东方也真是的,和我还客气什么,咱们坐一辆车多好……
    胡思乱想间,所坐的车似乎已经驶到了目的地。我不经意地向车窗外一瞥,马上呆住了。我的天!城市的外边居然有这样的地方?
    那是一片广阔的庄园,其中繁木荫蔽,门禁森严。那两辆车便沿着一条大道开了进去,直到一个巨大的喷水池前停了下来。然后车门被人打开,我只好走了下去。可是东方楠却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径直向那栋大房子走去。我只好在后头跟着,虽然我走得也很快,但我感觉我和她之间总有着那么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一种失落的感觉渐渐的在我心里头氤氲,然后慢慢的填塞了我的整个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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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灰意懒的我也懒得再去欣赏那些华丽的装潢,想要了解的可以考虑看看《流星花园》之类的肥皂剧。
    现在的我,就在东方把我丢给了一个佣人模样的人,然后神色凝重地和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边交谈一边离开之后,在这个宽敞的会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已经呆了大概一个小时了。在这一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但是真的要我理清头绪却让我觉得有无从下手的感觉。也就是通常说心乱如麻吧?可是并没有我开始预想当中的什么东西破碎掉的声音,难道说我还抱有什么希望?
    回忆起和东方认识的点滴,不过就是这一个星期来的那些不连续的画面,可是在我的心里边却留下了从来没有过的痕迹,不是微风拂过平静的心湖,那样太浅,消逝得也太快,那是一道刻痕,曾经我以为即便是伤口,那也是甜蜜的,可是原来还是那样的痛啊。曾经有一个瞬间,我几乎以为东方楠也爱上我了。
    妈的,什么“距离产生美“,我看就是癞蛤蟆与天鹅的区别。
    我一瞬间似乎有些明白了东方楠让我到这里来的心意,她正是要告诉我她和我之间的差距,告诉我什么叫知难而退,什么叫自知之明。可是那天在病房中她的眼泪真的把我打动了。
    想了一会儿,我哑然失笑了,只是笑得十分苦涩:也许东方真的被我吸引过,可是她居然会及时地抽身而出,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迫使我放弃。好吧,我也不是那么恬不知耻人。
    登登登……这样清脆的脚步声,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过来了,不过那节奏十分急促,逐客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突然有了种解脱的快感。我瞧着那扇富丽堂皇的门被东方楠推开,然后听到了她说的话:“对不起,今天家里出了些事……希望你能明白。”
    声音依然是那么地好听,我耸耸肩:“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了,东方小姐,以后我在也不会让你困扰了,我会想办法在你面前消失……”
    东方楠脸色变得很难看:“岳天,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意思并不重要,你说是吗?我只不过是一个破落户而已,我没办法给你承诺什么幸福……总之,我什么都明白了,再见,东方小姐。”
    我转身就走了。东方楠似乎被我的话语给说得哑口无言。
    我咬咬牙,心中想着:别了,NYFIRSTLOVE!
    东方楠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可是没有了以往的骄矜,反而是一种歇斯底里:“岳天,你这个笨蛋,你不是想保护我吗?你是懦夫!”
    我的身子一震,几乎就要转身,可是我没有。保护?我有这个资格吗?东方楠,不管你是什么人,我想以后恐怕我见到你只有自惭形秽的分了吧?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部被香港人改得乱七八糟的《笑傲江湖》,就是李连杰和林青霞的那部,我就是那傻头傻脑,想要保护东方不败的令狐冲啊。同样也是一个东方,或许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吧?
    我决绝的走开,在我的人生中,流下了又一滴弥足珍贵的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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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那天送PIZZA之前的样子,我不再早起去学校,就算仍然是3点多醒来,我所做的,就是呆呆的躺在床上,瞧着天花板而已。我会在打上课铃的时候准时从后门走进教室,然后坐在角落里,默然地听课,做笔记,眼光从来不会落到黑板和课桌以外的地方。然后下课的时候,走人。
    可是,还有一点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我已经没有了PART-TIME可以做了。上次PIZZA店是我可以找到的最后一份工。
    可是我反倒并不在意了。我不是那种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乐观主义——或许以前是,然而,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什么东西,这将让我在一段时间内会感觉到生活的索然无味。(看下面的内容前请先深呼吸,以适应作者一时好玩带来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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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在一天早晨发生了转变,也让我从此被东方楠给绑住,再也无法逃离。这样的结果在那天以前会让我觉得十分的荒谬。然而事实如此。
    那一天,我一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才在那房东的势利眼光下,磨磨蹭蹭地走出门(反正我交了半年的房租,还有几个月呢)。在正对着我的一根电线秆子上,一张显然是贴上去不久的纸片在萧瑟的风里发着抖,上边的糨糊还带着水渍。上边写着:
    “招兼职保安,要求精力充沛。包吃包住。工作时间为晚七点至翌日晨七点。时薪、工作期限面议。下附电话云云。”
    我恢复了当时找工作的机警,我以最快的速度把电线杆上的海报揭了下来。然后四处地巡视了一番,虽然我发现这附近就只有这么一张告示,可是利令智昏的我已经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原由。开玩笑,冲着上边的包吃包住一条,我就没什么理由拒绝。吃得再差,不会差过我一天三顿喝开水就馒头吧?住的再惨,总还有水电可以用吧?再说了,还有薪水,而且是时薪!一小时一块钱RMB也有十二块钱一天啊。况且,现在的我一天估计只需要睡4个小时左右(我一般回游荡到半夜才回去),这工作几乎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我已经在心反复念叨着:曾经有一份保安的工作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知道连馒头也没有吃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在让我碰到这个工作,我会对她说,我要你。如果要在合同上协商一个工作期限,我希望是,一辈子。
    聪明的读者也许已经发现,走投无路的我似乎已经一步一步陷进了某人的圈套。
    就当我拨通了电话说出了我的姓名的时候,电话那头居然就说让我下午去某地签分合同就可以了。让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居然透出几分兴奋和如释重负的语气。这一定是错觉。
    当我找到那个地址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有人和我开玩笑。不是说那是一个空地,而是我来到了算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作为一个在国际上也数的上号的城市,这里就算是纽约世贸大厦那块儿了——当然是被撞以前。
    我按图索骥找到了堪称其中最酷的一座大厦,我看见一行金色的英文在闪光。
    ORIENTALGROUP
    什么意思,后边哪个单词我懂,前边那个呢。没有中文,我也找不到人问,况且也不好意思。这个地方汇集的都是一些跨国大公司的精英,人家大概以为没必要中英对照了,可是想不到我这样的半文盲也会来到这里。
    我走过去,突然在那金煌煌的柱子里边看到了一身休闲装束的自己。反观其他人,都是穿着十分正规的套装。
    怎么办?难道还要我去买西装?
    正在伤脑筋的时候,一个保安装束的人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不是岳先生。”
    “啊?”我一怔,怎么这么客气,今天我就算运气再好也只会是你的同事啊,说不定还得管你叫大哥呢。
    不过我还是告诉他我就是岳天。
    然后他将我领进门,接着用对讲机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很和善地示意我进去。大公司里边的装潢我也不说了,可以参考有关的电视剧。不过让我很爽的是,这里边每个人都很和善,没有看见我很寒酸就摆出什么高人一等的架势,都是微笑着点头示意,我简直是受宠若惊,就算在老爸的厂子里也没见到过这样的局面啊。我就一路的点头哈腰,就快变成小日本了。
    在他们和美丽的电梯小姐的指引下,我到了这楼房的33层。在一间标有人事部的房间里,我接过那外表干练的中年人手上的协议。
    全、部、是、英、文!
    我在震惊之余却不敢漏出丝毫马脚。考虑到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敲诈的了,而且这里也不象是旧中国捉猪崽的公司,我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状看了那些我实在是认不大清楚的字母的排列和组合,然后说:“我没有问题。”
    话音刚落,那中年人就递过来一只笔,我在合同上歪歪扭扭地写上自己的名字(不要以为我连签字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那中年人带着一种极端诡异的笑容看了看合同,然后对我说:“欢迎你加入我们。董事长想见你,现在就在里间。”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带着些弹性的门自动合上了。
    然后我看见坐着转椅背对着我的人,缓缓地转过来,伴随着那种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美丽声音。
    “欢迎加入ORIENTALGROUP,东方集团。”
    我的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我仰视着东方楠的脸。那我所熟识的带着些狡黠的微笑分明在和我说:“你逃不开了。”
    我是不是应该有一种受骗了的愤怒,可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心甘情愿的感觉,甚至我觉得有一种愿望实现的感觉。
    “好吧!你赢了!”我垂头丧气咬牙切齿地说,可是心中却悄然的涌上一种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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