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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梅梅拍拍鼓鼓的口袋说:“放心,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让你失望的。”她走进屋,四下瞧瞧,见屋里没有别人,就说:“这房子装修得好漂亮,能带我上楼参观一下吗?”
    罗嫂说:“好啊。”就领着她上了二楼。
    在二楼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一间卧室。梅梅见时机已到,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罗嫂说:“这是一万块,你数数看够不够数。”
    罗嫂不由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从她手里接过钱,就蘸着口水点起数来。
    就在她一心一意数钱之际,梅梅悄悄从腰间衣服里掏出了那把水果刀,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力之力,照着罗嫂的咽喉,猛然刺过去。
    只听噗哧一声,那柄二十厘米长的水果刀,竟然齐柄刺入罗嫂的咽喉。
    罗嫂脸色惨变,双目暴瞪,咽喉处喀喀作响,张大嘴巴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瘫倒在地挣扎片刻,就再不动弹了。那叠百元大钞,乱纷纷散落在她手边。
    梅梅松了口气,立即掏出自带的毛巾,擦干净水果刀上的指纹,又在卧室里自己有可能留下足印的地方擦了一遍,然后用长长的指甲按开空调遥控器开关,将屋里的冷气调到很低,最后用毛巾包着手指揿亮了卧室和大厅里的白炽灯,将大门虚掩着,离开了邻居家。
    刚走下台阶,就看见丈夫开着小车下班回来。
    吴子歌摇下车窗问她在这里干什么?
    梅梅不慌不忙地说:“罗嫂找我借点钱还高利贷,我下午从银行取了一万块钱给她送过来。”
    吴子歌点头说:“也好,罗嫂平时没少帮咱们,咱们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4
    罗嫂的尸体,是在晚上八点多,被人发现的。
    小区的环卫工人每晚八点左右,开始挨家挨户上门收集垃圾。
    当她来到罗嫂的家门口时,发现这家大门边并没有放垃圾。
    这名环卫女工跟罗嫂是老乡,两人平时就很熟,她见大门虚掩,屋里亮着灯,就想进去提醒罗嫂一下。在一楼没有看见人,迟疑一下,最后上了二楼。
    在二楼一间亮着灯的卧室里,她看见罗嫂咽喉中刀,倒在血泊之中,旋即报警。
    经过警方周密调查,最后将凶手锁定在罗嫂的老乡、专以放高利贷为生的胡三身上。
    据罗嫂的对门邻居赵春梅反映,罗嫂今天曾找她借钱还高利贷。赵春梅于下午六点多,将从银行取来的一万块钱送到罗嫂手里。
    赵春梅离开罗嫂家后,一直在远处花坛里加夜班修剪花草的马大爷看见,大约在晚上七点左右,罗嫂在家里亮起了电灯。
    大约七点半左右,胡三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罗嫂家,推门进去后大约十来分钟,便看见这家伙又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跨上摩托车一溜烟走了。
    当时他还撞坏了一处花木护栏,让马大爷一顿好骂。
    经查,在赵春梅离开罗嫂家,到罗嫂的尸体被发现,这中间只有胡三一个人进过罗嫂的家。
    而七点钟左右,罗嫂打开了家里的电灯,说明这个时候,她还活着。
    在罗嫂死亡的卧室里,只有胡三与罗嫂两人的足印。
    最重要的是,赵春梅在去银行取钱借给罗嫂时,曾随手在其中一张百元大钞上记下一个电话号码。结果在胡三的住处找到了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数目正好是一万元,其中一张纸币上正好有赵春梅的字迹。
    尽管胡三大呼冤枉,辩白说自己确实在约定的七点半到过罗嫂家,但当时她家的大门并未上锁,他推开门进去后,发现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却并不见人。
    他先是在一楼等了好一会,后来又叫了几声,仍然不见有人出来。
    他以为罗嫂看见他上门要债,就躲起来了,于是就直上二楼去找她。谁知却发现罗嫂咽喉中刀,死在二楼一间卧室里,手边还散落着一叠钞票。
    他把钞票捡起来一数,正好是罗嫂欠他的一万元,于是便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怕惹火烧身,也没报警,就慌忙离开了。
    但警方则根据种种线索,认定他是收到本金后,因高利贷利息问题与罗嫂发生争气,最后一怒之下,动手行凶,然后擦掉凶器上的指纹,逃离了现场。
    凶手落网,案子告破,梅梅也暗自吁了口气。
    她只不过使用了两个小小的计谋,就成功的将自己的杀人罪名转嫁到了胡三身上。
    其一,她在杀死罗嫂之后,打开了卧室的空调。强大的冷气对尸体的影响,使得法医在判断罗嫂的死亡时间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误差。
    其二,她离开邻居家时,顺手打开了卧室和一楼大厅的白炽灯。
    当时只是下午六点多,天色未晚,所以外面是看不见屋里亮着灯的。
    当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天色渐晚,屋内的灯光便渐渐显现出来。
    外面的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屋里有人刚刚开了灯呢。
    她想用这一点来证明自己离开邻居家时,罗嫂是活着的,因为她在七点钟的时候,还打开了屋里的电灯开关。
    就是这个小小的诡计,将罗嫂的死亡时间从六点多,推迟到了七点钟以后。
    而七点以后,她就有了完全不在现场的证明,任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5
    三天后。
    星期六的傍晚,梅梅挽着丈夫的手,正在楼下的小路上散步,忽然听见对面邻居家的大门咣当一声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便看见从阴暗的屋子里走出一个身形瘦削,手提包裹的中年妇女。往脸上看,只见她颧骨高耸,长着一张难看的瓦刀脸……
    天啊,这、这不是罗嫂吗?
    “妈呀,有鬼!”
    梅梅吓得脸色发白,惊叫一声,扑进了丈夫怀中。
    吴子歌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别怕,你看清楚,这可不是罗嫂,这是罗嫂的妹妹。我听小区的保安说,罗嫂死后,那对教授夫妻在美国一时回不来,她的后事都是她妹妹操办的。她现在是回来收拾姐姐的遗物的……唉,罗嫂两姐妹都命苦呀,一个在别人家里做佣人,另一个失了业,靠在工业区捡垃圾为生……”
    “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梅梅就觉脑中轰然一响,整个人都呆住了。
    最让人绝望的是,罗嫂的妹妹听见了她的惊叫,也似乎认出了她,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过来……
    第十二章 寡妇门前
    1
    陆小风跟街头凉菜店的老板娘肖寡妇好上了。
    今年26岁的陆小风是个无业青年,整天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游荡。
    肖寡妇名叫肖三妹,几年前丈夫出车祸死了,她带着儿子明仔,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凉菜店。
    肖寡妇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细挑身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陆小风去她店里买过几回凉菜,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之下,两人就有了那么一层关系。
    虽然肖三妹失夫寡居,家里没有男人,但陆小风每次去找她,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使他有这种感觉的不是别人,正是肖寡妇的儿子明仔。
    明仔今年13岁,在离家不远的一所初中念书。
    每晚陆小风去找肖寡妇,明仔都会站在门口,用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极其阴森的目光盯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陆小风在屋里跟肖寡妇亲热时,总能感觉到门缝里或者窗户外有一双眼睛在偷窥,可是扭头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有时他正和肖寡妇在床上热和,外面突然有个空牛奶盒被人踩得叭的一声响,吓得两人直打哆嗦。
    陆小风知道,那一定是明仔在捣鬼。
    在心里,陆小风虽然对这个小兔崽子恨得直咬牙,但表面上,他却不得不极力讨好他。不但经常给他买玩具和零食,有时还偷偷用钱贿赂他。
    但是明仔当着妈妈的面,会伸手接过他送的礼物,但一转身,就会把他送的东西丢进臭水沟。
    陆小风心里就越发憎恶起他来。
    有一天晚上,陆小风提着裤子从肖寡妇屋里走出来,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走过去一看,只见明仔坐在月光下,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石板上使劲地磨着。
    那刀已被他磨得寒光闪闪,透着一股杀气。陆小风打了个冷战,
    蓦地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一件事。
    十多年前,陆小风也正是读初中的年纪,他和母亲住在乡下老家。
    那一年,他父亲刚刚病逝不久,就有一个被他叫做于叔叔的男人,天天晚上摸到他母亲的房间里来。
    那时的陆小风虽然已是少年,但每天晚上仍然跟母亲睡在一个房间。
    但是每当那个男人一来,母亲就会把他赶到外面房间睡觉。
    少年的心,总是那么敏感,他当然知道那个姓于的男人跟母亲在房间里做什么,他感觉到母亲很快就会被这个姓于的男人从他身边抢走。
    他心里十分痛恨那个“于叔叔”。
    后来的一天晚上,他埋伏在屋后的山梁上。
    山梁下有一条小路,是姓于的男人来往他家的必经之路。
    半夜里,当那个男人哼着小曲从他家后门离去时,他从山上推下一块大石头,砰的一下,正好砸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混蛋哎哟一声,倒进路边深水湖里,再也没有浮起来。
    半年后,母亲迫于生计,带他离开乡下,来到了城里。
    后来母亲到环卫公司找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独自一人将他带大。
    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一看到明仔,就想起了少年时候的自己,一看到明仔手里那把磨得亮森森的菜刀,就想起了那块被自己从山梁推落的大石头。
    他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他知道,自己要想继续和肖寡妇好下去,这小兔崽子已经成了他们中间的一块绊脚石。说不定哪天他跟肖寡妇在一起睡觉的时候,那把磨得锋利无比的菜刀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砍断他的脖子。
    更要命的是,明仔还未成年,杀了人也不用抵命,自己如果死在他手里那就真是太冤了。
    他正想着,明仔忽然回过头,默默地盯了他一眼,然后又埋下头去,专心致志地磨刀。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那沉默的目光里,却透着一种蔑视和憎恨之情,就像两支冷箭,射进了陆小风的心脏。
    陆小风只觉心头一寒,咬牙暗想:兔崽子,你想暗算老子,没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你想对老子不仁,那就休怪老子对你不义。
    从这一刻起,他就对明仔动了杀机。
    2
    这一天,陆小风买了一条花裙子送给肖寡妇。
    肖寡妇很高兴。两人抱在一起,正要亲热起来,忽然窗户外面传来一阵“霍霍霍霍”的磨刀声。
    陆小风知道明仔又在外面磨刀了。
    一想到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说不定哪个时刻就会砍到自己脖子上,他就遍体生寒,顿时没了跟肖寡妇亲热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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