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叔实在是个好人。他对我这种扫他面子的做法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亲自去了扶风,向蒋婉致谢,并向被害的那户人家请罪。这样一来,关中平民无不心悦诚服、甘为统率。
。蝴们赞许蒋婉的严于执法,赞许赵云的豁达开明,当然所有的称赞里也少不了我的一份。而诸军更是胆寒--曾两次救过少主的虎威将军的手下犯过况且如此,那么旁人呢?
此时已是五月中旬天气,魏延的部队进展顺利,他引军六千,一个半月行军三千里,连下二十余城,兵势如火,直指安定,实不负名将之称。我接连令人给魏延送去三口百炼宝刀,以示奖励。
但是,在祁山,在我寄予厚望的左将军马超却动作不大,此次在我的授意下,争取民心,轻取冀县,收复天水郡,却在早年驻扎过的襄武城下裹足难行,难道是这些年的失败,困顿,完全消除了他的锐气?不过还好,他的名气并没有同样消除,南安、广魏二郡俱已起兵响应,服从马超领导,不过,这却非战之力了。
至此,雍州大部已入我手。
雍州包括九郡,京兆,冯翊,扶风(原属司隶州,就是人们常说的三辅地区),新平(兴平元年194十二月分安定、扶风部分为新平郡),广魏,安定,天水,南安,陇西。眼下就只剩安定和陇西了。
再打下去,就是紧邻雍州的凉州了,那里共有七郡,分别是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西海(西海郡故属张掖,献帝兴平二195年,武威太守张雅请置),西平,治所在武威姑臧。此时曹丕见雍州之事已不可为,欲巩固凉州,提升他的亲信,安定太守邹岐为凉州刺史。得此消息,西平郡麹演首先倡议,数郡叛乱,抗拒邹岐:在张掖郡,张进把太守杜通抓了起来;在酒泉郡,黄华则拒绝太守辛机赴郡就任,他们都自称太守响应麹演。在武威郡,颜浚轰死,三个部落的胡人也再度反叛。
历史上这次大规模的叛乱终于按时发生了!
本来,我在选择北伐的时候,还经常考虑,如果这场叛乱不发生,合雍凉二州之力,我是否则对付得了,此时总算是放下心来。
我对孔明说:“先生,我要去一次凉州。”
孔明说道:“凉州生变,局势不明,少主亲身历险,似乎不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少主万金之躯呢?”
我说道:“正因为凉州变乱,局势不明,我才要亲自走一趟,旁人份量似乎稍显不足,与这些叛乱的豪帅们谈起价值来,不敢作主;而先生你,据守长安,内修政务,外备强敌,身上担子比禅要重得多。”
孔明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但让我带上了黄忠、关平、姜维诸将。
西出长安,经咸阳,过礼泉、乾县、永寿、彬县,入新平郡,直抵鹑觚城。一路经行,忽听前线传来消息,一路狂胜的魏延竟然败了。
我大吃一惊,魏延一路军势如破竹的进攻,其实让都有些我的松懈了。更何况,以魏延之精锐,纵遇曹魏中军,也有一战之力,何况此次进攻的只是无甚名将的外军,何以出现如此败局?
忙问来人,对方将领是谁,答道:“金城太守苏则。”
“什么?金城太守怎么跑到安定来了?”我吃惊不小,金城属凉州,以理民为则的太守,怎么不但出了郡,而且跨州作战了呢?“我军伤亡多少?魏将军现在哪里?”
“我军攻安定,安定太守崔谅假装投降,这一路上降得多了,魏将军也没有在意,进城之时偶然发现城头隐有伏兵,而崔谅眼神闪避,意图不良。
魏将军机警,出其不意间刀斩崔谅之首,然后急令退军时,胸上中了两箭,幸有甲胄阻住,伤得不深。敌军大至,我军不敢停留,只得退避,现下魏将军在兵屯径川,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兵不足两千,伤者甚多,因俱是步卒,不敢出城,只等少主缓兵。”
想不到,仅是一场败,便失了两千余众,这可都是先生苦心训练出来的啊。虽然我读孙子,其中有“爱之若狡童,敬之若严师,用之若土芥”之语,但若把这些士兵如土芥一样毫不珍惜,实在不是我所能做的。
“好,你下去吧。”说完,我把黄忠等人找来,商议进兵之策。
黄忠大怒,雪白的须发皆扬:“何物苏则,这般张狂,待老夫前去,斩了他的首级交与少主。”
对于这样的老将军,数十年得享盛名,早已是目无余子,比起动脑筋,他更倾向于挥动长刀将眼前的阻碍劈得粉碎。或许这样做是最简单,最省事的,但我却不想手下的武将们都变成只知杀人的屠夫或是只会听令,不会思考的木头人。我军中最聪明的当然是孔明,他想事最周到,但如果因为他的原故,搞得所有人都不会想事了,那结果比没有他还要惨。所以我说话:“老将军豪情可佳,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况敌人是骑兵,我军则是步卒,进退难匹,直接进攻,怕收效不大。”
姜维眨眨眼,想说话,但我示意他别开口,他也就闭上了嘴。
等了片刻,关平说道:“既然不快速出击,那么就只能是用计了。曹军骑兵较多,行动迅速,且地形熟悉,与之相比,我军人数虽多,训练虽精,却很难在战场上占据优势,我看不如夜袭。”
“夜袭?大哥再说详细些。”我大感兴趣的望向他,以示鼓励。关平久在二叔关羽身边,举止间自有一种大气和从容。他受关羽临终之托,对我极是忠心,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这让我在感慨间又多了几分黯然,吕蒙太厉害,我费尽心力,终是没能救回二叔之命。
“一旦入夜,敌骑兵优势将难以发挥,我军则可以携弓箭之利,一举破贼,此其一;暗夜之间,敌明我暗,不知我军底细,内外交攻,敌军必乱,此其二;只可惜仓促之间,挖不得壕沟,击溃敌军还算容易,要想取得更大的成果,可就难了。”
姜维听了冷笑道:“壕沟说难,到也不难,孙子曰:蒺藜者,所以当沟池也。此次出兵,知道要来此地,铁蒺藜我带得可不少,都给你,慢慢刺敌人的马去吧。”
铁蒺藜是孔明先生所造,又名刺马钉,丢在地上,总有一尖向上,锋利无比,暗中用来,实在是可怕的很。姜维是凉州人,知道要打回凉州,自然早就做个准备。但他为何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表情呢?我记得姜维不是这样的人啊。我先不理他,转向关平道:“不过,我们是步卒,如何能轻易出现在敌军身侧而不被敌人发现呢?”
“少主,我们可以做出心虚不敢进攻的样子,每日只行五十里,然后安营,这样过得数日,敌人一定会算错我们到达的时辰,我们连夜急行军,突至阵前,展开进攻,必可全胜。
听着我们的分析,老将黄忠皱着眉:“不对,不对,我怎么听怎么不对,我看还是直接打吧!”
我高傲的笑了:“老将军,且看我们如何打胜这一帐。”
关于雍凉二州:周朝成王时,按大禹治水的古制,分天下为九州,其中“正西曰雍州”。汉改周时雍州为凉州。三国时因凉州战乱不断,河西五郡(指黄河西边的张掖、酒泉、敦煌、武威、金城五郡)距离太远,所以就从凉州分了出去,凉州剩下的郡改名叫雍州,后来又和关右地区合称雍州。
校旱中的凉州叛乱确有其实,但并不是起自此年,早在建安二十二年,武威颜俊、张掖和鸾、酒泉黄华、西平麹演就兴兵造反,互相之间也争斗不止,甚至还派质子到曹操处,让曹操帮忙,把曹操气得哭笑不得,再怎么说他是国家的丞相,哪有想造反还请丞相帮忙的。但这次闹得较大,可惜这几人全是没有心眼儿还爱玩个计策的笨蛋,轻易就让苏则给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