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向宠在王睿之前,便已发现蛮军的异常,做好进攻的准备。
说起来,向宠这几天遇见猛获,算是打了生平最窝囊的一仗,虽然他以绝佳的指挥的手段充分展现了处于劣势中的部队如何来进攻的艺术,但是遇到孟获这样精明的对手,却还是无奈如何。无论他如何来诱敌,孟获也不肯与他在谷中进行公平一战,他们占着地利,只以防守来对待向宠,使向宠无计可施。
在一次又一次徒劳的攻击中,汉军失了初时的锐气,伤害和饥饿开始侵蚀他们,向宏观世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牵制工作不是很成功,向宠每天在阵前观察,采取不同地方式来进攻蛮营,但是,自滩口处一段二十余丈的陡坡却成了他心中的痛。就在那段陡坡,三百余名英勇战士倒在那里,向宠暂停了攻击,他让部队进行修整,自己每天站在高处观察蛮军的动静,以点燃的火把看,蛮军至少有二万之众,他们的实力太强大了,更可恨的是,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知道李丰和王睿是否拿下了且兰,也不知道孟获是否在对面军中。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警醒,孟获不是一般人,他为什么不来攻击自己呢?就算是想要饿垮自己,必要的搔扰也是不该缺少的,这几日的平静,太异常了,难道说,那些火把,那些营盘,都是空的。只有封住谷口的部队才是真实的?难道说孟获已经前往且兰了。
但是,这是他的诱敌之计呢?摆出虚张声势的样子,让自己以为是空营,而全军进攻,自己岂不是上了他的恶当?
一想到这里,向宠不由自失的一笑,还有什么恶当比现在坐谷中被困更惨地?
今夜,要想办法攻破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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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敌之术,向宠已经想好了,面对这个谷口,直接进攻是极难的,兵力无法大量投入,敌军占了地利任意进攻,而汉军则是被动挨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使用攻城器械,用霹雳车来投石,但汉军此次急行军,根本没带攻城器械,军中也没有工匠,谷中缺少树木,无法进行制造。另一个办法就是从外面攻击守把谷口的敌军,以小队人马悄悄爬上面悬崖,突然进攻,或可收效。但是,傅佥离开的那处悬崖,虽然坡度稍缓,道路却遥远难行,更无法对谷口处的敌军进行攻击,若大军皆动,肯定会被敌军发现,敌军只要分一部兵力绕过去攻击自己,到时上不来下不去,必然全军皆灭,若是出动的兵力少了,还比不上王睿他们在外面的牵制,自然也起不了作用。所以这条路等于没有。而若是以少量部队达到最高效果,还是只有谷口那一条路,它旁边的悬崖即陡也高,鸟飞难渡,想爬上去,真得可能么?
他于是在军中征集善于爬山之人,看谁能爬上那座山。
“都督,我能爬上去。”说话的,是大军蛮人乡导风里。
向宠看看军中唯一的蛮人,自入南中以来,一直是他给大军指引的方向,击败珠裹引路的是他,进入此谷引路的还是他,被围之后,很多兵将认为是他通敌,造成了这种损失,蛤向宠并不认为,向宠认为此次失利是自己没有想到孟获会出击,与他人无关。风里感激不尽,几次要当敢死队,都被向宠拦下。
此时,他一再提出:“都督,你若相信我,便让我去,我肯定能爬上去。”
向宠看着这个蛮族汉子,点点头:“我相信你,小心!”风里登时泪流满面。
向宠下令,全军准备夜战,弓箭手在谷口处,连续向敌人放出火箭,做出准备强攻的姿态,同时擂响所有战鼓,掩住风里这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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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团的绳索和闪着蓝光的铁钉放在风里的脚下,一百余名善走山路的精壮之士来到风里面前,听从速调。
向宠抓着风里的手:“若成功和,我用酒灌死你!”
风里一个头叩下去,血淌下来,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冲向了悬崖。
风里这些天,一直以沿着悬崖四处查寻,他认为是自己的失误造成汉军的损失,他想弥补回来,他观察每一个山缝,每一处凹凸,思考每步的落脚点,此时已是胸有成竹,他脱光了衣甲,只着一条短裤,露出全身强健的肌肉,赤着脚,戴着熟牛皮制的护腕,护膝,把铁锤放在腰后,把铁钉和一盘细长的绳索装在牛兜里挂在胸前,最后带上飞抓百链索,活动活动手脚,便头也不回的向悬崖边走去。
向宠默默的看着他,忽然回头道:“告诉谷口的佯攻部队,给我做的真实些,把敌人全部吸引住。”
他回过头来,风里已经消失在一块巨石的后面,过了一会儿,他又露了出来,越向上,悬崖便越陡,已经无法攀行了。风里犹如一只绷紧肌肉的壁虎,手脚并用,紧贴着陡峭的悬崖,一步步往上蹭,有时丢出飞抓,挂住突出的石角或树木,他的身子便陵空飞起,蜘蛛挂线般飞上去。
清脆的敲击声不时响起,向宠已是满头大汗,这声音每隔一阵就传来,越来越小,渐渐的,什么也听不到了,抬头细细搜索,除了崖顶投射下来的灼目阳光,什么也看不到了。没有人能够帮得上他的忙,现在除了等待,什么事也做不了!
向宠汉了一口气,蛮人在南中,那才是如鱼得水,如果当初马刺史让自己带两部飞军来南中的话。。。。
太阳偏向西南的时候,突然一条细线挂了下来,向宠发出无声的惊叹,令人把那粗索挂在那细线上,用一片铜镜反射着太阳光,照在另一面悬崖上,闪了三下,细线开始向上拖去,粗索如一条长龙,缓缓冲了起来,消失在崖顶,过了一会儿,另一面悬崖上再一次闪动光影,向宠呼出一口气,道:“上!”
一百名勇士来到崖边,手拉绳索,脚踏风里的铁钉,向上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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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今夜了。
向宠心中紧张得要命,能否成功,在此一举了。入夜,他突然发现敌营中燃起了大火,那是王睿点燃了自己得营帐。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断然发动了攻击。
这时候,他听到另一侧的悬崖上传来高声呼叫:“敌宫主将已死,都督快快攻击,敌宫主将已死,都督快快攻击。”
山谷回音:“已死,已死,已死,进攻,进攻,进攻”
向宠大喜,高声大叫:“可是王校尉!”
然而没有回音了。
向宠心下着急,亲自冲向谷口,谷口处的敌军突然得知自己的主将被刺,一时慌了手脚,这时侧翼树林里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吼声,接着风里带着一百名敢死队象出笼的猛兽一般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谷中的蛮军谁也想不到敌军从侧后神兵天将,突然击倒,起身迎敌,已被砍倒在地。
向宠在谷口,右手举枪,高声断喝:“上。“
汉军前队大吼着冲向蛮军,有如洪水一般,受了牵制的蛮军无法再进行有效地攻击,这洪水眨眼间便浸过了谷口的险段,巨浪击在蛮军的军寨上,击碎木墙,击碎弓箭,击碎蛮军将士的身体,冲开一条血的胡同,后队的汉军见终于破闸而出,早已红了眼睛,狼一般嚎叫着,扑向了蛮军,他们杀人,他们放火,他们尽情地喧泄着由死到生的快意!
失去主将的蛮军再也无法阻挡这群出笼的猛虎,十里长的营帐被尽数点烯,蛮军将士狼奔豕突,四下奔逃,前营冲撞了中军,中军挤垮了后营,向宠的部队再次发挥出他们善于突击的长处,他们打疯了,一个人就敢追着一队蛮军砍杀,十个人就敢对着敌军人百人屯进行包围。
蛮军只得后退,再后退,终于收不住阵脚,变成了全军的大逃亡。
向宠不知已经亲手杀了多少人,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在也喊不出杀字,但他却依然张开口大喊着,终于从乱石滩这个活棺材里冲出来了,孟获,你等着我!
天明之时,汉军已经荡平了蛮军两处主营,可惜的是,孟优并没有死,他被军士从火场里救了出来,却也是烧得全体是伤,他逃走了,临走时带走了金环三结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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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宠的人马在悬崖顶上找到王睿,却发现他居然*在一棵大树睡着了。
向宠握着王睿的手,感叹道:“王校尉,辛苦你了!”
王睿道:“都督,我猜你要准备急行军前往救援且兰了吧。”
向宠点头道:“不错,孟获这样急的东去,留给李丰的时间太短,不知他有没有办法夺取并固守且兰,且兰若失,则洋般糜烂,我们还是打败了这一杖。”
王睿点头道:“末将愿引一部人马,去追孟优,有个人质在手里,孟获也会老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