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建业。
吴主孙权孙仲谋正与心腹的文武门商议军国大事。
冀州的战事,早有心腹人报往江南,虽然消息远不似洛阳的孔明那样准确,但大概的情况他们也自是了如指掌,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汉魏之争,对东吴来说,那是机会来了。
孙权手指北方,冷笑道:“曹睿其人,年轻识浅,本领一般,经事不广,主见全无,一切皆由身边之人的左右,这些人必会武巧作智,争相夺权,结党营私,互相攀附,如此日久,奸人小人盈满朝堂,群下争利,各据一方,幼主难以驾御,他的失败也就只在眼前了,所以这样说,自古至今,哪里弄权的奸人不互相倾压的?曹真压司马,卫凯间陈群,莫不如此,势强的就想欺压势弱的,势弱的又要另找靠山,这就是国家混乱败亡之道了。(今睿幼弱,随人东西,此曹等辈,必当因此弄巧行态,阿党比周,各助所附,如此之日,奸谗并起,更相陷邺,转成嫌贰。一尔已往,群下争利,主幼不御,其为败也焉得久乎?所以知其然者,自古至今,安有四王人把持刑柄,而不离刺转相蹄韦者也!强当陵弱,弱当救援,此乱亡之道也。)”
丞相顾雍点头道:“不错,眼下季汉攻取冀州,军势极强,曹睿不敌,退往河南,曹魏败局已现,因应当前之事,臣有三策,请陛下定夺,其一,联滚吞魏,乘曹委大乱,举全国之兵攻克扬州,吞并徐青,不过曹休今在扬州,其人颇精于手兵之道,又兼兵马众多,能人辈出,我军几次工入而未克,若一举不克,拖延日久,有空耗国力之危队;其二。结魏抗汉。眼下天下三国。季汉势强,其国以正统正居,若破曹魏,必起并吴之心,眼下曹魏势弱,若得我支持,必可站魏脚根,挡住季汉,只是我与季汉有盟约在先,为此举有失信义,恐失民心;其三,坐观虎斗,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任季汉与曹魏争斗,我自发展国力。整训兵马,等其两败俱伤之事,再行出兵,不过此计又过于保守,不知陛下选择哪一条?”
孙权笑笑,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孙登和孙虑。
孙登面容一肃:“父皇,儿臣选第一计。我与季汉,本结盟友,违盟攻之。必为人所笑,眼下曹魏大乱,正是我军出兵的大好时间,曹休虽然勇将,但其人过于自负,喜欢弄险,儿臣已安排计策,定下诈降之计,引诱他来攻,到时破魏必已。”
孙权笑道:“便是那周纺地降书么?”
“正是。”
孙权点头:“我儿也算是费心了。”
孙虑去道:“儿臣认为不妥。”
孙权问道:“你有什么说辞?”
孙虑道:“父皇,眼下天下三分,季汉过于强盛,对我已形成胁,丞相三策,儿臣认为皆有可取,又皆不可取,眼下汉魏争锋,我若坐观其变,只怕会错失良机,此儿臣不取第三策者,若联汉吴魏,而季汉越强,我军却可能想魏而吞不下,此儿臣不取第一策者,至于大哥之计,若行于年前,或有成功可能,但眼下曹魏大败,必紧守城池,不肯弄险,所以只是白费力气,至于第二策,正是平衡正理,令曹魏得喘息之机会,削弱季汉之宵力,背盟与否,儿臣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若依第二策,对我们却又没有任何好处,没好处的事情,儿臣是不做的。”
孙权不由大笑,道:“我儿细细说来。”
孙虑点头:“父皇,依儿之见,未若以第一策之举措,收第二策之效果,我军陈兵扬州,迫曹魏割地称臣,若其应允,则我不旨吹灰之力可得巨大好处,而曹魏亦可抽扬州之兵回夺洛阳和冀州。彼此两益,臣想曹睿虽呆,也能想明白其中地道理。”
孙虑此言一出,满殿文武无不点头,就连一向老诚持重地丞相顾雍也抚须微笑,孙登又被弟弟盖过一头,不由一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近来如此长进,但他是个平和的人,并不表露出来。他一抬头,见到孙虑正用挑衅地目光看着自己,孙登回报以温和的一笑,点头示意:“你很高明。”哪知孙虑眼中冷芒一闪,偏过了头去,孙登暗自叹息,心知自己与孙虑之间矛盾已深,无可化解。
孙权没有留意两个儿子之间的暗半,笑道:“虑儿思虑周密,深得我心,此事就这样做吧,传令,全军准备,半月内发兵,进逼扬州,迫曹魏割地称臣。”
东吴兵发扬州,对已然紧急的曹魏形势来说不啻雪上加霜,曹睿闻知,又惊又怒,他只是大场吼道:“杀!杀!杀!东吴*辈也敢来欺负我,让曹体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部杀光!”
司陡陈矫献策:“东吴*辈乘火打劫,居心不良,其心虽恶,陛下,却不必忧心,眼下我大魏之敌为季汉,我们若再两面开战,为将陷入不复之地,自古名君贤人多历磨难,勾践有为奴卧薪之日,韩信有受辱跨下之时,眼下东吴既然想要我割地称臣,我不防虚与逶迤,吴主之父曾与武帝同殿为臣,陛下称之为叔皇并无不可,宛城地处汉吴之间,四面为战,而司马懿居其中,不从调派,我们不如将宛城割给东吴,令其与季汉相邻相争,只要争端一起,则我大魏之压力必将大减。”
曹睿点头大喜,令孙资为使,出使东吴。
孙权何许人,怎会吃这种亏,他连连摇头:“宛城虽好,只是一城,但我要的是扬州,不割扬州,我必不敢兵。”
孙资却不肯示弱,冷笑道:“陛下不要逼人太甚,将我大魏逼的急了,我举国降汉之时,只怕东吴亦不免沦为季汉之属,眼下季汉强大,魏,吴皆仰其鼻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陛下号称英明,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吧。”
“降季汉?”孙权吓一跳,难道曹魏会有这种念头,不会,汉魏乃是世仇,世不两立,曹魏怎么会降季汉?
孙资看出孙权心中想法,知道自己以退为进收到成效,淡然道:“那季汉之主,甚有容人之名,待人温和,抚臣宽厚,就算是匈奴鲜卑,羌蛮各族,也都归之如鸟归林,眼下天下形势已然分明,我主降季汉又有何不可?”
孙权不由大怒:“若想降季汉,你来此何干?”
孙资见孙权发作,也吓了一跳,孙权为江东之主,执掌天下三分之一的国土达二十余年,其人允文允武,性格强暴,自来不肯服人,适才为了争夺辩,随口说出降汉之语,已算是多话了,若孙权一怒,将自己处死,自己使命未完,岂不是上负国家,下丢小命,不值之极,当下再出声,只自低头静立。
这个动作在孙权看来,却是他强项刚直,不畏强暴的表现了,朝堂上一时静场,孙资只觉冷汗沿后背淌下来,正想改话,却听孙权放声大笑:“来人,给先生看坐,联与曹睿虽不相熟,但也其祖其父也打了过多少年的交道。今日他来归我,我怎能不理,先生且先回去,明日自当给先生回话。”
孙权被孙资用话语逼住,沉吟良久,不能决定,召集群下商议。
对于曹魏给东吴宛城之地,居然手下两位皇子都不同意,孙登是不想破坏汉吴之间的盟好,不愿抢这块地方直接与季汉接壤地地方,以免增加摩托车擦和交战,而孙虑则考虑陆逊诸葛瑾都大孙登的人,不宜让他们再增加权利,经过认真商议,孙权把价码略改,要曹魏对东吴称倒皇帝,每年向东吴缴纳五千万钱的税,就算不割整个扬州,也要害场州的庐江,合肥,成德,涂中四郡给东吴,并把曹休的军马撤走。
孙资带着这个消息又回到了曹魏,曹睿不肯,再派人过江。
就在这种往返里,季汉完成了对冀州曹军的最后一击。
季汉建兴八年七日(公元229年),季汉车骑大将军张飞统领季汉主力大军十万,与曹魏大将军曹真激战于邺城之外,曹真军此时饿了几天的肚子,连兵器都没有多少完整的了,被打得惨败,曹魏一路败逃,张飞一路追杀,失去战斗力地魏军整屯整曲的向季汉投降,一路败退到黄河,曹真手下已不足五万,曹真和前军八千人刚过黄河,赵云引何九曲部突然破开浮桥,把胜余魏军全部阻在北岸。
魏军失了指挥。又被天险阻隔,一时哭声动天。
张飞亲自招降,五万曹魏曾经的精锐解甲归顺。
经此一役,曹魏元气大伤。实力不仅无法与季汉相比,就算与东吴比也差了几个档次。
经此一役,三国的局面完全改观,但魏吴联盟共抗季汉的局面也快要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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