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营长,你说参谋长他们能击溃南下的6000人么?”庄勇向正在构筑阵地的余聪问道。本来余聪是不想带庄勇的,他不想这么一个好苗子跟着自个去送死,可是挨不过庄勇死皮赖脸的哀求,才把他带来了。
余聪把拧开后盖的手榴弹一个一个排列整齐,嘴里说道“怎么了,开始不是叫的挺凶的吗?这下就失去了信心啦?”
“没,我这不是担心参谋长他们吗?”
“放心吧。参谋长带着他们一定能胜利的。现在,我想你最该担心的恰恰是我们”余聪排好了手榴弹,拿起步枪开始擦拭着,庄勇也学样,拿起自己的步枪开始擦拭着“我说营长,你把你那狙击步枪给我使使”
“这可不成,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我那老乡那里顺来的”余聪赶紧把狙击步枪搂入怀中,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庄勇抢去似的,拿着步巾轻轻的擦拭起步枪,那神情就像是擦拭一件多么神圣的器物一样,想起自己那老乡,也不知道他在狙击部队那混的怎么样了?
就在余聪陷入自己回忆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在旁边想起,然后就是庄勇的吼声“敌人来了,大家伙小心咯”
余聪顺着庄勇指着的方向望去,在午后的阳光下,几千人排列整齐的散兵线,缓缓的向这边压过来了,他们手中步枪平端,黑压压的枪口正瞄准着这里。还没到射程,他们就‘嘭嘭’的乱放起来。
“停火.停火,还没到射程呢,都他娘的给我停火”一个管带扯着破啰搬的嗓子喊到,清兵们这才稀里哗啦的停火,偶尔还有零星的枪声响起。那个管带骂骂咧咧的叫道“娘的,一些龟儿子”
余聪瞅着那个管带,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800米,转头对旁边的庄勇说道“你不是想要这枪吗?行,只要你一枪给我毙了那个管带,这枪就归你了”
“此话当真”庄勇惊讶的问道,他没有想到营长会把这个宝贝似的狙击步枪真的给他,他原本只想像上次一样借来使使呢。看着那依旧在叫骂的管带,他浑然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庄勇的射程里面。
庄勇接过狙击步枪,心里向那个管带说了一声,对不起,哥们只要毙了你才能拿到这把枪。没办法,你就下去吧。
左眼微闭,右眼贴近瞄准镜,庄勇根据营长教的射击技巧,把那个管带牢牢套入瞄准镜内,叩击扳机,一枪过去,庄勇在瞄准镜内看见那个管带缓缓的倒地。
马元宝不可思议的望着胸前那个血洞,左手努力的想按住那不断流血的窟窿,可是腿一软,身子就载在地上了,一双失去神采的双眼空洞洞的望着天空。马元宝至死都不明白,他是怎么死的,这不还没到射程吗?
“嘿嘿…营长,你说话可要算数哦。这枪可归我了”
“放心,我说话算数,这枪归你了”拿过枪亲了一口,然后依依不舍的递给了庄勇,今天看到庄勇的表现,他深知这把枪只有在庄勇手中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临了还叮嘱庄勇“我说你小子,可要对这枪好点啊”
庄勇顺着狙击步枪的纹理轻轻抚摸着“好兄弟,你跟了我不会吃亏的。”
“什么,马元宝死了?”张成听到马元宝死了的消息,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从光绪六年就跟着自己的老痞子就这样简单的死了,睁着血红的眼睛,用力攀着那个来报信的卒子“快说,马元宝怎么死的?”
那个卒子被张成这幅狰狞的样子吓到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们…乱哄哄的开枪,马管带…看了一下匪军的阵地,就叫我们停下了….他说…这都还没到射程呢。…突然,他胸口中了一枪,我们就见他倒了”
丢开那个吓得半死卒子,张成心里想到,马元宝跟了自己这么久,不可能连在没在射程里面都不知道。肯定是那些匪军的步枪打的比我们远。
压下心头伤心的波动,张成走到前头,远远的朝阵地望来,看见阵地连着两边山体,死死的卡住了前进的道路,想要绕过去是不成了。再一看人数,粗略的估计了一下,也就在4百到5百人之间,暗想人到是不多,完全可以靠人多吃掉他们。
“怎么还不进攻啊?”骑在大头大马上的成张飞向着张成走来,自从上次被张成带人打了一次伏击之后,他就躲在后面不敢出来了。他也知道自己完全不懂打仗,索性就交给张成指挥,反正最后的功劳是属于自己的。
“回大帅,正要进攻呢”
“哦,那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成张飞又骑着马屁颠屁颠的躲在后面去了。
张成见成张飞远去,这才下命令“所有人散开,压上去”
数千名清兵端着步枪嗷嗷的冲上来了。阵地里一些新兵受不了这压力,胡乱的放起枪来。余聪大叫着“都停下,机枪手准备好,等我的命令在开火。”
战士们听到营长的话,冷静下来,回想着新兵训练时候教官所教的射击要求,屏住呼吸,静静的瞄准。机枪手双手紧紧抓紧马克沁机枪的手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压上来的清兵,额头上细汗都来不及擦。
清兵越来越近了,庄勇可以清晰看见那些人脸上狂热的表情“打吧,营长”
“再等等”余聪冷静的说道
100米….50米…躲在战壕里的庄勇可以清晰的听到清兵的呐喊和空气中子弹飞过的咻咻声音。
“打”余聪一声怒吼,顿时枪声大作,两挺马克沁机枪当当当的响起,喷出火舌瞬间把一大片清兵扫倒了,战士们手中的龙氏步枪和毛瑟步枪也比清兵手中的乱七八糟、不同制式、不同规格的步枪好的太多,太多。清兵被凶猛的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来,看着战场中血肉横飞、鲜血淋漓的情景,耳边听到那些受伤的清兵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有一个清兵受不了了,连滚带爬的往后逃去,这一逃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清营。霎那间,清兵就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留在场中的数百具缺肢断体的尸体和受伤清兵的惨叫证明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