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多欢喜,倒是凑合着。也是去山上服侍人,刚到那里,定是要被管事嬷嬷调教的。”
这点她可是不担心,陶朱可是厉害着呢。
再者说,你若是与人为善,自当是得到善报,你若是一心行恶,那若是利用起来,她才不会手软。
胡婆子看向李蕴,“合着你这心里透亮着呢,全都明白啊。”
“到底是到皇城走了一遭,经了事,心里也就多了几个主意。”李蕴呵呵轻笑,对胡婆子,依旧是掏心而言。
“娘,瞧着该睡了,嫂子正怀着身孕,你还能一直拉着人家说,真是能瞎掰扯。”
胡玲啪啪拍了下胳膊,这秋蚊子啊,咬的可真疼,又痒的恨不得抓破了皮。
胡婆子骂了胡玲声,“就兴你能说。成了,我也不说了。老婆子我回家睡觉去。”
李蕴看着她们娘俩离开,坐在外面瞧了会儿,与两个一同认了天上的星星。
常年生活在都市生活里,她可看不懂天上,这空中的星云密布。
“娘,你看,那颗最明亮的是北极星,爹爹说, 不管在哪里,只要看到北极星就不会迷路,你才要记住了。”
“我不记,有小南在身边记得,就好了。”
“那不成啊,我以后怎么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呢。娘,我有时候觉着你还厉害,有时候又觉着你好笨。”
李蕴勾了下他的小鼻子,“你是家里最聪明的,可对?”
“不是,爹爹最聪明,爹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嗯?何以见得?”
“我不告诉你, 爹爹说,这是秘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娘,也不许告诉妹妹。”
李蕴也没生好奇心,当是许轻远说了个玩笑话,哄着小南玩的。
小北已经快睡着,眼皮子眨巴下,终是睡着了,一双小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裳。
抱起小北,小南把外面的凳子,搬到里面来,关了门,这夜才刚开始。
在他们刚进屋内,外面空中,闪过一颗流星,极为灿烂,瞬间便消失了……
人说,天空中的星子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若是出现流星一闪而过,那代表的是,世上某个人,死了!
看星辰的亮度,能知晓死去的那人,非富即贵。
……
已经行走足足八天,许轻远从皇城到靑坞国。
现在他正从靑坞国快速离开,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在靑坞国做了什么样的事。
清晨的街市,便是极为热闹,靑坞国地界,民风较为剽悍,不仅有男子出来贸易做生意,也有女子,牵着车马走商队。
而靑坞国的服饰,与许轻远所属的盛唐国不同,衣着暴露,肩上挂着两个细长的带子,腰间是一串花样流苏,或是布丝绑成各种鲜花的样式,或是,用一些琉璃小珠子、金银之色的铃铛,串成一串,瞧着极为好看。
靑坞国女子的发饰,全是以各种羽毛为主,皇室内的女子,独享金色羽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是以纯白色,越是纯,地位越高,而普通的多是灰色。
但,许轻远手中拿着一顶五颜六色, 熠熠生光的羽毛发饰,这边手中又瞧见两身奇装异服,掂量之后,这才问向卖家。
“多少银子?”
“盛唐来的吧,我们常用碧珠贸易,用银子很少,我们也收, 半两银子,我给你敲好。”
“不必找了,我再换一身男士衣衫。”
他身上这件黑色衣服,里面染了血迹,因为包裹在里面,倒是没人发现。
为了离开靑坞国,他还需要还上靑坞国男子的服饰,还要多买一些东西,伪装成一个商贩的样子。
许轻远换了衣服,又买了几身服饰,五六匹料子,马身上挂着两个布袋子,装的是靑坞国盛产出来的小珠子,各种颜色的都有。
如此装扮后,再看他脸上那骨子憨厚劲儿,倒真的像是一个过路商贩。
没敢停留半分,许轻远弄好之后,买了几张饼子,两壶的水,牵着马,随着众人,出了靑坞国的城池。
只能他离开半个时辰后,靑坞国士兵,全城搜捕,刺杀国师致死的凶手。
……
因为要送小南去上学,这次李蕴特意起了个大早,昨儿晚上对胡海说了,今早得给她留个马车出来,她去找了胡林,马上就准备得当了。
“嫂子,你们还没早饭的吧,我去大厨房里给你们拿点。”
“咱们就不用了,得赶紧去学堂,小南这课业都耽搁两三日了。”
李蕴火忙着急的,把给小南准备的衣服和鞋子,两个包袱放了上去,弄把他的书籍带上。
胡林把小南、小北抱了上去,李蕴侧身,坐在一侧,催促着胡林赶紧往镇上赶。
“嫂子,昨日说是去接你们的,刚要出去, 看门的婆子说,你们回来了,是许家兄弟送来的吧。”胡林驾车,与李蕴说着话。
“是,轻雨来送的,还给背了一筐子的柿子,你若是想吃,有空去家里拿。”
“我家院子里种着两棵柿子树,还有石榴树,赶明儿让我妹子给你送来两筐子。”胡林道。
“林子家里还有妹妹?怎生没听你说过?”
“我爹是奴才子,早就死了,我娘改嫁了,现在住在外面,那妹子是后来生的,我们也亲。那男人对我娘好。”
盛唐民风稍稍有些开放,支持寡妇改嫁,官府那边还会给你物色好的人家。
当然,民乃国之根本,盛唐国最是希望自己国家人多,就会扶持寡妇改嫁,继续生孩子,富国。
这下李蕴稍稍有些明白,她穿越的这朝代,架空的太厉害了,根本无从考究。
她只想着去适应生活,可没去想研究,朝代更替历史。
胡林亲自送他们到学院门口,李蕴有些不放心孩子,伸手提着东西。
“小南,娘与你一同进去,可好?”
“当然是最好,孩儿自当不敢忤逆母上之意。”
小南到了学院门前,收起在家时的性子,俨然成了个严肃小八股。
李蕴碰了下他的头,“咱慢慢的学,可不许累着才好。”
人都嫌自己孩子不努力,倒是她心疼自己的孩子太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