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不敢承认手机铃声是从萧然房间传出来的这个现实,一直呆在客厅站着不动。阿勇推了推我,朝萧然房间指了指,阴阴的对笑着我说,疯子昨天那顿饭值了。阿勇当然不知道我当初对萧然的感觉,我又不能现在告诉他,所以心里真想扇他一个大嘴巴,看他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眼神似夜光中的闪电,似乎一下看透萧然房间的房门,分明看到疯子淫荡无耻的躺在萧然的床上上下动作,还不停的回头朝我炫耀。怒火如同潮水一样在我身体内狂涨,阿勇看着火冒三丈的我,立马抱着我,说算了吧,疯子个头比你高,也比你强壮,你们两个打起来我帮谁都不好。我气的有点结结巴,说阿勇你闪,闪,闪一边去,上次你那个姘头喝醉了用嘴给你,结果……打住打住,哥,我帮你打他行了吧,阿勇说完,用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头,摇晃几下,唉,个人隐私哪怕憋霉在肚肠里也不能告诉别人啊,吃一堑,长一智。既然阿勇被我抓住了把柄,我底气足了,把萧然的房门敲的震天响。等了半天,门还没有开,我急得大叫,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妈的,电话也不接,还小镇姑娘呢,我看是大学荡妇。奸夫淫妇,肯定慌着穿衣服呢,我思忖着究竟用那招阴险的招数才能一下干疯子个下马威。
小珍听到客厅比较吵,开门走了出来,看着我发疯一样敲萧然的门,一脸的莫名其妙。小珍关心的问我怎么啦,我说疯子那个禽兽他,他,他整晚在萧然房间。小珍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你这个人啊,就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顿时,我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没了脾气。房门开了,是萧然开的门,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们问,还早着呢,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干吗啊。我对着她轻蔑的一笑,说还能干吗,捉奸呗。萧然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不知道是因为羞辱还是气氛。啪的一个耳光,直接招呼到我脸上,我一下愣掉了。阿勇一看气氛不对,兔子一样踏着小碎步退到小珍房间里去了。
小珍一看我挨了一巴掌,心疼了,然后赶紧抱着我,怨了萧然一句,说萧然你这是干吗呢。我推开小珍,说你放心,我不会打女人,打她我怕脏了自己的手。啪的又是一记耳光,这次我更加没有心理准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屈辱。我指着萧然鼻子咬牙切齿的说,你再打我一次试试看。话音刚落,伴随着萧然夺眶而出的泪水,啪的第三个耳光也打完了。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如同一只完全愤怒的雄狮,一脚踹开萧然半掩的门,看来只有在疯子身上发泄我的不满了。我目光如电,一瞬间我已经扫视完萧然房间所有角落,没有看到疯子人影。我正要趴下身去看奸夫是不是藏床底下,这个时候萧然走到我身边,一边哭着,一边连推带拉把我顶出了房门,砰的一声将房门关牢。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门大叫,怎么啦,心虚啦,还装纯情,装可爱,我鄙视你。
说真的,我眼睛也感觉很疼,不知道强忍的泪水那一刻会掉下来,要不是小珍在旁边,我估计我早撑不住了。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吧台和萧然一起谈笑风生的情景,真的好心酸。她在我的眼中是那样的清纯无邪,我甚至心里答应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改变。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也许别人看上去似乎很荒唐,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却真的动了情。有时候,感觉比什么都重要,男人对女人,或者女人对男人,都是一样。就好比我们到大街上买衣服,最终买下的衣服大多都是自己一眼就看中的,而不是试了脱,脱了试的那种,这就是感觉。也可能因为那晚是萧然的纯真吸引了我这个自认为肮脏不已的男人,这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心态,对自己极度渴望的东西顶礼膜拜。
小珍看上去对我特别失望,没有责怪我,只是幽幽的对我说,就算萧然和疯子,那妨碍你了吗?就算过去你对萧然有好感,但是现在是我睡在你的身边,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珍眼里噙着泪水。你这样只会让你的朋友更加看不起你,别傻了,小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一席话犹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凉水,让失去理智的我逐渐冷静了下来。我一把抱住小珍,呜咽着说,对不起,泪水无声无息悄悄滑落。
叮咚,叮咚……有人按门铃。我和小珍都感到诧异,小珍脱离我的怀抱,打开门,门口站着疯子和浩浩,两个人提了一大袋豆浆和油条,满脸笑容,好像提着的是金元宝一样。
(22)
我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疯子和浩浩看着我和小珍惊讶的表情,问怎么啦,不认识啊。我的心一沉,想到房间里面嚎嚎大哭的萧然,真的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昨晚疯子闲着无聊,一个人看电视看到半夜过,正好浩浩上卫生间路过客厅,疯子随意问了一句,浩浩你还没有睡啊。浩浩说考试完了,好不容易轻松一下,那能这么早睡,正在玩游戏呢。疯子一听游戏就来劲了,电玩教父的名号可不是兄弟们白叫的。疯子问什么游戏,玩到这么晚兴致还这么高。浩浩说是顶蘑菇。疯子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从最早的文字MUD到红警到星际争霸,从仙剑到传奇,还有诸多的小游戏,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说过顶蘑菇这个游戏啊。突然,疯子一拍脑门,顶蘑菇是不是超级玛丽啊。浩浩说是啊是啊,就是超级玛丽,不过我习惯叫顶蘑菇。说到游戏,疯子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超级玛丽虽然老了一点,毕竟还是小游戏中的经典,打通关就好比喝啤酒一样简单。浩浩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打了一晚上的顶蘑菇,从来就没有顶过第三关,而如今,一个传奇高手就在自己面前。
不由分说,疯子被拖进了浩浩的房间,两个人一起顶蘑菇,顶了整整一个通宵,留下鼾声如雷的阿勇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半裸,空调也没有,大热天的一个惨字了得。两个人顶到早晨,虽然没有睡意,但是肚子却开始呱呱叫了,于是一起去外面买早饭,正好给大家伙也顺便带点。于是就出现了疯子和浩浩提着豆浆油条出现在门口的事情,浩浩正为自己终于顶过了第五关高兴着,脸上当然乐的花儿一样。
手机呢,怎么会在萧然房间,我恼羞成怒的问。疯子说我和小珍进了房间不久,萧然来客厅说要给朋友打个电话,时间会比较长,不知道是否会打扰他们看电视。疯子一想,反正手机费是公司报销的,所以就直接给萧然,让她把电池打光再还给他。后来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萧然一直没有出来,疯子以为她睡着了,所以手机就一直在她房间里面放着。
我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在滴血。我想当然的误会我的好朋友,自以为是的诬陷伤口还未完全复员的清白女生,毫无顾忌的伤害了我身边的女友,这一切让我无地自容。我没有勇气再去敲萧然的房门说声道歉,因为我不敢,更不配。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小珍,小珍是个聪明的女孩,她走到萧然门口,敲了敲门,让萧然开门,说只是一个误会。萧然沙哑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她说她不想再见到我。我对房间里的萧然说,你打了我三个耳光,我只想换3分钟给你解释。小珍和浩浩也在劝说萧然开门,房门终于还是开了一条缝。小珍朝我使了一个颜色,示意我赶快进去。我回头用感激的眼神望了小珍一眼,小珍微笑了一下,算是对我承认错误的鼓励。
进了房间,看到头发凌乱的萧然,想到房外的小珍,想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萧然的眼睛有点红肿,可能刚才哭得很厉害。我走过去,轻轻的抱住萧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萧然轻轻推开我,说她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下,让我好好的对小珍。
走出萧然的房门,我对小珍说我想一个人好好安静几天,有事情电话找我。阿勇说和我一起走,我看了一眼浩浩的房间,疯子和她正在兴致勃勃的顶蘑菇,忍不住骂他,他妈的不仁义,我都死去活来了,你还有兴趣顶蘑菇。说完,拉着阿勇,离开了她们的住所。
一个礼拜的时间,我除了和小珍发发短信外,就是拼命的工作,从来没有过的充实感将我包裹的严严实实,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坦,原来工作充实生活是真的。本来要搬到小珍那里去住的计划也随着一系列的事情搁浅,后来想想也好,距离才是美,何况那里还有一个萧然。周五我没有进公司,带着代理商拜访了几家客户,下班的时候人已经累的不行,跑到必胜客外卖店买了一个大号批撒,水果口味的,小珍最喜欢了。
事先没有告诉她们周末我会来,想给小珍一个惊喜。还没有敲门,就听到里面大呼小叫的,不用猜,疯子已经先我一步,他已经把和浩浩顶蘑菇当作一种事业来干了。开门的是萧然,看到是我似乎有点尴尬,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希望能够缓和一下气氛。我问怎么没有看到小珍,她一个人呆在房间吗。萧然平静的说,她走了。我手中的批撒差点掉到地上,嘴巴张得可以一口吞下整个苹果。走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着急的问。萧然说她去浙江她奶奶老家了,可能要呆一个多月,这里的东西都打包打好了,如果她不回来直接去香港,将来就直接由萧然和浩浩将这些包裹邮寄到她家里。
太多的大起大落,让我变得麻木,等我嘴巴合拢的时候,似乎感到自己已经到了佛的境界了,心平静如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萧然从房间里面拿出一封信,自从我大学时代收到过家里母亲的书信,一直到现在,这是第二次收到书信,非常精美的信封。社会的进步,电子时代的迅速发展,也许逐渐让人们手中的笔墨变得异常珍贵,即便其他的沟通方式再过便捷,也依然代替不了书信所包含的那份可以触摸的情感。
打开信封,带着淡淡香味的信笺轻轻滑落在我的手心,展开她,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我手指触摸着,感受是如此的亲切。定定神,我看是认真的看信,开头的第一句,就让我跌进了无底深渊。
(23)
我开始全神贯注的看信:
亲爱的,请等我两年。
我了解你,所以知道这一个要求对于你来说是很困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其实我自己一直在自责,因为我没有为你而放弃去香港大学的机会,所以请你要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你可以骂我自私,可以骂我绝情,这些我都没有怨言。我不能对不起把一辈子希望都押在我身上的妈妈,她含辛茹苦一个人把我抚养大,我做梦都想凭借自己的双手能够让她晚年幸福。亲爱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如今我是爱孝不能两全,我何尝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天天陪着你,听你动情的弹唱呢?
萧然和浩浩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所以你也不用掩饰什么。值得我欣慰的是,你并没有虚伪的去掩饰,而是把自己的多情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虽然让我很心痛,但是至少你是真诚的。我有时候一个人在被窝窝里悄悄问自己,你是否真的爱我。我不是怀疑,只是想搞清楚爱和喜欢之间的界线和定义。说真的,你看萧然的眼神让我嫉妒,更让我心疼,我不止一次想退出,却又如何能割舍你迷人的笑容,以及让我又爱又怜的那份孩子气。
亲爱的,你能等我两年吗,等我从香港回来,我想嫁给你,为你穿上最美丽的婚纱。爱你的小珍。
我一口气把信看完,心头好似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已。亲爱的,请等我两年,这一句让我慌乱。并不是我不想答应她,我更担心的是承诺小珍之后,自己不能兑现那该如何是好。两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花开花落,秋风秋雨,仅靠内心那份执着面对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小珍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从未让我如此头痛的难题。
晚上疯子和我一起睡在客厅沙发上抽烟,我问他今晚怎么不顶蘑菇顶通宵。他说太累了,明天继续顶。我笑笑,说还以为你顶蘑菇会顶到床上去。疯子瞪着他那双牛眼,说人家浩浩是娘家少女,你以为是三陪小姐啊,陪顶,还陪睡。沉默了一会,疯子自言自语道,别说,浩浩还真的蛮不错的一个女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疯子你也是一个蛮不错的男孩。疯子被我说的有点难为情,去去去,还男孩儿,少他妈恶心我。我叹了一口气,唉,嫦娥一现身,还真有人把自己当猪八戒了。话才说到一半,我已经被疯子一脚踹下了沙发,跌落在地上,左边屁股生疼。
烟抽的太多,半夜的时候嗓子特别难受,迷迷糊糊想起身找点水喝,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浩浩房门口,充满好奇把耳朵贴着门,咚咚咚,咚咚咚,又是顶蘑菇的音乐,我心里严重鄙视了一下疯子,这个鸟人,不爱磨枪爱蘑菇了,注定就这么点出息。我打开冰箱,还好上次我带来的雪碧还有两罐,啪的拉开一听,一口干了个底朝天,果真是晶晶亮,透心凉,整个人一下就精神焕发了。我打开电视,斜躺在沙发上,1点多了,还那里有什么好节目,要么是老掉牙的连续剧,要么是电视购物。一个弱弱的女子哭着说以前自己一直没有找到做女人的感觉,现在好了,自从吃了×××,两个礼拜,身体的变化让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了深深的乳沟,然后立马破泣为笑,露出幸福的笑容。还有一个更加无聊,播出次数还最多,总是一个萎缩的男人抱着一个难看的女人,拿着一盒药,然后女人发浪一样看着男人对观众说,他好我也好。我就奇怪了,还不如干脆放一段欧美的A片,然后销售小姐在一边解说,您想和片中的男主人公一样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吗,那么赶快拿起手中的电话,拨打%※(※×……您不需要再犹豫,马上拨打,还有免费礼品赠送,¥……%……。至少这样比较坦白,通俗易懂,找那些三流演员,谁不知道是个托儿啊。
我看了看萧然的房间,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难道这么晚了这个丫头还没有睡觉。实在无聊,所以我猫着腰,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口,可能是大脑进水,手不听使唤的拧了一把门锁把柄,门居然开了。萧然穿着蓝色的内衣安详的睡在床上,镂空的白色方巾显然无法遮掩她丰腴美丽的胴体,反而衬托的更加妖娆艳丽。床头台灯将这一切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眼神迷离,踱入房间,鬼使神差的关上了萧然的房门。
(24)
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双手有点发抖,感觉心脏快承受不住了。这个时候,萧然翻了一下身,两腿交叉侧卧,似乎还轻轻哼了了一声,镂空的白色方巾已经被辗到一边去了,只留下两件小内依然顽固的遮挡这萧然白皙的身体。我一步一步的向半裸的萧然靠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熊熊欲火灼烧着我的全身,让我周身血液开始剧烈沸腾。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什么人性,什么道德,什么爱情,早已经在我心里糜烂,克制力在欲望的龙卷风面前更是不堪一击,我坐在了萧然的床沿背对着萧然,用力抓了一把床单,擦去了手心的汗渍。
就在这个关头,我口袋手机嘟嘟的响了两声,是小珍的短信:亲爱的,想你了,睡不着,你睡了吗?这一刻,小珍天使一样的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驱除了所有的邪念,我感激涕零,虔诚的吻了吻手机屏幕,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再次和魔鬼结缘。我没有回小珍消息,宁愿她认为我睡着了。她曾经和我开玩笑,说午夜的时候我是撒旦,意志力薄弱得如同蝉翼,所以我不想让她知道午夜我仍未入睡。
我回头看了看萧然,她睡的很香甜,想到刚才自己差点铸成大错,不禁自惭形秽。我拉了拉白色的方巾,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微微叹了口气,轻身走出了房间。回到客厅,一个人无聊,看电影频道正在放董存瑞,于是打开剩下的一听雪碧,边喝边看起来。董存瑞那种为了革命的自我牺牲精神对于现在已经利欲熏心的人们来说,可能只是饭后笑柄。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天收到西门庆哥哥的短信:董存瑞,烈士,牺牲经过:连长说炸药包一面有胶,粘上碉堡就可,结果发生意外。最后遗言:连长我×你妈,两面都有胶。我一边想着这个短信,一边看这个电影,就觉得有点滑稽了。正看到当中,疯子从浩浩房间黑着眼圈出来了,抢过我手中的雪碧,喝了一口说,看董存瑞啊,大半夜关心革命怀旧让你的形象突然在我心中高大了不少。我说这个片子还不错的,比起现在所谓的大片来说,不知道要强多少。疯子说他小时候最喜欢地道战了,看了几十遍就是看不厌。我咧嘴笑了笑,说他现在变了,喜欢yīn道战了,整天看毛片。疯子说他电脑太慢,只能整天BT下载毛片,希望硬盘能够快点退休,正好让公司IT部换个新的,可是这个电脑硬盘的磁道好比是不锈钢做的一样,每次下载呷呷的响,死活就是不坏。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浩浩赶你出来,有点失望吧。疯子笑笑说,就知道你小子幸灾乐祸,不是她赶我出来的,是我自己要休息了,这样顶下去,铜头罗汉也要顶出坑来。我不怀好意一笑推了疯子一把,说你们两个房门一关,我怎么知道究竟在顶啥。疯子陡然一脸严肃看着我说,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她。我一下愣了,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也没有兴趣和他争执,就附和说,行了行了,我侮辱你们了,明天我请你们吃泰国菜算赔礼道歉,OK?疯子比刚才更严肃的看着我,说你要是真的够兄弟,你就连续侮辱我三天。当时我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
第二天睡到中午,不是因为接到阿丽的电话,估计下午也不会醒。阿丽是叶子的同事,一起吃过两次饭,对她印象还可以。因为平时很少联系,偶尔接到她的电话,我有点吃惊。她想对我说什么,又一直吞吞吐吐,我半梦半醒,也就显得比较耐心。叶子出事了,阿丽终于说出了重点,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25)
虽然叶子无情的背叛了我,但是毕竟我和她名义上保持了一年的朋友关系。也许谈不上背叛吧,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很在乎我,最终如何也想不到我只不过是她掩饰真相的一个道具。她和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上司之间难道会有真正的爱情?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也许叶子只是贪图安逸的生活,也许她上司只是需要一个年轻的身体,说白了,是一种赤裸裸的交换。尽管如此,得知她出事后,那份曾经苍白的感情还是牵动了我蕴藏在内心深处的死结。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和叶子毕竟一年多,就是没有爱情,也有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便她从来不为我脱光她的衣服,甚至一直隐瞒她和上司的那种亲密关系,但始终她曾经是我名义上的女友。我宁愿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也不愿意相信她爱那个四十的男人而不爱我,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否定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她赤身裸体和那个男人在宾馆里面苟且偷欢时,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和叶子要割袍断义,画地为牢。但是我错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了无牵挂,最终还是忍不住要犯贱推翻自己的誓言。
我打车赶到中山医院的时候,叶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后悔莫及。也许伤害的经验值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自然提高了女人对于突发事件的抵御等级。叶子的脸上蒙着纱布,只能看到她两只乌黑的眼珠。阿丽告诉我,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出钱请小混混在叶子脸上划了两刀,刀口不是很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肯定会留下疤痕。我想这肯定比杀了叶子还要痛苦,她曾经是一个那么爱美的女生,和我一起出门每次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衣服总是一尘不染。
从叶子的眼睛里,看出她依然和以前一样坚强。从我认识她,我就从来没有看到她流过泪,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很不正常,让我一度怀疑她的泪腺有问题。我问病床旁边的阿丽,这事出了多久了。阿丽说昨天的事情,她和叶子一起逛街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冲到她们跟前,一句话没有说,朝叶子脸上就是两刀。我不敢想象叶子能够忍受那种痛苦,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画女人的脸,就好比割了男人的yáng具一样残忍,我就这么简单的认为。我气的直咬牙,问报警了没有。阿丽说当时就打110了,但是作案人早跑了。阿丽对着大街上周围的人大叫,希望他们能够帮忙抓住那个混蛋,但是看着他手中带血的弯刀,每个人都变成了哑巴聋子。
我问叶子的上司知道这个事情吗。阿丽说当时就电话通知他了,但是他在重庆出差,他说会尽快赶回来,还让叶子别冲动。我气的破口大骂,×他娘的,动也动不了了,还冲动个球。我让阿丽打他手机,阿丽说早上打到现在,一直无法接通。我一拳打到病床旁的储物柜上,震得上面瓶瓶罐罐一阵乱响,柜子的三合板被我打的凹了进去。我对着阿丽说,让我再见了那个畜生,我非得活剥了他不可。病床上的叶子不能说话,只是对着我摇了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要不是看她这个样子,真想狠狠扇她两耳刮子。
我对阿丽说憋不下这口气,得去找那个三八算帐,加上利息至少要划她4刀才够本。阿丽让我不要义气用事,不然最终有理的变成没理了。我更气氛了,用手比划着吼道,死三八她男人外面找女人,她不去割她男人的鸟,凭什么对同样是女人的人下毒手?对付这种人,只有以牙还牙。我激动无比,开始摩拳擦掌,正准备打电话叫疯子和阿勇两个当帮凶,突然病房进来了一个大约19岁的小护士,后面还带着两个穿保安服装的人。小护士指着我向旁边那个牛高马大的中年人用稚嫩的声音说,就是他,把储物柜砸坏了,还大吵大闹,影响别人休息。中年人走到我旁边,把一张单字放在柜子上,指着单字上一栏严肃对我说,破坏医院固定财产,赔偿200,在这里签字。好汉不吃眼前亏,退财免灾吧,我不得已只能乖乖签了字。心里想,这200块,应该让叶子上司帮我出。中年人临走时,又警告我,说再在医院喧哗,就直接请我到保安室喝茶。我心底暗骂,妈的,不就是一保安吗,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一样,还小奶牛翻跟头,一个牛比接一个牛比。
阿丽一直忙到现在早饭都没有吃一口。我说这可不行,叶子还有的液输,你倒下了,待会叶子要活人给尿急死了。我对阿丽说我去买中饭吧,你在这儿看着,这瓶快输完了,待会记得叫大夫换药。阿丽朝我点了点头。我一个箭步冲出病房,和正准备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我回头定眼一看,×他妈的,是他。
(26)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要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本来去买中饭的,我也没有兴趣了,跟着他进了病房,指着他问,你还有脸来?他朝我看了一眼,眼神凝重,很有力量的对我说,小朋友,你不要搅和,我没有工夫和你吵。我被他这个气势压住了,一下还真的安静下来。不过心里不服气,那天在宾馆被我抓奸的时候他咋不朝我威风呢,郁闷。
通过阿丽,我知道这个男人叫铭,是叶子所在公司的全国市场总监。看来人只有在赤裸裸坦诚面对的时候,才会是真正平等的。今天的铭西装革履,那种非凡的内在气质和沉稳老练的谈吐的确是让我自叹不如。回过头来看看我自己,除了冲动就是冲动,爆粗口,大嗓门,和市井无赖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只所以对他改变看法,只因为他进了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握住了叶子的手。然后对叶子深情的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不过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早上我就到了上海,所有财产都给了她,我和她离婚了。然后铭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钻戒,轻轻戴在叶子的无名指上,动走温柔的让女人心碎。我第一次看到叶子流泪,禁不住自己也一阵心酸,不知道是为他们,还是为我自己。我更多的是高兴,叶子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感情归宿。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之间的感情,只知道只要他们两个是真的相爱,就让什么道德伦理见鬼去吧。
铭伸出右手,对我说谢谢。他的手很温暖,给人一种安全感,既便我是男人也有如此感觉,何况还是刚刚涉世不久的叶子。我笑笑,说我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不用客气。我想此时此刻我和阿丽继续呆在医院可能就多余了,于是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我和她一起安静的离开了中山医院。心里默默祝福,希望铭是叶子最后的男人,可以让叶子永远幸福快乐。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的轻松,好像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我提议应该去喝一杯,阿丽甩了甩头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我和阿丽到新天地找了一家餐厅,叫了一瓶红酒,痛快的干了一杯。因为是中午,所以人并不多,很多位置都是空着的,空荡悠扬的爵士乐时有时无的拂动人的心灵,感觉酒不醉人人自醉。阿丽有点不胜酒力,半瓶红酒下去,已经满脸通红。我看她这个样子,就不再给她,自己把剩下的都喝了个底朝天。我问她要吃点什么,她说实在没有胃口,就感觉累。我可早就饥肠辘辘,于是叫了一份双肠煎蛋,买单的时候才发现店家实在他妈黑心,一根火腿切两半,加一个半熟的鸡蛋,居然要了98元大洋。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觉得狠狠被宰了一刀,有点不爽。
我看阿丽摇摇欲坠的样子,问她行不行,不行的话我送她回家。空腹喝了两杯红酒,让她叫东西吃,她又不吃,不难受才怪。我搀扶着她,对她说,你要是想吐,提前告诉我,我就身上这件干净衣服了,其他的都还没有洗。阿丽说很少喝这么多酒,现在心里既替叶子难过,又替叶子高兴,现在回家,爸妈看到这个样子不骂死她才怪。我想了想,对阿丽说,要不去我朋友租的房子吧,他周末回爸妈家住,我有他的钥匙。阿丽没有说话,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我拦了一辆车,带着阿丽,直奔西门庆哥哥的淫窝。
(27)
租什么房子不好,他偏偏要租个多层,还住在最高的7层,我搀扶着醉醺醺的阿丽,爬了一楼又一楼,都快要绝望了,累得我这个脊椎骨都嘎吱嘎吱响了,至少得提前两年肾亏。终于到了,7楼有两户人家,但是我从来不用担心会找错门,因为西门庆哥哥的房门上面用彩色水笔写着一行大字:闭关修炼中,非雌性勿扰!我一手抱着阿丽,一手掏出钥匙,对着钥匙孔捅了进去扭啊扭的门就是不开,跟着急了,用脚不停的踢门。
嘎的一声,门突然开了,西门庆哥哥穿着一条三角裤,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眯着眼睛站在我的面前。阿丽惊叫了一声,赶忙转过头去,看来没有醉到不省人事。西门庆哥哥吐了一个烟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惊叫个啥啊,没有看到这么大的是吧。我有点火,说你他妈有病啊,呆在家里还把门反锁着,我还以为周末你和平常一样回家了。阿丽看着西门庆哥哥问我,他是,是,是谁?我说是我的大学同学,道上兄弟给面子,叫他西哥。西哥?那还不如叫八哥呢,阿丽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西哥看了看我,摇摇头,说我就知道你他妈来了没有好事,我说什么时候你这么义气,还给我送货上门,刚想夸你两句纯爷们,没想到是带个疯女人过来,我这沙发可不是房东的,万一有个上吐下泻的,你不给我买套新的,我跟你急。
我说阿丽在,你快把衣服穿上,当自己演员啊,还装露阴癖。西哥斜了我一眼,从冰箱拿出三听百威,给我和阿丽一人一听,然后自己打开一听,喝了一口感慨道,人啊,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是赤裸裸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去掩饰。俺这个地方,平时除了一个送社区报纸的老阿姨来,基本不会有人拜访,我就是怕她来,所以还特意穿了条三角裤。
我看阿丽本来就喝高了,所以抢过她手中的啤酒,问西哥有没有可乐。西哥说那个玩意儿杀精的,不敢喝,从来没买过。阿丽一把又把啤酒抢了回去,说没事儿,还没有倒下呢。西哥对着阿丽竖大拇指,学着四川话腔调说,有性格,我喜欢。我觉得阿丽今天有点反常,从医院开始我就觉得她干事有点心不在焉的,给我倒水的时候满了还不知道,弄得我大腿地方湿了一片,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遗尿。西哥房间里空调前天坏了还没有修好,大热天的,感觉呆在蒸笼里面,冰啤酒喝下去马上就变成汗出来了,受罪不轻。
西哥问那个日本女生什么时候到上海,我说我也不清楚,应该快了,大概就下个礼拜吧。西哥淫笑道,说要是我应付不过来,他可以帮忙,毕竟抗日是一个全民运动。我让他放心,死活也不会把小绵羊往狼圈里面扔,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阿丽已经慢慢被酒精麻醉,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我把叶子的事情和西哥平静的叙述了一遍,情绪很是低落。西哥拍怕我的肩膀,说不属于我的,始终不会是我的,有时候学会放弃是一种境界。西哥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深沉的话,让我感到意外,我一直以为他的大脑里面只有女人两个字。有一点我是很佩服的,就是从大学认识他到现在,他没有过一个女朋友,身边的女人要么是他所谓的炮友,要么是欢场的小姐。很少有人会请欢场小姐吃饭,但是西哥就是其中的一个,他认为欢场小姐是最单纯的女人,因为她们只会看重你的荷包,不会有其他任何的想法,这样的交往让他感到很轻松。欢场小姐是最单纯的女人,这个理论在大四的时候被兄弟们正式定为西哥定律。大学时候,我们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候,西哥已经不屑一顾,依然欢场丛中笑,抖一抖钱包,不带走一片云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头上,是一种愚昧的表现。当时也有很多同学对西哥的放荡行为所不齿,认为他是道德败坏的典范。但是西哥就是西哥,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依然我行我素,把西哥惹毛了,他会来一句,你再狗叫,迟早嫖你老母。其实后来我冷静想了想,我觉得西哥的做法还是有可赞之处的。首先,他对国民经济的发展做出了个人贡献,为推进娱乐业的发展尽了他的一份绵薄之力。其次,他没有伤害任何女人,也没有欺骗任何女人,没有高氵朝就会坚持让小妹再来一次,钱照付。
西哥问我是否要再来一听,我说不行了,最近人感觉很累,再喝就和她一样了,指了指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醉的烂泥一样的阿丽。西哥说她睡姿难看的可以,不过也可以理解,就好比战场上被敌人追杀的时候,是不会注意自己逃跑的姿势是否优美的。我说她好像有心事,可能醉了会让她忘记一些不愉快吧。西哥推了推阿丽,阿丽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转过头,对着我神秘一笑。我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好久没有这样做过了,兴奋不已的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我和西哥把阿丽从沙发上抬了起来,缓缓朝卧室走去,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她。到了床前,我和西哥相视淫笑,将阿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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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看着我,问你先还是我先。我说还是你先吧,我正好打110过来逮你。两个人一起偷笑,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带上。西哥到了客厅,拉开电视柜的抽屉,乖乖,全部是刻录盘。他抽出一张在手里晃了晃说,这是最新刻录的欧美超清晰版,太火爆了,刻录光驱都差点烧掉。哎呀,真的好久没有看A片了,回想起大学时代一帮男生躲在宿舍看A片的情景,觉得特别搞笑,西哥说大家不是在看黄片,是在进行一项体育运动――赛艇(挺)。
看到一半,西哥说受不了了,再不释放一下,他就要冲到卧室去了,说完起身去了卫生间。大约3分钟后,西哥就出来了,一脸轻松满足的样子。我说你这也太快了吧,有早泻的嫌疑。西哥笑笑,说没有办法,手的动作频率达到了50赫兹,自己眼睛都看花了。我有点想尿,于是也去了卫生间,涨的太厉害,怎么也尿不出来。抬头正好看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幅裸体女人的油画,身材真是丰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西哥是厕所挂油画装艺术家,只有我了解,他肯定是用来手淫用的。欲望每个人都有,何必装什么君子,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所以我也心安理得的对着西哥挂的这幅油画爽了一把。可能是因为太疲劳,快感太低,所以时间反而长,足足15分钟我才来到客厅。西哥说你他妈的尿结石啊,有你尿这么久的吗,还装清纯说要尿尿。
看完一部,天都没有黑,于是又看了一部日本的,途中我和西哥又每个人上了一次卫生间。日本片快看完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阿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看着屏幕上哼哼唧唧的裸男裸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和西哥的眼光同时毫无顾忌的死死盯在阿丽的胸脯上,终于把她张大的嘴巴吓得合拢了。西哥示意她坐下,说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自我牺牲两次了,现在处于麻痹状态,不然她也不会安然无恙的从卧室走出来。阿丽半信半疑的坐在沙发边上,那个神情给我感觉就是随时准备跑的样子。西哥问阿丽要一起看吗?阿丽使劲摇了摇头。西哥叹了一口气,说多好的学习机会,以后结婚了用的着,还不虚心,说完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阿丽脸绯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酒没有完全醒,还是因为西哥的一番高论。
坐了一会,阿丽要走,我说送她回去,她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回去。阿丽走出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声对西哥说,不好意思,实在难受,吐在你卧室了。西哥差点晕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对阿丽说,你可以走,但是他,绝对不能走。阿丽笑了笑,朝我和西哥挥挥手,留下一股淡淡的酒味,走下了楼梯。
晚上和西哥自己煮了一斤水饺,垫了垫肚子。西哥说空调坏了热的要死,小区绿化太好,所以晚上蚊子特别多,不如去浴场睡觉。我一身臭汗,正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想也没想就和他一起走进了小区附件的大浴场。澡塘里面都是赤条条的男人,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人是平等的,没有职位的高低,没有贵贱的分别,每个人拥有的只是自己赤裸的身体,你有的别人也有。找师傅擦了个背,然后叫了一个包房,和宾馆房间一样,就是不带卫生间。我和西哥各自躺在床上抽烟看电视,大约30分钟左右,进来一个男领班,直接叫西哥好,问要不要小姐。看来西哥是这里的常客,领班都认识他西哥。西哥笑笑说,不叫小姐难道来你这里看电视啊,挑两个漂亮点的,身材好的,赶快过来。领班刚转身,西哥又叫住了他,说算了算了,还是直接叫章子×和张柏×过来吧,熟门熟路的好,免得你等下挑两个恐龙级的,扫了我西哥的雅兴。领班应了声好的,就出去了。
我乐的不行,说这里明星蛮多的嘛。西哥吐了个烟圈说,长得有几分像,所以就这么叫她们了,接着又说,这人啊,就是一个命,其实她们和明星比那点差了,不过话说回来,明星其实和她们一样,只不过伺候的主不一样。一支香烟抽完,两个小妹走了进来。我定眼一看,果然有几分想象,西哥让我先挑,我就按照自己口味挑了张柏×。西哥都是两个小妹的熟客,所以她们一进来就西哥长西哥短的叫的忒亲热。小妹问我要什么服务,我说按摩一下头部就可以了。小妹俏皮的笑笑,说是大头还是小头。我说小头太累了,正在休息,按大头就可以了。小妹咯咯一笑,说休息没有关系,我可以叫醒它,说完朝我吐了吐舌头。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小珍,还有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妹的好意。西哥说我是浪费他的血汗钱,出钱了不享受是浪费,浪费是可耻的。我说不会浪费,正好小妹帮我按摩完大头,然后过去给你双飞。西哥朝我伸出两根中指,并在一起说,已经两次了,还双飞,你存心整死我啊。
不知道小珍在她奶奶老家还要呆多久,最近虽然偶尔消息联系,但是都有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难道是小珍对我没有给她答复失去了信心?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没有勇气答复她,始终在犹豫,因为我如果答应她了,我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还有萧然,我想这几天还是要去看看她,不过有浩浩陪着她,至少她不会感到孤单寂寞。对了,还有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顶蘑菇进行到底。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西哥叫我的时候我睡的正香,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看到两个大盖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顿时睡意全无。定眼一看,是两位人民警察,电线杆一样挺立在我和西哥的包房。
(29)
我那个紧张啊,就不用提了,手心不停的出汗。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只是报纸上看到过,这下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小头一起按摩了,也不用落的羊肉没有吃到惹一身骚。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我没有等民警叔叔发话,就直接先发制人。我说我只是正规按摩,请警察同志明断。旁边的西哥笑的前俯后仰,搞得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奇怪得看着他,最好抓他到派出所,然后通知家人,通知单位,看他还笑。西哥笑停了,指着两个警察叔叔对我说,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个是王组长,旁边那个是小张。原来认识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西哥的老爹是区中队的队长。王组长呵呵一笑,对着西哥说,你小子又来吃霸王餐啊。西哥说哪里哪里,每次都是现款现货的。西哥又问,怎么今天突然突击检查了?这家老板不是挺搞得定的吗。王组长看我是自己人,也就不避讳,说是市上头的命令,走个形式,然后让我们继续休息,就带着小张走了。
我再也没有心思在包房睡了,硬把西哥从床上拉了起来要回去,热就热吧,还是回他那个淫窝睡着塌实。西哥老不情愿,说我是盲人摸大象――瞎折腾。我顺便给他说了日本妹妹的事情,说来上海之后要在他这里借住一个礼拜左右,当时把他激动的像小孩一样,两眼放绿光。西哥紧紧握住我的手,深情的看着我说,兄弟,就知道你对我好。我一把推开让,让他少恶心,少做白日梦,说日本妹妹住他这儿,他回家住。西哥眼睛瞪得和金鱼一样,对着我叫,这么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你都能做的出?你吃肉至少也得让我喝口汤吧。我说我又不住你这里,我也回家住。西哥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谁要是半夜悄悄溜回来,谁他妈是孙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少来这套,我知道你宁愿当孙子也会偷偷回来的,所以我早想好了,洋子一到上海,我就把门锁换了。西哥双手一拍,摇了摇头,叹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后交朋友得提防点儿了。
好几天没有看到疯子了,我到公司时间本来就不多,所以碰到他的概率就更小了。今天中午才进公司,所以一直呆到正点下班才走。我打了个电话给疯子,电话那边很吵,好像是不锈钢器件撞击的声音。我问他在哪里,他说没空和我说话,正忙着炒菜,让我赶紧过去一起吃晚饭。不用说,肯定在浩浩那里,估计她们客厅那个沙发迟早要给疯子睡塌掉。
我赶到她们那里,疯子正好上了最后一道菜,丝瓜蛋汤,一眼看上去,黑的和墨鱼差不多。我说这他妈也能吃啊,丝瓜和鸡蛋都分辨不出来,真是曝殓天物啊,罪过罪过。浩浩在旁边微笑,说看上去是难看了点,不过味道嘛还可以,我们已经连续吃了五天了。萧然也在旁边捂住嘴巴笑,样子可爱极了,看的我呆了。还有一盘青菜吵蘑菇,我一看来劲儿了,哈哈大笑,说疯子天天顶蘑菇还不够,还要吵蘑菇,真是和蘑菇干上了。萧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浩浩觉得不好意思,小脸涨的通红。疯子使劲拍了拍几下自己脑袋,摇摇头自言自语,哎呀,我就说呢,三个人本来安安静静的,今天多了个屁精,永无安宁之日了。我拿起手中筷子,要插他两个水泡眼,被浩浩从空中拦截。萧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们两个就别搞了,安心吃饭吧,菜都凉了。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休息。萧然听小珍说我吉他弹的好,所以一定要我弹首歌给她们听,浩浩也在旁边鼓掌说一定要弹。只有疯子朝我瞄了一眼,对她们说,鸟听头啊。去问问他的大学同学西哥,四年了,耳朵都听麻了,后来实在无法忍受,让他去宿舍隔壁的水房弹,最终落了一个美名:水房歌手。浩浩伸出小手使劲拧了一下疯子的耳朵,说他是眼红我。萧然从小珍的房间拿出了吉他,吉他面板上贴着我和小珍的大头贴,这又让我想到了那天午夜我为小珍弹《我以为》的情景,如今她却不在我的身边,难免有些感怀。我说大学写了不少歌,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以为》和《怎能忘记你》,我就弹《怎能忘记你》吧。
岁月痕迹满脸沧桑带给你
苦涩滋味填满一生的回忆
我也承诺带回幸福给你
千言万语我都铭记在心底
心中理想我又如何能放弃
不要轻易为我哭泣
我背上行囊离开温暖的家乡
留恋往返内心莫明的彷徨
只因从此没有你在身旁
回首遥望远去身影已茫茫
挥手告别前所未有的感伤
最后还是远走陌生地方
如今我已经长大别再担心坚强的我
不懂的害怕不知道失败
一直独自漂流在外
怎能忘
你的眼泪你的旧发夹
你的微笑你的白头发
我如何能放下
一口气弹完,大家都没有说话,也许是音乐气氛过于悲伤。我打破僵局,笑笑说,这首歌是写给母亲的,也可以说是写给所有爱我的人。萧然看着我,眼神怪怪的,叹了口气,说这首歌真好听,就是太悲伤了点。疯子看到这情景,对浩浩说,还是去顶蘑菇吧,让他们两个在客厅慢慢悲伤。我心里严重鄙视了疯子这个音盲。疯子带着浩浩进了房间,房门关上不久,又传出了熟悉的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好比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惹得我头忒疼。
萧然坐到我的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问我是否能再弹一首。我丢开吉他,说不弹了,搞得我自己都想老妈了,再弹下去,今晚都睡不着了。我转过头,碰到萧然火热的眼神,一下失去控制,伴随着无法说清的那份情感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萧然的舌头冰凉冰凉的,我感觉不是在接吻,是在吮吸一根光明棒冰。我拥吻着萧然,慢慢走进了她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30)
那张觊觎已久的床上,我紧紧压住萧然柔软丰满的身体,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萧然双乳的弹性。我疯了一样亲吻萧然的小脸,脖子,然后是胸部。衣服带给我的障碍让我觉得厌烦,我伸手解开萧然的上衣,顿时,戴着紫色胸衣的双峰跃然眼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贪婪的亲吻萧然迷人的乳沟。萧然突然开始反抗,但是此时的我早已春心荡漾,意乱情迷,那容得她挣扎,开始更加用力将她双手按在床上。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萧然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猛的一把把我推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来不及反映,一下重重摔到了床下,差点尾椎骨骨折。我诧异的看着床上的萧然,只见她双手将上衣合拢,眼中噙满泪水,苦笑着质问我,难道那晚你也是这样对待小珍吗?一句话,让我垂头丧气,所有的激情随着骤然而来的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没有脸再面对萧然,也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上帝下辈子让我做女人。
为了避免尴尬,我选择了悄悄离开,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天空也不作美,一阵让人无法透气的闷热后,雨滴终于从万里高空悄然而至,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脸上,肮脏的身体上,不断的冲刷我罪恶的灵魂。我真希望这些雨滴是利剑,一根一根的穿透我,让我感觉一下真实的痛,是否也和心灵的痛一样让人痛不欲生。无穷的悔恨像老藤一样将我紧紧缠绕,裹得我呼吸都异常艰难,几乎让我在窒息中死亡。
手机响了,是萧然的电话。双方都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手机那边传来萧然的叹息,她说对不起,想到小珍她实在做不到。我说她没有必要道歉,因为错的是我,不是她,如果一定要内疚,就让我一个人承受。萧然说了声让我别想太多,因为她和我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接着就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嘲笑我的自负,将我仅存的自尊击得粉碎。
我觉得我是应该给小珍一个答案了。我像一个落汤鸡一样落魄的漫步在雨中,看到路边一家季诺餐厅温和的灯光,心里稍稍多了一丝暖意,于是走了过去,靠在餐厅的墙上,拿出手机,给小珍发了消息。小珍,原谅我不能等你两年,我已经被欲望的沟壑所埋葬,请你把我遗忘。发出这条消息,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走进餐厅,叫了一杯热咖啡。咖啡再苦,苦不过我的心;奶精再香,香不过小珍的吻。但是内心无休止的自责,已经完全剥夺了我对小珍香吻奢望的权力,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还是让我自生自灭,或许对小珍也是一种解脱。
我一边喝咖啡,一边耐心等小珍的回复,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听到手机熟悉的铃音。我一次一次拿起手机盯着屏幕看,还特意关机重启了一次,但是仍然没有新的消息进来。我有点绝望,想直接打小珍的电话,但是又没有勇气听她的声音。我开始有点焦躁,坐立不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就算是对我失望也至少给我一个说法吧。
咖啡喝了六杯,牙齿都苦了,香烟也抽了一包,头晕目眩的,我想抽大麻也不过这个感觉吧。我决定不再等了,因为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等就会有结果的。回家冲了个热水澡,感觉心里舒坦了些,忍不住又看了一下手机,除了一个卡通小兔子在屏幕上跑来跑去,新消息显示的地方仍然是空白。我突然感到有点后悔,不应该那么冲动发那条消息给小珍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覆水难收,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无法挽回,也许上天注定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倒了一杯冰水,加了两片鲜柠檬,希望这能够让我头脑保持清醒。我想会不会是移动网络的问题呢,短消息长时间收不到也是经常的事情,于是我发了一条消息给疯子,问他在干吗。疯子很快就回了我消息,说他在恋爱中,请勿打扰。受到疯子的消息我很失望,这证实了移动网络是正常的。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11点了,才感觉到有一丝困意,意识也开始模糊。可能在大街上淋雨太多,似乎有点轻微的发烧,于是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黑暗立刻无情的侵袭了我狭小的私人空间。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回想一些轻松的事,脑海里便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儿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5岁,读幼儿园,同桌是一个叫彤彤的小丫头。她特别可爱,也特别调皮,像个男孩子。而我呢,特别害羞,还特别胆小,每天有人欺负我,我总是高高举着小手,向老师告状。彤彤是我告状最多的人,因为她老是趁我不注意脱我的裤子,脱完了还拍着小手兴奋的叫其他小朋友看,嘴里还嚷嚷,快看啊快看啊,小和尚光屁屁啦。不知道什么原因,小时候老妈总是喜欢给我剃光头,说这样小孩长得快,所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叫我小和尚。这让我很烦恼,因为有些调皮鬼老是喜欢突然伸手摸我的小光头,我每次转身,总会有几个机灵鬼看着我,还让我猜是谁。很多时候我都被气的哭,哭着跑到老师那里告状。老师每次都说同学们是喜欢我才摸我的,我那个时候小,也就信以为真,还稚气的问那个漂亮的女老师,老师,我也喜欢你,你让我摸摸好吗?老师笑嘻嘻的说,小和尚,等你长得比老师高了,老师就让你摸。毕竟小啊,智商不高,当时也不会说,老师,你蹲下我就可以摸到你的头了啊。
彤彤虽然老欺负我,但是对我很好,每次从家里带了好吃的,总是分我一份,还总是诱惑我,说只要我不告状,她下次带什么什么给我吃。但是好景不长,一个学期后,彤彤就转学了,随着她的爸爸妈妈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我开始有点不习惯,虽然老师也给我安排了一个新同桌,但是我老觉得她傻傻的,不如彤彤好玩,有时候借个橡皮她还不肯,我最讨厌小气的人。我经常想起彤彤,偶尔还会问老师,彤彤会不会再回来,老师说只要我听话,彤彤就回来了。我一直学习很用功,而且非常听话,但是彤彤最终还是没有回来。长大了我才知道,我被老师骗了两次,一次是骗我说彤彤会回来,还有一次是骗我长得比她高了就可以摸她的头。
那个时候懵懂的喜欢是多么的纯洁,真的希望一辈子都生活在那种单纯的情绪中。如果说初恋是最美好的,我想我的初恋应该是彤彤吧,那是我一辈子都记得的,那个扎着两个冲天小辫子的丫头,老喜欢脱我的裤子,还嚷嚷着叫同学们看。想着这些趣事,我心情愉快了很多,有时还一个人偷偷笑出声来,真的好怀恋小时候的简单。
嘀嘀,嘀嘀,手机的提醒铃音让我从回忆中惊醒,我迅速拿过手机,一条新消息,五个醒目的字显示在屏幕上。我心跳剧烈,手指哆嗦着按下了确认键,一行醒目的信息出现在我的眼前:傻比,我就知道你不会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