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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四十章
    (31)
    看到这条消息,比看到六月下雪还要吃惊,小珍知书达理,再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粗俗吧。我接着往下翻,发信人是西哥。我赶快查了一下手机里面的最新的已发消息,一条是发给西哥的,一条是发给疯子的,根本没有发给小珍的信息。我内心一阵狂喜,思忖片刻,立马明白肯定是我把发小珍的消息发给西哥了!因为查找收件人时,我是用拼音查找的,打了一个X,于是X开头的所有用户就出来了,第一个是小珍,第二个就是西哥,紧接着的就是萧然,肯定是我发消息的时候按快了,把本该发给小珍的消息发给了西哥。顿时,我的心情豁然开朗,那种感觉好比死囚得到了特赦一样激动无比,我马上打通了西哥的电话,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西,西哥,我,我爱死你了!西哥被我搞得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脑子被枪打过了,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傻了呢。
    原来西哥晚饭时候喝了点酒,加上昨晚的纵欲过度,人特别乏,于是就躺沙发上睡了会儿,一觉醒来已经快12点了,才看到我发给他的消息,但是他也不以为我发错了,以为我故意把发给小珍的消息给他看,告诉他我最后的选择。所以他就回了我那条消息:傻比,我就知道你不会等的。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的那条消息小珍没有收到。我如释重负,拿出我最喜欢的极端乐队的CD,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一个人疯子一样高兴的在房间里面蹦蹦跳跳,此时听着极端乐队的音乐,感觉比平时时候要动听一万倍。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呆头呆脑的闹钟,比我还高的滴水观音,还有古灵精怪骷髅头造型的烟灰缸,一切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爽心悦目。
    冷静下来,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在乎小珍。虽然是凌晨,我还是忍不住发了消息给小珍:亲爱的小珍,你看看夜空美丽的星星,那些是我为你而放的烟火。前车之鉴,所以这次我仔细看了看收件人,才按下手指下的确认键。片刻之后收到小珍的回复:亲爱的,我这边还在下雨呢,看不到星星:(。我马上接着回复:亲爱的小珍,雨滴是因为我对你的思念感动上苍所留下的泪水,你看,老天都哭了。来不及等小珍的回复,我就拨通了小珍的电话,一个小时的卿卿我我,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亲切和幸福,直到手机电池板快没电,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我想感谢贝尔,想感谢NOKIA,想感谢卖给我手机的那个阿姨,还想感谢…实在太多太多。
    电池板烫的厉害,我把它拆下放在冰箱,顺便拿出一听冰啤酒,一饮而尽,那个痛快淋漓真的是无与伦比。我实在无法安然入睡,换了电板给西哥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想活动吗,就今晚,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双飞我也照样买单。西哥在肯定我脑子是烧坏之后,一阵窃笑,说既然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来个五羊开泰吧。我舒心一笑,说只要你子弹够用,八仙过海我也认了。
    经历了那次短消息事件后,我给小珍发消息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很多,一会儿手机没有嘟嘟响,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原来牵挂的感觉这么好,以前也有,只是没有现在如此强烈。我会经常想到我和小珍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开心处,还会一个人傻傻的笑,好几次都让周围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又怎能了解我内心的甜蜜呢,当我痴也好,当我傻也好,我只要自己开心就是最好。
    就在我快要忘记洋子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实习期推迟了整整一个月,她忙着准备材料,所以一直没有联系我,但是这个理由并不让我满意。洋子晚上的飞机到上海,问我是否能去机场接她,我说没有问题,还问她我是否需要双手举一个牌子,上面写接西安洋子。她笑笑说没有必要,因为她记得我的样子。
    我电话给西哥,让他晚上和我一起去机场接洋子,正好晚上借住他的宝寺。西哥好像比我还激动,说千呼万唤始出来,一定要鉴定一下传说中的洋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笑话他,说用yáng具思考的男人也要学别人玩鉴定,搞笑了点。晚上八点刚过,西哥又电话骚扰我了,说可以出发了。我刚刚小眯一会儿,被他吵醒,火大的要命,西安飞上海的飞机要22点过才到上海,现在打车过去最多半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半小时,两个大男人一起呆在机场数星星啊。西哥说毕竟第一次迎接国际友人,心情激动了点,提早去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好说歹说终于获得了继续睡十分钟的权利,结果十分钟差三十秒的时候,又接到了西哥的电话。我没好气对西哥说,你他妈上班从来没有这么准时过,接个飞机还真用心了,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西哥一直翘首以待,直着脖子望着天空,22点一过,每次来一架飞机,都要问我,是不是这架。我被他问的烦了,说我又不是调度员,也不是猫头鹰,除了看出来是飞机,其他的都看不清。西安飞上海的飞机终于降落了,我和西哥守在接机的出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熙熙攘攘出来的人群。洋子的打扮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显眼,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洋子也认出了我,笑着朝我招手。西哥两眼放光,口水都流地上了,靠近我耳朵说,一夜情极品,鉴定完毕。西哥为了接洋子,特意穿了一条新买的蓝色牛仔裤,上身配了一件紧身的白色T恤,摩丝至少用了半瓶,看上去的确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特别惹眼。洋子也注意到了他,不等我介绍就主动和他打招呼。西哥迫不及待伸出右手,使劲握了握洋子的小手,说欢迎莅临上海,鄙人西哥。
    洋子的打扮让我感觉有点像日本女优,呵呵,也许日本就是这样流行的吧,我也不便多说。不过她倒是挺放得开,一路上和我,还有西哥三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偶尔还冒出一句日语。西哥有时候开个带颜色的玩笑,她就会嗔骂道,八嘎。别的日语我不懂,这个还是明白的,因为小时候经常看抗日片,里面总是有一个举着军刀的日本鬼子大叫:八嘎亚路。西哥在车上高兴的大笑的时候,偶尔要捏我大腿,生疼。我说你干吗呢,发骚啊。西哥说有点冲动,所以借腿发挥一下情绪。看西哥那个骚样,我真恨不得一刀阉了他。还好这两句我和西哥说的上海话,洋子听的一头雾水,问我们说什么。西哥反映快,说我们在说洋子好漂亮。洋子听我们说她漂亮很开心,然后继续用她较为生硬的普通话说,本来就是漂亮。我听着有点不爽,看来日本人还是蛮诚实的啊,怎么就对残害南京同胞的历史问题老是否认呢。
    因为晚上,车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左右就稳稳停在西哥淫窝所在的小区。进了西哥的房间,有焕然一新的感觉,看来西哥花了不少时间收拾。洋子说要先个澡,西哥立马殷勤的去开热水器。不一会,卫生间就传出来稀里哗啦的水声。西哥看着我遗憾的说,早知如此,应该提前安个摄像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隔了一会儿,洋子将卫生间门来开一条缝,探出头来问,有没有干毛巾。西哥马上又屁颠屁颠的去找毛巾。我心里想,怎么感觉有演三级片的嫌疑。西哥递了毛巾,回到我身边坐下,一脸疑惑的样子问我,你看到有女人穿内衣洗澡的吗。我笑了笑,人家根本就还么有开始洗吧,你猴急成啥样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是小珍。小珍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西哥家。小珍又神秘的问我想见她吗?我说当然想。小珍咯咯一笑,说四十五分钟后就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说完就挂了电话。
    (32)
    我一下呆在客厅,不知所措了。虽然我和洋子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至少我当初西安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带有不良企图的,所以还是有点心虚。我问西哥,如何是好。西哥说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怕个球啊。我说你当然不怕,你反正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用铜臭敲开欲望之门,偶尔玩个一夜情,搞完了就拍屁股走人。西哥笑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荡妇穿道袍――假正经。我出了个主意给西哥,等洋子洗完澡,让他带她去看看上海的夜景,体验下上海的夜生活。西哥说都快半夜了,不呆在家里做爱,跑到大街上瞎吹什么风啊,坚决不同意。我急了,说我这个人向来大嘴巴,就怕万一忍不住说漏嘴把你双飞啊,五羊啊的什么糗事告诉洋子,那恐怕就不好了。西哥瞪了我一眼,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朝我竖了竖中指。
    洋子穿着睡衣走出了浴室,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我怀疑她可能在日本整过容,不然五官应该不会那么精致,心里特别好奇,又没有办法直接问她,所以心里忒痒痒。她这个睡衣应该是日本带过来的,上面都是那种粉红色的卡通图案,而且看上去做工很好。看来日本女生相比国内还是开放了很多,在两个陌生男人面前穿睡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么她是根本没把我和西哥当回事,要么她根本就是在诱惑我和西哥。洋子的皮肤白皙,从她的脖子和V领所露出的胸部的小部分可以看出来。我心里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学杰克逊漂白过,这还真的难说,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日本和韩国的美女大多数都是挨千刀的。西哥一直色眯眯的盯着洋子睡衣V领的地方看,只恨自己不是齐天大圣,没有火眼金睛,不能看透洋子身上的睡衣。洋子看着西哥色眯眯的样子倒是不反感,还有点开心,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这更加让我相信日本色情行业的进步直接影响了他们民族下一代的思想开化程度。
    我悄悄推了一下西哥,暗示他可以带洋子出去了,不然等下小珍来了和她撞车我真的是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如此尤物,居然让西哥捡便宜,就是不发生什么,哪怕是过过眼瘾,YY一把感觉也不错的。
    男人在对女人方面,尤其是漂亮女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女人喜欢骂男人是视觉动物。十个男人有九个半看女人是先看胸脯,剩下半个是近视,可能会把女人的头当胸部。上帝造人的时候,就已经把欲望强加在男人和女人的身上,为什么不造成正方形,或者是长方形呢,因为那样太死板,没有了欲望会阻碍人类的发展。所以上帝把人造的凹凸有致,尤其是把男人和女人分开,还让凹凸互补,这就更加增强了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种强烈的融合感,就好比平时到家把钥匙插到钥匙孔一样,多少还是有点快感的。不然亚当和夏娃怎么会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就偷吃了禁果呢,其实和我们插钥匙是一个道理,一种原始的潜意识。人凸起的部位是欲望的聚焦点,所以注定了女人的胸部的臀部会吸引男人更多的目光,这不能怪男人,要怪也要怪上帝,是他决定了一切。不过有时候我心里有个疑问,但是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为什么国外芭蕾那么盛行呢,而且很多拥簇者都是千金小姐和富贵太太,很可能就是因为男演员夸张的凸起部分吸引了她们。所以我在看国外芭蕾剧的时候,很少看演员,而是悄悄看台下的女人的眼神,究竟是指向哪个位置,几次实践后发现,不光是国外的女人,国内的女人也一样,大多数将精力放在了跟踪男演员凸起的位置。从这一点来看,女人和男人一样,只不过女人的欲望需要一个东西来遮挡,这个东西就是中国传统几千年广为流传的贞洁牌坊。但是总的来说,我认为男人还是要比女人占了更多优势,比如从古代开始,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却要从一而忠。不过社会慢慢发展,这个结果就慢慢发生变化了,男人可以包二奶,女人一样也可以养情人,这标志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体现了男权主义的终结。即便是这样,仍然有一些顽固分子死死坚守自己的思想阵地,北大最后一位长辫子教授辜鸿铭先生就是其中一个,他说只看过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什么时候有过四个茶壶配一个茶杯的。用了一个最精辟的比喻来告诉世人,男人就是应该三妻四妾,女人就是应该死守妇道,我虽然对他老人家的观念不能苟同,但是却又一直找不出更加贴切的比喻来推翻他,一直郁闷至今,实乃愧对女同胞。
    洋子问我和西哥在说什么,速度太快,她听不太懂。我微微一笑,说先让西哥带你体验一下上海的夜生活,她问我为什么不一起去,我说我今天特别累,想早点休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洋子说她也不想去,不去的理由更是让我和西哥目瞪口呆。她说她还要穿内衣,太麻烦了,干脆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反正多的是机会。眼前一个穿着睡衣不穿内衣的可人儿就坐在西哥面前,而且没有丝毫的拘束,甚至偶尔还透射出一丝挑逗,这种情况下,就是打死西哥,他也不会带洋子出去了。所以西哥用含糊的上海话告诉我,每次都是我不仁义,这次该他对我不仁义了,洋子的事情让我放心,西哥说他就笑纳了,而且还大方的把大房间让给我和小珍。我大怒,骂他给老子戴绿帽。西哥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摆来摆去,说NO,NO,NO,西哥是帮你背黑锅,看在是个双立人锅的份上,才自我牺牲帮你背的。
    我看了一下手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估计小珍快要到了吧。我心里还有个疙瘩没有解开,不明白小珍怎么会突然回到上海,难道就因为想我这么简单吗。西哥提着笔记本连哄带骗把洋子忽悠到小房间里面去看DVD了,他追求一夜情总是程咬金的三板斧,A片,A片,还是A片。洋子朝我笑笑,问我要不要一起看。我不想推她入火坑,所以告诉她,如果西哥说片子放错了,你就坚持要换,千万不能将错就错。洋子嗯嗯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和她说中国话真他妈累。西哥关上房门的时候,特意伸出个头,做了一个欲仙欲死的表情,搞的我小心儿被蚂蚁咬一样难受。
    西哥和洋子一起也好,等下小珍过来,我正好找借口带她出去。忐忑不安的坐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小珍。电话那边,她咯咯的笑,开心的不得了,兴奋的说,她买了一个摄像头,让我快上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我差点厥倒,一个箭步冲到西哥和洋子的房间,把门捶的天响,大叫,开门,开门,快开门。西哥说了声真他妈烦,拉开一条缝,我一把推开,对西哥和洋子说,我妹妹要和我视频了,你们可以到客厅看了,电视机大,看着更爽。洋子连说好啊,好啊,然后歪着头疑惑的问我不是说要早点休息的吗。西哥那个郁闷的表情啊,让我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大笑。
    (33)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珍可爱的小脑袋在电脑屏幕上不停晃动,虽然并不是很清晰,依然牵扯着我年轻的心。洋子问我真的是我妹妹吗?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我脸上会心幸福的笑容也无法掩盖对小珍那份揪心的牵挂,所以洋子并不傻,推着我的肩膀说,这个女孩子一定是你女朋友,对不对。西哥迫不及待的替我回答,对的对的,是他女朋友,关系很好。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西哥,说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我手指一弹,叮,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zippo吐出蓝色的火焰,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缕蓝色的烟雾,消散空中。西哥又开始唧唧歪歪,对洋子说,怎么样,他动作帅吧,这就是跟我学一天,练习一周,巩固一个月的成果。洋子笑了笑,抢过我手中才抽了一口的香烟,咬在她性感的双唇中,娴熟的吐出一个烟圈,久久不散。然后她从烟盒中重新抽出一支,递到我嘴边,从我口袋里摸出那只叶子送我的zippo,叮,叮,叮,连续把我单手开盖的动作重复了三次,然后啪的一下帮我点燃含在嘴里差点掉下的香烟。西哥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然后双手一揖,说失敬失敬,原来洋子也是同道中人。洋子扑哧一笑,问是不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西哥接口道,那是那是,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嘛。我在一旁好笑,什么千金易得,每个月就那么点鸟工资,还累得要死才拿到。西哥白了我一眼,被我气得结结巴巴的,我,我不是说,说了是千金吗,这千金不就是1000块,有你说的那么难得吗,你怎么老抬杠呢,注意个人素质好不好,怎么说洋子也是国际友人。
    西哥和洋子一起看DVD,我在一旁用西哥的电脑上网。估计是西哥下载A片太多,中毒甚深,所以速度慢的要死,让我郁闷得不行。实在忍受不了,于是让小珍早点睡觉,关机也懒的正常关机,直接把西哥电脑电板拔掉,这样最快。西哥看DVD也是心不在焉,看我也不聊天了,便找了个借口把电视关了。洋子说就快要到高氵朝了,你怎么又不看了。西哥瞅了她一下,说大宝天天用,高氵朝天天有。我心里想,没水准,洋子知道个鸟的大宝啊,说东洋之花天天用还差不多。
    洋子问西哥,还没有看到你女朋友呢,和他的小珍一样漂亮吗,说完用手指了指我。西哥拍了一下他肥壮的大腿,一脸悲哀,叹了口气说,因为把事业看的太重,错过了恋爱的最佳时机,直到如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见笑见笑。说完还不忘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刚刚吸一口烟,听他这么一说,把我呛得直咳嗽。看来洋子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不相信西哥的鬼话,笑着说西哥这个人长得蛮帅,就是油腔滑调蛮讨厌的。我说那是他印度神油擦多了的缘故,这缺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西哥一下急了,说我可以侮辱他的人,但是绝对不能侮辱他的鸟。
    洋子似乎并不介意我和西哥开带荤的笑话,甚至脸都不红一下,我也搞不清楚她是没有听懂呢,还是她早已习以为常。说心里话,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总会有点想法的,何况还是西哥说的国际友人。就好比女人看到帅的男人一样,小心儿也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会轻易拒绝唾手可得的美好事物呢。很多女人都说男人可以将性和爱分开,其实这是一种偏激的说法,只不过是男人比女人更加具有攻击性,总是不会轻易放弃放在眼前的机会。但是女人呢,她们一样可以将性和爱分开,但是她们不具备男人强烈的欲望驱使,也就是没有男人与生俱来的攻击性,所以她们可以等待,这也是为什么女人出轨的原因。出轨的女人多半是受到了男人的诱惑,这种诱惑可以来自金钱,可以来自权力,当然也可以来自性。坦白的说,我是处于两者之间的男人,就是不能将性和爱完全分开,至少有好感两个字做性的挡箭牌,哪怕是对欢场小妹,如果没有好感,纯粹为了那几秒种的快感而原始抽送,我觉得对性是一种亵渎。当然,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最完美的性就是灵与肉的紧密结合,但是有多少人又能准确的踩在这个平衡点上呢。男人不会完全因为女人的漂亮而产生好感,因为女人的内在吸引力同样不可小觑,优雅的举止,高雅的气质,致命的温柔,出挑的性格等等,这些都能够对男人产生致命的吸引力。
    我承认,洋子那种看淡一切的眼神对我很有吸引力。也许因为她经历了太多,所以才有这种面对两个色眯眯陌生男人的从容淡定。她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我和西哥,她睡衣里面空空如也,让我和西哥对睡衣里面产生无限遐想。她可以在我和西哥面前娴熟的抽烟,玩阿飞妹喜欢的点烟动作。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摸我的胸部,当然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她的个人嗜好。当我告诉洋子我和小珍聊天的时候好紧张,因为怕她的笑声让小珍听到,会让小珍误会。我不想伤害小珍,至少按照小珍给我说的,哪怕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千万别让她知道,她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洋子看着我笑,笑容很妩媚,于是伸手过来,说要摸摸我的心跳,看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么快。她的手如同蛇一样从我衬衣的领口滑了进去,紧紧贴在我的左胸口,冰凉的感觉,轻微的移动,让我的身体蠢蠢欲动。但是她的表情让我感觉就是一个医生在给我检查心脏,不容你想入非非,因为我看不透她的心,始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洋子好像一个谜,牢牢封在我心灵的信箱,而且不让我知道信箱的钥匙藏在哪里。同样,她也不顾忌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将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西哥的大腿根部。我看的出来西哥反应比较强烈,拼命把臀部朝沙发里面挪,这样会让西哥裤裆看上去变形没有那么厉害。洋子的睡衣和宾馆里面那种差不多,风衣的剪裁方式,只有中间有一根腰带捆绑,确保不会敞开。即使绑的再紧,洋子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的时候,仍然能够从睡衣的下摆分叉处找到春光外泻的痕迹。我悄悄留意了一下,西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三次,而我,看了五次。不是因为西哥比我控制力强,是他没有我色胆包天。
    洋子问了西哥和我一些问题,多半是和性和爱有关的话题。西哥还偶尔装清纯,差点把我恶心得昏厥。比如洋子问西哥,中国女人在性方面是不是很主动,因为她从书里面了解到中国女人都很传统。西哥缩问非所答,回答洋子说其实中国男人更传统,这是中国的一种美德。洋子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放在他大腿上的手往他根部再移了两公分,我分明看到西哥打了一个寒颤。我告诉洋子,书上说中国女人传统,是因为她看错了书。于是我推荐了《金瓶梅》和《西厢记》给她,她还真的认真记在手机上了,这些细节让我觉得任何女生都有她可爱的地方。洋子问我和小珍做爱了吗,我很诚实的回答她当然做了,但是次数不多。洋子觉得奇怪,问我是不是小珍不喜欢我。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觉得这个好像不是很能证明什么问题吧。
    海阔天空瞎聊到半夜,西哥牛一样壮的身体都有点趟不牢了,有点摇摇欲坠。我因为接洋子之前睡了一会儿,所以午夜精神尤其的好。西哥说实在太困了,要不睡觉吧。我说好啊,怎么睡。洋子说她习惯睡床的,不习惯沙发。西哥马上说他也习惯睡床,不习惯睡沙发。情况是只有大房间才有床,客厅和小房间都是沙发。洋子没有任何思索很自然的说,那要不我们三个都睡床吧。西哥看了看我,极力掩盖脸上窃喜的神色。我说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看你昏沉沉的样子,先去冲把脸吧,说完还暗地朝西哥使了个眼色。西哥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洗手间去冲脸了,哗啦啦的水声在午夜显得格外清脆。
    西哥用冷水冲了好几遍,清醒了许多,兴冲冲的回到客厅。我和洋子已经坐在大床上,把房门关的死死的。西哥狠命捶门大叫,你他妈就是禽兽,你他妈不是人,小样,千万别让我逮着你,老子不把你那个一条切下来当麻将打,以后就叫西风。任凭西哥再折腾,我装作根本就没听到,还起身走到门边,又检查了一遍门锁,确认锁结实了,才转身准备回到床边。一回头,看到洋子忍不住在偷偷的笑,一边笑,一边解开绑在腰间的睡衣丝带。
    (34)
    睡衣从洋子赤裸的胴体上滑落在床上,无暇的肌肤让我觉得有点晕眩。我痴痴的望着坐在床边的洋子,中了魔咒一样缓缓的向她靠近。我坐在洋子的旁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香水,但是味道实在是好闻,让我兴奋的如同一只好斗的公鸡。俗话说的好,闻香识女人,洋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道无形中带着一股野性,对男人来说是暗藏杀机。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杀机再重又何妨?倒是洋子比较主动,她伸手把呆头呆脑的我拉到她身边,我自然把头靠到她肩膀上,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不对劲,我又坐直了,觉得应该是她靠我肩膀好些。她站了起来,就站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用抬头就可以看到她坚挺的乳房。洋子的脸上始终带着诱惑的微笑,妩媚,天真,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感觉她是魔鬼和天使的结合。洋子抓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胸部,顿时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有想大叫一声的冲动。一个女人,对不起,是一个国际友人,就赤裸裸的站在我的面前,用她的手带引着我的手慢慢在她的身体上游弋,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任何男人都会享受到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在她的示意下,我双手环绕抱住了她的臀部,很有弹性,让意识模糊的我爱不释手。洋子的胸部正好紧紧贴住我的头部,正好让我埋葬在她深深的沟壑之间,让我完全迷失其中。
    我是一个禁不起诱惑的男人,尤其是在主动的女人面前,何况还是国际友人,这种新鲜感和刺激感仿佛是一根强心针直接穿透我的心脏。欲望好似化学反应一样在我体内迅速膨胀,充斥我每一根毛细血管,然后爆裂开来,融化在血液里,然后被集中在身体的一个部位――这个部位并不是大脑。感观刺激不如身体刺激,身体刺激不如心灵刺激,此时此刻,心灵上的战栗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吞噬了我年轻的心。感觉从万丈高空跌落,经过没有目的的剧烈降落,最终陷入了一片五彩柔软的梦幻云层,不愿醒来。野兽的本性终于爆发,我一把翻过洋子,将她压倒在床上,伴着洋子如梦的呻吟,很快我也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热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落在洋子迷人的身体上,我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准备真正和洋子融为一体。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门又一次被敲响,西哥扯着破喉咙大吼,下雨啦,打雷啦,收衣服咯,小珍要来啦。我硬生生一下停住了,僵在洋子的身体上。洋子不解的看着我,满脸疑惑。被西哥那么一叫,顿时小珍的笑容占据了我的脑海,所有冲动和激情犹如洪水泻闸一样,流散在空中各个角落。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变态的问题,于是问洋子。我说如果刚才和你进这个房间的是西哥,你会和他做爱吗。洋子不假思索立刻回答我,当然会,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顿时,我的自尊好比泄气皮球一样,一下瘪了下去。我不想反驳洋子这种鸟逻辑,但是对于眼前玉体横成的她,一下没了兴致。
    我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打开了房门,留下身后的洋子在不停的问我为什么。我突然开门让西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知道他贴着个耳朵在听房里的动静。西哥看我脸色阴沉,问我怎么啦。我说你不是想和洋子上床吗,她就在里面。西哥看了看我,好像有点不敢相信,怯生生的看了看我,然后小声说,你们搞得不愉快了,西哥我现在进去,这不是乘人之危吗。西哥一边说话,一边还不时往里面看。我说你就不要当婊子还立牌坊了,随便你他妈去不去。西哥听我这么一说,腰板直了直,对我说,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啊,不要后悔,那西哥我就先进去安慰她一下。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快点快点,免得人家后悔,等下你汤都没得喝。本来准备进去的西哥一听我这么说,立刻也怒了,一下把手中啤酒罐摔在地上叫道,当老子是什么啦,叫化子啊,妈的,还喝汤呢,多少红烧肉摆在我面前,西哥也抗的住。我没好气翻了他一个白眼,不去就不去,你发个鸟的无名火啊,老子又没有推着你进去。西哥也不吱声了,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僵在客厅,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了一会儿,西哥甩了一根烟给我,算是握手言和。我说西哥你啊,就知道他妈瞎搅和。西哥也不示弱,拍了拍茶几,指着我说,你啊,就那个鸟样,搞嘛又想搞的,真的要亮枪的时候嘛,又他妈装专一,搞过了嘛又肯定要后悔,这样还不如自己去卫生间对着老子那幅油画打飞机,最多也就落个手累,至少心理没有负担。要么你就干脆学我,一个人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就是玩个一夜情吗,还他妈磨磨唧唧的,娘们儿一样。我看你干脆别上班了,去演戏,肯定比马×涛还要红,知道谁吗,就是那个台湾阿姨最喜欢的男主角。西哥一席话说得不无道理,让我真觉得像那么回事儿。
    我默默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胃开始抽搐,有点想吐。我冲到卫生间,用手扣了一下喉咙,终于翻江倒海的吐了个干净,感觉舒坦极了。西哥不停的拍我的背,说我是跛子学刘翔玩跨栏――自讨苦吃。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冷静下来。
    回到客厅,我说我头晕,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西哥就坐我旁边,大约5分钟后,看我没有动静,推了推我。我懒得理会他,仍然没动。西哥说,怎么跟猪一样,说睡就睡着了,要不我还是进去安慰一下洋子?为这点鸟事破坏中日关系就不好了。我仍然没有动。西哥站起身来,说你要是沉默就表示同意了,那我就进去了。说完,西哥走到洋子所在的卧室,推门走了进去。
    (35)
    我真的当了一回猪,本来是装睡的,结果真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西哥和洋子已经在做饭了,我揉了揉眼睛,跑到厨房一看,他们两个忙的热火朝天,小夫妻似的。我要拉西哥到客厅,西哥说干吗干吗,蛋还在锅里烧着呢。我就问西哥,昨晚究竟有没有和洋子那个。西哥还他妈装傻,说什么那个啊,一边说一边把锅铲铲得咣咣响。我一边干着急,直接拉过正在洗菜的洋子,问她昨晚是不是和西哥发生了什么。洋子笑笑,指了指西哥,说西哥不让她说。我莫明感到不爽,于是走过去直接把液化气给关了,西哥回头看了看我,说中午不吃饭啊,就喝自来水是吧。我说大丈夫做事情光明磊落,问你昨晚的事情,你不但不说,还不让洋子说,这是啥意思呢。西哥打开液化气,然后皮笑肉不笑对我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你说了你又不相信。别说,我还真他妈不相信,难道天下猫儿还有不偷腥的。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和我打太极拳,任我怎么坑蒙拐骗,就一口咬定什么也没发生。
    我说我要走了,西哥和洋子也没有留我,只是让我吃饭了再走。我看了一下桌上的四菜一汤,分别是炒鸡蛋,蒸鸡蛋,卤鸡蛋,素菜是卷心菜,汤是雪菜汤,顿时索然无味。都是些西哥平时过方便面的配料,全用上了。我就这样带着悬念离开了西哥的住所,既然他们不想说真话,我也不会勉强。我都有点后悔刚才逼问西哥,毕竟那是他的隐私,既然自己已经是局外人,又何必要知道内情呢。西哥是我的好兄弟,他心里不会骗我,但是不能保证他嘴上不骗我。西哥不止一次的和我说,不要看着碗里,盯着锅里,这样大家都会很累,还不如像他一样,永远只有一个大锅,从不端碗。
    每个人都不能保证这辈子只爱一个人,这不是谬论,事实如此。每个人都有初恋,而且都曾经希望保持这种幸福到永远,但是最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微乎其微。世事变迁注定了阴晴圆缺,人情冷暖征兆了悲欢离合,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何以来主宰芸芸众生感情世界的神奇力量。曾经的承诺,最初的誓言,让多少痴男怨女最终伤心欲绝,但是谁又能给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解释呢。
    女人越小越危险,尤其是心理年龄,这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可以为了她认准的所谓爱情放弃一切,哪怕对方有家室,哪怕对方穷的叮当响,只要女人一根筋没有扭过来,一旦死心塌地爱上一个男人,那就天昏地暗了。因为浅薄的阅历,单调的人生,这种小女人最容易被男人的成熟魅力和甜言蜜语所谋杀,从而生活在感情的牢笼里面,看不到外面精彩的世界。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回过头再看看,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有句成语是鼠目寸光,用来形容这种心理年龄过小的女人最合适不过。往往这些女人还穿着盔甲一样的外衣,把自己的坚强做为一面威风凛凛的旗帜,在自己狭隘的感情世界里面不断冲刺,直到自己倒下,没有任何鲜血可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但是为时已晚。叶子,就是这样的女人,越是无畏,越是伤的更深。
    自从那次分开后,小珍始终没有和我再见面,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双脚踏上了香港的土地。我一直没有回答小珍问我的问题,不敢回答,也不想回答。我也曾经想过到她奶奶老家去找她,但是犹豫再三我还是放弃了。不知道香港的繁荣浮华是否可以打动小珍的心,让她不再留恋在上海的一切,这些依然是个未知数。我又想起了当初那条错发给西哥的消息,也许我真的应该再发一次给小珍,虽然这么想,但是却没有这么做。小珍也没有再逼问我让我一定要回答她,也许她彻底失望了,不然怎么会去香港之前也不回一次上海呢?人生总归有很多重大选择,就好比小珍选择了香港一样,她不可能为了一份没有承诺的爱情而放弃自己的未来。虽然我很失落,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那么做。
    洋子在西哥家里呆了一个礼拜,当中我去过一次。我和西哥那天都很激动,两人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最后三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半夜被一泡尿憋醒了,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费力的想双手支撑坐起来,但是右手却撑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黑暗中我很快意识到,这是洋子的乳房。她轻微哼了一声,可能是我压疼了她。我条件反射的缩回手,马上又后悔了,骂了自己一声猪头。我摸黑走到卫生间方便了一下,感觉过瘾极了。我不想开灯,因为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放松方式,也许眼睛里面看到东西后,就会直接影响到心灵,不然怎么会有魔由心生的说法呢。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把窗口关掉,心灵自然就淡泊如祥云了。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将双腿自由的放在茶几上。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开始看到周围物体的轮廓。一个身影从卧室里面闪了出来,从外形大小简单判断一下,我知道肯定不是西哥。既然不是西哥,那就肯定是洋子,这个幽灵一样的日本女人。她走到我的身边,拿过我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对着我的嘴,然后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黑暗中,她身上固有的香味夹杂着浓烈烟草的味道,就这样悄悄溜进了我的饥渴的肺部,我开始配合她,从慢慢靠近,到最终挚热的嘴唇粘合在一起。伴随着用力吮吸的声音破碎在客厅,我脑海里浮现了那天西哥和洋子独处一室的情景,不由得一股无名怒火,于是粗暴的拉开洋子身上的睡衣,直接把她按在冰冷的茶几上,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没有任何前奏,就那么硬生生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身体早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没有让我受到任何阻力。我终于抛开了所有的顾忌,抛开了所有我爱以及爱我的人,在道德沦丧的节点没有再次像以前一样迂回,陷入了欲望的淤泥。
    洋子的叫声很大,偶尔夹杂着日语,听的不是很懂。我心里有点不快,感觉她是故意的,所以动作更加粗暴,当我手指一次一次陷入她柔软的乳房时,她终于说生硬的中国话了,让我轻点,说好疼。我没有理会她,反而更加用力。我和洋子终于瘫软在沙发上,这个时候西哥在房间里面咳嗽了一声,似乎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洋子要穿上她的睡衣,我一把抢过,扔到一边,轻蔑的对她笑着说,西哥是我的好兄弟,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你的裸体,你怕什么。
    西哥果然醒了,来到客厅,一下拉开了灯,晃的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洋子惊叫了一声,马上蜷缩着身子,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我以为西哥会暴跳如雷,没有想到他很平静,朝我说,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在这里演什么A片啊,难怪老子每次买彩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估计就是你经常在我客厅干好事霉的。西哥一边说,一边用淫荡的眼光在洋子的裸体上游弋。我让西哥关了灯,心里陡然一阵变态的快感。西哥回到卧室,对我说让我带根香烟给他。我起身摸出裤子口袋里的香烟,朝卧室走去。我帮他点燃,很诚恳的问他,那天是否和洋子做了,我就是好奇,真的没有别的想法。黑暗中,烟头剧烈燃烧的瞬间,我似乎看到西哥脸上痛苦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西哥问我刚才和洋子做爱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感觉。我回忆了一下,说没有啊,怎么啦。西哥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洋子有病,问题很严重。
    (36)
    我一听洋子有病,顿时吓得不轻,脚底心直冒冷汗,说话也哆嗦。西,西哥,你别吓唬我,你知道我小心脏不好,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西哥狠命吸了一口烟,朝我一瞪说,骗你我他妈断鸟。这下我真相信了,因为西哥一般是绝对不会以他的鸟发誓的。我整个人好像一下跌落到万丈深渊,看不到一点亮光。
    我焦急万分的问西哥现在咋办,一时冲动终于铸成大错,肯定中招了,天一亮,赶快就去医院化验下。西哥打开床头灯,一脸不解问我,化验什么?我压低嗓门绝望的对西哥说,当然是化验下血样啊,只能求老天保佑侥幸过关了。西哥瞪着我说,心脏病化验血样有个鸟用啊。听到西哥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用手用力压了压自己胸脯,舒缓一下急剧运动的心脏。西哥问我和洋子做爱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她身上出汗特别多,而且呼吸急促。我说这情况描述好像适合所有人做爱的情形,有什么不对吗。西哥摇摇头,说我观察不够仔细,纯粹把人当泻欲机器看。要是平时西哥这么说,我可能也就一笑而过,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是笑不出来。西哥说那晚我在客厅睡着后,他进了洋子的房间,看见洋子一丝不挂坐在床边,当时很冲动,于是很快就和她开战。但是做到一半,西哥发现洋子表情特别难受,浑身大汗淋漓,照理说当时开着空调运动量再大也不可能这样,而且洋子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没有一个尽头,同时身体开始抽搐,感觉立刻就要窒息一样。于是,西哥忍住即将来临的快感,停了下来,问洋子是不是不舒服。洋子却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说西哥是第一个这样对她好的男人。然后,西哥从洋子口中得知,原来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率不齐及早博。这种病轻微的没有关系,但是严重的可以让人在剧烈运动的时候突然窒息,而且长期的心理负荷也会导致心脏功能性衰竭。洋子喝酒而且抽烟,这样更加加重了她的病情,尤其是在极度兴奋状态,很容易诱发并发性症状。
    我不禁因为这个事情陷入了沉思,由此我想到洋子,虽然她自己可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但是对于我来说,对她是否是太残忍了点。性爱做为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重要因素对洋子来说,却是一种痛苦,至少她每次都应该是快乐与痛苦共存。从洋子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注定一生把自己本能的欢乐建立在身体的极度痛苦之上。
    我回想刚才和洋子做爱时候的情形,也许不是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可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细节。难怪我把她按在茶几上时候,最后关头,她拼命用手指抓我的背,指甲直接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划破我背部的皮肤。就在我全力发泄自己欲望的同时,她呼吸异常急促,胸部剧烈起伏,汗水湿透了垫在身下的睡衣,可是我当时还以为她那是到了高氵朝状态的自然反应。现在听西哥一说,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如何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正的把自己的快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我点燃第三根香烟,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小珍香港的手机号:小珍,原谅我不能等你两年,我已经被欲望的沟壑所埋葬,请你把我遗忘。这条消息已经发过一次,但是当时发错了,发给了西哥。这次发的时候我特意看了又看,确定是小珍后才发送,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获得小珍的爱,我只是希望以前我对小珍所做的不会给她带来永久的伤害。
    已经是凌晨三点,西哥问我给谁发消息,我说给小珍,那条消息你以前看过。西哥用手指点了点我,没有说话,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使劲掐在烟灰缸里面。西哥抬头问我洋子呢,我说她在客厅啊。西哥说怎么老半天没动静呢,还说我不负责人,发泄完了就拍屁股走人,没有一点售后服务。
    西哥起身,说去客厅看看。我一口烟还没有抽完,只听见西哥在客厅大叫,快快快,他妈出大事了,洋子不动了。我吃惊不小,赶快掐了香烟,跑到客厅一看,洋子全身赤裸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西哥推了推洋子,没有反应,然后用手啪啪抽了洋子两个耳光,还是没有反应。我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团团转,问西哥该怎么办,要真的出了人命,那就完了。西哥说最多判我一个先奸后杀,大不了挨一个枪子儿,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没有心情听他开玩笑,催着曾经是运动员的西哥给洋子做人工呼吸。做完人工呼吸,西哥伸出手指在洋子鼻息那里探了探,然后贴着洋子胸部听了听,神情凝重对我说,呼吸微弱,看来要送医院。
    我心里后悔的要死,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承担什么责任,最关键的是洋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心里都会有个阴影,那种精神压力不是我所能承受。西哥看洋子情况不妙,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显得非常焦急,又准备给洋子做人工呼吸。我推开西哥,拿了一条毯子裹在洋子年轻的身体上,一把抱起她,对西哥说说,你他妈还人工呼吸,我看人工shè精还行,走,赶快送医院。
    我抱着洋子,和西哥一起打车到了附近最近的区医院。医院只有一个阿姨在值班,我说要挂急诊,阿姨说先办手续。西哥一下怒了,说等办好手续人早就没了。阿姨迫于西哥的淫威,赶快电话给了急诊的医师,不一会,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大约35岁左右的女医生。我把洋子平放在移动担架上,急着让医生赶快救人。
    女医生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洋子,伸出手指往洋子鼻息处习惯性一探,大惊失色,然后转头对我们说,呼吸都没有了,怎么才送来?我一下瘫软在地上,靠着墙壁,怎么也站不起来。
    (37)
    西哥看医生这么说,也急了,连忙说刚才还听过心脏,有心跳的啊。女医生白了一眼西哥说,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急什么。说完,医生拿了一个听筒,贴着洋子的心脏,大约一分钟后,从耳朵拿下听筒,对我和西哥说,休克了,应该没有声明危险。我和西哥终于松了一口气。西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真他妈悬,差点成了杀人犯。
    洋子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眼镜已经微微睁开,看到我和西哥,微微笑了笑,用生硬的普通话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经常这样的。我感觉自己比洋子还要累,有点身心憔悴的感觉。西哥看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我回去休息,说他一个人留在医院陪洋子就行了。我坚持要和他一起呆在医院,西哥有点不耐烦,说滚滚滚,到时候你出什么问题,老子一个人分不开身,别尽添麻烦。
    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疯子。电话通了,疯子说我玩午夜凶灵啊,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吓死个人。我说真的差点死人,然后把洋子的事情和疯子说了一遍。疯子让我赶快过去,陪我喝点压压惊。我跟西哥打了个招呼,就打车赶到萧然和浩浩的住所。有些日子没有来了,房间重新布置过,添置了一些实用的家具,我不禁感慨万千,这些事情都是我当然答应过她们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看来疯子比我细心多了。疯子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等我,茶几上放了至少10听啤酒。我看沙发上很整齐,问疯子睡哪里。疯子说浩浩房间。我说浩浩是个好女孩,你别害人家。疯子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我说,浩浩是好女孩,小珍就不是了啊,我和浩浩好,就是害人家,你和小珍好就是真的好了啊,老喜欢打着灯笼照别人。我有屁想放都被疯子这句话顶了回去,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抓人抓软肋,小珍就是我最脆弱的软肋。我问疯子他和浩浩有多久了。疯子说从顶蘑菇开始,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多久啦,我和浩浩睡一个床又没有做过什么,是浩浩说睡沙发对发育不好的。我苦笑,想不到还真的有这么单纯的女生。
    我问疯子萧然最近如何,疯子说和以前一样,不过好像没有以前开朗了,还说有空让我多看看她。我摇了摇头,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无暇顾及她,等消停下来再说吧。疯子告诉我十月一号他和浩浩约好了一起去缅甸玩,问我有没有喜欢的饰品,顺便带给我。我打开一听啤酒,告诉他要真有这个心,就帮我带一个玉镯,晶莹剔透的那种。疯子说没有问题,但是要收10%手续费。我微微一笑,说只要我满意,20%都不成问题。
    我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发现身上多了一条白色方巾。萧然和浩浩应该早走了,疯子昨晚告诉我她们今天上午有同学聚会。这条白色方巾我太熟悉了,拿到手里凑到鼻子前,上面依稀留有萧然身上的香味。疯子留我吃了晚饭走,我说饭就不吃了,晚上我还要回来住,西哥那个地方我已经有恐惧感了,以后都不敢多去,还是去医院先看看洋子吧。
    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上天给了我一个平凡的躯壳,却也给了我一颗高飞的心。我很少住在自己家里,因为不能忍受一个人面对四壁的孤独情怀。朋友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我没有掩饰自己任何的缺点,这样可以让他们把我看的更加清楚,对友情的长久来说很好的凝固剂。我周围的朋友可以无耻,可以下流,但是绝对没有虚伪的。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西哥正在给洋子喂糖水。我问怎么没有输液,西哥说输三瓶了,手都扎肿了,护士早撤了。洋子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像个乖巧的孩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西哥喂的糖水。女人安静的时候总是那么惹人爱,此时的洋子看上去和我印象中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洋子把性看的很淡然,也许正是因为上天给她一颗受伤的心脏,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反抗意识,总是希望能够用自己脆弱的身体去质问老天对她的不公,但是每次受伤的还是她,这就是人的渺小。西哥在我的眼里是个不会对女人动情的男人,他宁愿用铜臭去满足欲望,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寻找属于他的爱情,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内心的善良。
    直到洋子离开上海,西哥一直照顾她,带她逛外滩,逛城隍庙,从他们相互依偎的照片来看,洋子应该很开心。我曾经问西哥他是不是喜欢上洋子,西哥笑笑反问我,让我猜猜他会是那样的人吗。我疑惑他为什么对洋子那么好,西哥说是为他和我还孽债,怕以后生儿子没鸡鸡。我不知道西哥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我也不会刨根问底,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小珍肯定收到了我的消息,但是我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也许她不屑回我,也许是她刚刚到香港不久,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对小珍的牵挂一如既往,但是是放在我的内心深处,好比一坛上等的女儿红,酝酿的越久,越是醇厚。感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你过分在乎得失或是盈亏,你就永远尝试不到真正幸福的滋味。正是这份隐约的牵挂,一直让我开心的度过每一天,我从未奢望可以有什么回报,可能自始至终我需要的只是一种精神寄托。
    连续两个礼拜的出差,累的我精疲力竭,让自己感到欣慰的是,没有发生任何故事。距离疯子和浩浩去缅甸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觉得有必要跟他们饯行。回到上海的第一天,是中午,因为有些事情要回公司处理,所以就没有直接回家。在地铁里面的书报亭买了一份上海画报,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抢到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到了人民广场站,上上下下的人特别多,我无意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阿丽,叶子的同事,也是好朋友。我正想和她打招呼,突然发现她还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而这个男人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不由得心头一紧。
    (38)
    我心底感到实实在在的疼,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想当初叶子住院的时候,我还真被这个虚伪的男人惺惺作态的丑恶嘴脸给骗过了,还真以为他会把叶子带入神圣的婚姻殿堂。眼前这个叫铭的男人却把他曾经对叶子的承诺抛掷脑后,堂而皇之的拥有了新欢,而且新欢还是叶子的好朋友兼同事。想到叶子听到他谎言时刻幸福的眼神,想到叶子为了他所承受的心灵煎熬和世俗目光,我实在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从座位上猛的站起来,朝着他的屁股狠命的一个大脚。铭受到我的突然袭击,身体失去平衡,头一下撞在了地铁的门上。我只恨地铁车厢玻璃不是豆腐渣项目,不然肯定让他头破血流。旁边的乘客一看到有人打架,还蛮配合,马上让出一个圈子,都等着看把戏。铭反应过来,指着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大白天的怎么流氓一样。我反驳他,说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所以不但动口还要动手,哪怕是流氓,也比伪君子好。阿丽怕事情搞大,何况旁边那么多人都看猴把戏一样盯着我们三个,所以赶快过来劝我,让我有话好好说。我懒得鸟她,一把推开她,当着众人的面朝她吼道:婊子,滚开点!我觉得这种羞辱对她已经是一种仁慈了,她还是小声哭了出来。铭有点恼羞成怒,毕竟比我多吃10多年的饭,突然一个黑虎掏心,钵大的拳头直截招呼在我胸口上,把我打的退了好几步。这下他惹了马蜂窝了,事后想想还真的要感谢他这下,正是因为他理亏还动手,所以完全激发了我高昂的斗志,正好地铁快要靠站,我决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因为我个子比铭矮,所以猛的跳起来,握紧拳头朝他装满大便的头上,砰!砰!砰!敲木鱼一样狠命敲了三下,等他双手护住头准备反击的时候,趁着地铁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一溜烟跑了。老男人那一招黑虎掏心让我受了内伤,所以不敢恋战,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迟早要收拾他。
    叶子这种性格的女人,如果知道这个事实,肯定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自己从18楼飞身而下,要么是让铭从36楼开始自由落体。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叶子的电话。我问叶子最近过得好吗,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没有。叶子显得很高兴,说过得很好,还说铭最近工作太忙,出差比较多,所以结婚的事情暂时搁了下来,不过铭已经悄悄告诉她说十月份两个人就去领证。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疼,但是实在不忍用无情的现实击碎叶子这个甜蜜的梦。我要叶子给我铭的电话号码,说想祝福一下他,顺便为当初在医院时对他的无礼再次表示歉意。叶子立刻流利的说出了铭的号码,电话的这边,我依然可以受到叶子幸福的感染。我让叶子好好工作,别浪费太多时间在感情上面。叶子笑笑说我这是嫉妒她快乐的小女人生活。我苦笑,说也许吧。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铭。他接到我的电话感到很惊讶,问我怎么知道他电话的。我让他不用担心,告诉他虽然电话号码是从叶子那里拿到的,但是我没有把他和阿丽通奸的实情告诉叶子。我开门见山的说想找他谈谈,约他到我公司附近的一家星巴克。他犹豫了半晌,好像有难言之隐。我有意讥讽他,说不用他出医药费,不过我也不会给他出医药费,大家两清。他终于答应了,说下午6点咖啡厅碰头。
    铭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看着他有点想笑。是因为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隆起一块像个小太阳,如果在上面画一个八卦图的话,就活脱脱的一个太上老君。我忍住笑,一脸严肃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叶子如此不公平。他反问我是叶子什么人,然后又说既然是叶子心甘情愿,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我真想拧起屁股下的椅子砸死他个陈世美,但转念一想,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我慢慢松开了抓紧椅子的手。我目光犀利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是叶子的好朋友。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和阿丽开始的,如果事情不弄清楚,最终对谁都没有好处。一个40岁左右的成功男人,他会更加在乎自己显赫的社会地位和苦心积虑累积的好名声,这点我还是懂的。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开始讲述他和阿丽之间的故事。
    叶子住院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铭不可能天天都陪伴在旁边,所以他就利用职权让阿丽带薪休假,然后由阿丽照顾住院的叶子。由于伤口不是很深,一个礼拜医生就给叶子拆了线,说继续回家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完全康复。钻心的疼痛没有让叶子留一滴眼泪,但是当叶子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却哭得肝肠寸断。铭看到叶子拆开纱布后的样子,非常震惊,也很心痛,但还是安慰了叶子,告诉叶子医生说做个简单的整容手术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叶子脸上两条蜈蚣一样的痕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任何力量都难以轻易抹去她内心的隐隐作痛,这样的打击对于再坚强的叶子来说也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叶子出院后,直接住到了铭的家里,阿丽自然也跟着一起。期间铭的老婆还经常过来大吵大闹,搞得鸡犬不宁。就在铭感到最无助的时候,一天夜里叶子睡着后,穿着丝织睡衣的阿丽从背后抱住了他,从那时开始,他和阿丽就有了第一次。事后铭很后悔,要断绝和阿丽的这种关系,但是阿丽却如同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他不放,并告诉铭她一直偷偷喜欢他,而且她不需要铭的任何承诺。铭终于在欲望的面前再一次妥协,陷入三角的泥潭深深不能自拔。当阿丽得知他要在十月和叶子登记结婚后,便开始不停的给铭施加压力,种种威胁接踵而来,让铭感到焦头烂额,无所适从。
    铭说到这儿,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咖啡,脸上的疲惫沧桑让我不知不觉有点同情面前的这个男人。我问他准备怎么办,铭叹了口气说怎么也得和叶子先结婚,因为他觉得欠她的实在太多。我问他那阿丽怎么办,他说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只能这样了。我问铭为什么不告她老婆雇凶伤人,至少可以给叶子一个说法。铭说毕竟以前是夫妻,一想到她要入狱为囚,终究有点不忍心,而且她一直不承认是她雇凶伤人,还叫嚣随便怎么告她,她都不怕。铭的老婆也是受害者,这点无容置疑,但是她用那种残忍卑鄙的手法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这点是让我所不齿的。
    铭递给我一支烟,突然抬头问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前妻雇人伤害叶子的?我愣了一下,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意。
    (39)
    你好好对叶子吧,人一辈子少做点亏心事,总归会有好报的。说完这句话,我就走出了咖啡厅,打车直奔西哥的住处。我开门进屋的时候,西哥正在全神贯注的敲电脑键盘。我瞄了一眼,看到洋子两个字。西哥发现我进来,马上切换了页面。我阴险一笑,说老子早就看到了,不就是洋子吗。西哥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想搞好售后服务,跟踪一下客户情况。我打开冰箱拿出一听啤酒,灌了一口对西哥说,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思,我那天就不和洋子行周公之礼了。西哥鄙视了我一眼,说算了吧,你他妈不就是一个种马吗,瞧你那天那个骚样,要是不和洋子来一次,估计连老子也要被你干了。西哥既然被我看穿了,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的给洋子写信。我一边喝啤酒,一边凑了过去,开头居然是洋子宝贝。我一口啤酒喷到了西哥肩膀上,笑的接不过气来,说亲爱的西哥,你他妈非得把我恶心死了才舒坦是吧。西哥一把拉过我身上的衬衣,擦了擦肩膀,觉得不解恨,还顺便哼了一把鼻涕,也用我衬衣擦了一把。我皱起眉头,脱下衬衣甩到卫生间的洗衣机里,朝客厅里的西哥喊,你不给老子洗干净,今天晚上你就最好用开水瓶塞塞好你后面。西哥更加恶心,说老子还怕你啊,得痔疮两三年,从来就没怕过你这招。我笑着说,西哥你小奶牛爬珠穆朗玛――牛比到顶,你厉害,我终于被你恶心的重伤。
    我对西哥认真说,如果真的喜欢洋子,你就去西安找她吧。西哥摇摇头说,喜欢是有点,但是没有那么强烈,而且还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没有尝试,你怎么知道值得还是不值得?我反问西哥。西哥眼神有点游离,看着窗外说,兄弟,你别说,我还真的时常想起那个国际友人。我拍了拍西哥的肩膀说,你要是早有这个情怀,我就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了。西哥直接一脚把我蹬在地上,说你他妈就是个播种机,那次是让你占了便宜,以后再这样,老子手起刀落,砍掉你那根牙签。我呵呵一笑,俗话说又粗又大,老娘不怕,又细又长,老娘投降,牙签也有牙签的妙处啊。
    西哥问我今天来他淫窝干吗,是不是又要请他双飞。我这才想到我找西哥的目的,然后把我今天白天遇到的事情给西哥说了一遍。西哥说那还用问啊,不是铭他婆娘,肯定就是阿丽了,上次她喝醉了你带过来我这里,我一看就知道是个淫娃,看到我们砍黄片还装清纯,用个手当啊当,手指间留那么大的缝隙用得着吗,真要不想看,直接转头就走了。我说就算那样,也没有必要对叶子下狠手吧。西哥轻蔑的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女人除非不狠,一旦狠起来,比男人还要歹毒。前天电视新闻里面还说一个男人偷情,他婆娘趁他睡觉当儿,直接拿起剪刀,喀嚓一声,就只剩下皮连着了。西哥说完,还用手指当剪刀朝我下面做了一个喀嚓的动作,搞得我条件反射双手交叉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长气,唉,叶子怎么会喜欢铭呢,比她大了快20岁,还是个二转手,何苦呢。西哥学我样子,也长叹一声,唉,你怎么老杞人忧天呢?你能管她现在,还能管她一辈子?我说西哥你就别搀和了,我心里很难受,真的。我想帮叶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帮她,西哥你要是诸葛亮你就帮我出个主意吧。西哥摸了摸下巴,说,我就是诸葛亮也轮不到你当刘备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但是又怕你说我借机揩油。我一下兴奋坐了起来,甩了一根香烟给西哥,催他快说。
    西哥把烟叼在嘴里,看着我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急了,说你他妈有屁快放啊,等什么呢。西哥把眼睛一鼓,叫道,点烟啊,这个规矩不懂,怎么给你传道授业解惑啊。我把打火机朝他裤裆一扔,说老子还给你口交,要不要。西哥笑笑,那还是算了,你那个猫舌头,毛刺太多,会刮花我的鸟鸟。
    西哥准备牺牲色相,把阿丽骗到手,还给我立下军令状,哪怕满清十大酷刑全部用上,也要逼得她招供。我脱下袜子,向西哥伸出一个大脚拇指,表示严重支持。
    本来要给疯子和浩浩去缅甸饯行的,但是等我出差赶回上海的时候,他们飞机已经快要起飞了。我发了一个消息给他,祝他们一路顺风,半路失踪。疯子马上回我消息,说他们是日,行千里。我再回消息过去,就没有反应了,估计飞机起飞了。我心里默默祝福疯子和浩浩,希望他们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萧然,也只能是她了。我和萧然一起吃了晚饭,坐在客厅看电视。我问小珍是否打过电话给她们,萧然说最近没有,可能是学习比较忙吧。我说我也没有接到她电话,也没有收到邮件。萧然安慰我,说小珍刚到香港,而且是交换生,压力很大的,肯定全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了。我点了点头,说也许吧,也没有别的,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突然想到上次在萧然卧室差点和她那个的事情,于是歉意的笑笑,说上次真的是对不起,有点冲动。萧然脸一红,羞涩一笑,说不是有点冲动,是非常冲动。我看着萧然羞涩的样子,不禁春心荡漾,开玩笑对她说,今晚就我们两个,要不要严重冲动一下?萧然用手使劲拧了我胳膊一把,痛的我直咧嘴。
    电视实在无聊,于是我从包里掏出刚在路边买的两张DVD,让萧然挑一张一起看。我给她介绍说,一张是汤姆割螺丝的大片《大开眼界》,一张是经典抗日片《小兵张嘎》。萧然咯咯一笑说,《小兵张嘎》小时候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还是看割螺丝的《大开眼界》吧。《大开眼界》真的是让我和萧然大开了眼界,想不到割螺丝也出演如此激情的电影,神秘组织的性派对,夫妻两人的惊险外遇等情节扣人心弦,让我下面反应强烈,偷偷看了身旁的萧然,也是小脸儿通红,呼吸急促。我忍不住伸手从萧然的脖子后面穿过去,搂住她,自然下垂的右手掌立刻若有若无的接触到了她酥软的右胸。萧然似乎没有察觉,她眼镜仍然盯着电视屏幕,于是我的手就干脆直接完完全全的放在了她的右胸上。这下她再装作不知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她立刻伸手将我的右手推离了她的酥胸。我当时的感觉就好比一个饥渴的婴儿刚刚喝了两口奶,突然奶水断了,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于是等了几分钟,我的右手又慢慢移到了萧然的右胸上,很快又被推开了,但是这次感觉推开的力度稍微少了点。于是我大略计算了一次,如果按照这个频率,我再放5次左右,她推开我右手的力气就接近于零了。于是我就坚持做这个往复动作,很幸运,来来回回推了4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力气推开我放在她右胸上的手了。这让我觉得和打游戏有点相似,前面的虾兵小将是最麻烦的,到最后打老怪的时候反而觉得轻松了。所以在萧然不推开我右手的时候,我的左手也很配合的放在了她的左胸上,这下左手和右手都没有意见了,终于公平了。同样,萧然的左胸和右胸也公平了。我双手感觉到萧然乳房酥软的同时,也能感觉到她胸脯的剧烈起伏,我怕她会叫出声来,所以我立刻用自己的大嘴堵住了她火热的小嘴。萧然再没有心思看电视了,双手自然的抱住了我的背,我提示她,她也可以摸我的胸,萧然扑哧一笑,说她才不要,让我少恶心。
    很快,我和萧然赤裸的身体就开始在沙发上纠缠,我无意抬头看了一下,大吃一惊,发现窗户都没有关,万一有偷KUI狂拿个望远镜从对面楼望过来,然后拍成了小电影,那就麻烦大了。于是,我抱起一丝不挂的萧然走进了她的卧室,安全感顿时增加了许多。我开始亲吻萧然的乳房,休息的间隙问她怎么有点咸。她不好意思羞涩一笑,谁让我猴急不先洗澡的。我说没有关系,如果能加点味精,可能会更加好些。所有前奏都认真完成了,我觉得应该可以进入主题了,但是萧然却死活不让我放进去,说这样不好。我有点生气,说你这不是存心折磨我吗,好比把成千上万的小虫子放在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面,就是不让它们出来,这样很不人道。萧然噘起小嘴,做了个调皮的表情,大眼镜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说她可以用手帮我。我笑着问她,你平时是读书多,还是写字多。萧然说当然读书多,每天都要背英语的。我一脸淫笑的盯着她,既然是读书多写字少,那么舌头一定要比手灵活。她当然不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坏笑着对我说,我还是跆拳道红带,脚比舌头和手都灵活。我一听,马上说那还是算了,你还是用手吧。等我释放完所有的激情,只见萧然不停的甩动双手,一边甩一边说,酸死了,你这个人实在是坏透了。我微微一笑,说她更坏,让我满以为坐到了一辆奔驰,结果进去了才发现原来是桑塔纳的配置。
    睡到半夜的时候,电话响个不停,是西哥。电话通了,西哥压低嗓门说,搞定了,搞定了,她正在床上休息呢。我说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情况,其他的不用罗嗦。西哥说,问题大了,我在她高氵朝的时候问她为什么要找人伤害叶子,她说她发誓没有。我挂了西哥的电话,陷入了沉思,看来阿丽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我相信人在真正高氵朝的时候都是最诚实的。
    (40)
    如果不是铭他婆娘,如果也不是阿丽,那还能是谁呢,我不敢再想下去。身边的萧然被我电话吵醒,翻了个身,抱着我迷迷糊糊的问,这么晚了还打你电话,是谁啊。我打开床头台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告诉她是西哥。萧然睁开眼睛,一把抢过我嘴里的香烟,掐熄在地上,嗔怪道,抽抽抽,你就知道抽,迟早抽过去。我笑笑说,毛主席抽了一辈子,还不照样万寿无疆,你这个是谬论。既然不抽烟,总要找点别的事情做吧。萧然一听,马上把双手藏在身后,不停的摇头,说别来了,饶了我吧。我差点笑出声来,说你这是干吗啊,我又没有说要让你做那个。萧然不好意思朝我笑了笑。我一把抱住萧然,靠在她耳边说,你笑的时候两个小酒窝很好看,让我诗意大发,想到一首七言绝句。萧然吵着让我快说,右手拧着我耳朵扭来扭去,说如果七言绝句不好就要把我耳朵拧下来。我清了清嗓子,说这首诗我随感而发,比较豪迈,就念一遍,绝响。萧然一听,赶快双手撑着头,一副小学生停课的认真样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我。我卖足了关子,开始带着感情大声朗诵道,人说男人少年俏,何苦不比中年骚。萧然对我笑眯眯,我对萧然咪咪笑。朗诵完毕,我还真对着萧然的酥胸笑了笑。萧然用手掩护着自己的胸脯,小脸涨的红彤彤的,说这诗虽然色了点,还真的有点绝句的味道。我微微一笑,说那是当然啊,自古就说文人骚客,说明文人和骚客总是有点联系的。萧然调皮撇撇嘴反驳道,那个骚客又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摇摇头一脸不屑的表情,说只是各人理解不同而已。
    连续一个礼拜,我都和萧然在一起,但是我们依然没有翻越最后一道界线。她的定力好得让我吃惊,无论我如何挑逗诱惑她,她始终不同意我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千山万水就是翻不过那个坎,不禁扼腕叹息,天生我材有何用?
    我沉溺于萧然的柔情之中,有点不能自拔。如果我想皈依佛门,佛肯定不会收我,不是因为我不能守色戒,而是因为我没有慧根,鼠目寸光。我总是满足于现状,有点像扶不起的阿斗,喜欢及时行乐,在现状中用对自己的放纵去慢慢腐蚀过去的喜与忧。既然我没有勇气等小珍两年,所以我还是安静的走开,也许对她是一种解脱。这不是放纵的借口,我认为如果一个人真的很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你知道她过得幸福,日子过得很开心,这就足够自己激动的了。小珍如同我照顾已久的一个孩子,也许她把我看做一种依靠,但是最后我还是撒手了。既然我不能肯定自己会带给她幸福,我又何必把她紧紧握在手心呢,这比我松手还要残忍。
    十天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疯子和浩浩回来的日子,我决定和萧然一起去接他们。远远看到疯子和浩浩拉着手朝我们走来,笑容是那么幸福灿烂,让我羡慕不已。浩浩蹦蹦跳跳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见到萧然就跑上来两个人抱在一起,乐呵呵的问这问那。我对着浩浩嚷嚷,怎么不过来抱我啊。浩浩朝我吐了吐舌头,说想得倒美,疯子说你是个大色狼。我推了一把疯子,学着东北腔调说,你他妈五十步笑百步是吧,做人咋忒不厚道呢?
    疯子的脖子上,手腕上,挂的戴的都是玉饰品,也就去次缅甸,打扮得和民工一样。疯子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递到我手里,你看看,你看看,多好的成色,猜猜折合人民币多少钱。我伸出三个手指头,三百?疯子用力摇头。我说,三千?疯子还是摇头。我说那肯定就是三十了,不然你也不会买。疯子笑笑,答对了,正好可以买十条。我仔细摸了摸,感觉材质确实不错,和上海商场里面几百一条的没啥差别。
    由于打车的人实在太多,排队排的老长,所以我们决定坐公交回去。正好从机场始发,况且有一个站头就在她们所在小区不远的地方,走路也就大概8分钟左右。浩浩一直唧唧喳喳的像个小麻雀似的和萧然说个不停,说到有趣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开怀大笑。疯子坐在我的旁边,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是我让他带的东西。我打开盒子,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纯淡奶白色,没有一丝杂质,拿出来放在手心,立刻感到一阵寒意,心里不禁暗暗惊叹,好货。疯子拍了拍我肩膀,问我还满意吧。我点了点头,掂量这只玉镯,感觉此时握在我手里的是小珍的手,清冷,冰洁。我收好玉镯,问疯子多少钱。疯子这次没有让我猜,直接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八千。我说成交,钱回头给你。疯子奇怪,说这次怎么没有大呼小叫的。我说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何况我看上眼了,只要喜欢的,何必在乎是否真的值那个价。疯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说的太好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八千只能买半只,一只是一万六,不相信你问浩浩。我全然不顾绅士形象,一下急得从座椅上跳起来,指着疯子说,你他妈一万六也买的下手啊,当我是印钞票的啊。疯子一本真经的对我说,装啊,继续装啊,不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吗。这时浩浩转过头呵呵对我说,疯子他骗你呢,才3000块。我松了一口气,笑笑说,这才货真价实嘛。疯子用手背不停拍自己大腿,哎呀,说这女人啊,有什么鸟事告诉她,保准过不了明晚,地球人都知道。
    人快要把车厢挤爆了,还好我们上车早,占了几个靠窗的座位。车终于开了,后面一个背着大包的人没有赶上,所以一边跟着车跑,一边喊:师傅,师傅,等等我!疯子看了一眼,说真他妈危险,那家伙屁股后面还有一辆车跟着。我最喜欢看热闹,一看这个情况,加上自己心情不错,于是探出个头,对着那个家伙喊:悟空,为师先走一步,你身后有妖怪,小心啦!
    四个人一起欢声笑语的吃晚饭。席间,萧然夹了一块红烧肉正要放在我碗里,浩浩突然感叹一句,要是小珍姐姐在该多好啊。顿时,气氛一下凝住了,萧然夹着的肉拐了一个弯又放回了她自己碗里。小珍看着我和萧然尴尬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于是用手轻轻扇自己嘴巴,说自己不是有心的。疯子旁边打圆场,对浩浩说,你少说两句不行啊,属相是属麻雀的吗,整天唧唧喳喳,女唐僧一样,我都快被你罗嗦死了。浩浩感到特别委屈,低着头,小声嘟哝道,人家是属小猪的。
    晚上疯子和我一起阳台上抽烟,疯子问我买那玉镯干吗。我说当然送人,你知道我自己从来不戴这些东西。疯子又问,送给谁。我说我也不知道。疯子吸了一口烟,抬头看我,说你他妈的对老子也不说?我看着阳台外面,凝思一会,然后对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送给谁,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买两只了。疯子沉默了一会,然后意味深长的问我,你确定需要两只?我回过头,看着疯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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